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阿爸也热血 上——雾容
雾容  发于:2012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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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故事如标题,这是一位刑警老爸重生成土老帽以后以办案为首要,以掰直儿子为最终目的,穿插于校园与警匪间苦大仇

深、爱恨交织、轰轰烈烈的文艺爱情剧。

楔子

“爸,我是GAY。”燕裘支了支眼镜,平静地说。

燕十六一度以为儿子出柜就跟崩了他的脑袋一样糟糕,但后来他才明白,子弹崩脑袋真他妈的痛快多了。

“阿牛,下雨收衣服了。”老阿嬷赶着鸡鸭鹅扯开嗓子吆喝。

燕十六曾经以为崩了脑袋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但后来他才明白,崩了脑袋还有重生这等狗皮倒灶的烂事。

“阿牛,五十块钱够你进县城么?”老爹掐紧手里包了几重手帕那几片熨得老直的人民币,心痛地问。

燕十六曾经以为不管把他丢哪儿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但后来他才明白,贫穷还真他爷爷的折腾人。

三个月后,一双鸦绿色解放鞋跳下公车,凑站牌杆子上蹭了蹭,鞋尖处那补丁打得不甚牢靠,大拇趾若隐若现。年轻小

伙扛着破麻袋,抬头凝视‘B大附属高中’几只大字,激动地提了把裤头,热泪盈眶,山里人特有的立体五官顿时皱成

一团。

“裘裘,爸爸回来了。”

第一章:见面

B市流动人口大,经济发达,房价更加高企不下,正正是寸土尺金的大都会。在这里怀有雄心壮志的人不计其数,成功

者大展宏图如日中天,失败者壮志难酬庸碌一生。

而燕十六是前者,他出身军人世家,37岁就成为B市特别刑侦大队长,专门惩奸除恶宏扬正义,满腔热血使得歹徒们闻

风丧胆,仅仅是提及十六这数字也要哆嗦几下。而且燕队长不止年轻有为,还是位专情负责的好老公好爸爸,早年死了

老婆,他也不曾再娶,独力养育儿子。

在外人眼中燕十六就是男人的范儿,是女人憧憬的对象。

然而在B市特别刑侦队队员眼中,队长燕十六却颠覆了外界形象,只有队员们才知道他们的队长正义归正义,鸡血起来

却特别麻烦,破坏永远大于建设,捉一名犯人要吃上面好一顿排头,加加减减,辉煌战绩与大量投诉基本持平,前途无

亮。

但十六就似他的名字,随意,豪爽,大而化之,套用副队长的形容——燕十六就是一头牛。一头狂牛,牛嚼牡丹,对牛

弹琴,样样都跟燕十六沾上边了。因此燕十六还真的从不计较官位有多高,总之有贼他就捉,有黑他就打,锄强扶弱,

一尽人民公仆的职责。

所以燕十六的死并没有人感到意外,毕竟他是一把踹倒好友兼下属的副队长,自个脑袋被崩了个透窟窿,死得够壮烈,

够大义。

是呀,燕十六本人也没有想到,当他左手一碗小米粥右手一只窝窝头,冷眼眺望对一片绿水青山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有

想到轰轰烈烈地死一回还有重拾青春的福利。

但问题接踵而来——这是谁呀?这是哪呀?

经过一番查问,燕十六终于了解到这瘦皮猴似的身体叫作吴水牛,17岁,生于这深山大林的好水村,水牛的家庭成员有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俩姐姐一哥哥俩弟弟,俩姐姐分别嫁给邻村的庄稼汉,哥哥在离好水村五小时车程的镇上当厂工,两

