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客人。
谢景堂冷声道:“不用了,我们赶时间。”
刚才不是还想在留这儿吗?这么快就变了。黎愈看着谢景堂变脸比翻书还快,有点庆幸这小家伙的出现了。
小家伙拉住黎愈的手,又靠在他身上,用手臂蹭了蹭他,乖巧地说:“那欢迎下次再来了。”
看到黎愈没把这当一回事,谢景堂的脸又黑了几分,死小孩,只会可爱!
他巧妙地把手伸进两人身体的夹缝,挡开了那人的手臂,阴沉地说:“好。”然后顺势拉起黎愈的手臂远离那人。
等他俩走远了,旁边的同伴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戏谑道:“看来我们的红牌也有失效的一天啊。刚才你也看出谢先生
对另外那人感兴趣吧?”
“切。”小红牌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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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苍蓝,被风一吹,刚才被气愤掩盖住的醉意开始弥漫出来,黎愈揉了揉太阳穴,说:“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像是对自己的提醒,也像是对谢景堂的警告。
“醉了?”看到他这副模样,谢景堂马上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开了车门,帮他进车。
黎愈轻微的点点头,一上车,那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懒散又浮现出来。他把手放在额头上,仿佛想用冰冷的手驱散一下
头部的热量,双眼紧闭着,脸色绯红。
黎愈,你在玩火!谢景堂坐到车座上,紧紧地抓住方向盘的手变得泛白。
“有水吗?”忽然听到黎愈的要求,谢景堂抓起放在车前的一瓶水,问道:“我喝过的,你介意吗?”
黎愈没说话,接过瓶子,拧开瓶盖就往嘴里倒。
前面的车忽然停下来了,谢景堂不得不紧急刹车,正在喝水的黎愈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脸也变得涨红。谢景堂没有
特意留意前面那辆车,而是马上帮黎愈顺着背部。黎愈的衣服很薄,谢景堂感觉黎愈的身体有点热。
等到黎愈平静下来后,他语气微怒:“怎么开车啊?”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热,他把手移到衣服上面,开了一个
纽扣,露出苍白的肤色,问道:“怎么这么热,没开空调?”
“有啊,是你发烧了吧?”谢景堂移开视线,顺口地答道。
黎愈点点头,这两天喝太多酒了,一向稳定的身体突然受到冲击,也没有休息好,毕竟身体不像以前,熬夜什么的都没
什么大问题,现在不管怎样调理,身体还是弱下去了,可能真的是病了吧。
“我送你到医院吧。”谢景堂马上说。
“不用,回家吧。”黎愈很不喜欢医院里面的消毒水味。
“那怎么行,病了一定要去医院。”谢景堂以为他在闹别扭。
如果黎愈不爱惜身体,怎么会请专门的中医帮他调理呢?到了这个地位,他不怕哪种死法,但是就算死,也不可能是病
死。
“我有私人医生。”听了黎愈这话,谢景堂才想到,黎愈已经过了那种可以撒娇的年龄,怎么会闹别扭呢,正想说点什
么,又听到他说:“还有,你管太多了。”
谢景堂的脸色冷了几分,这句话使他清醒了一点,他开口道:“抱歉,逾越了。”
黎愈又闭上眼睛,静静地坐着,一脸平静,丝毫留意到旁边的人脸色是有多差。
车内一片寂静,气氛有点微妙。
谢景堂丝毫没有顾虑黎愈的感受,一个急刹,冷声道:“到了。”
黎愈也好像早就料到已经到达目的地,没有太大的动作,慢慢下了车,轻声道:“谢谢。”然后关上门,不知谢景堂有
没有听到,车子扬长而去。
果然是年轻人,黎愈看着车子慢慢消失。
仿佛早就看到黎愈回来了,苏杨生赶紧打开铁栅门出来迎接。
“爷,有事吗?他有没有为难你?”他焦急地说。
“没事,他能干得了什么?”看到他一脸焦急,黎愈笑了笑。“倒是那些被打伤的人,怎么也?
“那就好,我们都怕谢景堂会对你做什么事。他们没事,都请医生来看了。以后你……”
“啊。”黎愈平淡地打断了他,“我好像发烧了。”
“是这几天休息不好吧?你喝太多酒了!”苏杨生扶着他走进屋子,一路唠叨:“以后别喝那么多了,最重要是身体。
还有那个谢景堂,不用管他,我已经帮你推了他很多次,那头狼,非要搞那么多事……”
“对了,”黎愈忽然想起一事,也为了打断他的唠叨,“帮我告诉谢景堂,明天的交易我不去了。”可能交易完毕后又
要去应酬喝酒什么的。
“是。”苏杨生应道。他很久没看到黎愈虚弱的样子了,虽然长年在家懒懒散散的,但也精神十足,苏杨生有点后悔当
时通知黎愈了。
把黎愈扶到床边,苏杨生赶紧去通知医生了。
“怎么样?”苏杨生问,如果出了点什么事,他会很愧疚的,毕竟没有好好照顾黎愈。
“发烧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还喝了那么多酒!”
