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异世之十里青山远(穿越)下+番外 BY 温暮生
  发于:2012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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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与金银财宝,三是还能顺道给突厥人一个下马威。

较国力而言,吐蕃和突厥曾相差无几,但突厥连年征战,近几年确实不怎么景气,若没有吐蕃王的提议,突厥可汗也不

会贸然动兵南下,因为他们能抽调的士兵不多。吐蕃王的橄榄枝很诱人,以他们两军联手,就算夺不下整个中原,能抢

夺到的利益也是巨大无匹的,拿捏得准了,突厥可汗甚至可以借着这一仗,全然恢复曾被消耗掉的国力。

有便宜占,突厥可汗不可能不同意,便派下了自己麾下最得力的战将,也是他弟弟的大儿子,丹,领军配合吐蕃军对玉

门关的夹击。

成功夺下玉门关后,因吐蕃军多出突厥军近五成,丹十分识大体的退居二位,将全军统帅的位置给努尔赤让了出来,表

面功夫做得十足。

努尔赤虽然头脑不怎么精明,但受吐蕃王耳濡目染也明白,这个表面上沉默寡言不动声色的丹,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相与

的主,自己这个主帅一旦出了丝毫的差错,他绝对会临机发难,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吐蕃突厥表面上结盟,内里却绝对没有好到能同穿一条裤衩的程度,尤其是关乎到战事之后哪方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

大伙心里都明白。

而且目前来说最关键的一点,也让努尔赤最觉得威胁到自己地位的是,就在两天前的江面夜战中,似乎自己还是得了突

厥人的人情。

是他们先说会有人夜袭,自己才能做好部署,而且还伴随着突厥方一个叫穆远山的家伙出现,提供了有关镇东军的大量

情报,一夜之间让丹彻底抢去了自己的风头。如果不是最后那个穆远山弄巧成拙,一意孤行放走了自投罗网的樊旸和楚

淮卿,恐怕他努尔赤和丹的位置,已经换了个个了。

真是千钧一发。

不过现在努尔赤是放心得很,只看着对岸镇东军焉酱瓜的模样,以己方浑厚的兵力绝对三三两两就能扫荡干净,那个丹

,再没有多长时间可以嚣张,若镇东军兵败,他努尔赤的大名,还不彻底响亮全军。

最后三天。

望着滚滚江水,努尔赤笑意盈然地抬头望天。

三天之后,便是他努尔赤千古留名的时候。

三天之后,也是他将那个多番作对的楚淮卿捉到大帐里的时候。

想到此处,腥热的血液便开始在他胸口激荡,那个诡计多端的军师,曾让他无比丢脸的军师,他一定要将他按在床上,

然后狠狠地,狠狠地贯穿他,让那张曾经傲然望着他的脸,在他胯下用尽各种屈辱的表情讨饶!

第四日清晨,沿岸的镇东军大营里驶进了好几辆装着大麻袋的巨型马车。

同时,又是一纸军令传遍全军,马车送来的东西乃是特制的大力神药,只要把它加进水里,喝了之后便能体力倍增,对

战事十分有利,要求所有士兵一律要在饮水中加入这种“大力神药”。

带领分发药粉的便是楚青与随军的多名军医,为了避免士兵们猜忌,楚青特地做了个示范,他随机抽调了几名士兵,让

他们吃下那些不知由什么草药研磨成的大力神药,又抽调了另外几个士兵,让服药的与没服药的相互对阵。

结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服了药的七个士兵,硬生生同没服药的进二十名士兵斗了个旗鼓相当。

满军顿时哗然。

神奇的药效空前调动了士兵们的积极性,分药的军医们忙得不亦乐乎,调运的马车也是一辆一辆毫不间断,是以分管辎

重那一块的军务官们忙花了眼。

喧闹的场面从早晨持续到黄昏,所有的士兵都喝了加了“大力神药”的水,似乎真的一个个变得精力十足,连向来粗淡

的晚饭都多吃了几口。

大帐内,三名专门抽调出来监管马车调运的军务官,正向楚青,闫焕,还有钟赛花汇报他们核算了许多遍的结果。

“最后就是……我们从最近十二座县城临时调来的马车,有六辆在赴营途中失踪。”

