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清风过目时 下+番外——极闲攻
极闲攻  发于:2012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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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秦一副深思的样子,等着一根烟抽完,他才长声叹了一口气,搂着我道,“走吧进去瞧瞧,啧,你们这儿的护士手脚

真重。”

“疼的厉害?”

“没事儿了,抽两支烟压压疼。”钟秦回头望了一眼,苦笑道,“烟是用来镇痛的,一点也没错啊。”

我拉住他的手,没好气道,“别胡说了,开点止痛药,这笔帐我一定跟他们好好算!”

钟秦也不反驳,嘻嘻在我耳边笑了,“真的,你不抽烟,以后你就知道我没胡说了。

老驴头见我们进了屋,赶忙迎上来见了主儿似的就差跪地磕头了,我往他背后一瞧张浩,愕然!那小子伤得不轻,腿瘸

着不说脸更是已经肿得辨认不出。我实在无法相信钟秦有那么厉害,但……

我冷静下来后觉出这之间蹊跷,看看钟秦,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无奈地耸耸肩转身坐到了一张病床上。

“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你放心这责任我负到底!”老驴头拍着胸脯作保,大义灭亲似的扬言要废了他侄子给我泄

愤。

“你叫他把小莲的事情说清楚。”

张浩那张脸扭曲起来,青紫色的猪肝色淤满了污血。老驴头满脑子疑惑问,“什么事情?浩娃你说清楚?”

“呜呜呜,呜我,我——叔叔”

“他们玷污了小莲栽赃给梓木。”

老驴头大张着嘴吃了一大惊,想也没想冲到张浩面前又是一顿锅贴,直打得后者吆喝哭嚎,“我错了叔叔,叔叔,哇哇

哇哇!”

晚上我们三个回了茶馆后,一直坐立不安的大伯母和伯父这才彻底放心了。老驴头知道出了事情就叫人去茶馆通告了一

声,但却不让他们去医院瞧一眼。

老驴头花言巧语的本事不小,几番涂抹就把原本发生过的事情给轻量化了,他不断强调着那5万块不着急还,等茶馆生

意起来了再说,一份利都不要,钱不钱的不重要。他甚至没有多提小莲和梓木这么重要的事情。

我当时并没有插嘴,而是上楼和梓木好好长谈了一番,他并没有如释重负如果清明那股应有的快畅和解脱感这点让我格

外在意,事情仿佛并没有这么简单。

钟秦一直不停抽烟,沉默看着我们,他们怎么了?!

“老驴头知道那事情。”

“什么事?”

“……小莲的事情。张浩做的他都知道。”梓木偷瞄了钟秦几眼,还是鼓起勇气把实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我就明白钟秦瞒着我什么。他让梓木先出去,关好门后才心平气和让我坐下来,我耐心等,等他把事情跟我说

明白。

他垂着脑袋沉默了十分钟,开口爆出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消息:赤青来了。

“别说是他帮了你们。”

“你不信事情也就是这样了。你刚走去找老驴头,赤青就出现了。”

“……林轩呢?”

“他没来。”

我前思后想,老驴头明知道张浩栽梓木黑锅,可他今天却态度大拐弯变了张脸给我看,还有那5万块来得过于奇怪。难

道是赤青的缘故?

“怜生,我问你一件事情。”钟秦顿了顿,凑近了一脸威严,“老驴头的事情你……跟林轩说过吗?”

“我怎么可能跟他说这些事……”我脱口否认后思绪才慢慢往回拽,我从没有跟林轩说过家里的事情,但曾有一回他随

便说了一句——我给你把那高利贷办了,没错,就是我他要求和我续签合同的那个时候。我没有当一回事儿,家里也没

有跟我说过些什么,难道老驴头肯无息放贷是因为这个?难道林轩曾经真的操办了老驴头?怎么可能?我怎么能相信!

钟秦一看我的表情就明白了,他拍拍我的脸,倾过身来将我压在身下。我怕弄疼他胸前的伤口,只能小心帮他护着点。

他贴着我的脸颊,笑了一笑,“来,宽衣解带,咱们干点爱做的事儿。”

“钟秦,我的话还没说完。”我按住他的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我想深究却又害怕起来,万一,万一我可笑却真

实的猜测是真的呢?难道林轩真的,早在那个时候就收拾过了老驴头才使得这龟儿子不敢造次?

钟秦不理会,粗鲁地拉开我的衣服,他呼呼出了两口气,低声喝道,“别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再说把热情都给我说

走了!别说了!”

