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击穿死者头颅的。现场拣获一支警用手枪，尚没子弹剩余，已确认是国际刑事警察组织高级警官伊万前一天从总
部取出的枪支。”
“这么说，这个高级警官就是凶手？”胖局长问。
“这个无法确定，因为死者颅内的子弹和现场手枪的膛线痕并不吻合。”
“想也知道，实际上其余两馆配备的才是普通钢化玻璃，南馆都被我们改造成多层防弹玻璃，一般警察用的枪怎么可能
打得穿。”劳伦斯仔细地分析着，“你确定是手枪子弹？不是其他机枪之类高穿透的武器吗？”
“回侯爵大人，确实只是手枪子弹。”
劳伦斯回过头问唐德，“失去的除了人鱼还有其他吗？”
“其他？”
“鱼卵，还在吗？”
“在，都在培育室里。”
“那就行，马上找人去戒备吧，他们一定会再回来的，到时就知道是谁杀害了尼切了。”
“敝人马上准备。”听了劳伦斯的指示，胖局长马上去安排警备。
由于失去弟弟而造成过度的悲伤，唐德晚上吃不进半粒饭。他回到家里，发现科隆馆长竟在家中等着自己。
“唐德，我听说尼切被人干掉了，这可真是大悲剧啊。”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科隆的脸上充满了笑意，完全没半点尊重
死者的意思。
“有屁快放！”
“呵呵，别这么不友善嘛，我可是来帮你的。”科隆挨近唐德身边，故意轻声地说。
“你弟弟被_干掉的录象在我手上呢。”
“快拿给我！！”唐德激动地扯住科隆的衣服，对方非常不满地甩开他的束缚。
“唐德，请你尊重点，好歹你现在还是有求于我的！”
“那你要什么条件？”
“很简单，我要钱就够了。你别以为只有你们家是受害者，我死了近二十条鲨鱼，谁来补偿我？所以只好委屈你给我补
偿了，你也不吃亏啊，我会用录象和你交换，到时你要对凶手来明来暗都可以。”
“你要多少？”
“唔……我想想，我那些宝贝鲨鱼，一条可是上千万的。”这个无良的商人，把鲨鱼的报价报大了数倍。
他举起两只手指，“二亿，给我二亿这录象就是你的了。”
“哼，没问题。不过在这之前，我也有个请求……”
“请说，如果我能帮忙的话自然不会推托的，当然，价钱另算。”
“我的请求你一定能帮上忙。”
唐德突然抽出手枪，当场爆了科隆的头。
“就是要你为我弟弟陪葬！”
15.泪吻
无情的枪声在内芬尼家响起，没捞到任何好处的商人把命也赔上了。
“在我心情最糟糕的时候跟我讨价还价？！”
唐德拣起从尸体上掉落的光盘，便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查看。他迫切地把时间快进到下午三点左右，由于此时南馆的主电
源被切断，屏幕上看到的画面突然昏暗了下来，仅靠后备电源供电的参观室内一片恐怖的蓝绿色。
再快进了一会儿，屏幕出现了一条人鱼的身影，外面也跟来了一黑一白两个人，黑色身影看上去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唐
德认得那个白色身影，是皮查摩尔家的二公子比安科。他们隔着玻璃似乎在用手语说着什么，突然有几个人跳进水里试
图抓那条人鱼，但后来被人鱼电晕了。
然后又有一个人跳进了水里，是尼切！
唐德不禁紧皱眉头，注视着屏幕。放完电后的人鱼完全不是弟弟的对手，这是他们家抓鱼的拿手好戏：先用一帮不相干
的人引人鱼发电，再趁他们缓冲的时候发动第二波攻击。
视频还在放映着，外面的人开始往水里开枪，然而没有一发能射穿那层玻璃。就在人鱼快要死亡的时候，比安科突然换
了枪瞄准了尼切。
唐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比安科就打了那么一发子弹，就把自己最小的弟弟送进了地狱……
那一枪非常地利落，完全不像是新手开的枪，比安科整个人几乎没怎么晃动，穿透力这么强的一枪后坐力竟然那么小！
确定了凶手之后，唐德无法抑制地拿起手边的东西就乱扔。
“皮查摩尔！又是你们！呀啊啊！！”
“老大！”外面的手下突然跑了进来，“外面那具尸体应该怎么处理？”
