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夜 第二部——ranana
ranana  发于:2013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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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尼走到画前面,上下左右打量了会儿后说,“这是赝品。”

艾伦·托马斯闻言跟上去检查,我挑了张看上去还挺结实的皮椅坐了下来,要是能从艾伦·托马斯身上弄些钱就好了,我现在的问题就是身上没有多少钱,哪儿也去不了。

桑尼把老板支开,关上了仓库门。

“我入狱之前把所有财物都转交给一个朋友保管,后来在狄波拉里面听说我这个朋友和布鲁斯起了纠纷,被干掉了,那会儿因为担心钱财才打算越狱。我之前去了我朋友家,没找到任何东西,我还以为所有东西都被转移到了布鲁斯这儿。”

艾伦·托马斯提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可能性,“说不定你那位朋友早就把你的东西私吞,全都弄成了赝品。”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艾伦·托马斯会带着钱包吗?又会放在哪里?他穿着短袖,牛仔裤前后分别有两个口袋,我可以试试那里。

桑尼摸着油画的表面露出危险的笑容,“看来得去找一个赝品大师问问。”

我走到艾伦·托马斯身后,小声问他,“我们今晚睡哪儿?”

“酒店吧,这得问艾琳。”他侧着脸看我,“所以你是决定和我们一块儿了?”

我决定掏光他身上的钱,给自己弄张护照,找个没有语言障碍的小城市生活。

桑尼和艾伦·托马斯商量着如和去找那位赝品大师,他们坐上车,我和艾伦·托马斯换了个位置,让他靠着布鲁斯坐。他们要找的那位赝品大师似乎不住在这座城市里,他像个导航员一样指挥着艾琳的驾车路线。艾伦·托马斯在我边上和亚当打电话。

“是赝品,恩,我们现在正要去找他,你要和桑尼说些什么吗?”

说着,他把手机递了出去,我把他的手机一把抢了过来。好的,好的,亚当,让我听听你会和我说些什么吧!

“嗨,亚当,最近怎么样?”

桑尼回头费解地看着我,艾伦·托马斯对他摊了摊手,还是艾琳明白事理,说了句:“你们就让他和亚当说会儿吧。”

“还不错。”亚当清了清嗓子,他身边很吵,许多人在说话。我问他在忙什么,他倒坦白,“恐怖分子。”

“你是指会拿炸弹炸飞机的那种吗?”

亚当在电话那头笑了,他四周忽然安静下来,使得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他的声音比艾伦·托马斯要细一些,鼻音很重。他对我说:“炸弹的事我很抱歉,不过你们还活着,不是吗?”

这话说得多轻松啊,是啊,没错,我们还活着,在经历了狄波拉监狱,莫名其妙的绑架,生死俱乐部之后,我和倒霉鬼艾伦·托马斯还活着。

我仔细回味了一下这段依旧望不到终点的旅程,忍不住用我能想到的最难听的粗话把亚当骂了一顿。桑尼在前排嚷嚷说少儿不宜,艾琳立马拿纸巾团成团让他塞住耳朵。艾伦·托马斯笑着拍我大腿,“你冷静点,别把我也骂进去。”

我呸他,朝他脸上吐口水,这杂种,我当然也要把他骂进去!他们托马斯一家都他妈是狗娘养的王八蛋,在C城摆我一道还不够,我好不容易到了国外还要继续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这三兄妹到底是有多恨我?我是不是从前不小心折磨过他们的亲戚朋友?

艾伦·托马斯躲过了我的口水攻击,布鲁斯就没那么幸运,我的口水飞到了他额头上,艾伦·托马斯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亚当没挂我电话,在我骂痛快之后我又问他:“为什么要在飞机上放炸弹?”

“我们想了很多方法,最后一致认为这个方法最快捷便利。”

我们?快捷?是说讨论如何把我和艾伦·托马斯一起送上天的方法吗?

“是的,送你们去狄波拉监狱的方法。”

他这话彻底把我脑袋里紧绷的一条弦切断,我握着手机砸向艾伦·托马斯的脸,他抓着我手腕问我这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进狄波拉监狱。”

这个奥斯卡影帝,我现在就打得他不能再靠这张脸演戏!!

