重生之我是月影乌瞳金丝虎——贫道A
贫道A  发于:2012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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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高僧远虑,防的住贪财好利的人,却防不住天性好宝的猛兽。话说塔王寺下的古井下这一汪潭水,下面四通发达,

西接八百里洞庭湖,东连汪洋,枝杈繁多,其中一条是通往灵州城外龟山雾坳中的一滩池水。那巨大的白蛇便于此处修

炼,终日吐纳云雾,意图修个破壳成龙。

那鼍鱼把拴上铁链之时唬得胆破,一同沉在湖底,百年来不曾现世。养足了气力胆子,才战战兢兢浮上来透气。自以为

神不知鬼不觉,拖了几个水蛀毒蛭改馋。

岂料到风雨钟此等重宝,散发的宝气能同一般?顺着水流,就到了雾坳,冲散了湖面上终年积累的浓厚白雾,白蛇探得

有异,吐芯试探,果然是宝贝不错。它是个无宝不欢的贪婪性子,有此宝贝,焉能坐视?遂带领一班蛇子蛇孙,自雾坳

池水中潜入,来到塔王寺古井下的潭水中。

鼍鱼因感有异物入侵,遂暂时退至较深处,没个露头。白蛇扑了一空,只盘踞在浅水处等候。放出蛇子蛇孙去猎捕食物

,它自己虽然已不多吃用,有那懂事的拖了禽畜来孝敬,也多受了。想他一条颇有道行的灵物,舍了修行前来探宝,势

必是志在必得,岂容旁人觊觎?见来人就道这是来与我争宝的,兼之又屠戮了他诸多子孙,岂肯就此干休?尾追而来,

张口就咬。

凭谭道人生出非天的双翅、掘地的利爪,此时也施展不出了。他肩上的四耳猫一早把抱在怀中,眼见是投生无门,身后

巨蛇攻击毫愈促,堵住前进后退两方去路,丝毫不予他喘息机会,情知此次是凶多吉少,心中升起感慨来,想自己一生

虽做了许多劫富济贫的善事,说出龙叫来,不过是个劫人钱财、盗人珠宝的贼。却也少年壮志,欲凭一身御猫的本事做

一番光宗耀祖、无愧男儿身的大事业。

眼前大限将至,回首往昔,生平事迹一一浮现眼前,自道枉费我峰光一世,临了临了落在恁个窝囊死法,端地没道理!

不弱索性再拼上一拼,不奢望逃出升天去,但求不死的难看!他这般想着,忽地一股少年意气兴起,如同有火焚身,从

脚后跟往上蹭蹭直冒,直把个半百的老盗烧化成了二三十的青壮年,浑身上下热气蒸腾,一把老骨头也似回复往日灵活

他不愿拖累四耳猫同自己一起受死,随手使力一抛,叫道:“好兄弟,承你这一世的厚待帮衬,谭某感激不尽!待到来

世,必定再寻兄弟,一偿大恩,绝不食言!”

他言罢,竟不在狼狈躲闪,回过身去当面与那白蛇对峙,手中紧握匕首,伏低了身子,只待那蛇头射来,脚尖较力一点

,噌一声居然蹦到了那颗磨盘大小的脑袋上!蛇身光滑湿润,极是不易立足,加之巨蛇又肯任他为所欲为的么?左右甩

动不休,更添困难。

谭道人手疾眼快,看准了白蛇不愿轻易撞墙摆脱,双腿紧扣住两侧,手中匕首狠狠刺在巨蛇头顶。那匕首削铁如泥,戳

砍活物的骨骼如何在话下?犹如刀捅豆腐,不费甚气力。只见蛇皮破开、鲜血奔涌登时把疼的疯狂乱扭,后半条尾巴原

是沉在水中,也在剧痛之下,失了控制,抬起来啪啪左右敲打石壁,震下许些碎石块。

谭道人一边躲闪当头砸下的小石头,一边拔出匕首,复要再刺。原来方才的那一刀确是中在要害处,叵耐匕首毕竟短小

,道人固定身形又不十分稳当,刺得不到位,未能造成多大伤害。

凶器拔出的疼痛,较之捅进来愈发难以忍耐,那白蛇疼的几乎要蜷缩成一团,不断扭摆收紧。就在此时,陡变突生,白

蛇甩动尾巴之时,只觉沉重宛如赘了千斤担,勉勉强强抬出水面,来不及回首去看,尾部又有剧痛传来,虽比不得脑袋

上挨得一击,也是钻心刺骨也似的疼法。

却待怎么?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潜在水底的两尾鼍鱼作怪。它们在岸上尝了荤腥,就耐不住水底寡淡,原本

打算等白蛇去了,才浮水上来。岂料这厮盘桓数日,竟是筑巢不去了!这还了得?

