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伤风。

怎么丢脸我也要在那一刻承认，我的初中生活的回忆中只剩下了李三喜，我没有想到我这些不经意的生活片段被我拾起

时，才发现大部分都是关于李三喜。他的好和他的坏都一并被我记住了。也许当他有一天终于恢复正常人的心理了了想

起我来时会恨我恨得咬牙切齿。那时候才会觉得不值。

我大步走着，想赶快离开这里。快到校门口是碰到了牛老师，牛老师摸摸我的头让我这个臭小子别把他忘了。那一刻我

真想扎到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我怎么会把你忘了，老师，只要你不把我忘了就好了。

我对你，会有特别的一丝存在吗？牛老师张开嘴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我也明白就算他说他能说什么呢？

再见了，牛老师，再见了，我的初中生活。李三喜，对不起。请原谅我！

——正文完——

让你崩溃

第一章

“我是艾子涵，大学毕业生，男，22岁。”我把一份简历交到主管人员手里，今天我正式实习，先是来到了一家广告公

司。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这不重要吧？我想我既然来到这里就具备这个专业的素质。”

“哼，有点勇气。这有一盒减肥茶，五分钟给我编段广告语出来，要求就是另类独特，突破一切常规思维，但还要生动

贴切，让消费者看一眼就记住。”他头都没抬就把东西甩到了我面前。

我拿着减肥茶满脑子都是我妈喝完之后狂拉稀的片段。于是无数广告语浮现在我的面前。

“‘想拉就拉？’不行，太俗了‘我的肠子我做主？’不行，还是没新意。”我自己一个劲的在那里乱嘟哝。绞尽脑汁

地想。看到主管抬起头来轻蔑的盯着我。妈的，看不起老子！我愤怒之余忽然间想起了一个笑话。

“哈哈，我知道了。”

“说！”

“告别干呕，让你的肛门尽情的吐吧！这拉变成吐，一下子干净文明多了，而且表象形式活泼，运用了一个小小的拟人

。”

说完这句话我就被轰出门了，不是说这家广告公司招人的主管最欣赏有性格的人吗？我对着门口大声咒骂。想起简历还

放在里面，我使劲按门铃加敲门，结果人家扫都不扫我一眼。

我已经22岁了，人老了，不中用了。想我青春年少之时体力旺盛可我却在肆意挥霍。一转眼六年过去了，我从初中顺利

考入高中，又没啥悬念的考进了理想大学，生活过的平淡如水，有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活着。

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就和徐冉冉分了，她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又哭又闹。这反而让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她说艾子涵

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傻，这一天我知道早晚会到来，但是我想能晚一天就晚一天，你的眼神里从来没有一种男

朋友要去体贴女孩的东西，有的只是完成一种任务。

前两年我们还是朋友，可日子一长也就没什么联系了。

上了高中我就像行尸走肉的过了三年。天天在题海里肆意遨游。可能是为了掩盖一种莫名的情绪，压抑一份挽不回的感

情。我没有再谈恋爱，我不想再祸害女生了。那时候我爸我妈看见我那样，连一点逆反心理都没有的玩命学习，他们都

用一种担心的表情看着我。

有一天晚上12点多了，我出去喝水。听到了他们在卧室里的谈论。

“你说咱家子涵不会学疯了吧？”这是我妈说出来的话。这话放到大学里肯定会让我的校友笑到下巴脱臼。

大学，我选择了一个离家很遥远的城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想离开，到了那里之后我就像一只脱了缰的野马，整天

驰骋在娱乐场所。

我到那时才知道有gay酒吧。到了那里我才明白我和他们不是同类。我进门是一大把目光在黑漆漆的灯光下显得难么突

兀和敏感。一个肥不拉几的老男人扭到我面前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还说小朋友你很可爱时我觉得很恶心。

虽然这么多年我已确定我爱的是男人，但是我不像只是去获取女人无法带给我的性的快感，可能追求精神上的柏拉图有

点老套。但我必须保持我心灵上唯一一份净土。

所以22岁我还是光棍一条。

实习我还是回到了北京，不去别的地方真的不知道北京原来还是不错的。有时我偶尔也会想是不是6年前的那个人也在

北京，然后他已经痊愈最后不认识我，6年之中我没有他的什么消息。我也没有再联系到我的那个网友崩溃。高一毕业

我才从别人嘴里听到他就是李三喜。

有时候和老同学聚会也是别人偶尔拿他过去的事情当消遣。我也想过是不是他从人间蒸发了，回到了天庭，然后让玉皇

大帝惩治我这个没有良心的凡人。可这几年我过得也太一帆风顺一点了。

我尝试过找他，但找到后说什么呢？说我就是六年前耍你的那个道貌岸然的艾子涵？还是让你为之疯狂的你的初恋情人

。呵呵，有点讽刺。过去了的事，谁还会一直放在心里给自己添堵呢？

第二章

第一次实习就以被轰出来告终，晚上我回到家为了怕父母担心还是一脸兴奋地走了进去和他们一起吃饭。

我妈看见我我的表情就美滋滋的说：“你等着，妈再给你加个菜去。”