我哑然,钟秦从没有因为这种事情狂躁,他按住我的肩膀用劲捏,撤掉裤子,狠狠咬在我锁骨上,疼得彻底,一点办法

也没有,我几乎明白他在挣扎什么。

我们甚至没来得及抹润滑剂,他直接插入,那干涩的痛像在身上打了个洞不停往最深的地方钻进去,钟秦和我都发不出

声音来,他吻着我的胸膛,掐着我的腰,用力抽插,毁灭似的破坏撕碎,我们疼出了汗,在不断失控的边缘,他在我里

面射了,刺灼的精液流出来,滴落在地,月色这么浓,我浑身瘫了,躺在他身下哽咽着,他缓慢地抬起头来,只能看到

那眼睛里不改温柔的,暖湿的光,只能听到他说的话苍白无力,逐字逐句,舍不得说出来,不说出来藏在心里又怎么能

甘心。

“怜生,林轩爱你他不说。我爱你,我说出来了。告诉我你会回来是吗?我爱你。”

八月中旬,我接到了艾平达专程派人从B市送来的东西,一张光碟,里面有九月份开学后即将入住云梯馆的新生名单以

及他们最为详尽的背景信息,艾平达在信里写了一些我看不大懂的话,直到我们回去后他的意思才明晰起来,说来我这

一生经常想起最多的确是他留给我为数不多的忠告。

[怜生,信仰和爱情之所以会发生冲突就在于前者过于纯粹而后者却难舍斑瑕,人生会那么痛苦是因为这两样没有人能

同时拥有。你的信仰呢?你的爱情呢?我不知道你最后会怎样,如果有人愿意为你舍弃信仰,你还会退却么?

你不会,我知道。

请帮我照顾好钟秦,现在没有什么比你们两个的幸福更能让我快乐,没有了。我得谢谢你,谢谢你。]

我仔细翻看光碟里面刻录的信息时,钟秦就一直在身旁挨靠着抽烟,自从那天过后他的烟瘾大的有些惊人。他时不时指

出一个认识的人简短评价定性,偶尔自言自语说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情,关于我们的习俗,关于这里的气候。我们都不约

而同选择忽略那晚有关于林轩的事情,气氛变得微妙,愈是回避的问题愈是异常清晰提醒着我们什么,那几乎成为了漫

长煎熬的开端,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以为自己彻底坏了,在濒临崩溃瘫颓的边缘我选择了离开,并不是逃避,那是我最

庆幸的抉择。

“走吧,下去吃饭了,你这么看了一早上!”钟秦听到大伯母在楼下叫我们,先起身将我拉住,“咱们都快回学校了,

再出去玩几天?陪陪我啊!”

“你上次说云梯馆的建设基金有多少钱?”

“只有五六十万,上次装修用了不少。没事儿,开学艾平达会往里面投,怎么说帐上都得有个百八十万的才行。”

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多的钱,心里不禁感慨:这学校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啊。钱款大部分来自在宿生家里的赠资,

艾平达继任宿舍长后云梯馆便成了学校最舒适安逸的地方,很多人想调换进来都无计可施,向元述那样搬出去的人还真

少,其实子滕比一百一万的贺明都好,他真亏。

“你别发愁,钱的事情你根本别愁,一句话就能要一笔回来。”

我笑嘻嘻拍着钟秦的肩,“我是在发愁怎么花。”

“……我看不如把咱们的房间再装修一下,直接给他弄成总统套房?”

“啊公款私用你不怕有人检举我。”

“哈哈,放心,现在可没人敢招你,毕竟艾平达罩着,还有林——”

钟秦话到一半敏感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在楼梯上回身拉住他的手,微叹浅笑,“没错,林轩能帮我们不少忙,至少现在

是。钟秦,你以为我会因为那个爱上他吗?”

钟秦一愣,摸摸我的头兀自往下走,“唉饿了,七姨说今天给我做沸腾石板鱼,啧啧,闻到味了!赶紧的。”

“钟秦——”我抓住他的衣服角,声音坚定而清晰,我必须告诉他我的决心,我们之间不缺信任,已经不缺了,“就算

我爱上了他,我也会放弃。钟秦我知道你的原则,如果我不离开你,你就不会首先离开,别犯规。”

钟秦默默叹口气,猛地回过身将我抱住亲吻起来,他在我耳垂上重重咬了一口,“嗯,对,怜生,你一定要记住。我们

都别犯规。”

“你倒是先把崔晓凉给我分了,没名没分的我这还是个黑户。”

“哈哈,我这是金屋藏娇,哦,错了,是藏妖!怜生你真是个妖孽,”钟秦无可奈何似的望着我,逗笑的语气渐渐变得

苦恼,“就是拿你没有办法,我降妖除魔的道行还浅!”

“走吧走吧,你这张嘴!”

梓木中午回来时还带了小莲一起,那肮脏的黑锅虽然拿掉了,但梓木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小莲,连我大伯母都说,你们

先好好上学,结婚什么的也要放在日后。老驴头没为这事儿把张浩收拾了一顿,他装模作样的本领真高,拿他侄子垫底

生怕得罪了我,也许是怕得罪了林轩,可又觉得这件事他咽不下气。早在去年他就受束不能再欺压我们一家,就连我卖

命还他的高利贷也在林轩的干涉下一分不少归还了回来,对此我并不知情。老驴头正愁找不到机会报复我们,就对张浩

使坏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但没料到赤青来了才突然一个大转变毕恭毕敬诚惶诚恐起来。其实,事后很久我才得知那5

万块压根就不是老驴头放给我们的款,就在我曾对林轩说家里困难的那一次,他叫人把钱给老驴头,又叫老驴头出面把

这钱给我大伯母,不动声色的这份恩惠来了,并且让老驴头起了歹念。

林轩是说到就做到的人,容忍不得一点意外,他无时无刻都以无比真实的自我面对别人,好坏都已经显得不重要,这么

纯粹的一个人他怎么能好好的,安然无恙地活下去。这样的真实所带来的攻击性强烈到令人望而怯步,在这样一个年代

,在我们都已没有什么信仰的时候,他显得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身影因此充满了伤害破坏的执念。满世界找不到知音,

找不到能荣辱与共的盟友,爱情能替代这一切存在么?

