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墨随风——尘一俗人
尘一俗人  发于:2012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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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有限,但以往的滞待却消失了。身体只感觉好不爽快。

11.

柳随风看曾思墨嘴角挑了挑,知道他此时心情定是不错。自己心中多少感觉安慰,一直的郁闷,也多少有些回馈。心情

也跟著清爽许多。

“傻笑什么,不要以为这样,我会原谅你!你和我的帐,我终究会讨回来的。你小心了!”曾思墨看到柳随风那张脸,

忽然就有些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见不得他开心。

柳随风但是笑笑,看著曾思墨又变回那个趾高气昂的小人样,连他的挑衅也不那么讨厌了。

“咕咕”一阵肚子的叫声,让两个人回神。

“我去找些吃的!你再休息会!”柳随风体贴的道。不过那人倒是不怎么领情。别扭的转头不理会他。

有了武功傍身,柳随风很容易就逮住几只过路的飞鸟。那些果子和鱼的,倒是不敢再吃了。

回来时,意外的曾思墨竟然点燃了一堆火。将飞鸟简单的收拾了,就架在火上。各有所思的人,分坐两头,直到烤肉的

香气唤醒他们。

柳随风将先烤好的鸟肉递与曾思墨,

“谢谢!”

发现自己竟然在跟那人道谢,曾思墨脸黑了黑。两人低头吃著烤肉,地上火光摇曳的笼罩著二人。一夜无语。

左天行再次出现便扔给他们各自一套衣衫。他本就是个极其爱美的人。以往作息更是讲究,即使沦落到今日,也依旧每

日要沐浴更衣。可他二人,却没有此自觉,如果不是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二人还真的会穿著那身乞丐装不知丑到何时

看那二人换了衣衫,又恢复到以往俊朗,挺拔的姿态,心里才多少有些顺眼。只吩咐曾思墨去准备吃食。自己倒指点起

柳随风武功。

柳随风本以为以曾思墨那人又岂会任人吩咐,没想到他却没有不愿,径直走了。

“他比你适应力更强,你担心他作甚!”左天行嘲讽的道。

“是!”柳随风恭敬的行礼道。本该称呼对方师傅,但却总是叫不出口。左天行倒也不在乎这些虚名。并未刁难他,只

专心指导。

左天行少时屡经奇遇,加上他天分极高,竟让他融会贯通阴阳两套极端功法。这本是取天地两极之巧的修为,体内真气

视同水火,左天行虽然研究出它的折中法门,但毕竟这是倒行逆施的作为,所谓损兵千万,自损一百。体内真气偶尔会

到行逆转,而那么不巧的,正好赶上正道攻打魔教,他那伺童又给他下药,本来他对很多毒药并不甚在意,可惜那天却

偏中了他的逆鳞。想来天道循环真的是非常人所能领悟。曾思墨那致命的一掌,却又那么刚好的打回了他反噬的真气。

看著柳随风在自己的指点下,功力与日俱增,对这个脾性过于耿直的少年,倒又多了几分青睐。看看山谷另一边正在准

备今天吃食的曾思墨,左天行嘴角浮出玩味的笑。

“没想到这小子倒耐的住!”心里暗语。

那日他与曾思墨的交易,本以为他会立刻来讨,没想到他真的耐著性子只是——等!却不肯降低姿态来求他,对曾思墨

倒多了几分激赏。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天意?”左天行抬头望天,只见云雾弥漫,那里又看的著。

12.

“以后不要再练你的那套内功心法!明日起,你只专心修习我教与的。”

“是,师傅!”曾思墨只是恭敬的应著,面上却没有丝毫感激之情。

“你的这声师傅我可担待不起。”左天行的脸在笑,眼睛里却只有了然的冰冷。

“是,魔尊!”有时候太聪明的人在一起,的确是——危险!

“但你也该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饭!”

“是,魔尊!”

“嗯,以后允你随便出入书库!”

“谢,魔尊!”

得到左天行的允许,曾思墨才发现,原来,这嵌在石壁中的石洞,竟然有若干个。他和柳随风被指定暂时容身的石洞,

也只是其中之一。

左天行居住的那个石洞最为宽敞,里面衣食住行竟然一应俱全。甚至在深处还有一个园子,种植著各种奇珍异果。而那

个相对独立,干爽通风的石洞则作为书库。就著山石直接凿出书架。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布兵阵法,都是当世难得的孤

本。武功门路更是种类繁多,上下九流一应俱全,甚至有几代前的武学前辈撰写的武功心得。曾思墨得此,如鱼入大海

,酣畅淋漓。

谷中不知时日过,一晃不知几载,只是当日少年郎,如今都长成铮铮男儿。

看著本是同一套剑法,柳随风舞起,犹如龙过渤海,恣意潇洒,浩气凌然。曾思墨舞来,则是翩翩剑意,脉脉风流。想

著江湖日后,毕另有一番光景,左天行胸中万象,尽归眼底。而这一切又将都在自己算计之内,心中更是得意。

“哈哈哈!”

