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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穿林箭  发于:2012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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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汉文突然单膝跪在谢健的面前,仰着头说:“只要不要我离婚,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谢健突然觉得这话很好笑,问道:“那我也去结婚吧,也生一个孩子,然后跟你说,周一周五我们做情人,周六周日我回家陪老婆,你同意吗?”

钟汉文一楞,气得咬牙切齿,说:“我都说了,这是没有办法事,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呢?”

谢健心里空落落的,5年不过就是一场梦,果然是曲终人散,站起身来说:“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哥两年前死了,我总得给谢家留个后吧?这也是没有办法事,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呢?”

钟汉文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恼羞成怒的说:“你走!你走!你只要敢走出这个门,我就让你不得安宁!”

谢健怜悯的看了看他,说:“把自己的过错迁怒于别人,这是不明智的。你先冷静冷静吧。”

谢健拉了行李出门,想了想,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家他是不想回的,钟汉文肯定会去找他,先离开一段时间吧,可是去哪里?天大地大,却好象没有一个合适的去处。

谢健坐了长途车来到省城,刚想问路去火车站,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去山东吧,去山东吧~~哪怕去看看也好。他主意一定,拉了行李就直奔火车站,结果售票处说济南的票只剩7天之后的了。而且还没有卧铺。

谢健犹豫了一下,突然想到还有飞机,赶紧退出人群,打了个车直奔机场,他拉了行李走进大厅,正在找售票处,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14.同一个城市

谢健转过头一看,竟然是钟家大哥,问道:“钟哥,你怎么在这里?”

钟家大哥微笑着说:“我去广州,结果雷雨要晚点,现在只能等着,还没换登机牌呢。你呢?这是去哪里?”

谢健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钟哥,我昨天想跟他好好谈谈的,可他……他开始只说结婚一年,后来又说结婚三年,怎么都不承认有孩子,还说他没有孩子,每次回香港都是分房而睡。”

钟家大哥叹了口气,说:“我这弟弟……其实昨天我还有句话没说,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也许你以后就明白了,我虽然和你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人去爱,你需要什么帮助?我会尽自己的一切来帮助你。”

谢健突然流下来泪,在昨天他没流,今天早晨他也没流,却在这时默默的流下泪来。钟家大哥慌了神,赶紧递过去纸巾,谢健接过来,擦了擦眼睛,说:“钟哥,这五年我也明白了很多事,我对汉文也有些了解,他确实有很多缺点,但是我觉得既然走到一起,我也能尽量的去包容他,但是我真没想到结局会这样,如果昨天他哪怕给我说一句稍微好听一点的话,也许我都认了,可是他竟然连一句空头承诺也不愿意给我。”

钟家大哥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说:“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想的,我为他感到惋惜,他真不值得你对他那么好,你会值得更好的人!分开也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默了一会,谢健说:“我昨天也想了很久,五年,不是五天不是五个月,两个人相处那么久,要分开我也很难过,但是我实在呆不下去了,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钟家大哥一口承诺道:“我来想办法,你不用担心,你先跟我一起去广州,后续的事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谢健开始本来想拒绝,又突然想到,他就算见到张禹清又怎么样?跟他说,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同性恋了吗?还和一个男人生活了五年?这些话怎么说的出口!

还是去广州吧,山东已是没脸再去了。这辈子,他甚至都不想再见到张禹清了,不如都保持着小时候的好感吧,相见不如怀念……

钟家大哥带着谢健来了广州,给他安排了住处,知道他最大的愿望是想继续读书,于是问他:“想在国内读,还是国外去读?费用你完全不必担心,我会资助你的——你切不可拒绝。”

谢健想了一会,说:“我能换个身份去国外读书吗?”

钟家大哥笑起来,说:“这点办法我还是有的,我到时想办法把名字给你改了,然后把你的身份迁到香港去,去国外读书嘛,要稍微等一等,签证我能保证尽量给你签下来,但是你得先读个语言班,这事我会安排好,你都别担心,我明天安排人带你去语言班报到,后面的事,我会定时让人和你联系的。”

谢健放下心来,昨日之日不可留,就让它去吧……

谢健没有系统的学过高中的课程,自学毕竟有很大的局限性,钟家大哥便安排他先补习语言和基础课程,然后再申请大学。谢健觉得很是不好意思,钟家大哥却安抚说:“其实应该是我弟弟对不起你,所以你千万不要谢我。我与其说是在帮助你,其实倒不如说是在给我弟弟善后。”

谢健想了想说:“钟哥,这个事与你没有关系,汉文和我之间的事,也不是只用一句谁对谁错就能说的明白的。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现在你帮助了我,我很感激,希望以后我也能有机会回报你。”

钟家大哥拍拍他的肩膀说:“回报我就不必了,你能那么想,我很欣慰,好好的学习,希望你能早日完成你的留学之梦。我会定期跟你联络的,这里给你留下我的私人电话,有什么事一定及时告诉我。你的生活费我给你开了一张卡,里面有点钱,够你念完书,如果以后还要回来,请一定来看我。”

