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迷情——南风和小鸟
南风和小鸟  发于:2013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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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郎见是周逸的仆人,忙问:“你家主子呢?”仆人恭敬地答:“老爷在少爷的房间,正问你去哪了。”胡三郎瞧他言行古

怪,也没在意。

周逸正在房间坐着,看到胡三郎走进来,吩咐几个仆人都出去。胡三郎犹豫着说:“周公子,我该回去了。”

04.不苦吗

周逸对他微微一笑,把一张纸递给他:“回哪去?”

胡三郎瞧那纸,竟是自己当年签的卖身契,纸面发黄,他只在签的时候见过一次,偏偏记得非常深刻,这一次又见,心里忍不

住泛酸。他抬头问周逸:“怎么在你这里?”

周逸摸着胡三郎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讲了自己的计划,他准备让胡三郎充当自己的儿子,对外界就说自己找到周絮了,这样自

己家人也不用悲悲切切了,何况胡三郎乖巧可爱,他也很喜欢,正好借此机会帮他脱离苦海。

胡三郎隐隐觉得自己遇到一件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了,他唯恐是空欢喜一场,也没有太高兴,只是问:“虽然长的像,但是声

音神态肯定不同,只怕冒充不来。”

周逸之前已经考虑得很周全了,就对他说:“少年渐渐长大了声音都会变得,至于神态性格,一个人遇到了巨大的变故,自然

性格大变。还有以前的记忆,就说你脑子受了重创,想不起来。其他的东西我慢慢教给你。其实不过是哄我家中人高兴罢了,

就算不成,到时我就放你自由。”

胡三郎看他说的详细周全,心中渐渐相信起来,静静站在那里,眼睛眉梢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周逸又指着那个卖身契说:“这个东西你留着吧,想怎么处理都行,可是你不要想着从我身边逃跑哦,乖乖跟着哥哥,否则打

断你的腿。”

周逸看他还站在那里犯傻,就去推他,不料胡三郎突然几下把卖身契撕了粉碎,一口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周逸无语看

着他:“不苦吗?”

胡三郎一言不发地嚼着。周逸让他吐出来:“好啦,嚼碎了,吐了吧。”胡三郎一仰头就咽了。

他看着周逸,眼睛弯弯嘴角弯弯,是个小孩子傻乎乎的笑容,本来想说几句感谢讨喜的话,还没张嘴,鼻子酸了,他不敢张嘴

,怕一开口就要像野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惹人讨厌。突然腿一软,他跪在地上周逸重重磕了几个头。

周逸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本来还想开玩笑。看到胡三郎一脸的泪水,强忍着抽泣的模样,心中有些难受。把胡三郎搂到胸口,

他不说话,只是递着手帕,轻轻拍打着他。

痛哭流泪都是要有人看的的,胡三郎自从父母把他卖了之后就很少哭了,因为哭了不但没人来关心,反而会被一群人哄笑,被

打得更厉害。

他知道在周逸的怀里不会被嘲笑,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周逸的脖子被胡三郎紧紧搂住,胸

口也湿了一片,他也不觉得厌恶,饶有兴致的拍着胡三郎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胡三郎的声音渐渐变成了轻轻的抽泣,周逸伸手从桌上拿起一杯茶,递到他嘴边,说:“歇会儿?”

胡三郎“噗嗤”笑了,不好意思地接了水杯。周逸默默看着他,慢慢说:“以后你就是周家的少爷了,之前不管你遇到了什么

人什么事都要一刀两断。明白了?”胡三郎很乖顺地点点头。

周逸又笑着说:“来,先叫一声父亲大人。”胡三郎睫毛上还挂着泪,笑嘻嘻指着他说:“老不羞。”

原来周逸离开胡三郎后先去取银子赎了他,又告知几位朋友这人的确是周絮,因此几个朋友晚上来道贺,在前厅喝酒庆祝。

周逸来找胡三郎是要他去见见那几个叔叔伯伯,岂料在胡三郎这里哭哭笑笑良久,几个朋友已经告辞了。

周逸看天色晚了,就拍拍胡三郎:“好好睡吧,明天咱们就回去了。”胡三郎满心欢喜地撒娇:“下午睡过了,再说一会儿吧

。”