我爸一脸骄傲的表情。并不停的说当初怎么怎么督促我，然后上了一个好大学。你看小时候二瘸子他们家那个小三，上

了个专科找个工作比给什么王大瞎子找对象都难。说的我五迷三道的。

“爸，其实”我刚想鼓起勇气承认我被轰出来了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我想都没想就拒接了。

“其实，铃铃……”妈的，又响起来了。

“喂，您好，您是哪位？”

“明天来上班！7点准时。精一广告公司”

“妈呀，真的咋的？你不是轰我走了吗？你没和我闹着玩吧……”我兴奋的想证明个不停，结果那边早就挂了。

真没想到啊，人家都说大学生一步入到社会方才知道社会复杂。看来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那广告公司的主任也太复

杂了。不仅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还用一种相反方式表现出来。人心叵测，人心叵测啊！明日一定要小心行事。

“子涵，你的电话，有人找你。”我妈在客厅大肆吼我，把一个家庭妇女的沧桑演绎得淋漓尽致。

邪了门了，平时守着电话也没有人联系过我。今天是怎么了？

“子涵，我是大嘴啊。”

“我听出来了，你不用做自我介绍。”

“你还记得李三喜不？”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记……得……啊！”

“你知道吗？我今天看见他了，他早就回来了。在西站旁边的一家超市当收银员呢！今天要不是他叫住我，我根本没认

出来，这岁月可真是不饶人那！怎么变化真么大……”

后面他又说了一大堆，但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李三喜，李三喜。一个被我尘封了许久的名字今天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放

在我的面前。他原来早就回来了？他原本又去了没那里，他变成啥样了？王大嘴的电话一挂，我的脑子一热，智商就变

成零了。

不行，明天我下班一定要去西站的所有超市，我下定了决心之后，就信誓旦旦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早上刚五点我就睡不着了，翻了几个身之后还是起来了，我在柜子里翻出了一大堆衣裳，挑了一件看起来相对成熟的。

认真的洗了一次脸，把胡须刮得一干二净，猛然间我发现自己还是挺白的。然后我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上班了。

第一天，我进门看见主任很热情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结果他像僵尸一样木木地点了一下头，脸上屁表情都没有。我很是

兴奋的站在电脑桌旁看着那些职员设计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最后一位部门主任让我到他那里给他收拾桌子上的废纸，

分类扔到垃圾桶里。我这一天就这样毫无意义地度过了。

第三章

下了班，我背着包发疯似的冲到马路上，拦了一辆车就让他往西站开，千万别下班那！我在车上紧张的都快不行了。我

不停的安慰自己：有啥好紧张的，不就是一个老同学吗？可是我见了面说啥啊！

“哎，真巧啊！”不行，太俗了。

“李三喜吧！你是李三喜，我是艾子涵那！你那时候还送过我一个铜钱。”妈呀，这也太矫情了！正想着，时间就那么

残忍的流逝了。

我下了车，把目光锁定到了肯德基旁边最显眼的那家超市，像一个贼一样地溜进超市，随便选了两样东西，低头一看才

知道一个是马桶刷，一个是洁厕灵。我匆忙地往收银台走。看见一排的收银员，我愣了，哪个是啊？

王大嘴说他已经面目全非了。我就从第一个看，是女的，应该没有全非到这个地步。第二个，还是女的。整个超市只有

一个男的。就是他了，我随着排队的人群一步步靠近他，越来越清楚了。他还是那么臃肿，可也太沧桑了点。看起来像

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大爷。背还有一点佝偻着。我心里泛起一股酸，你到底受了什么苦，谁把你整成这样？

“小伙子？刷卡还是付现金？”小伙子？我往下看看，不小心看到了那下垂的乳房。是老到不分男女的大婶啊！

“小伙子，问你话呢！后面的人还等着呢！”我这才晃过神来。很是尴尬的付了帐。连塑料袋都没要就准备走。

“艾……子涵？”我听到背后有人叫我，我拿着那两样东西转过身，看见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有1米85，长的很壮实

，和很精神。

“真的是你，老远我就觉得像。我是李三喜，你还记得我吧？”他憨厚的笑了一下。我当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不是

我不想说，是我真的说不出来了。

“可能你记不起来了，我是你初中同学。”李三喜尴尬的笑着。

“我没忘！”只是我怕你忘了你自己是谁了，你真的是李三喜吗？为什么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熟悉的痕迹。这几年你

