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重奏俱乐部——香月宫子
香月宫子  发于:2012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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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朝仓卯月与加贺谷零是浓情蜜意热恋中的大学生。但在两人所属的合唱团集训时,零对卯月不闻不问。
不管卯月被海棠学长拥抱或快要被XX也好,他都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而且零对于学弟樱泽的纠缠好像也不太讨厌。
怒火中烧的卯月,于是便把据说可以让恋爱顺利的龙神祠的神像打破。那一晚,卯月的身体开始长出了鳞片……!?
香月宫子的启明馆男声合喝团物语。

第一部 龙神池传说

【-序幕-】
"……即将到达名古屋,列车现在停靠名古屋车站。"
广播声在特快车"信浓"号里响起。
"快要等不及了!"
"要去吃咯~YA!"
座位上,这一类的声音此起彼落地。
等到列车一靠站,一伙人立刻跑下月台,往"基子面摊"没命地奔跑。
(喔,又开始了……老戏码"基子面赛跑"上演了。)
从窗口远眺那一团混乱,我——朝仓卯月呼呼地窃笑着。
我们是启明馆大学的男声合唱团,现在正为了进行夏天的集训由京都准备往长野进行合宿。
在中途的名古屋车站火车的休息时间里吃当地有名的宽面条,好像是一年级学生必须进行的过路仪式,也是我们学校的传统。
顺便一提,如果在这"基子面赛跑"的仪式里来不及把面吃完的话,就会被火车抛弃在月台上喔~这样的话,就必须自掏腰包坐下一班的火车才能赶上大家。
两年前的我也是这样……不知道当初到底是由谁发起的,但这真的是一场惨烈的仪式啊……
啊……
哈哈……回忆惨痛过往记忆忍不住苦笑的我,蓦地——隔着车窗和某人四目交投了。
噗嗵!心藏在胸口飞跃舞动。
加贺谷……零……
那是让我的心骚动不安的人的名字。
超过一百八0的身高,在众人之中永远都是那么引人注目。
唔唔嗯……引人注目的还不只这样,主要是因为他拥有一种独特、神秘、让人难以捉摸的气质。
修长的身材,俊美的五官与白皙肌肤所显露出来的冷情脸孔…………完美地在他身边创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
然而,这当中最具有特色的,我想还是眼睛,那绽放出吓人的强势光芒、纯黑且细长的双眼。
加贺谷零是我们合唱团的指挥。
他是由德国回来的侨胞,而且是艺术学院音乐系的二年级生,只要见识过那强力且纤细的指挥风格,任何人都会认同他有资格以二年级的身分担任正指挥之位,他就是这么个天才指挥家。
但因为他今年才进合唱团,所以也要参加新人的仪式。
刚才四目相接的冲击好像在眼睛里造成了残像一样,我呆呆地想。
实在是很有威力的眼神。
就好像你一直盯着太阳看一阵子后,再看其它东西就会出现的黑影一样。
太阳般的视线,盛夏的灼热视线……
只要一回想起,就好像真被太阳晒过般,脸颊忍不住烧灼了起来。
糟糕……
内心深处惊慌失措的我周围,学弟们一个接一个发出疑问。
"怎么了啊?你的脸好红喔……"
"难道你喝了放在这里的啤酒吗?卯月。"
"咦?你喝酒了?没问题吧?卯~月~"
默不作声的我,终于忍无可忍。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叫朝仓啦,朝仓!就算我再怎么不能喝酒,也不可能只喝啤酒就会醉吧!另外,集训当中不是禁止喝酒的吗?怎么可能会有啤酒!"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我最讨厌"卯月"这个名字了!
因为是在四月出生才取了这个名字,但也因为取了这个名字我的人生便从此多灾多难。
首先,这名字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女生,小学时,就因为被认为"好像女生"而经常受到其它孩子的作弄;后来学了汉字之后,大家知道了"卯月"的"卯"是兔子的意思,便又多了一个"小兔子"的称号。到高中更糟,喜欢BL小说的女生们还说:"我们以卯月主为角创作了小说,里面最经典的就是你对小攻说的台词!'我……怕痛所以不行啦!'嗯~很棒吧?小受君?"
不仅自己的名字经常被人家开玩笑地改来改去,连已经到大学三年级了,一般男孩子应该要开始收到的就职相关资料也都还没收到一份。
为了向那些悲惨地的过去说BYEBYE,在我接掌高音部的主唱以后,就禁止学弟们再以"卯月"这个名字叫我。
尽管男声合唱团算是文艺性社团,但还是遵守着体育社团般的铁则,晚辈对前辈要绝对服从,一年级是垃圾,四年级是天神。
不过,在天神们为就职活动而缺席的夏季集训里,就是三年级的天下了!