“把他搬去水族馆！”
唐德抓住那人的肩膀用力地说，“你，回水族馆让那边的人马上报警，就说有人为了抢回行凶的录象杀了馆长，快去！
”
“是！”
接到命令的手下便马上开展行动了。
离开水族馆以后，耐夫把比安科和尼诺带去伊万的临时办公据点安置，他回想起刚才找他们的时候，比安科一脸惊慌地
抱着尼诺逃了出来，无论自己问什么，他都像掉了魂似的回答不了。
劳累了一天的尼诺一碰到沙发便睡了过去，比安科则呆坐在一旁，耐夫倒了杯红茶给他，然后慎重地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比安科看着自己还发着抖的双手，深呼吸了一下。
“我杀人了……”
他用双手捂住脸庞，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我把尼切干掉了。”
耐夫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默默地聆听。
“那个叫海伦的鱼人快要被他杀死了，所以我……”
比安科并不想替自己找借口，无论怎么说确实是自己开的枪，虽然本来只是想阻止他继续伤害鱼人，但下意识瞄准了对
方头部的自己，其实已经有了致对方于死地的意思。
“尼切怎么会出现在那了呢？还有那个海伦，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和鱼人们一起逃了啊。”
“尼切的事情我不知道，海伦她是后来折回去，然后被尼诺看到了。她说他们的卵还留在水族馆里，怕内芬尼会把他们
培养长大，然后作为商品卖掉或吃掉，所以必须要毁掉那些卵才行。”
“那毁掉了吗？”
比安科摇摇头，“我们根本找不到卵的所在地。”
耐夫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这事你就先别想了，先休息下吧，长官说那些鱼人已安全送回岛上，所以这次行动算是相当
成功的了。”
“不，不把卵的事情解决掉就谈不上成功。”
“唔……卵的事情听起来相当棘手，这样吧，我等下把这事报告给长官，让他来处理。对了，长官给你们的枪还在吗？
”
“我的在这，打过一发子弹。”比安科从腰间拿出伊万交给他的枪，递给耐夫。
“尼诺那支呢？”
“啊，糟了！他那支留在现场了！”当时一看到其他人醒来，比安科就慌得马上抱起尼诺逃命，完全把扔在地上的枪给
忘了。
“不是吧……啊……”耐夫头都大了，棘手的事情又多一件。
“而且，那孩子把子弹都打光了……”
“什么？难道他也杀人了？”
“没有，当时他看到海伦被杀，就拿起枪乱开，但全都打不穿那层钢化玻璃。”
“这就奇怪了，这支枪跟那支是一个型号的，应该都打不穿馆里的玻璃啊，你是拿什么打死尼切的？”
看到耐夫不解的神情，比安科拿出父亲给他的枪。
“这是父亲给我的枪，只打过一发……”
“一发？！”耐夫惊讶地拿起银色的枪仔细查看。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枪啊……”说来惭愧，作为一名警察加军械爱好者，耐夫却对眼前的枪相当陌生。
“不得了，竟然还是人工车削的，合缝也非常完美，这里刻有独一无二的标记。”
耐夫对这枪爱不释手，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想把这枪拿回家当收藏品了。
“既然凶器不在现场那还比较好办，这个你得收好，另一支你也拿着吧，以防万一。”
耐夫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这阵子你就别回家了，我怕内芬尼家的人会找你，你们就先躲在这里吧。东西随便用没关系
，想要吃什么用什么就告诉我，让我买回来就行。”
“真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跟我这么客套干嘛？我先去把情况报告给长官，有什么进展就电话联系！”