个弟弟在念小学,从村子出发大约走一个小时的山路就有一所希望小学,水牛也从里面毕业。

据了解,水牛之前在山坡上唱山歌给邻村的阿花听,结果滑坡把他埋了好一会,挖出来的时候以为没救了,幸好老阿嬷

发狠给他灌了两口酒,硬把水牛给救回来。

这一天水牛先喂过猪,再溜过猪公,然后放完牛,最后把鸡鸭收笼,已经日落西山。在夕阳余晖照耀下,水牛想清楚了

,其实那时候真正的水牛就死了,现在住在水牛身体里的是燕十六,有事业有家庭的大好中年。

以前的事他是怎么也放不下,儿子燕裘虽然白净斯文还戴了眼镜,可既没有翘兰花指,更没有说话阴阳怪调的,怎么可

能是个玻璃呢?他不相信,一定有哪里弄错了。而且被崩的那天也太神奇了,罪犯似乎对他们的布置了如指掌,竟然出

奇不意地来了个背后突袭,这事也有猫腻。

燕十六自觉上天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不是为了在这深山里养猪喂鸡,他应该将一名大好少年导向正途,把渗入公 安机

关的罪恶排除,还社会一根栋梁,还机关一方清土。

这般一想,燕十六自觉使命重大,握拳咆哮:“我要去B市!”

这暴吼之下鸡飞狗走,吴家人被震惊了,还找来隔壁村的土医师看诊,结果土医师断定吴水牛是滑坡的时候被山石给砸

了脑袋,没法治了。闻此噩耗,吴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最后吴老爹觉得对不起儿子,毕竟是他教儿子在涯上唱山

歌泡妞的,于是他把老本掏了,让儿子圆梦去。

燕十六掐着五十块钱,跟家人道过别,毅然踏上征途。燕十六在城镇建筑工地里扛大包,攒够车费就转战下一城镇,如

此奋斗了三个月,终于到达B市。嗅着熟悉的空气,感受熟悉的氛围,怎能叫他不激动呢?

蹬着破布鞋,十六直奔校警室窗前:“这位大哥,我是二年1班燕裘的……亲戚,帮忙叫他出来。”

校警抬眼睐了这土老帽一眼,满脸怀疑,毕竟这B大附属高中性质相当于贵族学校,就读的学生不是特别有钱就是特别

聪明,那燕裘更是校内风云人物,前阵子听说他当官的老子死了,获得丰厚的保险理赔与及遗产,眼前这土老帽怎么看

怎么像是瞎认亲戚来的。

可毕竟是要干这活,虽然一脸鄙夷,校警还是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燕十六。”

校警联络过校内,燕十六就在铁门外焦急地来回踱着步,频频往校门内长长的林道盼望。终于,林道尽头出现一条人影

,裁剪合身的校服,金丝眼镜,修长的身形,优雅的气质,怎么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燕十六心中暗暗自豪。

不等铁门完全打开,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过去:“球球,我……”

一记铁拳打断了燕十六未竟之语,燕十六不设防被揍得头昏眼花,嘴里尝到血腥味。他不敢置信地瞪着被校警和另一名

男生拉住的燕裘,那张斯文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是全然陌生的感受。至少十六不记得,儿子有这么狰狞的时候。

“敢拿我爸开玩笑?放开我,我要灭了他。”

燕十六赶忙解释:“不是,我是真的十六,我……”复活了。

后话没来得及说完,又被踹了一脚。

“燕裘,你冷静点。”一同前来的男生拼住拦住这头发飙的狂狮,一边往这边警告:“不管你有任何理由,现在请立即

离开。”

“不,你听我解释……”燕十六仍不放弃。

“放开我,不管他是谁,我要杀了他。”燕裘挣扎着,气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把这竟敢拿他老爸开玩笑的人给撕了。

“燕裘,你先冷静下来!”

混乱持续中,男生们拉拉扯扯,钮扣都掉了好几颗。燕十六不设防就被揪了衣襟,残破不堪的衬衫被抓得像一把皱巴巴

的咸菜。

这时候其他校警赶来,几人把燕裘压住。

眼见儿子被几个人押着,燕十六立即炸毛,凑上去就挥拳:“日,放开他,敢动我儿子,活腻了吧!”

