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这点事儿 下+番外——疏朗
疏朗  发于:2012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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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您听错了!这两天摘棉花的比较多,还有两家收谷子的。”

“哦,今年爹下不了地,你叫你大伯多帮衬点啊!”

“行,您安心养伤吧,地里的事有我呢。”夏非笑道。没大伯帮忙也无所谓,隔壁还有个壮劳力等着表现呢!

夏非爹点点头,看起了电视。

夏非偷偷松了口气,盘算着晚上得到地里去巡视巡视。

吃晚饭时,夏非跟他娘小声商量了几句。

“你别自个去,”夏非娘忧心道:“谁知道偷棒子的是什么人啊!多叫个人!”

“成,富贵在家呢,一会儿我叫上他。”

夏非娘点点头,道:“你爹出了这事,多亏有富贵。人一大小伙子比我伺候的还周到呢!”

夏非心说他能不巴结巴结嘛!不过这种事只能放心里暗爽一下。

“出去时穿件大衣,晚上可冷了。”夏非娘嘱咐道。

“我知道了!”

张富贵一听夏非约他晚上出去,美得屁颠屁颠的。

“等下,我穿个衣裳!”

“拿上大衣!”夏非站梯子上指示道。

“好!”进屋翻大衣去了。

“夏非啊?”富贵娘走了过来,“干啥去这是?”

“婶,我和富贵到我家棒子地里去看看。”

“咋了?”富贵娘走近几步,小声道:“出啥事了?”

“有人偷棒子,我今天去看,一个垄都没了。”夏非苦笑道。

“那可是大事!”富贵娘面色凝重起来。“没准是知道你家没人才到地里去偷的,别担心,让富贵跟你去!”

“嗯。”夏非点点头,小声道:“可能得晚点回来。”

“没事!晚了就让他睡你那儿,要不就让他翻墙回来!”富贵娘嗔怪地看屋里一眼。“这孩子也是,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了!”

“我娘都说这次多亏了富贵,要不然我一个人……”

“别跟婶说见外的话,现在一家就一个娃,有了事还不帮衬着点?”富贵娘笑道。“难道我和你叔有啥事你也不管?”

“那怎么会!”夏非赔笑。

“非非,走吧!”张富贵抱着大衣从屋里冲出来。

“带手电了不?”富贵娘追问。

“带了带了!”一溜烟出了门。

夏非从梯子上下来,也拿了棉衣出门。

两人在门口汇合,齐齐朝玉米地进发。正值深秋,庄家都长熟了,空气里透着浓浓的植物香气。

两个人放慢脚步,并肩而行。

到了村外,并没有走铺了油漆的小公路。而是选了幽静的小土道,在重重庄稼的掩映下,两人的身影很快就被淹没了。

“非非……”沿着地头的小路慢慢走,头顶上月光淡淡地洒落下来,张富贵转头,看着夏非被月光映得更加柔和的侧脸

“嗯?”

“你真好看。”傻笑地看着爱人,张富贵伸手握住了夏非的手。

“傻蛋!”夏非嘴角弯了起来,嘴里骂着,手却乖乖让他拉着。

静谧的村外小路,心意相通的两人,拉着手一步一步往前走。时不时的小亲密被重重青纱帐保护的好好的,也不用担心

被人发现。

到了夏非家的地头,张富贵打开手电扫了几圈。“好像是来早了。”

“嗯。”夏非点点头,“到那边看看吧。”

张富贵拉过他,自己在前方排开扎人的玉米叶子,保护着夏非往前走。

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肩膀,夏非感觉到无比心安。

走了一遭地,到了另一头。

灌溉用的小渠边栽了几棵柳树,树龄很长,有一个人合抱那么粗。

张富贵拍拍柳树下的草地,笑对夏非道:“非非,坐下歇会儿?”

“嗯。”夏非依言坐下,微微喘气。

“累了?”张富贵凑近他,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汗。

夏非摇摇头。“没有。”

第六十二章

静坐了一会儿,张富贵就不老实了。

这也不怪他,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花前月下两情相悦,可不就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了么……

当然,夏非的无声配合也是成就好事的主因。

折腾了半宿,贼没抓着,倒把鲜花给采到手了。

张富贵美得找不着北,胳膊被夏非掐得乌青,嘴却咧得老大。

“非非,还疼不?”夏非被他折腾的快散了架,张富贵把人包好,背着他慢慢往回走。

“你说呢?”夏非狠扭他一把。

张富贵哎哟一声,干笑道:“回家我给你抹药。”

“滚蛋!”夏非脸涨得通红,干那事时还不觉得害羞,完事了脸皮倒臊了起来。“都几点了,赶紧着!”

“哎!”张富贵应了一声,脚下加快了些许。

沿着小路一路走回了家,开门时觉得心虚的不行。

进了院,看夏非爹娘屋里黑着灯,心稍稍放了些。放轻脚步打开门,轻手轻脚地将夏非安置在床上。

一落座,夏非不适地哼了声。

“非非?”张富贵小声问道:“碰疼了?”