周逸是有些累了:“你是睡过了,我可没有。”说着往外走,

袖子被胡三郎扯住,他回头刚要说话,就被一个小小的身体抱住了。胡三郎踮起脚尖,急切地舔他的下巴和嘴唇。周逸的下巴

被啃得口水淋漓。

他轻轻推开胡三郎,笑道:“小毛孩,快点睡,否则让你明天起不了床。”胡三郎讪讪地笑了:“知道了。”

第二日,胡三郎同周逸一起上船,在船上和几位叔叔伯伯们见了面。胡三郎话不多,见了人就乖巧地笑。众人之前都知道周家

少爷的恶名,此时见了知书达理文质彬彬的周少爷,都赞叹艳羡。道:“周兄真是有福了。”

至于周少爷这一年来的遭遇,因为都心知肚明,所以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胡三郎就这样蒙混过关了,心中十分开心。

他们回去大概要十几天的路程,两岸风光无限,几位公子每天喝酒作诗,十分快活。周逸担心胡三郎同他几个朋友多交谈会露

出马脚,所以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一处吃饭一处睡觉,不许他和别人多说话。被几个朋友嘲笑说,“难道怕儿子又丢了不成。

05.玩腻了

这一日几个公子邀请一个唱曲非常好听的姑娘来玩……唯独周逸不在,一个人就嚷着要把周逸拉过来,其他人就笑:“怕是和

他的宝贝儿子在一块呢,老谢,你和他最好,去把他叫过来。”

老谢就是那日在船上的谢公子,叫做谢蒲。谢公子欣然应允,到了周逸的舱门,正遇到胡三郎和周逸在吵架。

胡三郎少年天性,第一次外出十分开心,想出去看看。周逸则让他好好在船上看书,不许出去。胡三郎不敢违逆他,又气不过

,就把周逸给他的书扔得满地都是。

谢蒲听了吵架内容觉得好笑,忙把周逸劝住说:“周兄你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了,絮儿正是爱玩的年龄,你总这么拘着他也不好

。他刚和家人相认,玩一两天也不值什么,等回了家后再好好教导吧。”说着一手拉着着周逸一手拉着胡三郎往外面走。

胡三郎听说要出去玩,自然高兴,偷眼看周逸,可怜巴巴地用眼神乞求,周逸看了他一眼,虽然带着怒气,却没阻止。胡三郎

心中高兴,对周逸讨好又谄媚地笑笑。周逸看他那个样子,也忍不住要笑,忙低头掩饰。

谢蒲没看到两人挤眉弄眼,只是拉着胡三郎的手有些发烫,他强忍住不去偷眼看他。只是在心里叹息:这就是那天在船上的少

年,虽然当初只是远远一个身影,可以够勾魂的了,更那堪近看。

三人入了酒席,周逸伸手去拉胡三郎,胡三郎怕他还在生气,忙躲一边,大家不禁哈哈大笑,有位公子笑着说:“看周小公子

这避猫鼠的样子,怕是平日没少挨打。”周逸不管他,自去找了位置坐。谢公子拉着胡三郎坐到另一边。

这时羯鼓一响,帘内的姑娘开始唱了,时时下最新潮的小曲,大概是新妇思夫的意思,婉转动人。众人都屏气凝神地听,胡三

郎低头慢悠悠吃着桌上的葡萄,听的不甚在意,他听曲子五六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低头一口一口吮吸葡萄,突然抬头对盯着自己的蒲问:“你怎么不听曲子,看我干什么?”