领头的军务官合上手中账册,“我们初步估计,是被附近滋生的盗匪劫走,估计是被当成了什么财宝。”

楚青挥挥手,“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军务官退出大掌,楚青又对着站在旁边的老军医勾了勾手指,老军医立刻小步上前,楚青附耳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照大人的吩咐平,我已经全部办妥,亲手亲为,外人决计不会知晓。”老军医词措非常严谨,楚青点头道:“这样便

好,你也下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活。”

待老军医也毕恭毕敬地退出去,楚青才长吐出一口气,浑身软了般摊在长椅上。

钟赛花与闫焕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奇怪他会露出这样的疲态,楚青这两日在忙活些什么,钟赛花与闫焕作为内部人员十分清楚亦十分明白,要在短短两

日间弄出那所谓大批的“大力神药”,就算他们迅速联系陆晟得了他的帮忙,时间太过仓促也足够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外边那个让众多士兵欢欣鼓舞的大力神药,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往明白些说,那其实是镇东军里很早就出现过的东西,而且是大部分士兵都很熟悉,名字唤作——百里香。

而那些所谓的吃了之后能以七力敌二十的戏码,也是为了达到效果专门安排好的托。

当初楚青与穆远山在洛阳城地牢里合计越狱,其中起了大作用的,正是这百里香。将几味极寒的草药混在一起,熬成药

汁喝下,片刻之后便能让身体现出重病的症状,可这些只是表面上的症状,并不是真病痛,吃些纯阳属性的火烈草下去

,立刻就能恢复正常,连经验丰富的军医都看不出倪端。

初初这玩意被无数偷懒的士兵拿来制造病痛效果好逃避操练,后来被楚淮卿追本溯源一路查上去,找到了制这东西的人

略施薄惩,才让百里香彻底在军中绝了迹。

若楚淮卿在世,绝对不可能想到当初被他严禁了的百里香,现在却被楚青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大肆制造分发。

老军医当初便是被这百里香蒙骗过的大夫之一,因此深知此物药性,得知楚青拿这东西冠上个“大力神药”的名号发给

士兵时,差点没吓掉了下巴。

楚青自然有他的考量,当然也不会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在真正行事之前,他召集了镇东军中最值得相信的好几名德高

望重的统领,其中也包括了老军医,详细说了说他这引蛇出洞的计策。

当然,这计策引得不是蛇,而是镇东军里的无间。

无间,俗称卧底,又称间谍。

穆远山叛变这件事,目前除了楚青闫焕钟赛花三人,并无他人知晓,楚青也未对外宣称这位以前与他形影不离的“穆侠

士”到底去了哪里,况且现在也不是花精力去追究穆远山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上次的夜袭计划因被敌方知晓,半途夭折,隐隐指向镇东军中存在奸细。虽然后来穆远山的叛变暗示了这个奸细或

许是他,但是楚青,却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说他固执也好,说他圣母也罢,虽然穆远山那晚的所作所为让他失望透顶,但是他依旧不愿意相信穆远山会一夜之间变

得阴险狡诈仿佛小人。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穆远山具有相当高超的演技,几个月来潜移默化地让楚青对他的人品深信不疑,但是……他这样做

,又有什么好处?

没有目的驱使,没有利益驱使,甚至没有取走他楚青的性命,没有顺手牵羊拿走那可以号令全军的兵符,就这么拍拍屁

股,说一声“嗨,其实我是突厥人”,于是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敌人?