“没事。”夏非摇摇头,咬牙侧躺下来。

“你躺着,我去打水。”张富贵摸摸他的额头,掌心摸到了一层汗珠。心疼地咬咬牙,蹑手蹑脚出去了。

在院子里打了水,又兑了热水来。端了盆进屋,夏非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非非,先别睡。”张富贵上去扶住他,小声道:“先洗干净了。”

夏非脸蹭地红了,似怒似怨地瞅了他一眼。

张富贵嘴角弯了起来,嘟嘴亲他一口。“非非,我帮你洗?”

“滚!”夏非勉强从床上起来,一落地,腿颤了一下。

张富贵赶忙扶住他,安慰地亲了亲他额头。

“你先出去!”体内地粘腻提醒他,一定要洗洗干净。

“你行吗?”最亲密的事做过了,爱人还是有点害羞。张富贵挠挠头,既舍不得离开夏非,又想着顾及爱人的面子。

夏非的目光更是凶恶,张富贵摸摸鼻子,灰溜溜出去了。

夏非扶着墙,慢慢蹲下身体。天气凉了,院子里的小浴室已经不能再用,只能凑合用水盆擦洗一下。

他缓缓解开衣扣,拧湿了毛巾缓缓擦拭身体。

张富贵蹲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一动也不敢动。

等夏非把身体擦拭一遍后,额头上的汗又冒了一层。水盆里的水已经脏了,那个地方……一定要用净水才行。

“你进来。”夏非低声唤道。

比召唤兽速度还快,张富贵一个箭步就窜了进来。“好了?”

有点冷,夏非裹着毛巾被,吩咐道:“给我换盆水。”

“哎!”看看水盆里没有血色,张富贵放心了,飞快地上院子里换了盆水。

“非非,我就在门口等着。”放下水盆,小心地瞅着他家宝贝。

“不用了,你也回去洗下。”夏非纵纵鼻子,眼光瞄向他胯下。

兴许是心虚的缘故,就算味道已经散了,还是忍不住湮灭一切证据。

“哎!我马上就回。”张富贵小心地掩门出去了。

从小爬过多少年的梯子,别说大晚上的,就是闭着眼他都踏不错阶梯。飞速回家擦了澡,又拿了消炎的药膏,前后连十

分钟都没有,张富贵就又窜了回来。

夏非刚洗完下身,身体不适,脸上都没血色。

张富贵把水倒了,又小心地裹着夏非让他躺好,心疼地亲亲他的脸。

“非非,还疼吗?”

夏非没力气地睁眼看他,心说要不你试试?不过看到张富贵心疼到恨不得自宫的表情,缓缓摇了摇头。“没事了。”

张富贵将人按趴下,低声道:“非非,我帮你上药。”

“嗯。”那地方似乎有点裂开,清洗的时候他确实看到手上沾了红。

张富贵掀开盖在夏非臀部的棉被,手指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抹了进去。夏非头埋在胳膊里,身体反射性瑟缩了下。

张富贵立马住了手,担忧道:“很疼是吧?”

夏非心说现在知道心疼早干嘛去了啊!不过也只是想想,从两个人第一次亲到一块时,他对今天这事就已经有了心理准

备。

见夏非又放松了,张富贵的手指又慢慢送了进去。性这事要说他没想过那绝对是骗人的,想了十好几年的身体,梦里都

不知道压着做了多少遍。药膏是怎么来的?当然是仔细研究过男人之间的性事,所以才早早就预备下的。

只是,当一切真实发生后,还是免不了会心疼。

属于男人的骄傲,属于爱人的心疼,两种心情混合在一起,让张富贵甜蜜又自责地叹了口气。

“怎么?后悔了?”上了药的地方凉凉的,但是有些刺激,夏非并没有睡着。

“怎么会!”张富贵擦了手,紧紧地抱过夏非,低声吼道:“我要是有一丝后悔,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妈的,你个乌鸦嘴!”夏非在他怀里转了身,狠狠咬他嘴唇。“会说人话不?”

“会。”张富贵乖乖点头。

“再让我听见你说死啊活的,你他妈就给我滚!”

“是,是。”

这一晚过后,两人之间还真有点不一样了。

夏非脸上总是淡淡的,还看不出来什么。倒是张富贵,那屁颠屁颠的巴结模样,就差蹦跶着告诉大家——咱是有媳妇的

人了!嘿嘿嘿!

因着夏非爹的伤,张富贵经常过来帮忙伺候,酸的他娘直戳他脑门,你说你还是老张家的娃不?怎么伺候夏非他爹比对

你爹还上心呢?!