谢蒲笑着低声说:“人前伯伯叔叔叫的挺亲,人后就“你”啊,就算失忆了,也不能这么没教养吧。”

胡三郎也不答话,周逸的一帮朋友,胡三郎眼睛一扫就知道是风月场上混久的,若是之前见了这帮人必定未语先笑曲意逢迎。

不过他现在脱离娼籍,见了这些人是半句好话也说不出。

周逸也很久没有玩闹过了,不过胡三郎在场,他怎么也提不起兴致,闷闷地喝了几口酒。看到胡三郎没心没肺地吃喝心中恨道

:真是个吃货。

有人从邻船上叫了几个跳舞美女的来,跳了几场,又来劝酒。

一个身材娇小地女孩要陪谢公子喝酒,谢公子忙摆手说不必。那姑娘讪讪地走了。

胡三郎抬眼扫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谢公子也不恼。给他倒了一杯酒,道:“这笑想必是有缘故的了。”胡三郎看他千方百计

逗自己说话,觉得好笑,道:“是笑你辜负佳人美意。人家刚才跳舞是对你频传秋波,现在又巴巴地来敬酒,你倒好,挥手就

把人赶走。伤了人家的心。”

谢公子低声道:“我有了眼前的佳人,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胡三郎下巴轻扬,指着周逸的方向:“这话你敢当着他的面说一遍?”

谢公子道:“小家伙,周絮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跟他除了样子,其他一点都不像,周逸不过是拿你哄自己夫人高兴罢了,等找

到周絮,你看周逸还能拿你当宝贝。”

胡三郎喝了一杯酒,酒杯在桌子上一顿,冷冷说:“废话真多。”开始默不作声地喝闷酒,谢公子也不说话,陪他喝闷酒。

周逸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着,苦不堪言,偷眼看到胡三郎一口一口喝酒,谢公子在旁边笑微微地一杯杯倒。想过去拉他走又脱

不开身。好不容易大家要散了,几个人都喝的东倒西歪,周逸酒量很好,此时还很清醒,要去找胡三郎时,却看到他颤巍巍站

起来,又一头栽倒在谢公子怀里。谢公子也有些醉意,刚要把胡三郎扶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阵风,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周逸拽住迷迷糊糊的胡三郎往船舱里拖,胡三郎倒是很乖,也不挣扎,直到被摔在地板上,才捂住头喊了声“疼”。

周逸忙蹲下,看他头没事,才又生气起来,准备教训他,谁知胡三郎酒品极好,喝醉酒了就是睡觉,打都打不醒。他一腔怨气

无处发泄,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又动手把给胡三郎擦脸擦手,扶到床上睡了。

胡三郎半夜因为口渴醒了。船舱里很黑,他走了几步就撞着椅子,正捂着膝盖喊疼,就听见哧一声,灯亮了。

周逸在桌边正襟危坐看着他。胡三郎迷迷糊糊地喝了水,然后坐在周逸旁边,哑着嗓子问:“怎么不睡?”周逸揉揉他乱糟糟

的头发说:“睡不着,你睡吧。”胡三郎不肯独睡,哈欠连天地说:“我也睡不着,陪你坐回儿吧。”

周逸瞧他的样子忍不住要笑:“行了,一起睡。”

夜晚的船舱有些冷,胡三郎在周逸胸口蹭来蹭去,蹭着蹭着两人热起来了。

周逸按住他的手脚,笑着说:“怪不得要和我一起睡,原来是这个道理呀。”胡三郎也不说话,挣扎着要靠近他。

周逸翻身下床,穿戴了衣服要出去。胡三郎酒醒的差不多,此时也跟着下来,把周逸手中的衣服夺走扔到一边,气呼呼地看着

他。

周逸低声说:“要么乖乖睡觉,要么我出去。”

胡三郎看了他一会儿才委屈地说:“你是什么意思啊,就算是玩腻了你说一声嘛。”

周逸把他拉到床边坐下,说:“我虽然风流惯了,但是有个原则,生我者不沾,我生者不沾。你既然做了我的儿子,不管明里

暗里,我都要做个父亲的样子。”

胡三郎不甘心地问:“那之前你还和我睡了呢。”

周逸认真地说:“那是没认你之前,认了之后你看我动过你吗?”

