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迷情——南风和小鸟
南风和小鸟  发于:2013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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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胡三郎应了一声,抬头发现天不知何时黑了。

那伙计手脚麻利地把几盘菜放下,热情地介绍说是本店有名的菜。胡三郎勉强冲他道了谢,让他出去了。

他自己呆呆地坐到桌边,几盘菜都是看起来很鲜艳美味,握着筷子,勉强打起精神吃了一口,味同嚼蜡,放下筷子望着窗外,

外面歌舞酒坊热闹非凡。

深吸一口气,他压住胸口里汹涌澎湃的疼痛,对自己低声说:“算了,算了,分开了也好,难道我还离不了他?花花世界,红

男绿女,凭什么非他不可。”

胡三郎对着窗外露出一个微笑,低头抄起筷子大吃起来。过了片刻,他停下筷子,几颗泪砸在桌子上,顺着木质桌面的纹理,

慢慢晕染开。

两个月前,周逸在山上因为失去胡三郎而心痛,两个月后,这种痛才加到胡三郎身上。

52.天然呆受的奋斗路程

胡三郎躺在客店里,窗户大开,他在冷风里听了对面一夜的歌舞,第二天头晕脑胀,彻底病下了。

胡三郎失恋之后又生了病,肉体和灵魂双重折磨,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几天之后就瘦的没了人形。客栈的伙计还算热心

,帮他请郎中,替他煎药,后来病快好的时候,银子也没剩多少了。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时间胡三郎没有为银子发过愁,和周逸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花销不大,一般买什么东西都有下人去付款,他

自己几乎很少接触银子。

从客栈出来的时候,胡三郎大病初愈,面容憔悴,心里茫茫然不知道去哪里。手里攥着几块碎银子,胡三郎估摸着大概不到一

两。以后怎么生活呢。

首先肯定是先租一个便宜点的房子,然后明天去找一份差事,能吃饱饭就行。胡三郎心里有了主意,心情也没那么低沉了。

房子很快就找好了,是一处偏僻的小宅院,院子很小,空荡荡没有什么树木,两间低矮的瓦房趴在那里,看着很有些年头了,

屋子里陈设也很简陋,一张炕,几张桌椅而已。胡三郎也没太挑剔,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会住太久,虽然周逸似乎抛弃自己了