“冷静点迪兰,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他辩解,我弓着背,抬起脚往他脸上踩。艾伦·托马斯的手掌挡住我的脸,手指戳进我嘴里,我用力咬下去,他惨叫一声缩回了手,转而去抓我头发。

布鲁斯被我们挤在一边,发出恩恩啊啊的声音。桑尼从前面探出半个身子劝架,艾琳听起了音乐电台,歌唱阳光与沙滩的轻松曲调在车厢里回荡。

“亚当希望我们能把桑尼带出来,正好遇上桑尼也想越狱,一切都顺理成章,再说你也没遇到什么麻烦。”艾伦·托马斯还在狡辩,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怎么都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没遇上什么麻烦,我他妈被人摸了屁股,差点扒了裤子,还被关了禁闭,看到那么多恶心的裸男,就差把自己的胃都给吐出来了,最后还成了具“尸体”,他还说我没遇到什么麻烦?

“把你一个人留在C城我才更不放心,所以和亚当建议让我和你一起行动。”

“这他妈算什么行动?”我的背贴着坐垫,脚底踩着艾伦·托马斯的肩膀,他的手扯着我的裤子,一只脚挤到了我的腋下。

“别这么幼稚了,又不是在玩儿扭扭乐,好了好了都停手吧。”桑尼试图分开我和艾伦·托马斯,“布鲁斯都快被你们挤成意大利面条了!”

“容我说句话,”艾琳忽然插嘴,“这行动还挺重要的,知道亚当为什么要找他的那幅画吗?”

从我紧握着的手机里传来亚当的声音,“你们是不是打起来了?”

桑尼抽走了我手里的手机,“喂,亚当吗?是我,桑尼。是的,迪兰和艾伦打起来了,”他瞥了我们一眼,又改口道:“是扭在了一起。”

艾琳继续和我说道:“本来那幅画是藏在我叔父银行的金库里的,曾经我们以为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不巧的是,桑尼那会儿想出风头,抢了那间银行,把亚当的画一起抢走了。这几年亚当一直在找他,可他改名换姓,并不好找,也是最近亚当在知道他被转到了狄波拉监狱。”

“重点,我只要听重点,那幅画里有什么?”我用脚尖去够艾伦·托马斯的下巴,让他尝尝脚底泥的味道。

艾伦·托马斯松开双手,“我投降还不行吗?”

“是一串密码,藏在油画下面的密码,是一串密码指令,军事上用的。亚当希望我们能帮他尽快回收。”艾琳没有作太多解释,不过听上去还挺唬人。

“他有些难找,不过我尽量吧,好的,随时保持联系。”桑尼那边已经和亚当通完话,我让他把手机给我,我再拨回去时,亚当却已经关机。

他妈的,我把手机摔到踏脚的垫子上,艾伦·托马斯摸索着把它捡起来。

“我有问题,亚当为什么不自己出手,以他现在的身份直接把桑尼吊出来问油画的去向不是更容易?”

“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其他国家,他的身份不适用,而且一旦动用手上权力,反而会使情况更糟糕。”艾琳为我作出了解答。

这个答案可以接受,我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难道就没人想过要是我们坠机没掉到海岛上,就这么死了呢?”

这回轮到艾伦·托马斯回答我,他的呼吸还没平复,喘着粗气说:“我们不会。”

我讨厌他这样的态度,胸有成竹,对所有事都了然于心,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作为之前偷画的那位,桑尼你为什么要帮亚当?”

“很简单,为了身份,只要我帮他找回画,我就能有一个新的身份,过新的生活,再没牢狱之灾。”桑尼说道。

这些原因我也想到了,只是还有一件事让我困惑。

“雷奥,我是说赛尔劫持昆兰这事也在你们的计划范围内?”

