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长长的吻结束,夏瑞用力地大口吸气。
好喘,可是……好开心。
男人笑得温柔,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抄过他的膝弯。
“啊!”身体悬空而起,夏瑞惊慌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亲昵地亲亲他的唇,迈着稳健的步伐抱着心爱的王子往卧室走去。
度过了激情浪漫的一夜,两人相拥着在晨光中苏醒过来。
“瑞瑞,还好吗?”周致远抱着夏瑞,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嗯。”夏瑞羞窘地埋在他肩头,不肯抬脸。
“昨晚……”周致远松松地将人抱住,知道夏瑞害羞,也不强求,只是往下拉了拉被子,以防夏瑞呼吸不畅。
“不要说了。”夏瑞脸上烧红,快到烫熟鸡蛋的程度。
“真的感觉很好……”周致远脸上带笑,爱恋地摸摸夏瑞的脸。
“咳!”夏瑞窘得翻身向里,这人怎么什么都敢说啊!
“下面还疼吗?”见夏瑞背对着他,周致远立即粘了过去,从背后抱着夏瑞的腰,蹭啊蹭。
“有一点。”时隔七年又发生关系,夏瑞甚至有些不敢回想昨晚的疼痛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周致远的手指游移到夏瑞的臀部,指尖轻轻为夏瑞按摩。
“嘶……”夏瑞倒抽一口凉气,“不要碰!”
“很疼是吗?”心疼地亲亲他的肩膀,周致远无言地抱了他好一会儿,等夏瑞平静下来,才披衣下床。
豪华酒店的浴缸尺寸也大,放了半缸水,周致远又回到床前。
“瑞瑞,水放好了,去泡个澡吧?”
夏瑞回过头,看到男人眼里满满的关心。“嗯。”
勉强撑着床半坐起身体,大腿一动,那个地方就跟着痛。他皱了皱眉,想到怎么都得下床,牙一咬,就要忍着疼痛将双
腿放到地下。
“我抱你。”
“大白天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被人抱来抱去,夏瑞心里极度不适应。
“窗帘拉得很严,放心吧!”周致远嘟嘴亲他一口,笑嘻嘻地抱着人进了浴室。
水温刚刚好,夏瑞侧躺在浴缸里,微微吐了口气。
温热的水浸泡着有些红肿的部位,有一点痛,但是热水促进了血液的流动,这让夏瑞酸痛的身体得到了舒缓。
周致远将浴袍扔到一边,抬腿迈了进来。
“啊!”夏瑞正闭目养神,感觉到水波的流动,一睁眼,正对上周致远的裸体。宽肩窄腰,笔直的长腿。全身上下充满
男人的力与美,但是肌肉又没夸张到让人瞠目的程度。
非常完美的身体。那地方的尺寸也很傲人。
夏瑞将头埋在臂弯里,无声呻吟,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周致远悄悄用脚趾摩擦夏瑞的小腿,爱人迷恋的眼光让他的男性自尊空前高涨。带着志得意满
的笑容,周致远挤进夏瑞身后的空隙里。
“嗯……”刚刚还觉得尺寸挺大的浴缸,此刻却显得拥挤不堪。夏瑞僵着身体,努力贴着浴缸的边缘。
“瑞瑞,放轻松。”周致远将人抱起来,自己贴着浴缸边缘坐好,再把夏瑞放到自己腿上。“你身体不舒服,要好好泡
泡热水。”
“知道我不舒服,还进来挤。”夏瑞有些怨怼地瞅他一眼。
“我帮你按摩。”说完,双手还真在夏瑞身上动作起来。修长的手指顺着夏瑞身上的穴道按摩,又酸又麻的感觉让夏瑞
不禁呻吟出声。
“瑞瑞,别诱惑我。”
“没有啊……嗯,再用力点。”看来男人的按摩是真的,夏瑞享受着他的服务,身上的酸痛彻底缓解了。“没想到你还
会这一手。”
“嗯,以前为了爷爷去和师傅学过。”
“我都不知道……”
“以后天天为你按好不好?”周致远讨好道。
“好啊!”夏瑞舒服地眯起了眼。
等夏瑞全身都舒服了,周致远为他擦干身体,拿过浴袍为他穿上。
双手一抄,将人稳稳抱起。
“再睡一下,嗯?”亲昵地点点夏瑞的鼻头。
“你呢?”夏瑞躺在枕头上,身上盖着雪白的棉被。黑发散乱在枕头上,墨黑的眸子里依恋地看着周致远。
周致远亲亲他的额头,眼里满是宠溺。
第六十一章
粘缠到下午,周致远不得不送夏瑞回陈家庄。
“瑞瑞,不走不行吗?”抱着夏瑞不撒手。
“你不想想我都离家多少天了,小宇刚刚还给我打电话呢!”因为伺候二叔的关系,夏瑞已经请了快半个月的假了。中
间倒是回过一次家,但是匆匆忙忙的就又走了,儿子都在电话里哭过两回了。
“那个臭小子!”周致远皱起了眉,不悦道:“瑞瑞,在你心里,我和那个小鬼谁重要?”