平时温和的医生都一副生气的样子。
“好好休息,不能喝酒,我去开点药。最好吊一下点滴。”虽然知道黎愈一向不吊点滴,他还是说了出来。
“好。”黎愈点了点头,苏杨生有点惊讶了,医生也一时反应不过来。以前无论怎么说,黎愈也不肯吊点滴,他们也慢
慢习惯了。这次居然轻易地答应了?
看到两个目瞪口呆的反应,黎愈笑了笑说:“我说好。”
看着医生开了药,把吊瓶挂好,黎愈也躺在床上闭了眼睛后,苏杨生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打电话给谢景堂。
“难得你打电话给我啊,苏杨生。”听得出来,谢景堂很不爽。
“谢先生,你好。爷让我跟你说,明天的交易他不到场了。”苏杨生平静地说。
“不到场?怎么回事?”这老狐狸居然会反悔?不是真生病了吧?
“你管太多了吧?”苏杨生不想告诉谢景堂太多事,免得他又借口探病来打扰黎愈。
又是这句话!黎愈是这样,连苏杨生也这样,谢景堂气得把手机扔到地上,自己难得肯去关心别人,他却不领情!
听到“砰”一声,对面忽然挂线了,苏杨生有点奇怪,不会出了什么危险吧?
他马上回拨过去,电话不通,难道出车祸了?虽然苏杨生不怎么喜欢他,但基于道义,也不会不管他。
现在能找到谢景堂的也只有卓宁了吧?他马上拨了卓宁的电话。
一开口又是那把风骚到极点的声音传来,当然,这只是苏杨生的认为。“杨生,你居然打来找我了。才一上午就要迫不
及待约我出去吗?”
“谢景堂好像有点什么事,你最好去看看他。”忽略掉他的称呼和自恋的问题,苏杨生直接说到。
“他能出得了什么事。倒是你,打电话给我居然聊别人。”卓宁抱怨道。
“我挂了,他是你朋友,去看看他吧。”没等卓宁那妖精再说话,苏杨生就把电话挂了,说到这份上应该够了吧,谢景
堂到底只是个生意上的伙伴。
听了苏杨生的电话,卓宁想,谢景堂那头狼怎么会有什么事,然后慢悠悠地上了车,开到平时谢景堂经常混的酒吧去碰
碰运气。
第十章
不出所料,卓宁一进酒吧就看到谢景堂坐在吧台上,手指无力地搭着杯子,双眼无神,呆呆地盯着手中的杯子,显然还
滴酒未沾。杯子旁边还有一堆“残骸”。
卓宁坐到他旁边,望了望调酒师,又用手指了指那堆残骸。
谢景堂眼皮都没动一下就说:“你来干什么。”
明显卓宁也是这里的常客,调酒师很快就给他献上一杯威士忌,并简短地说明了一下:“堂哥听了个电话后就把它摔成
这样了。”
卓宁对他点点头,他也识趣地走开了。“怎么回事?把电话摔成这样。”他问道。
“没事。”谢景堂烦躁地回答,本来无力的手一下子抓紧酒杯。
“是苏杨生叫我找你的。”他欲擒故纵地说:“可能黎愈有事找你吧。”
“他能有什么事。”谢景堂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地似乎没有动过。
“闹矛盾了?”这下子反而是卓宁被挑起了好奇心。以前只要一提到黎愈,谢景堂的眼睛都像会发光似的。
谢景堂拿起酒杯凑到嘴前,又停住了,欲说还休,最后只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吐出:“没有。”然后把酒喝掉,重重
地放下酒杯,赌气般地说:“他都不理我。”
“你啊——”卓宁笑了笑,把自己的酒推到谢景堂面前,说:“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了,不能怪他不理你啊,黎愈那头
狐狸只会对跟自己一样有实力的人感兴趣。”
看着威士忌中的倒影,谢景堂还是那个谢景堂啊!
“你敢说,在真正接触到黎愈后,你没有变化了?”卓宁很难得像个导师一样去跟他说话。
“我……”一想到自己居然在那时吻上黎愈,谢景堂就烦躁得想打人。
“啊堂,你好好想想,你对他产生的是兴趣还是‘性’趣。”尽管两个字同音,卓宁知道谢景堂了解他说的是什么。
卓宁很少叫他“啊堂”,是从他开始混出个名字来了后,都是戏谑般地称他为“谢少”,只有在真正有事时,才会跟刚
相识那样,叫他“啊堂”。
这是什么回事!凭他谢景堂,怎么会对一个杀了自己兄弟的仇人有这样的念头,但他的确该死的一接触到黎愈,就很想
把他放倒。黎愈只是做一个很普通的动作,却透露出一种慵懒的味道,让自己莫名其妙地感到愤怒!