如果不是这几年,曾思墨和柳随风的功力修为都各上了几层楼。听到左天行如此恣意的笑声,难免不会被震伤心肺。

左天行肆意的笑到满意。才收敛了自己的失态。

“柳随风,我有话对你说!”

柳随风的心沈了沈,就是今天吗?想著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走上前,在左天行面前停下,坦荡的看著左天行苍老许多

的面容,直言道,

“您对我有授业之恩,但是我仍旧不能做违背良心和道义的事。如果你坚持,我也只有将这条命还给你。”一早就打定

了主意,既然打算舍弃了道义救曾思墨,便想怎么也要陪著他,直到看著他安好,毕竟自己是欠了他的。如果非要到了

需要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道义,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呵呵,小子,你还是如此不知变通,也不知这对你的将来是福是祸。”左天行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曾思墨

“你倒是辜负了随风这个好名字。”

柳随风听他如此说,也不反驳,规矩的跪下静听他的发落。

13.

“我让你出去后,帮我寻得我供奉在魔教侍奉塔中,我父母的遗骸。想来那帮所谓的白道绝不会放过那里,也不知道损

毁的如何了。他们二老一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但却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人分尸,死后却又受我连累。我

想这不违背你的良知和道义吧?”

“是!”

“再有一件,就是希望你帮我查出,杀害我父母的幕后主谋。详细情形我都记录在这本册子里,你可循著我已查出的线

索追查。我希望你用他的头颅来祭奠我的父母。你可做的到?”

“如果那人真的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自不会容他。”柳随风稍一沈思,道。

“好,你退下吧!”

柳随风和曾思墨错身而过,曾思墨也默默的跪在左天行的身边,聆听他的吩咐。

“你还恨他吗?”

“是!”

“想杀了他?”

“——是!”

“呵呵,可怜的柳随风!他真的是救了一只狼崽子!”

“你为什么不问我,我恨不恨你!”明明是别有用心的话,曾思墨却能笑的那么恬静。

左天行看著,却也回了一个更加邪魅的微笑,

“你的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因为,很快,那就不再是我的问题。”

“你——”

“不错,我快死了!可能比你想到的还要快!”

其实一直有所怀疑的,在谷中的几年,左天行从一个面容只有三十几岁的青年,迅速的衰老,如今这样貌其实才是他真

实年纪该有的吧!

“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再将魔教发扬光大。但也不想让那些所谓白道就此逍遥,我要你出去后搅他们个天翻

地覆,你可做的到?”

“呵呵,我也正有此意!”

“就知道你小子狼子野心!我还要你帮我办一件事,虽然我已嘱咐了随风,但你也知他那人,我想你帮他办成这件事。

如此一来,我们就两清了。如何?”

“成交!”

左天行看曾思墨起身,正欲离开,忽然恶作剧般的丢下一个引子。

“你知道,我将正阳功传授给了柳随风,而将负阴功传授了给你。有什么用意吗?”

曾思墨看了看左天行,脸上已经没有了那份做作的恭敬,只冷冷的道,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可以兼具两家修为。”一甩袖,人就走了出去。

“小狐狸,我就不信,你有一天不动心!”左天行暗骂一句,脸上却是极满意的笑了。

出了左天行居住的石室。不意外在外面看到正在等他的柳随风。

“怎么样了?”

“已经死了!”

“真的死了啊!”柳随风望著天,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心境却有所不同,但也谈不上有多伤心。看来自己真是薄情

啊!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你最好小心一些!”曾思墨在很多年后,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说出那么多余的一句话

“呵呵,你打不过我的!”柳随风回头看著曾思墨,开朗的笑著。那一笑,让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更亮了。感觉碍眼的曾

思墨,气恼的别过头,不去看他,只是低咒道,

“笨蛋,杀人难道非用功夫!”

“呵呵,那你也杀不了我!”

“等著瞧!”

曾思墨不再理会那人的自大,一扭身,人就凌空拔起数丈,柳随风也不甘落后,一点地,人就追了上去,只见那二人,

在空中交错起落,犹如九天仙子归位,腾挪驾雾,姿态逍遥,转瞬间,便消失在厚厚的云海中,不知天踪归何处。

一出谷,曾思墨就不再理会柳随风,连声别话也没客气,就翩然而去。大有今后要与柳随风形同陌路。柳随风知道他别

扭著,任他离去。自己才赶往松古派,拜见他的师傅——铁忠义。

14.