“是赛尔自己走漏了风声,一开始没想到他们两个都会死在那里,只是想让你们作为被牵连进来的人去狄波拉监狱待一段事件,他们的死,是意外。”艾琳耸了耸肩,“太多事不可预料了。”

“是啊,太多事。”艾伦·托马斯把手伸进裤子前面的口袋里,他摸出一小个透明的塑料袋,那里面是些大麻叶子。

“不羁夜,要来点吗?”他对我笑,他的钱包究竟藏在哪个口袋里呢,我接过他卷好的烟卷,抽了一口。

艾琳和桑尼的说话声被拉得很远,时间慢悠悠的,我仿佛能看到它从我手指间流过的痕迹。

艾伦·托马斯问我要不要吃点蛋糕,我笑着说好,我跟着他下了车,地上很软,像棉花糖。我无法抑制想笑的冲动,他抓着我的胳膊和我站在一起,我们搭上电梯,电梯时快时慢地,像在坐过山车。我说蛋糕在哪里,艾伦·托马斯推开一扇门,他说在房间里。我跟着他进去,他的钱包会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吗?

我没有多想,直接伸手摸了上去,哈哈哈哈,不在那儿。我躺到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的螺旋形花纹出神,它们像极了C城永不熄灭的霓虹灯,在城市的中心不停旋转,连星星的光芒都被它们吸走了。

啊,刚才是不是有人亲了我一口。我把烟卷凑到嘴边又吸了一口,我的脑袋里还装着C城的霓虹灯,那个有粉红奶 头的裸 女灯箱广告,我闭上眼,其实我只是想眨一眨眼,可眼皮太重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又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艾伦·托马斯的眼睛,他贴着我的嘴唇问我,“吃蛋糕吗?”

如果时间有颜色,那一定是像他的眼珠那么蓝的颜色吧。我想我是不是该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他刚才问什么来着?

“是的,我想来点不羁夜。”我又笑了出来。

刚才是这个问题吧?

第十二章

艾伦·托马斯也跟着我笑,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躺到了床上,艾伦·托马斯说这儿有点热,他想洗个澡。他在我面前脱衣服,我转过身,听到浴室里传出水声才重新转了过来。

我对着艾伦·托马斯扔在床上的那条牛仔裤看了会儿,决定去碰碰运气。我摸遍了他裤子四个口袋,一无所获。他把钱藏哪儿了?唉,管他的,我也有点热了,想洗个澡。我坐在床上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艾伦·托马斯这会儿还没出来,他洗得可真久。不如趁着时间再给自己来点儿不羁夜吧。

我又走到了茶几边上,从透明的塑封袋里拿了些大麻叶,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提倡抽这玩意儿,除了能让人反应变慢,想吃点甜食之外它对人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卷得不太好看,可也算是把大麻叶卷进了纸里,我叼着烟卷在房间里找打火机,啊,找到了,在床头柜上。我朝打火机走过去,被艾伦·托马斯掉在地上的衣服绊住,直接趴到了床上。哈哈哈哈,这种手脚不协调的感觉太奇妙了,我伸手去抓床头柜上的打火机。事实上我和它的距离应该很近,可我总抓不着它,像在做梦一样,明明看到那玩意儿就在眼前,可你逮不住它。我忍不住笑出声,最后还是艾伦·托马斯把打火机塞到了我手里。

“你洗完了?”我侧过脸看他,他正在用毛巾擦头发,腰上系着条浴巾。

“别在床上点。”他抬眼看着我,我对他比个中指,点上了烟。

“我要吐了。”我说。

“什么?”艾伦·托马斯朝我走近了两步。

“我说我要吐了,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深吸了一口烟,我想让他快穿上些什么,捞起他的裤子扔给了他。艾伦·托马斯抓着裤子打量我,我笑着和他对视,我现在并不想笑,都是我嘴里夹着的那调皮东西作祟。艾伦·托马斯按着额头,我对他打个手势,“我说你能不能快点穿上裤子,我真要吐了。”

他说好的,他现在要把浴巾脱下来了,我赶紧闭上眼,说句实话,我现在其实一点都不想吐,但是不保证在看了艾伦·托马斯的下半身之后我会不会吐。保险起见,我还抬起手挡在眼睛前面。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穿上裤子,他把我嘴里的烟拿走,我稍稍睁开眼看他,他对我说:“别管裤子了,来点儿甜的吧。”