胡三郎不管他这套歪理,一边爬到周逸身上一边说:“我父亲姓胡,你才不是我父亲。”

周逸抬手环住他轻轻笑:“好儿子。”

胡三郎推开他气愤地说:“狗才是你儿子。”说完觉得这话很别扭,不知道是不是骂了自己。周逸哈哈大笑。两人闹了一会才

安安稳稳地睡下。

06.我索性把你卖给他

第二天,胡三郎生病了。

早上醒来他只是觉得胃隐隐发疼,悄悄走出去,他站在船舱外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以为能好点,谁知道吸入冷空气后身上一个

寒战,他全身开始哆嗦起来,扶着船沿,他低头忍耐着全身的不适。

谢蒲遥遥看见他一个人在吹风,开开心心地走来。他一手搭在胡三郎肩膀上,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小毛孩,起的真早。”

胡三郎满头的冷汗,抬头勉强笑一下,还没说话,突然俯身向船外呕吐起来。他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推着谢蒲,示意他走开。

谢蒲吓了一跳,要去拍他后背,不料胡三郎手上不停推搡他不让他靠近。他无可奈何去寻了水杯手帕,看胡三郎慢慢站直了身

体才忙递给他。

胡三郎手脚麻利地漱了口,擦拭了手,抱歉地向谢蒲一笑:“有劳。”

谢蒲瞧他脸色白惨惨的,说话也是软绵绵地,忙让他进自己船舱里,又要船家去找大夫。胡三郎摆手说:“不必,歇一会就好

了。”谢蒲又出去要热水。

胡三郎盘腿坐在船舱的地毯上,头脑一阵阵发晕。这时谢蒲领着周逸也走进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谢蒲沮丧地说:“也不

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刚和他笑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就吐了,还挺厉害,都快站不住了。”

周逸半跪在胡三郎身边,先摸摸额头又摸摸手,心中知道大概是吃了生冷食物又吹了风,有点发热,也不是凶险的症候。拉着

胡三郎的手问:“怎么样?”

胡三郎勉强笑笑,说:“冷,有点饿。”

周逸也对他笑:“好,一会儿给你下点面。”

周逸扭头看到手足无措的谢蒲,坏笑道:“没事,早上起来被你吓到了,小孩子嘛。”谢蒲呆立片刻,开始在桌子上哗啦哗啦

地找镜子。

胡三郎倒是不轻易生病,不过一旦生起病了总要缠缠绵绵七八天才好。他看到想吃的面,随便吃了两口也吃不下了,歪倒在床

上昏昏沉沉的样子。

因为周小少爷的病,周逸要下船请郎中,船又在附近一个城镇的码头停了,这下正和船上几位公子的心意,先是用慈爱的口气

来安慰胡三郎慢慢养病。然后带了几个小厮急忙忙冲向附近烟花教坊场所。

谢蒲坐在胡三郎床边,还在问:“要不要吃什么,我给你带。”胡三郎有气无力地说:“有什么新鲜的小玩意给我带一些。”

又笑嘻嘻地说:“你快走吧,否则我这病好不了了。”

谢蒲气愤起来:“明明是你乱吃东西,我有你们说的那么恶心吗,一老一小都是坏东西。”站起来就走了。

胡三郎脸上带着笑意看谢蒲的身影慢慢走出去,谢蒲身材高高大大,是个风流倜傥的青年,笑容邪气,语调轻佻,是随时随地

准备调情的样子。不过他生气的样子其实更可爱一点,怪不得周逸也爱逗他生气。胡三郎百无聊赖地想着。

过了一天,船又重新出发了。谢蒲果然给胡三郎带了些好玩的东西,免得他在船上无聊。

这天胡三郎正在桌上摆弄一个小泥人,是个谢蒲的全身雕像,小小的刚好握在手里,周逸进来把药放到桌子上,把泥人夺了扔

到一边。胡三郎也不在意,几大口喝光了药汁,才说:“那个小人真像,下次咱们也去弄一个吧。”

周逸突然说:“以后离谢蒲远点。”

胡三郎“嗯”了一声,沉默了很久,又问:“快到你家了吧。”

周逸说:“两天,我之前和你讲的你都记住,以后是周家的小少爷,顽劣一点,暴躁一点,懒惰一点都没什么,可是,”他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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