原以为是个过路仙,没成想是只占巢的鸠!

两尾恨得牙根发痒,日夜计较作个主意来,撕扯了白蛇一满口腹之欲。而今在水底闻见岸上打斗动静,便晓得时机到了

,果然不久传来淡淡的血腥气。它们是饿馋时久的,碰见无甚血肉的水蛛尚如狼似虎,如今嗅见血腥,真好似穷人得宝

、病遇良药,连拿口笨重的风雨钟也拖拽不住,急急奔向水面而来。

白蛇甩动尾巴敲打石壁之际,教锐利的石头棱角划破了些许,只不过这等小痛,在头上受伤而后,大可忽略不计。只是

你不计较,那鼍鱼如何肯不计较?丝丝血腥浸在水中,扩散开来,馋的两鱼眼珠子发蓝,不管不顾扑上前去咬住,上下

两排尖牙一张一合,尾鳍一甩借力撕扯,就是一块连皮带肉地蛇肉,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不多时就裸出血淋淋的

一截儿,染红了一汪池水。

白蛇腹背受敌,头尾俱痛,着实再也不堪忍耐,生了败退回巢的心思。只不过鼍鱼的厉害,它有伤在身,不敢领教,不

过区区人类,乃敢欺凌到我的头上来?不由得气急败坏,强忍剧痛,把那谭道人夹卷在着,就往水中拖去。

谭道人方才教那白蛇发狂也似甩了出去,撞在石壁上滚落下来,他是有年龄的人了,饶是保养得到,怎经得起这般摔打

?一时间头晕眼花,金星直冒,胸腔里一口气上不来,喉头发甜,还有力气反抗的么。被怪力缠住,一口血呕出,始才

醒过人事来。不过为时已晚。他深知一旦被蛇卷住,或是力绞而死,或是一口吞掉,再没个脱逃,不免丧气认命,闭目

待死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凌空射来,正窜在白蛇头上。却是那四耳花猫,它入世日久,颇通晓人性,也是有情有义的

,绝不肯放着谭道人对敌,独自逃生。自知不可力敌,遂趁着白蛇战意减退,不甚防备的时节,舍身扑上,正正坏了它

一个罩子。

白蛇临要退去,竟还着了这么一下,原本因疼痛不十分使力,如今也顾不得了,狂甩头颅之余,身上肌肉缩进,把个道

人勒得两眼发黑,堪堪是不成了。

此时那鼍鱼也不闲着,一口口叨啄蛇尾皮肉,风卷残云、饿狼扑食。倘若再恋战,怕就要全身也喂了鱼吃。白蛇左右衡

量,终于决定先行退避。顾不上惩治那趁人之危的恶猫,掉头沉入水中。

四耳猫却不曾被落下,它寻了个空档,跳到谭道人身侧,此时它那主人已然陷入昏迷,这猫子一心忠诚,口衔住主人衣

角,明知入水自己怕不得活,依旧不肯离去,只图个同生共死罢了。

果然下水之后,三两口灌了个大肚圆,那白蛇游动极快,灵猫在水压之下,兀自不肯松口,到底求仁得了仁,为主人献

出一条鲜活的生命。

谭道人是被勒晕了过去,醒来时候已经身处雾坳的湖底。右手尚紧握着匕首,左臂上吊着四耳灵猫的尸首,吐舌翻白,

僵硬多时了。

道人经此一役,也是那油尽的枯灯、烧完的炭灰,见到老伙计的尸首,更是悲从中来,大哀心死。一口心血没憋耐得住

,喷出老远。他眼中流泪、嘴角带红,又怕白蛇去而复返,搂着花猫欲向深处探访。不料他教白蛇缠得狠了,腰部往下

没半分知觉,站立也是不能。只好将猫尸搭在腰上,自己匍匐在地,两肘倒换前进。

最终来到二爷所见的地方,含着一口气将经历写下,把羊皮卷、匕首、以及一瓶玉露丸放在百宝囊中,夜明珠放在身前

。诸般妥当了,抚摸灵猫尸身,仰天一声高喝——有猫兄作陪,吾死而无憾矣!语罢溘然长逝,含笑而终。

羊皮卷上寥寥数语,把这一段往事记录得不很详尽,只有个大概。不过英雄绝笔,岂同平常?道是虽死鸿鹄志未断,犹

生凌云气不消。二爷看罢,心中澎湃,朝那一人一猫,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一拜谭道人壮志未酬身先死;二拜四耳花猫舍身为主可歌泣;三拜人雄猫杰同生死,天府地狱再为侠!