可以为了爱情而放弃信仰吗?

那源于信仰至高至远的精神力量能妥协吗?

下午,阳光炽白的光芒将门口走了百年的石板路烤得发青,没有一个客人,我和钟秦坐在茶馆里聊天喝茶,东拉西扯之

时,门口走来了第一位客人,即便在这样炙烤的天气里也仍旧一身刻板平整的黑色西装,那成为他最醒目标志的黑墨镜

后面是我永远都无法想象的眼神。

我和钟秦看到赤青谁都没有惊讶,高大的男人跨进门槛,整理了一下领带,声音恰到好处的清楚,“我找你有事。”

这个“你” 当然不是钟秦,所以他乖乖瞥了我们一眼不情不愿上了楼。我给赤青到了一杯祛夏的凉茶,并明确告诉他

一壶茶水5块钱,他默默点着头极认真饮完了一木盅茶水,从兜里掏出钱来给我。

我左右瞧着手里的纸钞,心想如若我和林轩的关系也能够这么容易量化成金钱就好了。

“……少爷已经回到中国了。”

我盯着赤青等下文,可他却在此处卡壳完全没有继续的意思。我等了半晌,不得不提醒他,“然后呢?”

“我想请你尽快回去见他一面。”

赤青的用词是“我”,是他请我回去见林轩,换句话说,赤青这次来是他自己的意思。

“今天八月二十,三天后我和钟秦就回学校,回去了……再说。”

赤青突然一个“不行”打断了我,这在从前还没有过,只听他有些急切道,“那样,有些晚了。如果可以请尽快。”

我一时愣了,“林先生出了什么事儿?”

“总之,必须快点回去。”

如果我知道林轩在做什么是绝对绝对不愿意提早回去的,就连钟秦都无法想象到,此刻的林轩已经陷入了类似于狂乱的

自我迷失境地,而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有半个多月。

我送走赤青之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钟秦,他不以为意道,“那就提前回去,我无所谓。”

我拍拍他脑门,笑道,“瞧你这样儿!我先去买票了。你看着店。”

钟秦抓握住我的手腕,一脸妒怨撇着嘴,“我去吧,你留下来。”

“……你筹划什么阴谋呢?”

钟秦推了我一把,斥道,“你这人,太阳火辣辣的我出去就行了你跟这儿呆着凉快。”

我盯着钟秦白色的身影,心里又苦又甜,蓦然想起的却是林轩这个人,他又怎么了……

晚上钟秦才回来,他匆匆吃了饭边上楼收拾行李,明早5点半的大巴,我和伯父伯母交待了一些事情,现在我俨然成了

这个家里最大的支柱,老驴头暂且是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他再惹毛我,下一次就没有“算了”这一说,林轩不是给我庇

护?我就拿来好好用用,否则也是浪费。梓木始终是我最放不下心的人,我在他屋里絮叨了几个钟头,他终于忍无可忍

以学习为由将我推了出来,但当房门要关的时候,他露出半张脸,小声细语道,“路上小心,哥。”我想摸摸他的头,

他却砰地撞上了门。

晚上我和钟秦早早躺在床上,却各怀心事难以入睡。他翻来覆去了十来分钟后,坐起来,从床头柜的小皮包里取出一个

红绒首饰盒,我一看,真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难道里面另有玄机?不会是枚戒指吧。

街上乱哄哄的,对面卖油勺子的大娘耳朵有点背,所以聊起天来声音又重又长,几个学生在和她还价,五毛一个油勺子

,非得一块钱三个。

我也坐起,心里面闹得慌,只见钟秦缓缓打开了盒子,小心拈出一个青色的玉石。和想象中有些偏差,但还不至于失望

,我伸手要拿来看,他却横起胳膊护了起来,认真将缠绕在一起的红细绳子解开捋顺,“今天我跑了不少路才买回来,

你别弄丢了。”

“那东西最多5块钱一个,你好歹给我弄块钻石带着啊!”我打趣看着他的脸,用脚踢踢他的小腿。

钟秦顺势抓住我的脚腕,晃晃手里的玉石,那是我们当地最常见的一种饰品,拇指甲盖大小的青锁,浑浊便宜的假玉,

也没有精雕细琢,但面滑坠沉,色泽清冽,倒也比那些金银华钻雅致了许多。锁,偏偏然是一个锁。钟秦将锁上红绳系

在我脚腕上,在结头处打了一个死结,这晚有些月光,不甚明亮,他的眼睫毛在轻颤,这一切都不言而明地庄严起来,

像是婚礼上必须向上帝言明的某种仪式,又像是前路险途分别在即不得不留一些痕迹和承诺,钟秦像个信徒一样虔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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