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阿爸也热血 上——雾容
雾容  发于:2012年01月12日

关灯
护眼

那语气仿如赶赴刑场的烈士。

苏奕雷轻点头,手十分自然地搁到少年人后腰上,轻轻搂着:“走。”

水牛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强压挥拳的冲动,咬紧牙关,绷直腰身往外走。

这一路上,他真正了解到绅士跟牛皮糖的零区别,苏奕雷简直是粘着他不放,摸摸小手,搂搂腰,有时候还碰碰脖子,

倒没有进一步了。水牛把金刚经背了一回,又将化学公式默背了一遍,后来又倒过来背完,车子终于到达目的地,他重

重出一口气,很佩服自己竟然没有动手。

外来的车不能进小区,这一段路只好走过去,水牛下了车,才迈开步,牛皮糖又粘上来。

“我送你。”

“不用了。”水牛皮笑肉不笑地拒绝。

“不,送你。”苏奕雷笑容依旧温煦。

没辄,吴水牛一咬牙,不再罗嗦,切步往前走,可惜又被搂了小腰,他沉重吐纳着,再忍这一段距离,暗忖着叫方鸽讨

些镇定剂随时携带,以后遇着这绅士就来一发。

暗暗握拳,水牛心里直赞自己聪明。

就这一分神的功夫,黎明前的黑暗中两束光在小区车道里狂飙而至,在二人身侧急刹,一道身影以眼睛几乎不能捕捉的

速度钻出车厢,利索地将年轻的小伙夺走。

苏奕雷瞪大眼睛瞅着来人。

水牛绷紧的身体立即放松,因为这是阮元沛。

“大夫人!”水牛惊喜地喊,差点热泪盈眶,心中大呼:太好了,菩萨保佑,解脱了。

想罢,怕被抢回去似的,他反手回抱,考拉似地巴紧阮元沛精壮的躯体。

“大夫人,我想死你了。”

阮元沛从开始的震惊到现时的无奈,他扶额轻叹:“这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一章:醋意横生

未等水牛回应,绅士苏奕雷似乎迫不及待要表现,他友谊地伸手,脸带礼貌微笑进行自我介绍:“你好,这还是第一次

见面,很荣幸能亲身与你交谈。”

苏奕雷这个人,阮元沛是认识的,而且还曾经正面交锋,他认识的苏奕雷傲慢自大,绝不会是这种谦逊的态度。狐疑目

光移向紧紧巴在他身上的小子,只见那一脸苦相,明显事态不好应付。

阮元沛暗暗叹息,沉吟片刻,也只好挂起微笑并握上对方的手:“苏先生真客气。小子,大半夜的,你怎么还带着苏先

生在外头闲晃?”后半句略带责备。

毕竟合作多年,吴水牛默契地回话:“是苏卷卷自己坚持要送我回家的。”

“哦……”本应该在家中熬粥的小子竟然要苏奕雷送回家?阮元沛心存疑惑,却不准备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于是抖互

握的手,准备收回:“嗯,感谢谢苏先生这般关心我家小子,人由我带回家去就好,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然而苏奕雷却不放手,突然探身就送上大大的拥抱,把原本已经贴紧的二人一把环住。

阮元沛双目圆睁,水牛成了夹心饼的馅,也茫茫然云里雾里。

对哦,苏绅士嗜好人的体温。

这般想着,水牛顿时觉得事态严重,大夫人的出现不仅起不到救助作用,还成了苏绅士另一个猎物。

“停!”猛地一声咆哮,水牛从中手张臂硬生生地剥开二人,双手各自抵着一方的胸膛,他先将保温瓶塞给阮元沛,低

吼:“上车去。”

“……”阮元沛抱住保温瓶保持缄默,只是瞪视苏奕雷的眼神森冷,眉头堆起深川,让这俊朗的脸容显得格外可怖。

“走呀,我立即就来。”水牛又稍微提高音量,他知道被男人随便搂抱是很让人恼火,但他不希望大夫人一时冲动把事

情搞砸了。

阮元沛将视线调回吴水牛身上,他对这严厉坚决的神色有着强烈的熟悉感,他知道已经触到这头牛忍耐的底线,只好妥

协:“我到车上等你。”