,但是……他总觉得说不定下一刻那个温和的男人就会走到他面前,把他带回去。不得不说,生活困窘的时候,胡三郎更加想

念周逸以及周逸曾给他的优越的生活。

胡三郎兴冲冲地去找了几个差事,结果惨败而归。他听说做苦力的工资高,还管饭,踌躇满志地去了,结果那些码头的老板只

看他一眼就让他走,说你这种细胳膊细腿地别让麻袋压死了回头还让我吃官司。胡三郎去了很多地方,凡是那些要下力气的活

儿,人家根本不看他。胡三郎沮丧之余,审视自己,他也有十七岁了,身材细瘦也就罢了,脸上也是白白净净的娃娃脸,声音

奶声奶气的很没有男子气概。算了,胡三郎想自己其实真没什么力气,平时走稍微远的路都要坐轿子,否则就气喘吁吁的。

折腾了几天,有一家酒楼勉强让他做跑堂的。那掌柜的本来看他不像下苦力的样子,不过模样很好,往那里一摆也能招揽许多

客人。

胡三郎头几天去的时候还很兴奋,每天招呼客人,端菜什么的也不是很累。而且那些客人有些是走江湖的,经常说一些奇闻异

事,很有意思。

过了两天就有些不舒服了,客栈的厨子是南方人,给伙计们做的饭都是白米饭配菜。胡三郎吃米饭就犯胃疼,他以前被伺候着

也没觉得怎样,在店里吃了几顿米饭后,实在受不了,简直就像吃了一肚子的石头块,涨的人脸色发青。忍无可忍之后,他回

到自己的住处,自己买了一些油盐酱醋,开始自己给自己做饭吃,此时他万分庆幸张武这个混蛋曾经教他做过饭,虽然只学了

皮毛,不过慢慢摸索吧。

在酒楼里待了半个月,他被扫地出门了。

胡三郎平时呆头呆脑,干活不怎么利索,掌柜的都没怎么苛责他,本来雇佣他的时候看他像个花朵似地,也没指望他多卖力气

,而是另有其他用处。

那天客栈来了几个看起来富商乡绅之类的人,还没进门,掌柜的就一溜小跑迎了上去,赔笑寒暄了几句,掌柜的点头哈腰地把

几个人让到了楼上雅间。临上楼的时候,他给胡三郎使了一个眼色。

胡三郎正在给一个过路的侠客的倒酒,他疑惑地看看老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大侠笑着说:“小哥,仔细点,那酒要洒到

我身上了。”胡三郎一回神,忙道歉。

正在柜台上算账的伙计向他招手,胡三郎疑惑地过去,那伙计说:“张三,你愣着干啥,掌柜的让你上去伺候那一桌的。”

张三是胡三郎一直用的化名,胡三郎道:“掌柜的不是亲自去了吗,再说我平时伺候别人老出错,掌柜的不让我伺候贵客的。

正说着掌柜的噔噔跑下来,拽住胡三郎有些生气地低声说:“不是让你上去伺候吗,在这儿给我犯什么懒?”

胡三郎有些不悦,然而依然低头解释:“掌柜的,你知道我平常端茶倒水都出错的,这桌客人明显是贵客,我要是得罪他们…

…你看……”

掌柜的一边把他往楼上推一边低声说:“不碍事,你就站在一边给他们端菜倒酒就成。”

胡三郎想掌柜的都不怕我出错,我还担心什么。一路小跑着到了雅间,恭敬地行了礼,开始噼里啪啦上菜端酒。

那一桌客人有七八个吧,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几个胖的脑满肠肥,几个瘦的还有些风采,整体上就是一群斯文败类。

胡三郎头都不抬,穿梭在几个人之间倒酒,他很少做这种精细活,平常端盘菜都会端错,此时尽量小心翼翼,可惜那桌子被他

撞的晃了几次,酒杯被他拿起放下哗啦哗啦地响,桌子上也洒了一些酒渍。

胡三郎麻利地给几个人倒完酒,垂首站在一边,自以为干脆利落,正沾沾自喜呢。

几个人被这个莽撞的小厮弄的有些扫兴,一个胖子最按捺不住,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他不怒自威地说:“这个钱掌柜是成心

找不自在呢,知道我在这里招待府台大人,还找这么一个刚上手的小子伺候。”说完对胡三郎挥手:“出去,把你们掌柜的叫

来。”

胡三郎脸都白了,他真不知道这群人这么难伺候,如果叫掌柜的上来,掌柜的一定会骂死自己的。

胡三郎怯怯地走到那个胖子身边,小心翼翼地说:“这位大人,我是新来的,笨手笨脚,不会伺候,您大人大量。要不我另外

叫人上来。”

那胖子这才正眼瞧了胡三郎一眼,又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他对身边那位高高大大的斯文男人说:“钱掌柜这个老滑头还真有

心,府台大人,你看要不要把掌柜的叫上来?”

胡三郎偷偷看了一眼那位府台大人,看到那人正玩味地看着自己。胡三郎想了想,哀求地看着那个人,心想他应该是在场中最

有权威的人了。

那男人坏笑着看胡三郎,说:“去吧,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胡三郎当时就有些想哭,我的第一份差事说不定就丢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边几个人哈哈笑起来,一个人对那个府台大

人说:“谭之兄,知道你好这口,钱掌柜这么费心,你怎么还赶人家走啊?”