卓宁把酒杯挪回自己面前,玩耍似的摇了摇,在等待着谢景堂地回答。
在两人的无声中,一把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帅哥,介意请我喝杯酒吗?”
卓宁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化着乱七八糟的妆的脸庞,看上去只有只有二十岁左右,那妆和他的脸糅合在一起却意外
地给人妩媚的感觉。
“给我来杯黑牌。”好像觉得自己不会遭拒绝,他直接叫道。然后拿起酒杯,炫耀似的侧身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刚把酒
杯凑到嘴前,却听到谢景堂低声道:“酒我请,带着滚。”
那人显然愣了一下,再看看卓宁,也是一副不怎么搭理的样子,只好讪讪地离开。
“怎么样,都说他们不好惹,偏偏要上去吃钉子。”他的朋友嘲笑道,“他们经常下来玩的,一下来就是一整晚,但是
很难搭讪到,你别以为在别处混得好就来这,看,第一次就吃瘪了吧。”
那人愤愤地看了朋友一眼,把酒塞他手里,“没有大爷我要不到的人!”然后走出酒吧。
卓宁和谢景堂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继续一杯一杯地慢慢消磨,两人有的没的说起往事。
“八点多了,去吃饭吧。”卓宁看了看表,惊讶他们已经喝了三个小时,因为两人都是酒筲箕,虽然喝得久,但是喝得
很慢,所以只有轻微的醉意。
“好。”谢景堂点点头,他也有点饿了。
“想走?”下午那个妆化得乱七八糟的大爷忽然又出现了,身后带着几个人,“继续陪大爷我喝啊!”
谢景堂和卓宁直接穿过了那位“大爷”,他身后的几个人马上用手拦住。
“大爷”转过身去,笑着说:“现在不用你请,爷我请。”
“这么嚣张?”卓宁也笑了笑,“你知道敢在这里称‘爷’的只有谁?”
“我知道黎愈为什么说那话了……”谢景堂一拳往拦住他的人打去,一个壮汉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卓宁看到谢景堂动了,也一腿扫过去,放倒两个人后问到:“什么话?”
矫健的身体游走在几个人之间,直到全部人都倒下后,谢景堂冷眼看着那位“大爷”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好像
在回答卓宁的问答,又好像是在嘲笑那人。
“要我收拾一下吗?”调酒师看到这场面,怕影响到自己的客人了,忙出来说。
“不用。”谢景堂和卓宁同时说,是说给调酒师听的,也是说给周围的客人听。
那人似乎并没有慌张,又播了个电话,低语几句。
谢景堂和卓宁没有走,倒想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样了。
五分钟左右,又有几个人出现,领头的那人似乎还受伤了,手上扎着绷带,年龄不大,跟那“大爷”差不多,看了谢景
堂一眼,似乎吓了一跳,马上匆匆地走到他身边说:“别闹了,我们走吧。”
“偏不。”那“大爷”也执拗起来,倔强地说:“他欺负我啊!”
“那人你惹不起!”扎着绷带的人也被他的态度惹火了,拽着他往外走。
“啊乐!你到底帮不帮兄弟?”似乎看不得自己的面子有损,他大喊道。
被他喊住的人迫不得已,只能走到谢景堂前说:“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好吗?”
谢景堂这才发现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你是?”
“我……你可以叫我小乐,我今天遇见过你。”小乐低头道。
谢景堂这才想起是有这么一个人,“黎愈的人?”
“是的。”小乐的头始终没抬起过。
谢景堂冷眼看着那位“大爷”,一声不响。小乐好像豁出去一样,抬起头说:“我代替他顶罪。”
在朦胧的灯光中,小乐的脸有几分像谢景堂想着的那个人,他轻轻地吐出两字:“可以。”
小乐转身走向那位“大爷”,低语了几句,那人听了后脸也白了,担心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被小乐推出门外。然后小
乐又向跟着他的几个人吩咐了几句,就看到他们扶着地上的几个人走出去了。
谢景堂倒不担心他能耍什么花样。在谢景堂面前,他们只是两三只小老鼠,随时能被按着尾巴,逃脱不掉。
卓宁问道:“他是?”
“闲人而已。”谢景堂无关紧要地答。
小乐看到他们走了,才怯怯地走向谢景堂……
走出酒吧的几个人中有人认出了那是谢景堂,说不担心小乐就是假的,他们把那位“大爷”和他那批受伤的人处理好后
,就马上赶去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给苏杨生了。
谢景堂那疯子不是小乐一人能解决的啊。
苏杨生听了后,知道谢景堂没有出车祸了,但也同时明白到自己有一个兄弟在他手里。谢景堂今天还玩得不够吗!“他
知道小乐是我们的人不?”
“不知道。”那人赶紧说,又觉得不妥,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
“行了,你先回去吧。”看着他走了,苏杨生叹了口气,现在黎愈生病了,正在睡觉,也不好麻烦他。,正想上他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