夏瑞瞠目,这是成年人说出来的话吗?“你怎么跟孩子争……宠?”
最后那个字十分之小心,他怕自己会错了意。
“他凭什么和我争!”周致远危险地眯了眯眼,“我根本不想贡献那个精子!”
“你在说什么傻话!”夏瑞变了脸。“虽然你给了他生命,但是孩子是我养大的!不论大人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孩子
是无辜的!”
“对不起,”看到夏瑞动了怒,周致远的气势也下来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气不过……”
“算了,”夏瑞甩甩手,“我回去了。”
“瑞瑞……”周致远赶忙将人拽住。“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夏瑞疲倦地捏了捏额头。“小宇是你的孩子没错,只是他诞生的太过艰难,尹柔为了他还赔上了一条命
,你和我也分开了七年……”
周致远默然,将夏瑞抱坐在自己腿上。“对不起。”
“不用道歉,”夏瑞摇摇头,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是我自愿的,只是到现在都觉得对不起尹柔。”
一提到那个女人,周致远的心情颇为复杂。“当年……”
“都是命吧!”夏瑞靠在他怀里,艰难开口。“你记得那年我过生日的事吗?”
周致远点点头,“记得,还为了礼物的事吵了一架。”
“嗯,”夏瑞轻笑了下,“那时候自尊心强,明明知道你是好意却不愿接受。”
“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当年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借着生日的由头,硬要送夏瑞一间房子。为此,两人吵翻了。
“那天你很生气的走了,”夏瑞苦笑道:“后来尹柔就来了……”
“那个女人!”
“尹柔心情不好,找我喝酒。”
“一个女人喝什么酒!”周致远想到当初那女人缠着夏瑞不放的情景,不悦道:“她不会是想藉酒献身吧?”
“咳咳……”夏瑞脸红了。
“我就知道!”就算那女人已经到西天去喝茶了,周致远还是气到不行。
“我请她回去她不走,后来没办法,我只好到隔壁去找小王打牌。”夏瑞的声音越来越低。“再后来……”
周致远凝视着他,低问:“后来怎么了?”
夏瑞犹豫了很久,才低声道:“等我回去,你和她都躺在床上……”
犹记得,当初的震惊和心痛,自己的爱人和自己的爱慕者竟然滚了床单,夏瑞捂住脸,痛苦地回想着当天的经过。
“瑞瑞,不要想了!”周致远紧紧抱着他。“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知道……”夏瑞嗓音沙哑,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回来的,我听到你叫我的名字。”
周致远抱着他,轻轻摇着,“那天的事我根本没印象,只记得跑出去和老黄他们喝酒,喝到最后他们还要叫小姐给我,
我还挣扎着说爬也要爬回你身边……”
结果人是爬回来了,却睡错了人。
周致远愧疚的要死掉,他不敢想像当初夏瑞看到他和陌生女人滚到一张床上的反应。“对不起,你……你打我吧!”
夏瑞摇头。“都过去了,而且也不能全怪你。”
“那……后来呢?”他怎么没有和尹柔滚过床单的印象,而且他发誓跟夏瑞在一起的时间他一直很忠实。
“后来……”夏瑞顿了顿,继续讲道:“你知道我和尹柔住同一层,在她没醒的时候我将她抱了回去。”
痛不欲生之后,该面对的还是面对。尹柔爱的人是自己,他一直都很明白,周致远醉到神志不清也要爬到他的床上,是
对自己的忠实。
大家都没错,那么……谁来负责呢?虽然痛到想死掉,但是这样的痛,他一个人尝就够了。
“我就说那个死女人怎么跟我呛声,让我别抢她的人!”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周致远这才想到当初尹柔为什么理直气壮
地指责自己。
想到尹柔叉腰骂人的样子,夏瑞突然笑出声来。也许自己当时的做法是对的,因为尹柔看着自己的眼光是那么幸福。对
着那样信任的目光,真相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瑞瑞,你真傻!”周致远突然皱起了眉,“只因为一个错误,你就要负起责任来吗?那我怎么办?”