怎么过的？

“只是我不敢相信罢了！”我接着说。

李三喜听到我这么说迅速的把袖子挽了起来，“你看，这是我那时候不懂事留下的伤，还在这呢！”那条疤痕清晰地呈

现在我的眼前。

不懂事？你真的是病全好了，连当初的那点行为做法都可以理性的去面对了。看着他脸上带着的简单的幸福的感觉，我

终于感觉到了李三喜的气息。我们两个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那里杵着。我手上还拿着一个马桶刷，一瓶洁

厕灵。

“来买东西啊！”

“哦，是。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我听说了你在这工作。”说完了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前后矛盾的话。不过看

他脸上的表情我便知道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太好了。

“那啥，我可能还要继续去工作，刚才我有点儿事有人给带了一会儿班，我现在得马上赶回去，子涵，这是我手机号，

有机会我们喝两杯。”

看着他灵活地往我的手机里输入号码，我还是有一点不太相信。外表姑且不记，那个时候我们还都在长身体。可这气质

变化也太大点了吧！他去的是什么医院？我一定要去哪里挂一面“妙手回春”的锦旗。

正想着，李三喜已经转身往收银台去了。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晚上躺在床上，我不停地琢磨，我现在是可以确定李三喜回来了，然后他还记得我。再然后他也没恨我。可是他现在对

我的真实想法又是什么呢？他不可能不恨我，我当初那么对他，可他脸上的表情又是那么真实，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眼

睛。

李三喜，我现在对你，又是怎样一个存在呢？

第四章

“我听策划部的主任说你上班时间总是玩手机，而且他的资料你都不会照常分类。”主管大人像一个皇帝稳坐在他的龙

椅上。脸色肃穆地望着底下如同太监一样的我。

“他的那点破废纸咋分类不行啊？如果你们只是想找一个打杂的，那么王府井步行街上有200多个要饭的，你干脆直接

把他们叫过来算了，他们还只要口饭就行了。”

“你是嫌我们没有重用你了？”他的语气无情而嘲讽，让人看着就讨厌。

“我没有，我知道要从基层做起。主管肯收我已是我莫大的荣幸，我一定立足现实，一步一步做起。”我耐心耗完的标

志就是只能顺嘴说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主管没有再继续说话，但也没有让我走的意思。

许久他才淡淡的说了一句：“艾子涵，我很喜欢你的个性。但这只是私人关系方面。行了，你出去好好工作吧。”他的

脸部线条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许多。看来不只是女人会阴晴不定啊。管他呢，我还是赶快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吧。

那天从超市回来后，我想着李三喜应该不久后就会主动联系我，结果几天过去了，他连一个骚扰电话都没打过一个。看

来今时已不同往日。人家根本没把我放在心里。我心里很是不痛快。不过让我主动给他打，又觉得拉不下脸来。我也只

是想叙叙旧吗，要不显得太生分了。

“王大嘴，晚上陪哥们喝两杯吧。我请客，就势叫上李三喜。”

“那敢情好了，别叫李三喜了，咱和他现在也不是很熟，咱哥俩单独聚聚多好。”

“那你就不用来了！”

“别介啊！就说天天要请我吃饭的人成排山倒海之势，你的面子我还是得给的。”

“滚！”其实我把王大嘴叫来就是个活跃气氛的，我怕到时候我和李三喜两个人在一起会尴尬。中午我拨通了李三喜的

电话。

“喂，今天我请客，我们去吃烧烤吧。听说你们那边有一个不错的烧烤店，我和王大嘴正好坐车过去吃，你也一起吧！

”

李三喜答应了我，我晚上下班回到家里挑了一件我自认为炫酷的衣服，然后和我爸我妈说了一声就出去了。和王大嘴来

到烧烤店，看到李三喜早就在那里候着了，我冲他挥了挥手，他温柔的笑了：“子涵，你今天的造型很可爱。”

啥？可爱？然后他又和大嘴打招呼：“王智皓，你也来了，好久不见了。”我看到大嘴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

“得了，别整这没用的了，赶紧进去吃吧。”

到了里面我就知道我让王大嘴来就是个错误，他能吃能喝是其次，关键是他的嘴又开始不停了。尤其是借助了酒精的作

用。他偶尔还来点口不择言，当他问道李三喜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的时候，我看到李三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惶恐，我赶

忙打住了王大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早就有一丝不好的猜测。

李三喜偶尔和我对望一眼。眼神都是温柔而实在的。我发现他前面的东西并没有吃多少。

“你吃啊，跟我还客气，看你都没怎么动。”

“不是，我吃这个根本就吃不饱。”他的一句话让我想起来他当初的食量。我又叫来服务员。加了30穿牛板筋40串羊肉

串。全部推到李三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