胡三郎脑子里晕头转向,没听到这几个人说什么,直到那个府台大人说了一句:“别杵在那里了,过来倒酒。”

胡三郎如蒙大赦,欢欢喜喜地去倒酒,几个人没再为难他,喝酒谈笑起来。

胡三郎规规矩矩地上菜倒酒,偶尔看窗外天色将晚,他自己有些饿了,一边微笑着伺候几个人,心里默默念叨:“你们这几头

猪啊,什么时候能吃完,老子要回家做饭了。”冷不防,被那个高大斯文的府台大人按住肩膀,那人微醉着站起来,在胡三郎

耳边吐热气:“站了那么久,饿不饿?”

胡三郎屏息避过那阵酒气,礼貌地说:“不饿。”看到那一桌杯盘狼藉的确就不饿了。

那人一用力把胡三郎按在椅子上:“那就陪我喝几杯。”其他几个人立刻起哄起来:“谭之兄总算遇到看对眼的了,快快喝交

杯酒。”

胡三郎隐约知道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好意图,喝醉的人本来也没什么道理可讲,他对着门外一个打扫地面的婆子喊:“李嫂,快

叫掌柜的上来,这几个人发酒疯。”李嫂听了,忙扔了扫帚,跑下去了。

那府台大人轻笑一声,低声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们掌柜的让你来伺候就是陪我们喝酒乐呵的。”

胡三郎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不可能。”

楼下迟迟没人上来,胡三郎有一种强烈的被人愚弄的屈辱感,那府台大人松开他道:“天黑了,你早点回去吧,以后小心点,

别被人卖了还数钱呢。”

胡三郎跌跌撞撞地冲下楼,眼睛里全是怒火。

钱掌柜的躲在柜台后面,看到胡三郎眼圈发红地冲下来,满身酒气,衣服微乱。立刻有些心虚地迎上来:“怎么,楼上闹事了

?”

胡三郎一拍柜台,气壮山河地喊:“你妈的,钱胖子,把老子工钱结了,老子不干了。”

钱掌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摄于胡三郎气势,躲在柜台后面噼里啪啦打起算盘,仔细算清了工钱。

胡三郎夺过自己微薄的工钱,大踏步走了出去。心里从刚开始的豪气慢慢转为心酸,手里只有几贯铜钱。好不容易清闲的差事

又没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53.所谓杰克苏就是走路都能撞到旧情人

夜晚的街道十分冷清,胡三郎在外面找了一天的差事,没有进展,心里十分沮丧,垂着头,背着手,他慢吞吞走在街上,一整

天滴水未进,他不觉得饿,反而觉得胃里难受到恶心。离开周逸三个多月了,最初的难受过后,他一直被病痛和困窘的生活折

磨,心里渐渐麻木起来。

前面街道口有一对夫妇在吵架,胡三郎懒懒扫了一眼,一个大肚子女人披头散发跪坐在地上,抱住一个中年男人的腿,呜呜咽

咽地哭诉着不让他走,那男的急于走,又不能使劲推她,气得直骂:“疯子,你他妈地回去发疯好不好,再不松手我揍你了。

街上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远远地静静地观赏着,一个冷清的混沌摊边,几个食客一边吃混沌一边百无聊赖地往那两个人方向

瞟几眼。

胡三郎低着头就听两个人吵吵闹闹越来越激烈,经过两人身边时,有意离得远远避开,那男人满身散发酒气,一直骂骂咧咧,

胡三郎有些反感,皱着眉看了那人一眼,顿时有些发怔。

那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脸色微红,在灯火照耀下,看起来很有几分凶相。穿过五年的记忆沉淀,这个人,

正是当年那个温柔秀气的青年书生,信誓旦旦和自己私奔的人,也是和他发生关系的第一个人。

胡三郎有些犹豫地看着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清仪哥哥。”

那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疑惑地歪过头看他。

灯光昏暗,胡三郎干笑一下,说:“清仪哥哥,我是胡三郎,就是小豆豆。”小豆豆是他做小倌时的称呼,好遥远的昵称,胡

三郎差点想不起来。

正在吵架的夫妇两人愣住了,胡三郎想难道是认错了,刚准备道歉,那男人飞快地挣脱女人的束缚,逃开了,姿态狼狈,很快

消失在夜色里。

胡三郎愣愣地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这时衣角被人抓住,那女人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疼……我要生了……快请产婆。