二爷道:“二位都是一等一的大英雄、真豪杰,小人今日有幸识得二位过往,方知道人间正气昌盛。眼下岸上蛇患未除

,必定还用得二位所留下的器物。小人斗胆取了去,待他日除恶斩魔罢了,一定原物归还、不差一厘!倘若食言,受天

厌之!”

二爷言罢又一躬到地,这才要掉头回返。他知晓了白蛇未死,心中惦念岸上的狗子来,极是焦急。以口衔住了口袋的绑

绳,拖拽到水池边上,几番挣扎过后,自我告诫再不可多加耽搁,一咬牙一跺脚,满吸一口气扎在水中。

他原是个旱鸭子,又拖着一袋不算轻巧的器物,如何在水中自如来去?不多时,一口气已尽,教口袋缀地全身发沉,呛

了一口鼻的潭水,气泡奔涌,鼓咚咚喝了个大肚儿圆。就在二爷急得前行不见地,后退无陆路的时候,忽然身上一轻,

肺中也舒坦许多。百忙之中回首看时,隐约是拖他下水的那只花皮猫在他身后推把。

须不是四耳灵猫死后体散神不散,化作一缕阴魂护卫在主人左右。待到有缘者前来,才牵引至此。其中又有何深意,却

不得而知。

转眼间二爷破水而出,全身无力瘫地在岸边哈哈气喘。待有余力,才左右探看,奇道,怎的不见笨狗的影子?