张富贵一边躲一边傻笑,心说娘哎!夏伯那可是我老丈人,哪能不上赶着伺候咧?不过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只能一边

哄他娘一边在心里乐。

夏非爹的情况稳定住了,秋收也到了。

对于两个人耗了半宿也没捉到贼的事,家长都表示理解。现在这贼,今天偷西家,明天偷东家的,逮不到也就算了。反

正他家也只丢了一垄地,自从夏非和富贵去地里巡视过后,就再没丢过棒子了。

今年秋收,夏家失去了夏爹这个主要劳动力,却比往年多了干活的人手。

第一个跳出来帮忙的就是张富贵,刚忙完了城里的一个活,张富贵特别空出来五六天,就是要给夏家干活的。

富贵娘心疼的直抽气,你知道这几天你耽误多少钱不?张富贵一边猛扒饭,一边跟他娘讲道理。夏伯还在床上躺着呢,

咱能帮点就帮点呗!

那也没你这么帮的啊!富贵娘咕哝道。

哟!张富贵从饭碗里抬起头,揶揄道:那昨天谁又给夏家大娘送了一篮子笨鸡蛋?

富贵娘瞪儿子一眼,那不是给你大伯补身体吗?

那我帮他家干活怎么不对了?

你……富贵娘没词儿了,村里人都有点小心眼,但是哪家遇上事了,大家谁不会多帮衬点呢?

小兔崽子!富贵娘给儿子夹块肉,嗔道:娘也没说你给人帮忙不对,钱不挣了,还不让说说……

嘿嘿……张富贵乐了。

等张富贵和夏非下了地,令他们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

“非非,我来帮忙了。”夏瑞一身旧衣服,还戴着草帽和手套。

令张夏两人吃惊的不是夏瑞,而是……站在夏瑞身后脸色黑比锅底的是——周、周大总裁?!

“周,周……”饶是一向冷静的夏非,也不禁结巴了。

“我说要下地干活,致远非要跟来帮忙。”夏瑞笑得很温柔,用无奈地眼神扫了周致远一眼。

“咳!”周致远干咳一声,一张脸保持淡定。

“周总好。”夏非摸摸鼻子,心说他家这庄稼地盛得开这尊大神吗?

“都是一家人,叫我周大哥好了。”一身工装打扮的周致远,实在觉得在玉米地里被人“总”来“总”去,也太尴尬了

一家人?夏非狐疑地挑挑眉。

“周大哥好!”张富贵没心没肺地叫道。

周致远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好吧,扯那些废话干嘛,还是干活要紧!夏非对着两个当哥的咧了咧嘴。“太阳上来了,咱开始吧!”

地里的活计张富贵是干惯了的,一听夏非说开始,随即拎了个编织袋下了地。“非非你在地边那俩垄,我跟你旁边?”

“好。”夏非点点头。地边的垄空隙大,张富贵将他排在这儿,肯定是想让他能多喘口气。

两人相视一笑,下地干活了。

“致远,你在这边地垄吧?”夏瑞指指庄稼地的另一边。

周致远摇头,他刚才仔细听了张富贵的话,知道地边是比较好的位置。“瑞瑞,你从这边开始,我跟在你旁边。”

“没关系,我比你要熟练。”夏瑞笑得眼睛弯弯。

周致远将他拉到地边的位置,瞅瞅四下无人,俯身道:“可我是你男人。”

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心上人,还有什么资格谈其他。

“你……”夏瑞的脸红得像火烧。

“好了,开始吧。”那两个人小子已经见不到人了,只能听到玉米棒子被拨开的哧啦声。

“嗯。”夏瑞整了整心神,提起脚边的编织袋开工。

周致远一边掰棒子,一边在心里叹气。

你说他堂堂一个大企业的总裁,怎么一下子就晋身中国最广大的农民阶级了呢?

侧头看夏瑞,夏瑞的鼻尖都冒了汗,但是认真的表情看起来好可爱。这一辈子,从没有一个人像夏瑞这样牵动他每一根

神经,他喜,他悲,自己都感同身受。

失落了七年的幸福,重新捡了回来,周致远的心里充满着感激。虽然夏瑞现在不肯跟自己回北市,不过没关系,七年都

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瑞瑞,累了吗?”看看太阳,已经挂到了正中。

一直知道农民辛苦,但是亲身实践后,才发觉真是低估了粮食的价值。才半天时间,手臂就开始酸了,长长的玉米叶子

,看似绵软,一个不注意就被划一道口子。只是掰个棒子而已,却有好多注意事项。

“你累了?”夏瑞擦擦脸上的汗,转头笑。

“没有。”周致远疑惑地转头看。“为什么不用玉米收割机呢?”

他在路上有看到那种机器,怎么夏家不用呢?

“机器还不成熟,今年用过的人家都反映丢棒子。”

粮食就是农民的命根子,能多收成一点,再辛苦都不怕。

周致远有些不理解。“丢掉的那些,做工补回来不就好了?”

夏瑞一边掰棒子,一边道:“你不懂的。”

地里的庄稼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养大,看着那些收成被机器遗落,不是亲手种过地的人是不能理解那份心疼的。

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就不要强求对方理解。

夏瑞笑笑。“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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