注视那双写满‘如果你敢忽悠我就开车撞飞苏奕雷’的眼睛,吴水牛只想跳脚,想炸毛,想把两个人都抓起来狠揍一顿

,告诉他们给老子干脆一点。

幸好在狂牛发飙之前,阮元沛真的转身回车上去了。

水牛出了口长气,回过身面对苏奕雷,他握搐着唇角尽量让笑容不那么难看。

“我爸来接我了,就送到这里了吧?”

“……”

“不这样。”

“……”

伪笑终于挂不住了,吴水牛一把拎住绅士衣领子拖近,温柔地咬牙切齿,犹如一只龇着牙的小狼崽,教人害怕不起来。

“听着,要么你自己离开,要么老子一脚把你踹飞,自己挑。”水牛撂下狠话,一手已经掐成拳高举,以表决心。

只听绅士轻轻叹息,水牛甚至感受到微暖气息拂过脸颊,而后眼下微笑变质,弯弯的唇迅速抿平,只留唇角深深翘起,

温和谦逊被狂放不羁占据,注视他的双眼充满侵略性。

“那个痞种,竟然让你给吓跑了。”

“嘎?”水牛像只听雷的鸭子,一脸呆相。

实在不能怪他,这是电视机转换频道吗?刚才还综艺节目,现在就是少年警讯,变脸比翻书还快,怎能叫他不傻眼?

苏奕雷擒着坏笑,不等水牛适应现状,双手已经缠上少年人的腰背,不让人有喘息的时间,充满略夺性的吻已经烙下去

嘴里钻进泥鳅般滑溜的东西,软的,热的,在口腔里攒动,吴水牛脑海里没有显现任何信息,双手已经反射般推出去。

苏奕雷是个瘸子,被这一推就失去平衡,手杖落在一旁,他也往后跌坐下去,而后他用愤懑的目光批判反抗他的人。

“丫呸呸!”吴水牛拼命用袖子擦嘴:“你个混球,还把舌头伸进来,你大爷的恶心死了!”

苏奕雷冷笑:“巴望着跟本大爷亲嘴的人多着呢,你矜持个鸟呀。”

“什么?!你脑袋给门夹到了吗?我靠,你那张臭嘴谁稀罕了?!”吴水牛算见识到了,也确定这是他要敲昏的人格,

破灭型。

后头又响起车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急促而至,水牛只觉身侧一阵风过,苏奕雷已经被一脚踢进路边草丛里,只剩一双

长腿露出来,却没有动静了,肯定已经昏过去。

水牛愣了两秒,第三秒赶忙拦住准备上去补两脚的家伙,不敢置信这样冲动的举止竟然出自阮元沛。他拼命挡,这个人

还把他带出几步,这可急死他了:“阮元沛!你小子要杀了苏卷卷么?住手。”

阮元沛依旧没有放松,他咬牙切齿:“这种人,死不足息。”

靠,大夫人动真格了。

同事八年,水牛也就看见阮元沛失控过一次,那是因为一名专门虐杀小女孩的歹徒,在受到围捕的时候,竟然把作为人

质的小女孩扔下楼去。然后大夫人很平静地请那家伙吃了十颗以上的花生米,全部不致命,却保证其下半辈子生活无法

自理。

那毕竟是人渣,但苏奕雷不是,他只是个比较欠的病人。

“好啦,你计较个什么劲,又不是亲你了!”水牛一边跟阮元沛角力,一边咆哮。

蓦地,压迫力消去,水牛愣愣地放手,抬头迎向阮元沛夜色中墨黑墨黑的,几乎跟黎明前的黑暗有得一拼的暗哑浓黑的

眼睛,心脏咯咚一下漏跳,没来由地感觉到脊背冷凉,头皮发麻,胃都攥成一团,隐隐地痛。

他吴水牛天不怕,地不怕,怕过儿子生气,怕过苏奕雷这身病,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连大夫人也有这能耐。可是,他究竟