女人疼的意识昏迷,胡三郎慌了手脚,自己家离这里还算近,胡三郎叫了附近的邻居来把女人送到家里,邻居家里有年长的婆

子来充当产婆。他自己什么也不懂,只好是烧热水、请大夫。然后站在自家院子里等待一个陌生女人临盆。

这一夜过的很是慌乱,他坐在院子里,很冷很饿很困,然后听着屋子里女人的哭喊声,昏昏欲睡。

凌晨的时候产婆抱出一个小棉褥请他看:“公子快看,娘子给你生了个小公子。”

胡三郎打了个哈欠,无心解释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一对母子,他往被褥里看了一眼,看到一个皱巴巴红彤彤的东西。

“唔,好丑。”胡三郎吓了一跳,捂着眼睛后退一步。

胡三郎接下来过了几天痛苦不堪的生活。

卧室成了产房,自己去不得,只好在外间打地铺,并且要每天起早贪黑照料这一对母子。小孩倒还好,睡觉啼哭吃奶。那女人

则是每天愁眉紧锁,唉声叹气,不过照吃照喝。

胡三郎把一碗红糖鸡蛋端到那女人面前,道:“这位大嫂,您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养,我这里食物粗劣,太委屈你了,

不如你说个地址,我让你家里人来接你?”

女人抄起筷子,一口咬掉半个鸡蛋,阴沉着说:“我男人死了,我没家,小哥能不能收留我啊?”

胡三郎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被狗皮膏药缠上的感觉:“喂,你男人不是那天在街头遇到的那个吗,你不要耍无赖啊,我还没成

亲呢,你一个妇道人家住我这里算什么事?”

女人呼噜呼噜喝着糖水,然后打个饱嗝,斜眼看他:“你就是那个小倌豆豆,和李清仪私奔的那个?”

“啊?”胡三郎一时没反应过来:“哦……我就是,这么说你男人是李清仪。”

女人冷哼一声,把空碗一推,不做回答。

“啊,太好了,我和他还算有交情,我去劝他把你接回去好不好?”胡三郎有些欢喜地说。

女人有些不解地看他:“你不想和他破镜重圆吗?”

胡三郎更加不解:“那都是多远的事情了,再说我现在有喜欢的人,和他重什么圆哦?”

“哦。”女人坐到床头,沉默了片刻,对胡三郎说:“我想吃烤鹅,东街那家的,快去给我买。”

胡三郎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大喊:“大嫂你够了啊,你住在这里,我一直伺候你都没说什么,还想吃烤鹅!你知不知道我这一

个月都是喝稀饭的?”

女人懒洋洋暼他一眼,道:“好了,东街的李府就是我家,你帮我送个口信,就说少奶奶在你这里,让李清仪那个王八蛋抬轿

子接我。”

54.被强制猥亵的小豆豆

李清仪,中等人家的公子,胡三郎当小倌时接的第一个客人,两人厮守半年有余,后来决定私奔,被李家老爷发现,派一群打

手抓住两人暴打一顿,强行拉走李清仪,逼他到外地经商,两人从此没再见面。

胡三郎当时才十三岁,一团孩子气,因为从小被人冷落,突然被温柔的李清仪捧在手心宠爱着,心里感激到不行,即使后来因

为他遭到毒打以至于身体一直孱弱,他也没有抱怨过,反而觉得自己连累了李清仪。之前凉夜因为他受伤,他就想起了这个人

,后来和周逸聊起这个人,周逸还悄悄吃了一段时间的醋

两人经历了五年的时光,物是人非,相对无言。

胡三郎站在门外,也不进去,只对着门里的李清仪转达了他夫人的话,就要走。

李清仪刚起床,披着一件外袍跑出来:“豆豆,你怎么见了我就走?我们很久没见了呢。”

胡三郎回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李清仪和怀孕的娘子当街扭打,过后不闻不问,现在听说孩子出生了,连是男是女都不问,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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