"你在说什么啊?朝仓根本不适合你,你分明就长了一张'卯月'的脸。"
正当我还在得意时,一个声音突然打岔,我回头瞪视,眼前出现的是嘻皮笑脸的低音部主唱冲本。
一把抱住顿时丧失前辈气势的我,冲本继续说。
"因为你啊,实在是太可爱了!虽然今年新加入的团员中,也有不少相当养眼的人,但你还是最美的,简直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嗯~~"
说完,厚到像鳕鱼子般的嘴像是想把我吞下去般地靠了过来。
"你、你说这什么话!可恶的冲本,我杀了你!"
我最最最讨厌什么"可爱"的形容词了!
对着车窗上映照出的自己乱可爱一把的脸怒目而视,我回想起因为这张像女生的脸,半辈子以来的受难记。
生为家中的老么,这二十年来…………充当姐姐们换衣服游戏的"活人莉卡娃娃"的幼稚园时代。
发现弟弟长得比姐姐自己还美,而使得姐姐们经常对我恶作剧的中学时代。
因为带回家的男朋友对我表现得特别关心,使得恶作剧转化为迫害甚至虐待的悲惨高中时代……
直到现在,明明已经是快变成老鸟的大学三年级了说,我却依旧宛若少年…………还要更糟,像少女一样。
尽管完全没有花心思整理,头发却是清清爽爽的亮茶色,光滑柔嫩的肌肤,圆滚滚的大眼睛……还有,简直像涂了眼影般微微透出艳丽淡紫色的眼皮!
都是这张脸害的……虽然的确是天生丽质,但也因此让我被奇怪的人,例如海棠……给喜欢上。
突然浮现脑海的名字,让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反射性地……在被冲本紧抱不放的情况下,我慌张地四处张望。
因为"谈论恶魔的话,就会听到他们拍动翅膀的声音(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的英语版)"
所以,如果我想到他,搞不好他就会出现……
"不会有那种事啦,因为四年级的现在正是忙着找工作的时候,哈哈哈……"
"什么?海棠他……"
对耶……我都忘了他是四年级的,这次根本不可能来参加集训啊……
"卯月你呀,该不会是被他爱上了吗?"冲本把脸贴过来,试探似的问道。
"那种……算哪门子的爱啊!那个人,不过是觉得我好玩……所以有事没事就爱作弄我而已,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变态!"
"可是,海棠不是常常说吗?'这是我对你的爱。'"
"你不要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怎么可能有那种事!冲本,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放开我啦!为什么,我身边总是聚集了这么一大堆的变态呢——!"
载着发出悲惨嚎叫的我,"信浓15号"在中央本线上,一路往长野方向飞驰前进……
"那么,从今天起接下来这十天,就拜托你们照顾了,请多多指教!"
"是,远道而来的大家辛苦了。"
跟着团长打招呼的我们,受到旅馆女主人——彩乃小姐的亲切微笑欢迎。
到达长野以后,我们转乘巴士来到了志贺高原。
这附近有很多附有完善练习场地的旅馆,因此可说是音乐类社团学生们聚集的圣地。
到达目的地以后,立刻就展开练习。
我们的练习,分成早练,午练,晚练,总计一天要唱九小时的歌,这样密集的练习,要连续七天,在那之后,就是休闲娱乐以及晚上庆祝结束的宴会。
而在这魔鬼般的集训期间,让团员们的技术以及精神都磨练紧绷到最高峰则是指挥者的使命。
"目标当然是——冠军!"
在练习场上,站到我们面前的指挥——加贺谷零一开口,就做了这个宣示。
他的话在众人间造成了冲击。
因为,去年我们才刚得到日本合唱比赛的第三名。
那对以往总是在预赛就落败的启明馆合唱团来讲,就像是不可能的任务般,奇迹似地完成了。
而这全是有赖姑且不论性格怎样,但确实是天才的海棠邦比古所成就的功绩。
然后,这一次要取得冠军?!
"你们惊讶什么?一旦参加比赛,目标当然是得到冠军,因此这次的集训要以自选曲为重心,彻底地分段练习,让你们的发音臻至完美,然后再配合表情,可以吗?"