谢健很想拒绝那张卡,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出国并没有那么多钱,于是接过点头谢了,说:“钱,是我借的,以后一定会还给你。请不要拒绝。”

钟家大哥笑起来,说:“好,算借给你的,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钱不用急着还。”

谢健在拿到签证的那一瞬间,终于有了一种新生的感觉,就让往事都随风而去吧,现在他只有未来,没有过去。

读书是谢健一直向往的事,现在能飘洋过海尝试一种新的生活也不错。钟家大哥帮他申请的是纽约州立大学,专业就比较局限了,因为他没有理科背景,也没有文科背景,象很多技术型的专业都无法申请,最后给他选了个环境科学,等去了学校再申请转专业。

谢健初到美国时,正好是中国留学去美国的热潮期,纽约州立大学学生会为了帮助大批的中国留学生尽快融入美国社会,特地搞了个“一对一,一帮一”的活动,要求每一个美国留学生都必须要交一个中国留学生当朋友。

谢健于是很幸运的被一名叫做安妮的女生选中。安妮的父亲经营着中国的进出口丝绸,对中国很有好感,若不是安妮已经有一名法籍男友,他甚至鼓励女儿以后嫁到中国去。

安妮有着美国人特有的热情,刚结成了一对一、一帮一的学友,她便帮谢健张罗住房、打工还邀请谢健到她家里去玩。

谢健对她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在邀请了好几次后,终于答应去她家玩。

安妮家是典型的美国中产阶级家庭,有着带花园的豪华的别墅,超大的游泳池,还有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安妮几个表兄弟姐妹听说家里来了个中国人,好奇的要命,全都凑来想看看中国人的样子。

谢健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出头,长着一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皮肤很白,加上微卷的头发,安妮的父母大声热情的称赞他是中国娃娃。

安妮的父母热情的邀请他吃各种美国食物,又招呼大家到花园去开烧烤派对。谢健虽然恶补了半年的英文,此时跟美国人真正交流还是有些差距,不过安妮特别热心的要求大家都放慢语速,给谢健适应的时间。

谢健有些腼腆的坐在了游泳池旁边的太阳伞下,静静的喝着可乐,看那群年轻好动的美国青年在游泳池里嬉戏笑闹。

这时安妮牵着一个人的手过来了,热情洋溢的笑着说:“谢~,给你介绍一个人,他是我的表兄,叫做查理。”

谢健赶紧站起来,说了句:“很高兴认识你。”

查理的眼眶很深邃,深凹下去,有着深棕色的睫毛和眉毛。眼睛却是蓝色的。他友好的对着谢健笑了一笑,伸出了右手。

安妮调皮的说:“谢~,查理就交给你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去派对了!”

谢健请他坐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微笑了一下问:“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派队呢?”

查理看着他,答非所问的回答:“你们中国人都长成你这个样子吗?看起来很可爱,我很喜欢。”

谢健脸一红,别过脸说:“你们美国人都是这样直接谈论别人的长相吗?”

查理楞了一下,说:“我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啊?怎么了?哦,哦,我知道中国人讲究含蓄,对不起,我失礼了。”

查理一会又谈起他的专业,原来和谢健是同个大学不同分院的,在攻读法学硕士,然后补充说:“开学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所以才请安妮来成为你的一帮一活动的学友呢。”

看着谢健惊讶的注视着他,查理继续说:“我当时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在想,一定要认识这个天使娃娃,恰好我表妹安妮跟你是一个学院的,否则我只能自己上前来认识你,又怕太突然,吓到你了。”

谢健明白了,想了想,转过头直视着远处的游泳池说:“查理,我来美国是想好好读书的,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考虑。”

查理很不解的问:“你们中国人怎么都这样的呢?来十个中国人,十个人都说:第一:读书!读书!第二:打工!打工!你们的生活太没有意思了,要多学学美国人,不要把读书当成你生活的全部。”

谢健反驳道:“中国是一个发展中的国家,GDP很低,跟你们美国的差距很大,如果我不努力读书,我出国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不努力打工,我又靠什么来赚学费?”

查理赶紧摊摊手说:“OK,OK,你说的对,在你课余和打工之余,偶尔交个朋友不算什么吧?再说了,你来美国,不要老是封闭自己在华人的小圈子里,要融入到美国来,和我交朋友,至少可以提高你的英文水平啊。”

谢健看了他一眼,说:“只是单纯的朋友吗?”

查理回答说:“yeah,just friend”

过了几天又到月末,谢健习惯性的给钟家大哥去了个电话报平安,钟家大哥沉默了一会说:“小健,有件事想告诉你一下,自从你走了后,汉文情绪一直不好,发了疯一样到处找你,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吗?”