他的嘴唇确实甜甜腻腻的,他在浴室都吃了些什么?他把蛋糕拿进去吃了?这蛋糕还是草莓奶油蛋糕。

我喜欢吃草莓蛋糕,可我受不了太黏太湿的奶油。我推开艾伦·托马斯,我说我要去洗澡,他说好的,我等你。我洗完澡,用冷水冲了好几把脸走到外面的时候才想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搞错了,有些事他搞错了。我让艾伦·托马斯从床上下来,或者我们用猜拳来决定谁该睡床。

“我们可以一起睡。”艾伦·托马斯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说随时欢迎我上来。

不,不,不,我对他摇手指,他对我笑,“我们可以继续刚才没干完的事。”

什么没干完的事?我回想了一下,决定把这事和艾伦·托马斯说清楚,“刚才那是意外。”

“那在路德维希家那次呢?”

“那是第一次意外。你要知道,大麻抽多了脑子会坏掉,我刚才脑袋不听使唤,我们能开始猜拳了吗?”

艾伦·托马斯作出掀开被子的动作,我做好了他光着屁股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他下面还穿了条内裤,多谢他体谅我这毛病。我捡起地上的浴巾扔给他,“站着别动!”

他冲上来把我推到墙边,我踢开他,他又来抓我胳膊,我挥拳揍他,他扭着我胳膊把我往床上拖。我们在床边打了起来,我的后背撞到床头柜的尖角,艾伦·托马斯的情况也不好,我把他压在床上用胳膊扼住他脖子。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我自己,怒气冲冲的,艾伦·托马斯也是,杀气腾腾,都想一口把对方吞了。艾伦·托马斯这眼神真是太难得了,我从没在他眼里看到过,我们打过那么次架,他从来都是笑着的,就算板着脸孔,眼睛也是在笑。我看得出来,这回他是真生气了。他的眼睛里有怒火。

我喜欢过那么多漂亮男孩儿,十八九岁的年纪,眼神都不干净,脏兮兮的,可并不影响他们的漂亮。艾伦·托马斯的眼睛,我觉得它们是假的,里面的感情是假的,他常说谎,两颗眼珠子能随时帮他的演技加分。然而,我没法分辨此时此刻在他眼底燃烧的怒火是真是假,说真的,我有些意外。

我没有再往艾伦·托马斯的脖子上施压,我们在交错的喘息中紧盯着彼此。

我自认为对我来说喜欢上一个人并不困难,我的兴趣爱好很广泛,只要那个人我看得顺眼,我就可以吻他。不是和艾伦·托马斯那样纯属意外的吻,是调情的,亲密的吻。真正困难的是让我相信一个人。我没法完全信任一个人,弗朗尼先生不行,唐纳德也不行,艾伦·托马斯更不行。

艾伦·托马斯用胳膊撑起半个身子,他难得如此安静,什么也没说,只是亲了我的嘴唇一下。

我想我应该不是他第一个心血来潮玩生死游戏的对象,我好奇的是,我是不是和他玩得最久的那一个。

我和他接吻,一开始我跨坐在他身上,抓着他的头发吻他,后来他翻身把我压在下面,把舌头伸了进来。他吻起来还是那么像草莓奶油蛋糕,我伸手关上灯,外面的天早黑了。我看不太清他的身体,深深浅浅的阴影让我感觉好多了。艾伦·托马斯拉开我的浴巾,热乎的身体贴上来,他用手搓弄我的阴 茎,娴熟的手法让我那根玩意儿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他的下身很烫,紧贴着我的,他吻我的耳垂,吮吸的声音让人兴奋。他身上的气味和我以前的所有床伴都不同,更具有侵略性,更能让人投入。他吻我的时候我都快忘了这张嘴说过多少恶心人的话,他用手掠过我的脖子在我背上轻挠挑逗的时候我已经不觉得他是烦人的艾伦·托马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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