可以吗?这句话根本是多余的。
如铜墙铁壁的扑克脸,加上无敌的凌历目光,搭配着德国腔的强势男中音,谁还能对他提出反对的意见啊……
还没等到大伙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这位指挥大人已经发出了下一步指示。
"今天大家先热一热身,关于开始的独唱部分…………朝仓学长,请你先为大家示范。"
"啊,是。"我急忙拿着乐谱站起来。
合唱比赛的自选曲是福莱(FAUR。E,GABRIEL——URBAIN法国作曲家的"安魂曲(REQUIEM)中的"羔羊经(AGNUSDEI)这段"。)
这是用拉丁语唱的宗教歌曲。
开头原本是由高音部合唱的,但因为大家还不熟练,所以今天就由我独唱示范。
"准备好了吗?朝仓学长。"加贺谷询问我。
我点点头,等待那有力却纤细的手开始挥动的瞬间。
"AGNUSDEI——"(神的羔羊——)
随着白皙双手的翻动,我开口吟唱。
柔和而优美,宛若潮水摆荡般的旋律。
当巨大的浪潮涌来,手的摆动也会增大。
瞬间——手的摆荡又缩小了。细长的手指,好像粼粼微波般的波动。
细小的波浪,轻荡……轻荡……最后,是转换成全体的大合唱。
"——DONAEISREQUIEM……"(赐与他们安息。)
在一个柔和的终止手势下,我的独唱结束。
(历害……真不愧是高音独唱……!)
(这就是海棠所谓的"天使的歌声。")
可以听见团员们的议论纷纷。
看来,我唱得好像还不错,总算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冷不防抬起眼,又被那太阳般的视线给贯穿了。
噗嗵——心头止不住的小鹿乱撞,是加贺谷零所给我的。
"很好。"
然而回应我的,却是一点也不亲切的话。
实在……有点小悲哀耶……
到达旅馆时,已经是傍晚。简短的练习以后,就是晚餐时间。
而且,盛饭以及收拾也全部都是学弟的工作,学长什么都不必做。
这样真是天堂啊……天堂!
只不过,有天堂的存在就一定会有地狱……
一年级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啊……
那时,吃饭速度一向比别人慢的我正有点忙乱时,海棠说了一句"我来帮你"。
本来以为他说的是饭后收拾的事,还高兴地想跟他道谢……想不到他要帮的竟是我吃饭的事。
毫无预警地亲吻过来的嘴,还强硬地喂了我一口饭——!
从那事件之后,我就被传成是海棠的"情人了"……
正为那些陈年往事而不爽时,咻——白色的手从旁边的桌子突然伸过来。
"请,朝仓学长。"
拿着盛了饭的碗那双手的主人用强势的男中音说。
"……谢谢,加贺谷。"
道谢接过碗的瞬间——指尖与指尖轻轻地……碰触了。
走近练习场的门,可以听见里面传来钢琴的声音。
悄悄地推开门,音乐立刻像洪水一样汹涌而来包围住我。
另外,还有感觉既强势,却又带有一丝温柔地包覆着我的……优美音色。
加贺谷零,独自一人在晚自习结束后的练习场唱歌。
还是自弹自唱。
练习场的灯光已经熄灭,他浸润在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中歌唱着。
明亮的月光在三角钢琴以及漆黑的发间闪动……
"美得无话可说,不论歌唱或钢琴。"我慢慢走近他,开口说道。
"——上来。"
"咦?"
突然,紧盯着乐谱头也不回的他开了口,我则一头雾水。
上去?他说什么上去……啊,他大概是叫我跟上音乐,一起唱歌吧?
"AGNUSDEI……"
我振奋起精神开始发声。
"不是叫你配合音乐——是到我上面来。"
"咦咦咦?"
因为太出人意料了,我呆了好一阵子才有反应。
"你、你在说什么……零!"
"就是为了这个我才叫你来的啊,卯月。"
零回过头来面对我,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他一面说话一面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膝盖。
"什、什么啊,零!你不会要我快点养足精神过来……就为了做那种事吧?"
"我不是有叫你休息够了再过来吗?你还生气什么?"
"还有什么……当然是先要培、培养一点气氛啊……从集训开始以后,我们就一直好像陌生人一样,最近也没什么可以好好说话的机会。"
"所以啦,应该也没有慢慢做爱的机会咯?"
"做……做爱!"
咻——我的脸霎时烧得通红。
然而零却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不对吗?日本人不是都这么说吗?那么,该怎么说才好?睡觉?搞?进入?贯穿?戳刺……"
"唔哇!"
才稍微慢了一步,他立刻就冒出一大堆危险的词句,我慌张地捂住他的嘴。
明明就是个侨胞,为什么会有那么丰富的语汇啊?
"才不是那样!好不容易有两人独处的机会,应该是要好好地聊天……因为我想知道更多关于零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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