一阵混乱中,警笛声渐近。

第二章:重新行动

掐灭又一只烟头,阮元沛不觉揉了揉额角,可惜尼古丁根本压不住心中烦躁,因为燕裘就在单面玻璃另一边,一个他惧

于面对的人。

三个月前,燕裘的父亲,他的挚友兼上司燕十六殉职了,酿成惨剧的原因有很多,但就当时而言,燕十六就为了救他而

死。对此,阮元沛并未隐瞒,也因此燕十六获得特别奖章,可是名利至于死人又有何意义?

丧礼上燕裘始终沉默,甚至没有责骂任何人,直至最后,这名少年红着眼睛问——找到凶手没有?

那一刻少年眼中满溢的恨意令阮元沛震惊,他意识到好友口中那个优秀正直的儿子已经不复存在,当听到父亲死讯的那

一刻,这燕裘也死了。如今玻璃另一面的少年人脸上挂彩,衣著不整,头发凌乱,金丝眼镜只留下一面完好镜片,可怜

兮兮地挂在鼻梁上,哪里跟优秀沾得上边?

阮元沛不禁掐住眉心,他不想见燕裘,却又不得不照顾故友的遗孤。食指击打玻璃的声音终于止住,阮元沛毅然进入侦

讯室。

从打开门的那一刻开始,燕裘的目光就粘在阮元沛身上,平静却执着。

“为什么动手?”阮元沛首先打破沉默:“你是受过训练的人,怎么不知道收敛?”

燕裘冷笑:“他敢拿我爸开玩笑,没杀死他是可惜了。”

“他……”阮元沛揉着额角重叹:“罢了,你回去上课,那个人我会亲自处理。”

“是吗?”燕裘虽然不太满意却不再执着,因为他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有线索了吗?”

阮元沛顿了顿,不自觉点上一根香烟:“燕裘,这事你不需要管,我自会处理。”

“阮哥,我不希望爸死得不明不白。”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好了,你该回去上课,你爸说过你的志愿是当律师。他老早就四处炫耀,你不要让他失望了。

闻言,燕裘抿紧唇,脸上掩不住的哀伤。

阮元沛乘机叫警员带走燕裘,等人走远了,他才跟另一边说:“把另一个小伙送车站去,叫他离开B市,不要再回来。

B市火车站,两名警员押着燕十六直抵售票处,门神般板起脸环手抱胸,不怒而威:“买票。”

燕十六揉着脸颊连连抽气,儿子的拳脚功夫是他教出来的,这回可真是痛惨了。回头看一眼一长列购票队伍正用怨恨的

目光杀向这边,敢怒不敢言。十六考虑了一下,觉得做人可以不拘小节,但原则却不能丢:“警察就可以随便插队吗?

没有看见大家都在排队?那边的小鬼还在看着呢,做坏榜样。”

俩门神怔了怔,顿时感觉如芒在背,老不自在了。

“少罗嗦,买票!”

“我没钱。”燕十六从口袋里掏出二块五毛钱,抓了抓小平头:“B市消费太高了,随便吃碗面也要好几块钱。”

“……”

“怎么搞?”

“是阮队长交代的事。”

“车费先垫付吧。”

等二人商量完,再低头,年轻小伙变成一颤巍巍的老头子,正用迷茫的眼神仰视他们:“年轻人,你们还买票么?”

二人脑内一片雷声轰鸣——丢犯了。

燕十六逃出火车站提起裤头拼命往小巷里跑,不管哪个旮旯,见路就走,没路翻墙,好一番折腾过后,终于确认没有追

兵。挥一把汗,十六可得瑟了:“嘿,两只菜鸟也想追到老子?多训练几年吧。”

得意也没有维持多久,燕十六蹲在巷子里做了一番检讨,这一次认儿子行动会彻底失败,归根到底是冲动惹的祸,他是

燕十六,完全掌握与儿子之间所有的回忆,包括一些生活细节。他本应该在B市潜伏一段时间,寻找突破点,慢慢渗透

内部,循序渐进,让相认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然后一举歼灭敌……哦,不对,应该是彻底认亲,与儿子相拥而泣,从