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

“是呀,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阮元沛冷冷地说。

“嗳,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水牛缩脑袋低声嘀咕:“你这练家子的踹上他一脚,还是下巴,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呢,

我拦住你还有错吗?我知道苏卷卷突然变得这么变态是很恶心,但他生病了,你就忍一忍吧。”

我根本不是在气这个……阮元沛气结,恨不得掐住这小子的肩膀,狠狠地给他‘洗’一把嘴,可理智最张战胜了情感,

他不能忘记刚才那一脸恶心的抵触模样,也不敢轻易打破现时的关系,因此除了妥协,他没有别的选择。

“上车去。”

水牛被扯着手臂带了一下,几个踉跄才站稳,赶忙反身去扯住阮元沛:“你要干什么?”

阮元沛看他那紧张模样,唇抿得更紧,表情又严肃几分:“当然是扛进车里。”

“哦,那我来。”

才走进两步,少年人被狠狠地扳过来,阮元沛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撞进他眼里。

“是把苏奕雷劈成两半一人负责一半,还是让我搬,你决定。”

水牛决定了,惦惦着往车子走去,心里重复思考着自己怎么这样轻易妥协。

直至吴水牛上了副驾驶座,阮元沛才将人从草丛里拔出,随手扛到肩上。

把苏奕雷搁进车子的时候,他的脑袋往门框上碰了一下,水牛多看了一眼。

把苏奕雷从车子里带出来的时候,他的前额又往门杠上来一记,水牛再瞥一眼。

走进电梯的时候,苏奕雷的脑袋给门夹了一下,水牛瞪圆了眼睛。

走出电梯的时候,苏奕雷的脑袋又给门夹住,水牛张了张嘴。

进入阮家,苏奕雷的脑袋照例给红木门夹了一下,水牛唇角抽了抽。

最后进入客户,这颗脑袋还给夹板木门照乎了一记,水牛终于忍不住了,直指凶手:“大夫人,你故意的!”

“我是。”

后者正面迎击,还要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囧……好幼稚!

“靠,你比球球还幼稚。”水牛抒发感受。

阮元沛顿了顿,按住吴水牛毛绒绒的小平头狠狠地揉:“去把粥热了,我要吃。”

“哦。”水牛龇牙咧嘴地挠着头皮,捏住大夫人肩上布料扯了扯:“一起,我跟你说说苏卷卷的事。”

“怎么?怕我杀了苏奕雷吗?”阮元沛还了一句。

吴水牛微愕,半晌才皱紧眉头哼哼:“大夫人,你变得好奇怪,是出任务太辛苦,睡眠不足吗?”

“……”阮元沛侧眸睨视吴水牛,看见那真切的困惑担忧,不禁长长出了口气。他知道吴水牛一根筋,不会拐弯抹角去

了解他的心情,而且这件事的确怪不得这小子,没必要再多生事端的。经过自省,稍微调节心情,阮元沛尽量以平常心

对待:“是呀,我饿了。”

“那好,去吃粥。”不管阮元沛同不同意,水牛将人带起来,直往门外推:“洗好澡就能吃了,边吃边听我说,听完咱

们就睡觉。”

“……嗯。”

两个人出了房门,未几水牛又蹑手蹑脚地回来,确认苏奕雷除了下巴淤青,头上多了几个小包以外,并无大碍,才真正

松了口气,回头又打电话给方鸽报备,才溜回去准备埋饱大夫人肚子的食物。

热了粥,准备好碗筷,已经是拂晓时分,晨光熹微中鸟鸣吱啾。水牛干脆打开落地玻璃门,让晨风卷进清新气息,一夜

未眠的他感觉疲倦也被驱散了,大大地伸展肢体,笑容又挂了一脸。

阮元沛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年轻活力的小伙子在阳台上做晨操,哪里见着半丝发愁苦恼的头绪,他无奈地笑叹。

“不是说要解释苏奕雷的事吗?”

