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医生下+番外——绝世猫痞
绝世猫痞  发于:2012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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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候了大概二十分钟,确信四周没有人了,霍子南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门没有锁,把手一拧便开了,他闪身进了书房,也不敢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搜寻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座机和

手机。

桌上潘昱雄的笔记本,3G无线网卡就插在USB接口上,霍子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它,可惜是Tinkpad,需要指纹开机

的。

这毕竟是潘昱雄的书房,霍子南不敢久留,刚要离开,眼光无意间扫过了抽屉--那个跟自己有关的文件袋就放在里面。

思忖片刻,好奇终于战胜了忐忑。

这叠文件很厚,最上面是一份产权赠与书,上面约定了M市窑街某处房产的无偿赠与事宜,末页赠与方签字栏里,赫然

是潘昱雄的名字。

下面是公正和过户需要的文件,最后是一份资产评估表,霍子南越看越诧异,窑街是M市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如此昂

贵的一处房产,潘昱雄居然就这么无偿赠与了,貌似还是为了自己,莫非这个受赠方就是绑架者?他到底是谁?

霍子南手下不停地翻着文件,却没有找到对方的名字,这显然是一份空白合同,受赠方大概要收到以后才能签字。

时间匆匆过去,楼下挂钟传来三声闷响,不知不觉已经是午夜三点了,霍子南不敢再逗留下去,当下仔细整理好文件,

按原样摆好了,溜出了书房。

“霍先生,你干什么去了?”霍子南刚回到卧室门口,花明适时打开了隔壁的房门,“怎么,睡不着么?”

霍子南停了动作,转头冷冷看了看他,亮了亮手里的水杯:“暖瓶里没有水了。”

花明被他清冷的目光刺了一下,笑了笑:“哦……忘了给你续上,在楼下找到了么?”

“没。”

“我这里有。”

“不必了。”

门“啪”一声关了,花明耸了耸肩:“这也叫随和……”

经此一事,霍子南更加难以入眠,授权书,只言片语的对话,整件事在他脑海中还是拼凑不起来。

潘昱雄似乎确实不是授意绑架他的人,甚至因此受到了勒索,那么,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威胁他呢?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基本上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绑架者非常清楚他和潘昱雄之间所发生过的一切,当初

这件事是被控制在海盛和13K上层极小的范围内的,而敢于勒索潘昱雄的人,大概不会是他的手下。

只有13K……

接下来的三天,潘昱雄都在市里办事,为了让他对自己放松警惕,并且不产生其他方面的遐想,霍子南稍微夸大了一下

自己的病情,白天总做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窝在床上休息,只在一个午夜偷偷下楼看了看,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可以和

外界通讯的器材。

第四天的午饭后,潘昱雄忽然从市里回来了,连大衣都没有换,便带着一身寒气进了霍子南的卧室:“怎么样了?”

“还好。”虽然知道最好顺着他些,但霍子南毕竟不善于演戏,见到他时一般也没什么表情。

潘昱雄没有在意:“花明说你恢复的不错,就是活动太少了,这会外面太阳正好,跟我下去走走吧,活动活动。”

冬日的太阳没什么温度,花园里的空气却着实不错,霍子南默然走在碎石铺就的小道上,忽然间身上一暖,抬头看时只

见潘昱雄将原本搭在臂弯的大衣给他披上了。

“比我想象的要冷一点。”潘昱雄说,“在这儿还住的习惯么?”

霍子南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才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如果可能……我真想你永远也不要离开这。”潘昱雄说,“每天回来都能看见你,挺好。”

霍子南微微变色,潘昱雄侧头看了看他,微笑道:“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看,又开始恨我了。”

“这个玩笑不太合时宜,潘先生,事隔三天,我不想再陷入另一场绑架。”

“绑架?”潘昱雄苦笑,“这个罪名还真让人觉得憋屈……”

“是么?”霍子南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憋屈?从何说起?”

潘昱雄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抬手手轻轻托住了他的下颌:“也没有什么,能看到你安然无恙也

就不憋屈了,再说你这犟脾气,要真能体谅我的苦心,倒是见了鬼了……”

他的动作有些暧昧,霍子南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一脚已经踏上了池塘边沿。

“小心。”潘昱雄及时拉住了他的胳膊,进而将他拦腰抱住拥在怀里,叹息道:“我叱咤风云十二年,只有见到你看我

的眼神,才明白什么叫失败。”

第三十九章:谈判·布局

这句话饱含着某种令人动容的感伤与无力,由潘昱雄这个一向强势霸道的人口中说出来,霍子南听在耳中不由一怔。

然,也不过是一瞬,待意识到自己竟被他搂在怀里,鼻端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味,霍子南的身体立刻僵直了,说不

上是抗拒、反感还是惧怕,虽然没有当即发火,声音却彻底冷了下来:“放开我!”