此过上幸福快乐的好日子。

但这一回打草惊蛇,是坏了起头,任务更加艰巨了。

即使如此,燕十六并不气馁,毕竟万事起头难,他过去也没有一个任务是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能坚持到最后才是胜利

者,只有再接再厉,永不言败才是真英雄。燕十六只觉一阵热血沸腾,他放目远眺,一脸坚毅地扒了扒落肩的领口,放

声咆哮:“球球,爸爸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

这一回十六学乖了,他贯彻此次行动的中心思想——慢工出细活,他制定了行动计划,晚上回燕家盯哨,白天去工地干

活。

然后他发现问题来了,燕裘根本没有回家,连着几天他蹲在院外大树上盯着,燕家宅子就这样冷冷清清地屹立在夜色中

。十六心头泛酸,暗暗着急,以前儿子放学就会回家,哪有几天不见人影的?他在B市根本没有亲人,燕裘能去依靠谁

?燕十六越想越不对劲,他决定明天去学校盯,先把儿子的去向弄清楚……现在,现在该上公园的公厕洗澡了。

十六顺着树杆往下爬,谁知道爬到半途,腿被狠狠往下拽。

“谁呀?!”这种姿势,摔下去要跌个四脚朝天,燕十六只好死死抱住树干。

“小子,敢打这屋子主意?!不要命了。”

“呀?!放手,我不是小偷。”

十六拼命往上爬,那人就玩命往下拽,结果十六腰间那脆弱的草绳渐斩崩裂。

“操,要掉裤子了。”

“下来!”

“我日,有种别扯裤子,让老子着陆就打你个满地找牙。”半个屁 股凉了,十六那个叫急,两条腿拼命地踢,弄得像

一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

那人不再讲话,只是狠了心要把十六扯下来。

正僵持着,远远两束灯光打过来,十六乘机挣脱牵制,猴子样迅速上树。不想那人也跟了上来,两个人在树上拳来脚往

,都暗暗惊叹对方的身手。

“慢着!你是……”虽然光线很暗,情况也十分诡异,但十六还是认出这人来了。也就一分神,脖子被勒住,差点背过

气去。

十六急,但有球球这前车之鉴,他不敢轻易认人。

阮元沛挑眉,凑近打量小贼,然而这张脸却让他很意外,小贼很年轻,应该还未成年,而且面貌也并非想象中的鼠头獐

目,五官长得好看且正气,这小子就是凭着这张脸也能混到饭吃,可惜就是手脚不干净。

燕十六也纠结,认么?前特别刑侦队副队长的拳头比球球还要硬;不认?该怎么样打破僵局。

未等双方作出决定,那两束灯光终于到了树下,二人低头一瞧,同时挑高了眉。

虽说B市居民生活水平高,但这样骚包的加长礼车还是禁不住让人腹悱——犯得着么?拐弯多艰难呀。

下车的是燕裘,燕十六直觉地捂住阮元沛的嘴巴,眼神充满警告,对面的眼睛眯了起来。

十六白了他一眼,眼巴巴地看着儿子不知跟车上谁讲话,突然车内伸出一只男性的手来将燕裘带回车内,从这角度看见

两张脸叠在一起了,内容似乎不怎么纯洁。

十六瞬间炸毛了,就要跳下去砸坏这骚包车再把主人拖出来海扁一顿,但这一回轮到阮元沛按住他,直把他气得眼睛都

要冒血了。

燕裘再直起身,支了支眼镜:“这几天打扰你了。”

“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呢?”车主的声音低沉醇厚。

燕裘唇角微提,挽起一抹笑容,却带着淡淡的无奈:“明早见吧。”

“要来接你吗?”

“嗯。”

终于,燕裘进屋里,礼车直至确认屋中灯光亮起才悄然驶离。

终于,燕十六重获自由:“马勒隔壁,我要阉了那臭小子,敢惹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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