“我不娶,难道你娶吗?”尹柔那么温柔的性子,一见周致远就跟猫见了狗,两人为了争夺自己,简直是抛却了俊男美
女的形象,往死里掐。他不敢想象尹柔要是知道和周致远上了床……
“那是个错误!”周致远硬声强调。
“一个女孩子的贞操,关乎着她一生的幸福。尹柔的心意,值得尊重。”
“尊重她?那我的幸福呢?”
“呵,”夏瑞笑了,“其实……如果没有尹柔,我也是打算和你分手的。”
“为什么?!”周致远惊道,心里一记抽痛。
“你妈找我谈判。”
“要给你钱?”周致远冷笑,“这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吧?”
“不是的。”
“瑞瑞,你相信你跟我不是为了钱。”周致远笃定道。
“嗯,”夏瑞点头。“你妈找我确实没提钱,大约她觉得用钱打发我很浪费吧。”
“那她用什么动摇了你?”周致远决定回家就找他母亲谈谈。
“她用我家人的安全……”夏瑞顿了顿,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威胁我。”
啪!——周致远狠狠地拍了桌子,他不敢想像母亲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太过分了!你等着,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夏瑞摇了摇头,道:“都过去了,她也是为你好。”
“我要的只有你!”周致远眼眶都红了。“瑞瑞,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一想到自己胡天胡地的鬼混时,爱人却忍着内心的苦痛,成全了每一个人。“痛不痛?嗯?”
“不痛了。”
“可是我痛。”周致远闭了闭眼,把眼底的潮气硬逼了下去。“都是我的错!让你承受这么多……”
夏瑞伸手环住他。“没关系的。”
“我知道我当年让你失望了。”周致远望着他,举手发誓:“我发誓一定让你每天都过得很幸福的。”
“嗯。”夏瑞微笑点头。“我相信你办得到。”
七年前没有坦白的事,今天说来只剩感慨。夏瑞承认,七年前的周致远太浮躁,就算将事情摊开来讲,也没有什么实际
意义。
在北市的半个月,已经足够他了解现在的周致远。经历了七年的磨砺,这个男人褪去了浮华,性格变得深沉内敛。
他相信,这个男人有足够的肩膀,去迎接未来的挑战。
而他,会始终站在男人身边,与他并肩。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非爹的伤势也一天天好转。
眼看玉米棒子快熟了,夏非爹也坐不住了,闹着要出院。
拗不过他,夏非去询问了医生之后,终于把人从医院里捞了出来。
“非啊,”夏非爹靠坐在自家床上,嘱咐道:“别忘了到地里去看看棒子熟了没,我这两天老听着外面拖拉机响,是不
是别人家都开始收割了?”
“您好好养着,地里的事别瞎操心了!”夏非给他爹擦了手脸,笑道:“一会儿我就到地里去看看。”
“我这腿没啥事了,有你娘在呢!”夏非爹道:“这么多营养品我也吃不了,你去给隔壁富贵婶和你大伯家送几盒。”
“知道了。”夏非拿起床下的尿壶,掀帘子出去了。
“非非?”富贵趴在墙头上低叫。
“干嘛?”夏非进厕所倒了尿壶,又倒水冲洗干净。
“我来我来……”张富贵从墙头上下来,抢着干活。
夏非挑挑眉,也没推辞,由着这家伙表现。看着张富贵认真刷洗便壶的样子,夏非的心里暖暖的。在北市的那些天,张
富贵给他爹端屎接尿,从来没有过不耐烦。回来之后,虽然被自己催着去做工,但是一有空闲就往医院跑,什么脏活累
活都不含糊。
这个人,也许没有钱又老实的让人生气,但是他是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
张富贵抬起头,看到夏非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小声问道:“非非,咋了?”
夏非脸上飞红,轻咳一声。“没事。”
“你病了?”老实人关心道:“你脸好红。”
“你才有病!”心里涌上的一丝柔情瞬间飞散,夏非瞪他一眼,回屋去了。
“到底怎么了?”张富贵拿着尿壶,傻了。
下午的时候,夏非被他爹催着去了趟地里。
本来挺不情愿的,距采收期还有十来天呢!他爹未免太心急了些。
磨磨蹭蹭到地里一看,夏非就脸色变了!怎么着?他家玉米棒子被人偷了!夏非沿着地垄查看,一垄的玉米秸都没了棒
子,妈的,哪个缺德鬼干的!
夏非面色凝重地回了家,就算这一个垄的棒子影响不了大收成,但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被人这么掠夺,夏非心里也
是一千一万个不爽!
“非啊,地里咋样?”夏非爹还不能动,只能坐在床上问儿子。
夏非装作没事人一样,笑嘻嘻道:“没事,我看还得过几天。”
“那有人收割没?不能出去,我这心里老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