谢健想了想说:“钟哥,我考虑得很清楚了,我和他开始就是个错误,当然不能一错在错,现在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过段时间就好了,长痛不如短痛。”

钟家大哥想了一会,说:“好吧,先这样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电话结束后,谢健感慨良多,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呆坐了一会,便收拾了一下去学校的餐厅打工。

而此刻的张禹清正站在宾馆房间的幕墙玻璃前,望着曼哈顿的夜景烦躁不安的想着心事。

那批军火倒是顺利验了货,可对方突然提出减少20%要他们自己运回国,张禹清有点心神不宁揣测着对方的目的。他刚爬上军火部的小头目位置,难道是某人下的套让他钻?

他来美国前好不容易扰乱了视线悄悄安排了心腹迟宇去摸摸谢健的情况,可一通电话让他如置冰窖。

迟宇说当地没有谢健这个人,他的户口已经被注销了。

张禹清捏紧了拳头,户口注销是什么意思??活着见人,死了也得见块碑啊!

迟宇见老大不说话,忙说明天摸上谢家去看看。

张禹清想了想,说:“你想办法查查,这之前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要详细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挂了电话,张禹清更加心神不宁了,可恨他现在刚爬上这位置,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个透彻,一点不敢轻举妄动。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谢健的户口会被注销?他发誓,只要谢健是非正常的死亡,他绝对要谢家付出血的代价来偿还!!

15.初露虎威

迟宇第二天换了身衣服,又好好理了个头发,拿着地址敲开了谢家的门。

开门的是谢健的养父,他比去年略显得苍老,看看来人不认识,问道:“请问你找谁?”

迟宇回答说:“我是谢健的同事,叫周阳,后来我调走了,这次正好回来,想来看看他。”

养父一楞,神色黯然的说:“小健他去年……被人杀死了。”

迟宇装做一惊,急问:“死了?去年他不是还挺好的吗?”

养父黯然的说:“听说是走夜路的时候,遇到了抢匪,然后被人砍死了。”

迟宇一楞,说:“他和人结了仇?”

养父叉开话题说:“看我们说了那么久,也没请你进来坐一坐,请进吧,我去给你倒水。”

养父让迟宇进了门,坐定,才絮絮叨叨的说:“小健平时很乖,没跟人结仇,听公安同志说,那是误伤,失血过多死的。”

迟宇又问了几句,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又闲话了几句才离开。

离开谢家,他立刻以谢健同学的身份进了公安局打听,这案子当时在市里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迟宇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只余下一点,死者当时已在垃圾堆里埋了有十几天,高度腐烂且面目全非,并不100%的肯定。

迟宇心里有了谱,看来谢健的死亡还有疑点,必须还要查查生前的事情,忙打了电话给张禹清,可能还要继续留几天。

张禹清听了心烦意乱的挂了电话,还在考虑这批货到底怎么弄回国,现在边境查的太严,而且对方态度的突然转变给了他信号,要不是货有问题,要不就是事情有变,两个的后果都很棘手。

这批货已定了交货时间,张禹清只剩下12个小时可以考虑,这是他第一次单独操作,伦叔也是信任他才放他单飞,再说那么多人看着他,等着落井下石,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张禹清洗了个澡,围了个大毛巾走出卫生间,刚走了几步,立刻有了主意,拿起宾馆的内线电话叫凌峰马上来他房间。

第二天凌峰按照吩咐,找上了美国著名的第三方约克家族,请他们代为把这批货运到中日公海,在公海上交易。价钱付的是正常运费的两倍,约克家族立刻答应下来,保证按时交货。

张禹清这边办妥了手续,立刻启程回国,他特地买了转经上海的机票,准备到时和迟宇碰个头。

而迟宇带来的消息并不让他满意,谢健在初中毕业后进入了华安药业在当地的一个加工厂,除了和总经理接触相对频繁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人。而总经理是华安药业的二公子,在香港有妻有子,每月往返香港大陆两地,再正常不过。

张禹清沉默了一会,吩咐道:“这个人可能有问题,你先搞一张谢健近期的照片,然后按着这样子给我找个人接近这位钟先生。注意不要急,慢慢来,有消息立刻通知我。这事一时也办不好,你再呆几天,赶紧回来,我这里需要你。”

等迟宇一走,张禹清的眉毛扭得更紧了,凭他对香港人的了解,怎么会和小健有频繁的接触??这事恐怕不简单,不过眼下事情多,他不急着这一时,再说据迟宇的消息,谢健当时宣布死亡时,尸体已高度腐烂,谢家只是草草的辨认了一下,说衣服确实是谢健,这并不能说明问题。

飞机还要再等半个小时,张禹清坐在VIP等候室里皱着眉头苦思,他有种特别的预感,谢健应该没有死,那到底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能力伪造了一起死亡?又是谁有如此神通的本事给一个大活人变换个身份?小健,你到底在哪里?这几年,在你身上,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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