水牛回过身急步往餐厅走:“大夫人,你听我说……”

“嗯,我在听。”

他倒要听听,苏奕雷有什么理由亲近这小子,竟然还被接受。

第三十二章:走正途

“多重人格吗?”

轻声呢喃将滔滔不绝的解说切断,视线从绘声绘色的演讲者身上移开,阮元沛拧灭指间香烟,他没有忽略沉静以后那注

视他的,深切期盼的目光,可这是希望他说什么呢?鼓励或赞许?或许他应该表现出足够的风度,理智对待这件事,然

而苏奕雷强吻小子一幕横桎脑海中,风度什么的,他实在提不起劲,只有理智仍在挣扎。

另一头吴水牛被沉默气氛给闷着,窒息感压在心头,他受不了了,一撇嘴就主动出击:“大夫人,你有什么意见倒是直

接说,咱不兴拐弯抹角这茬。”

闻言,阮元沛不自觉掂起香烟盒子轻磕桌面,语气轻淡,未表露任何情绪:“你是决心要管这事了?”

“当然。”水牛眉头收紧,不太明白阮元沛为何问这问题,这不是很明确有答案吗?于是他果断回话:“我跟卷卷算是

有交情,能帮上忙当然帮。”

果然……

阮元沛对这答案毫不意外,只是在意仍是在意,香烟盒子磕打桌面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仿佛能凭借这一动作卸去一些烦

躁,他尽量让态度显得更友善,结果连带呼吸也变弱,几乎屏息般,他轻声问:“你真的有考虑清楚了?你有那个能耐

帮助他吗?你并不是医生。”

“啊?我不是医生,但是苏卷卷的主治医生说过需要我帮忙。”

“那你有考虑过所谓的帮忙,具体指的是什么?”

水牛瞪大眼睛盯紧一脸严肃的阮元沛,总感觉大夫人在这件事上头表现过分苛刻,刚才还幼稚地虐待病人,但他也知道

大夫人所做一切多是为他好。

或许这只是过分关心……

“好啦,你不要太担心,我长得再年轻,还不是原来的燕十六?我吃不了亏。”

“燕十六也只会经常闯祸。”阮元沛反驳。

这有力证据把水牛砸矮了一截,他充满怨念的目光扫向昔日副手,更因为无法提出反对论证而郁闷,最后只能认了:“

好啦,我会格外小心。啧,以前那些分明只是我不小心砸坏了一点东西,哪有吃亏啦。”

对于这个‘一点’,阮元沛不予置评,他明白吴水牛已经下了决心要管这闲事,接着苏奕雷的病有多难治,这个人就要

涉入多深。无论是吴水牛还是燕十六,都是认准理就一头载进去的,义无反顾型。每每思及此,阮元沛就忍不住要重重

叹息,以拇指轻揉额角,却难缓解头脑胀痛感,千头万绪就好似被猫儿玩糟了的毛线团,纠结混乱。或许关系到感情以

后,简单事情也复杂化,他还清醒,明白这是嫉妒心作祟。因此他忍不住思考,若是换作以前的燕十六,他又会怎样看

待这件事呢?大概只会考虑到可能

引起的麻烦,然后准备应对方案,却绝不会参与其中并指手划脚,对燕十六他不会那样做。可是到了今天,眼前这仍然

跟燕十六一样大而化之,却是有着少年躯壳的吴水牛,他就总是管不住自己心,去关心更多,考虑更多。或许他并不了

解苏奕雷,但他明白那个男人对这小子抱着怎样的,从昨天的一吻,从很早以前在纳维拉餐厅里的对峙,他就产生了危

机感。

“如果他是想跟你发生关系呢?像情侣那样……”终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阮元沛问出所担心的关键,且不后悔。

面对疑问,水牛只把一双眼睛瞪圆,张开嘴,却不能立即回答。

“我跟他只是儿时玩伴。”

半晌后,只挤出这一句毫无实质作用的话。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