因此,楚青才走了这步棋。

如果镇东军中还存在其他的奸细,那么镇东军这样大的动作敌军绝对会在第一时间知晓,而那“大力神药”也会引起他

们的种种好奇,最终,引起他最想要看见的结果。

六辆马车在运行途中失踪。

努尔赤如果知道了神奇的“大力神药”,绝对会一探究竟,而六辆马车的失踪,便是他们得到了消息又伺机闪电出手的

铁证。

“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军队里,果然有其他的奸细。”楚青心中像卸下了个大担子,“或许那天晚上,并不是小山

子泄的密,等战事结束后,我一定要当着他的面好好问问清楚。”

钟赛花扬了扬眉,“你还相信他?”

“我只相信他不会随随便便草菅人命。”楚青乏力地摇摇头,“那晚因为泄密,我们失去了近乎百名精锐,小山子他不

会做这种事。”

“可是你别忘了他现在和我们是敌人,对我们士兵的死活丝毫不会手软,说不定还会亲手过来取我们的性命。”钟赛花

说得轻描淡写,丝毫不管另一边的闫焕正拼命朝她丢眼色。

楚青忽然轻笑了声,“赛花姐,我只问你一句,你相信小山子是那种一个理由都不给,就对你喊打喊杀的那种人么。”

钟赛花沉默了。

过了一会,她再度开口,却已岔开了话题,“罢了,如今六辆马车失踪,基本可断定是军中奸细告密甚至劫车无疑。可

是这些人要怎么查,而且你把那种奇怪的药分发给士兵么,就不怕他们明天全病在床上,上不了战场?”

楚青道:“这些你丝毫不用担心,我全都有所考量,百里香要彻底产生药效需得三个时辰,而军医长已经照我的吩咐,

在所有士兵中午的饭食里添加了解药火烈草。”

钟赛花是聪明人,只微微一合计,立刻摸透了楚青的手段,当即拍掌惊呼,“好一招一石三鸟的计谋!”

“一石三鸟?”沉默半天的闫焕终于逮着机会插进话头,“不就是抓个奸细,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一石三鸟?”

钟赛花微微侧脸,以一种怜悯的眼神将他望着,哀叹道:“姑奶奶我一世英名,想当初真是脑子被门板夹了才会跟了你

这个头脑简答四肢发达的大老粗,你说,你除了会打架,还会些啥?”

68.最后被蒙在鼓里的人

闫焕满脸无辜,只是望着钟赛花的眼神越发闪亮,看得楚青都默默扭头。

钟赛花噗嗤一笑,道:“你且听好了,用这大力神药,能认定军中存在奸细,此为第一鸟;无故失踪的六辆马车,定然

是被奸细所劫,偷运过江,交给了江边敌军。以敌军将领的考量,必会将好东西分发给精锐部队服用,而百里香的药性

足够让对方精锐下不了床,出不了力,此为第二鸟;最关键一点,百里香还能帮我们抓住奸细到底是谁,此为第三鸟。

闫焕道:“这第一鸟第二鸟我尚能理解,可光这样要怎么抓住奸细,我却是不懂。”

钟赛花恨铁不成钢地伸出食指在闫焕脑门心上戳了几戳,叹道:“你这脑子偏生就不会拐个弯,方才楚兄弟不是已经说

了,他让军医长在士兵中午的饭食里添加了解药,若奸细忙着偷运马车,而错过了中午饭食的话……”

说到此处,闫焕方才恍然大悟,拊掌笑道:“好一招一石三鸟,实在是妙!”