正疑惑间,只听一声凄厉犬嗷传来,分明就是神獒的声音,二爷登时浑身冰冷,血管里也结满了冰渣子。

毕竟不知出了何事,且留下回分解。

第34章

书接前文,二爷打从雾坳湖底逃出,四处寻找神獒不见,正疑惑去了哪里,忽闻一声高亢犬吠,似是十急迫,他如今知

道了雾坳中潜有巨蛇,暗道一声不妙,喵嗷一声就要去往雾中奔去。

却说神獒不在湖边搜查,怎的进了雾坳?原来他方才几次潜入湖底,那湖水内视线晦暗不明,潜了几深,连猫毛也未见

一根。他是急得昏了头,湖水中不见,就疑心是有物在他眼皮子地下偷去了黑猫。怒火冲冠,恼恨至极,瞧那雾气越是

不顺眼,怪它碍着自己寻找。他心性单纯,喜恶分明,眼中不容一粒沙子。当下决定捣乱了雾坳,散去这遮天的雾气,

看它还能把黑猫藏到哪去。

遂冲进雾中,东走西撞,毁坏了不少树木。雾坳内的草木常年浸染白蛇吞吐的毒气,个个生的鲜艳健壮,小一些也有一

人环抱粗细。神獒盛怒之下,扑、撞、推、压,生生断了许些古木。他所到之处,树倒带风,风卷残雾,一时吊在树枝

上、藏身草丛中的长短蛇众,纷纷作鸟兽散,避之唯恐不及。

正践踏起劲儿,鼻间一阵湿腥气划过,神獒止住动作,昂头竖耳,朝那气息来源张去。目之所及有颗巨木,不十分高大

,低矮粗壮,足有十人合抱。树根盘虬,鼓凸在地面外,恰似地龙露脊,张牙舞爪、气势狰狞。枝桠繁盛,偌大的树冠

遮天蔽日,树叶皆为翠绿间杂赤红。在一片鲜艳当中,有一匹白绢穿插吊挂,极为扎眼。神獒的目力超群,敏锐自不在

话下,世间可有生满细鳞的白绢么?况且仔细看时,那“白绢”正缓缓蠕动,摩擦枝叶沙沙作响,更有腥味儿扑鼻,必

定是一条长虫不错。

神獒鼻尖耸动,在半空中嗅了一嗅,复半低下头去,全身戒备,双眼紧盯住那蛇,一动不动。那蛇也随之按下动作,似

乎有所察觉。此时已经有所消散的雾气,打四周慢慢回拢过来,神獒同巨木之间,也笼罩可一层,彼此都有些模糊了。

倏地,神獒两耳抖动一下,随即略向前倾,前半身愈发贴地绷紧。果不其然,打从树冠内猛地窜出一颗磨盘也似的蛇头

,圆睁独眼,巨口张开,吐出殷红的芯子,四颗钢牙如同私柄利刃,阴森森染着蓝光。眼见一股白气自它喉咙喷出,神

獒当机立断,屏住呼吸,同时朝左边跳出丈远。

巨蛇一击不中,调转方向追咬而来。神獒从容不迫,眼见蛇牙就到眼前,灵巧一跃,复又跳了开去,他的身后,赫然一

颗枯死的矮树,原是早有计算的。倘若对上野猪野狗这类四脚的野兽,这一下必定刹车不及,一头撞上。饶是不死,也

必定撞个头晕眼花。但白蛇是个没脚的爬虫,最善盘绕攀爬,见枯树在前,不慌不忙缠绕其上,掉了个方向再次追来。

枯树同白蛇栖息的巨木之间有段距离,此时它的尾巴已然从巨木上脱离,拖在地上。蛇尾处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十分

畸形。原是当年被鼍鱼啃咬的,脱了几次皮,毕竟是缺少了血肉,再也不能恢复。

这两个皆是世间罕见的灵兽,这边是道行高深来下界,那边是出身不凡闹斗牛,真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过野兽

之间,却是没甚么惺惺相惜、爱才惜才一说的,但凡獠牙相对,就得要分个你死我活不可。一时间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谁也奈何不了谁。

争斗中神獒一声嗥叫,以状声势。凑巧,教刚爬上岸的二爷听个满耳,登时大感心焦,喵呜呜一声附和,这边神獒也听

得了,他一心担忧黑猫,甫一听他叫唤,如何不惊、怎能不喜?当下不再恋战,一个佯攻扑跳就势跃出圈外,朝黑猫的

反方向跑去。

白蛇紧随其后,那神獒是个中能手,来去如风,奔走跳转如履平地,四肢撒开来就如同一股黑色烟雾,非但迅猛,且无

声无息,又是白蛇追得上的么?三五下就失去了踪影。那巨蛇倒是不急,反倒慢下步调来。这雾坳原是它的地盘,只在

其中,谅他能飞得上天去。遂晃晃悠悠,一边吐出猩红的芯子探路,好不悠闲。

放下白蛇如何搜索不提,单说神獒,晃了两圈才回到湖中,正看见黑猫全身湿漉漉,口里咬着一条绳索,跟湖里的什么

东西较劲儿。却是那口袋浸了水,愈发沉重,二爷越是着急要去寻狗,越是拖拽不动,挣扎了有一会儿了,脖子后头的

毛也立了起来,吼中呜呜声乱滚,猫爪子在湖岸边儿抛出两道深沟来。

神獒瞅着瞅着,越瞅越觉着喜爱,全身的骨头都轻飘飘的,眼毛也要飞起来了。他是不会念书习字,不然用些“风华绝

代”、“倾国倾城”、“勾魂摄魄”、“绝美无双”的话儿来夸赞那只狼狈不堪的笨猫,也是肯的。

却不知他究竟看上了二爷哪里,好教人好奇不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桃花运来时,挡是挡它不住的。休说是爱上了

一只猫,倘若冥冥中注定要你爱上一只公耗子,你也情愿化作一匹母耗子随它下水沟里双宿双飞去。可见情之一事,是

决计没有道理可讲的。

如今这没道理可讲的笨狗,头颠尾颠凑了过去,大舌头甩开来一通好舔,黑猫那一身的水珠自不必说,他是恨不能连他

爪子上的泥渣也吞进肚子里去。

二爷见他安然无事,一块石头到底落了地,就埋怨起他不在原地等着四处乱走不说,没事还乱叫个甚么,一惊一乍,真

真是恼人。他自不肯承认是为他担了心忧的,时方才得知了谭道人与四耳花猫的一段往事,感慨人间真情之余,又见狗

子与他讨好的情状,不免念起他的好来,再也是气不起来的,索性由着他轻轻重重的打理,歪着脑袋闭着眼睛,舒服得

咕噜噜直哼哼。

正所谓“虽然是各怀心思,便也算春风一度”,他两个至今是个南辕北辙,你想你的,我想我的,皆都是一厢情愿,却

又能合在一处,不得不说是天意。譬如神獒多讲一些情话,那黑猫听得明白,自然要离他远些,就算是受他几次救命的

大恩,个大男人总也不能以身相许吧。再设或二爷多当真一些,把过往的那些情话都作数了,是答应是拒绝,神獒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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