没有理会他的要求,潘昱雄在他耳边深深吸了口气,手臂反而收紧了些,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嵌到身体里一般

,勒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个力度,这个动作,甚而至于这个逐渐加快的沉稳的心跳,都带着一种让霍子南头皮发麻热血上涌的熟悉的惊惧,不

过数月之前,那个凄风冷雨的夜,在这样一个类似的禁锢式的拥抱之后,接连到来的便是让他铭记一生的暴力侵犯。

永远记得,带着钢扣的皮带抽在赤|裸的胸口,生着薄茧的手掌肆意揉搓他敏感的腰肋,双手被铁刺伤的血肉模糊,差

点永远也拿不了手术刀……

霍子南一直以为自己是宽容的,最起码也是理智的,懂得权衡眼前的情势,但这一刻,当再一次被他如钢似铁的手臂圈

在怀中,方才忽然意识到,有一种恐惧早已刺入骨髓,有一种厌恶已经深深刻在了思想深处,即使用尽四十年来的修养

与隐忍,仍旧无法说服自己退让敷衍,将潘昱雄曾经给予的轻视与侮辱真的放下,和平共处,云淡风轻。

无论对方如何弥补,自己如何自我催眠,都办不到。

“想要再来一次吗?”霍子南冷冷开口,“你救下我,给我治病让我修养,为的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吧?其实我

自认并没有那么值钱,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欠你这天大的人情,即使此刻已经变成一具飘在海上的尸体也认了!

潘昱雄呼吸一窒,继而松了手,但仍旧将他圈在臂弯里,语气压抑着恼怒:“被我喜欢,真的比死还要可怕,还要让你

痛苦吗?”

“你的喜欢,从来都是用别有用心的馈赠,用威胁和强迫来表达的么?反复无常的凌迟比之于一击致命,到底哪一个更

令人不堪忍受?”

潘昱雄瞳孔收缩,眉渐渐上挑,带着怒意盯着他的眼睛:“我杀伐决断了半辈子,唯独在你身上后悔了一次,也尽我所

能地做了挽回和补偿,可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倔强执拗认死理的人?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肯打开这个死结!”

“我确实是个固执的人,那么请问你宽宏大量的标准是什么?我躲避退让的还不够吗?难道唯有一切都顺从你的安排,

接受你所谓的喜欢,才能算是彻底的宽容?”

说着,霍子南微微激动起来,双手用力挣脱了他的挟制:“在你眼中,大约从没有一个人能拥有与你等同的人格,配和

你站在同一个高度上谈论是非对错,你看上我,我是不是就只能接受,只能顺着你的好恶做选择?像我这样微不足道的

平头百姓,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可是潘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无心攀附你这样的大人物,只想

拥有一份喜欢的工作,平静的生活,仅此而已!”

“平静的生活?他吗?他能给你吗?你跟他在一起,还指望过什么普通人的日子?我该说你傻,还是该说你被什么见鬼

的爱情蒙蔽了眼睛?”潘昱雄冷笑,“你前一段为什么会出车祸,今天又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他有能力让你在腥风血雨

的斗争中毫发无伤吗?别他妈的天真了!你一脚踏入黑道,选错人只会让自己枉送性命。他是谁,你和他在一起就能得

到平等,就能与他平视么?笑话!他在美国的生活有多混乱,他现在的合作者又是谁帮他运筹的,你以为你了解他多少

?”

“比你想想的要多的多……”霍子南脱口而出,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又停住了,无论是不是重生,那些佛罗里达平淡悠

远的日子,都是只属于他和他之间的往事,不足为外人道。

他很清楚聂辰原先的车队有多么混乱,正因为此,他更相信在这情况下锻炼出的自律性,足以让聂辰在现在的生意场上

保持自己的信念和立场。

因此,“我相信我自己的选择。”

“……”潘昱雄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几乎不能称之为笑的古怪表情,说:“很好,这就是你的选择……很快,我们就

会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明智了。”

“什、什么?”霍子南疑惑,他却没有多解释什么,看了看表,说:“不早了,回去吧。”言毕转身,沿着另一条小径

往回走去。

霍子南一愣,没料到他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这一场原本以为会异常艰难的谈判,居然如此草草结束,平静的让人几

乎不敢置信。

迟疑了一下,霍子南跟上了他的步子,两人一前一后默然走在树影稀疏的小道上,各怀心事。

转过一处修剪整齐的棕树,潘昱雄忽然停了脚步,惯性作用下霍子南又跨了一步才停稳了,几乎撞在他背上。

“怎……”询问的话还没出口,潘昱雄忽然转身,温热的唇不容置疑地攫住了他的,如啮咬一般凌虐着他微凉的唇舌。

“唔……”霍子南先是骇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长驱直入霸占了整个口腔,羞怒之下奋力挣扎,却被潘昱雄紧