楚青轻轻摇了摇头,“这方法实在粗陋得很,但终究能缩小调查的范围,我想奸细应当不止一人,只消抓到他们其中之

一,我想赛花姐有足够的手段,能顺藤摸瓜将这帮家伙一网打尽。”

钟赛花闻言高声笑道:“交给我不错,老娘的手段多着呢,保准要这帮天杀的蛮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当日傍晚,事情果真如楚青所料一般有了眉目。

老军医来报,全军上下总共有三百七十一人出现腹痛难忍卧床不起的状况,除去十七人是受了风寒或有其余病痛,另外

三百五十四人皆因各种原因错过了中午饭食而导致百里香毒发,最后一通彻底清查,盘查出了五个人。

这五人分属不同编队,却都不能提供中午时分的确切行踪,也没有其他同伴可供作证,最关键的是,他们俱不是镇东军

的原编所属,只能查到是京城另外调拨的十万军队在编,再往上查又只能找到一些不能说明问题的模糊讯息。

楚青亦懒得再多花精力查探,直接将这最可疑的五人交给了钟赛花,钟赛花果然好手段,只半个时辰不到,就将一卷长

长的供词承上楚青眼前。

原来这五人果真是混进军队里的突厥人,在京城买通了一些抽调官员,伪装汉人混入军中,伺机刺探情报,效命的直接

对象是敌军将领之一,突厥王子——丹。

供词后边还附上了他们的同谋,总共有十二人之多,而几天前的那次夜袭,还有今日马车失踪,俱是他们的所作所为,

被劫持的六大车百里香,也悄悄运到了河对岸的敌营里,分发给精锐部队服用,与楚青所预料的分毫不差。

闫焕看着供词哈哈大笑,“那帮蛮子,还真以为这大力神药是好东西,只怕现在他们那群所谓的精锐,都已经瘫了吧,

哈哈哈!”

钟赛花侧躺在靠椅上,慵懒地吸了口烟枪,凤目轻佻,“这帮突厥蛮子起初骨头还挺硬,死活不说,还在牙缝里藏了毒

药准备自尽,哼,也不看看老娘我是不是吃那一套的料。”

闫焕道:“我尚奇怪这供词怎的那般详细,恨不得连祖上三代都要全盘说出来,你到底怎么他们了?”

钟赛花眼珠一斜,望向楚青,见楚青也正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才优雅地在椅子扶手上抖了抖烟枪,轻道:“其实也没

什么,我们为了看管军中辎重特地喂了一群獒犬,我也不过是给那些獒犬吃吃春药,然后把那些个家伙扒光几个,绑住

手捂住嘴,扔到狗笼子里去了。”

楚青闻言浑身一抖,闫焕则干脆呆在了椅子上。

钟赛花说着说着仿佛意犹未尽,“那个场面不用我说,你们也当想象得出来,哈哈,外边那几个蛮子见着狗笼子里的快

活场景,早就吓得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我只不过让人把他们往笼口推了推,一个个就哭爹喊娘地往地上滚三滚,还怕他

们不肯说实话?”

楚青伸手揉了揉额头,决定不再去想象那诡异的审讯场面,招来士兵,吩咐他们立刻按照手中供词,将余下七人缉拿归

案。

彻底扫荡清了军中奸细,楚青只觉得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外人看着镇东军这两天十分轻松,但没人知道他这领头人

神经绷到了种什么程度。

外边天色已然黑尽,士兵们在大营空地处点起簇簇篝火,远远望去像无数沿着江畔绽开的红莲。闫焕与钟赛花此刻仿佛

成了楚青的左膀右臂,得了他的令去连夜整顿军备,好应付明日即将到来的决战。

楚青则孤身一人,来到了滚滚江水边。

五天前,就在这里,穆远山同他最后道别,楚青记得穆远山的手掌曾轻轻放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最后四个字“等我回

来”。

短短几天,物是人非,绝不是他曾经预料到的。

等我回来,不过四字,和着穆远山低沉的嗓音不断在他耳边徘徊,楚青想,其实他可以一直等下去,但即便最后他等到

了那个人的归来,但他,还是最初的那个穆远山吗?

楚青永远忘不掉敌船上的夜晚,他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樊旸,而穆远山就站在咫尺之外,却如同一个陌生人般将他望着

,眼里早没有了往日的点点温情,冷漠到如夜空冷月,让楚青浑身上下都能感受到彻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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