柳随风刚出世不久,就父母早逝,便由父母的好友铁忠义收养。铁忠义在那之后就创建了松古派。他为人随性,不计名

利。所以虽然他的武功怎么也能挤进武林前二十人名,却很少显山露水,松古派说是一个派系,却是小鸟两三只,个人

的武功修为,也全凭爱好和自己努力。铁忠义全不勉强。按理说就他这种性格抚养的柳随风,也该随了他的性子。却没

想到培养出个打小就能隐忍持重的柳随风。

柳随风的归来,让松古派欣喜一片。柳随风第一时间就去拜见了铁忠义,四年不见,铁忠义明显苍老了许多,柳随风心

中一阵唏嘘。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据实以告,更负荆请罪,未经师门允诺,就擅自加入其它门派,修习他派武功心法

。自请责罚。倒是没说自己和个男人有了苟合之事,倒不是顾及自己的名声,只是想那个别扭的人,也不喜自己说出吧

“你这孩子啊,你父亲当初给你起名字时,就是希望你能性子随和些,在这世上能随风摆柳,与世沈浮,逍遥自在些。

你倒好,比我个老头子都迂腐的很。说什么责罚,你能活著,还有如此机遇。我高兴还来不及。莫要再说那些混话。”

铁忠义看著四年不见的少年,如今长成能独挡一面的俊杰。心中感怀安慰。他为人不拘小节,和柳随风在一起也从不摆

师傅架子,连说话也只以我自称,两人多数时间倒像朋友,而非师徒。

柳随风焉能不知铁忠义对自己的维护,刚回来还听小师弟说,这四年师傅经常到他落下的山崖寻找,查访他的踪迹,但

每次都无功而返。这几年,头发更是白了许多。

虽然师傅不责怪他,柳随风还是自罚面壁月余。算是对松古派有个交代。闲暇就陪著师傅切磋一下武功。也算是承欢膝

下。铁忠义一直嗜武,但因为性子懒散,倒很少跑去与人好勇斗狠。如今柳随风武功精进,让他不出家门就可以与高手

过招。每日用过早饭,就急急的拉著柳随风到练武场上比划几下,日子过得越发惬意。

柳随风也不敢忘记当初对左天行的承诺。研读了左天行给予他的那本册子。对左天行的生平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左天行父母本是江南一带的大户,他的父亲上官鸿运更是心窍玲珑之人,极富经营头脑。凭著祖上的基业,竟让上官鸿

运创出一番天地,一时有福可敌国的江南第一大家之称。上官鸿运更是出手阔绰,且喜交江湖朋友。府上更是食客三千

,每日更是客如云来。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左天行十岁生辰那年,上官府大宴亲友,入夜忽入一夥强匪,他们趁著上官家酒意正酣,杀死了

那晚所有参加夜宴的上官家的亲友及佣人,为了毁尸灭迹,将上下近一百多口人的四肢切掉,腰斩,甚至削掉各自面容

。将残肢推入一个隐秘的山谷掩埋。

那日,如果不是远房一个表弟来探访左天行,夜里与他同塌而眠,恰巧阴错阳差的左天行去了趟茅厕,表弟就被那夥强

人当成了他受过。那个生冷的夜晚,尚未成人的左天行,目睹了一个血腥的夜晚,成为一生永久的噩梦。

15.

他从小就被父亲请名师指点,多少有些武学基础,但毕竟稚幼。自知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只好暗暗的跟踪他们,看著他

们如同丢弃垃圾似的,丢弃著亲人的残破尸骨,眼睛冒血,却不能有任何作为。

后来直等的那些人都散了。才手脚哆嗦著爬下山谷,不知受了多少伤痛,才寻得那东一块西一块的父母尸骨。虽然左天

行写的简单,但柳随风想到那时场景,一个少年趴伏在尸骸中,执意寻找著父母的遗骸,那情那景,心里耸动,对左天

行的人,倒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册子继续记载著,左天行为了复仇,遍寻大江南北,四处寻访高人,修习武学。他心智聪慧。很快让他在武学上取得精

进。但左天行不满循序渐进的练功方式,便一意孤行,倒行逆施,硬将两种本属天行相斥的至高武学,修习一身,两种

真气互相排斥,忍受住让身体疼痛欲裂般的痛苦。左天行执意坚持。后偶然让他得知那谷所在,谷中竟然天生异象,在

那里修为一天,如在世外一年,加上它里面的珍惜地质,种养的蔬果,食用后,不仅能增添功力,还能让人百毒不侵。

后来,左天行就将自己搜罗的各种书籍典故,收纳谷中。密里作为自己的行宫。

册子接下来记载的就是,左天行冠以母姓,行走江湖。他人的性子本就孤傲,又经历家庭惨变,越发的古怪刁钻。和所

谓正道的行事更是大相径庭。与人较量,下手又往往不留情面,很快就被正道排斥。册子记载了他生平经历的每一次势

均力敌之战。最凶险的一次,他被击穿左胸,如果不是因为他天生脏腑与常人长的相反,那次势必就没了左天行这人。

柳随风暗道,难怪,那日曾思墨一袖戟竟然没有要了他的命。

后来,左天行一怒之下,就归于魔教,甚至夺了魔教教主之位。册子又洋洋洒洒的记载著他是如何重新修建了魔教圣坛

,如何在江湖上腥风邪雨。

大约因为幼时的记忆过于深刻,左天行一直无法爱人。对别人的爱也总是怀疑,所以他的一生可谓是独来独往的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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