紧按着后脑,单手将双腕扣在身后,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得被动地接受他毫无预兆的强吻。

肺部的空气很快就被耗尽了,霍子南头昏眼花,混乱间抬起膝盖狠狠往他两腿间顶了过去,潘昱雄无奈腾出手来抵挡,

霍子南趁机甩开了他的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潘昱雄仍旧禁锢着他的双手不放松,一步步将他逼到了凉亭里,背靠立柱紧紧压住了,膝盖稳稳抵住他的双腿,半眯着

眼,眼神危险:“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不过有一天你终究能明白的吧……想到要就这样放你走,真是不甘心呢

……”一边说着,嘴唇一边在他的唇上辗转厮磨,恋恋不舍似的用舌尖舔舐他略有些干燥的嘴唇,“怎么会这么迷恋你

的味道,明明是冷淡无趣的人,却比罂粟还让人上瘾……”

霍子南面色通红,紧紧抿着嘴侧头躲避他的侵略,正挣扎间忽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绕过棕树丛走了过来。

看见他们的一瞬,花明立刻愣住了,继而尴尬地停了步子,低头退了开去。

倒是潘昱雄停止了动作,泰然自若地松开了霍子南,声音平淡无波:“什么事?”

“呃……有客人过来,那个,阿宽正在接电话,厨师说你们来花园了,所以我……”

“知道了。”潘昱雄打断了他的话,“让他去书房等我,我马上过去。”

潘昱雄匆匆离去,霍子南惊魂未定地站在凉亭里,忽听花明说:“霍先生,你还好吧?”递上一块手帕,指了指自己嘴

角:“这儿……”

霍子南这才感觉嘴角有点疼,用拇指擦了擦,发现大概是刚才被潘昱雄吮破了,正在流血。

“你惹潘先生生气了?”花明十分三八,“很少见他这么火大的样子……”

霍子南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往主屋走去,花明居然粘了过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地说:“刚才

来的那位客人,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嗯?”霍子南不由停了步子,问:“他是谁?”

“我不认识啊,酷酷的,一脸有人欠他钱的样子,还带着几个看起来很势大的保镖。”花明耸肩,“跟你差不多年纪,

皮肤有点黑,开着一辆三菱越野……”

……………………

…………

保镖们都被留在了大厅里,宽大明亮的书房,只有聂辰和潘昱雄两人。

聂辰一袭黑衣,容色虽然憔悴,但仍保持着以往冷峻的表情,看不出一点情绪,镇定自若地坐在书桌对面的皮质座椅上

,一言不发。

潘昱雄坐在黑胡桃木书桌的后面,指间架着一支刚燃上的香烟,半眯着眼看着聂辰,虽然他不过二十五岁,可这四天来

他为了对付海盛,明里暗里使出的招数已经颇有他父亲聂九的风骨了,说实在还挺让人有点头大。

“聂辰,虽然你还年轻,又一直在外面念书,但毕竟是13K的老大,道上的规矩,还是要讲的。”潘昱雄率先开口,“

平白无故地,你这么大规模地折腾我的场子,是个什么意思?”

聂辰嘴角翘了翘:“你说呢。”

“年关临近,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吧?两败俱伤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这两三年来13K的财年都不太好过,虽然你今

年盘红了力诚,可真经得起这么折腾么?”

聂辰仍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说经得起,它就经得起。”

他表情平静,低调中带着些年轻人特有的骄傲和张狂,仿佛今天的谈判他完全没有顾忌,已经占尽了上风。

光是这份处变不惊的冷静,不露声色的城府,就已经超过了他四十多岁的舅舅,潘昱雄笑了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他,

看来这小子不光会念书会飙车,将来恐怕还会是自己最大的对手。

“你想要什么我很清楚。”潘昱雄索性开诚布公地说,“不过你也应该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说。”

依旧是简洁无比的回答,明明是妥协,态度居然带着些盛气凌人的桀骜。

潘昱雄弹了弹烟灰,说:“力诚的股份,你有多少?”

“百分之五十一点七。”

“我要收购一半。”

聂辰冷眼看着他,问:“就这些?”

潘昱雄点头:“就这些。”

这些,其实已经够多了。

力诚是聂辰的心血,也是目前13K最大的产业,一个月前海盛的内部财报显示它市值已经过亿。

而且,半年来聂辰一直在运作上市,风投也正在对它做评估,也许不出一年,它就能一跃成为市值十几亿,甚至几十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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