套上外套，耐夫便匆匆出门了。
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在大海的深处，聆听着海水流动的声音。
[尼诺~]
[呵呵……]
耳边响起苏珊和海伦的嬉笑声，眼前出现的是海伦灿烂的笑颜。
那像波浪卷曲的乌黑长发，笑起来露出的雪白牙齿，还有优美的泳姿，海伦真是世上最美的美人鱼啊。
[海伦~我们结婚吧~]
[哈哈……行啊，假如你在水里闭气的时间比我长，我就答应你。]
[我一定会做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景色转变成黄昏，在岛边歇息的海伦看着夕阳对自己说。
[我可不想那么快当妈妈呢。]
[为什么呢？那些鱼宝宝都很可爱啊。]
[呵呵，我们鱼人啊，一辈子就只能生育一次，完了就会慢慢衰竭死亡的。你看，这世界多美好，我想多享受下活着的
快乐啊。]
夕阳映照下的海伦的侧面，还有看着远方的眼睛，依旧美得夺目。
突然，一块无边际的大玻璃隔开了二人！
周围的景色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海伦的身上陆续出现了伤口，血不断从她身上流下来……
[海伦！不要，不要啊啊！！！]
“尼诺？尼诺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男人担心的声音，从噩梦中醒来的尼诺，全身都被冷汗包围着。
“爷爷……”受到惊吓的尼诺带着哭腔扑进了比安科的怀抱，对于他来说，这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被鲨鱼吃掉的麦科
尔、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海伦、被爷爷杀掉的大坏蛋……这一切早已超出那颗小脑袋能承受的范围。
“没事了，不用怕。”
比安科拿来毛巾帮尼诺擦干汗水，又为他送上茶水，不断安抚着他。
海伦的死让尼诺深受打击，一想起往事他就开始哭，一双大眼睛都哭得通红，让比安科看了都心疼。
“我做了饭哦，吃点吧。”难得堂堂二公子下厨做饭，这黑猫儿却说着没胃口而不买帐。比安科又哄又抱的，最后用喂
的才把食物送进尼诺的肚里。
帮他洗过澡，擦身体，吹头发，再换上睡衣，比安科模仿着以往仆人的动作来为尼诺服务。
到了晚上，二人就像在皮查摩尔家那样，交换晚安之吻后相拥而睡。
也多亏了日夜不停地照顾尼诺，才让比安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杀了人的问题。
耐夫每天都在为二人奔走，通常只有傍晚才会因为带食用品回来一趟，然后又会再次出门。
“千万不要出门，唐德正四处找你们。”不嫌罗嗦的耐夫几乎每天都叮嘱他们同一句话。
这天，稍微恢复点元气的尼诺逮住耐夫问，“耐夫先生，请问海伦的遗体已经送回去了吗？”
耐夫迟疑了一阵子，对尼诺说，“请放心，已经送回去了。”
“苏珊看到一定很伤心的了……”
眼看他又要哭了，比安科慌忙抱起他说，“好了，别想那些了，先告诉我等下想吃什么菜吧。”
“唔……昨天那个炸肉饼好好吃哦。”
“那我马上去做。”放下心情转好的尼诺，比安科转过身把耐夫拉进厨房。
“兄弟，老实告诉我，真的已经把海伦送回去了？”
“唉，你也知道我不擅长说谎的。”确认尼诺没往这里瞧，耐夫轻声地对比安科说，“遗体还在唐德手上，他要我用你
的尸体给他换，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人都死了，需要做得这么绝吗？！”比安科生气得想扔东西。
“我们会再想办法的了，反正你别出门，你家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也不用太担心。”
耐夫拍了拍比安科便再次出门了。
当天晚上，尼诺再次被噩梦惊醒，连睡在旁边的比安科也醒了过来。
“怎么了？梦到可怕的东西了？”不但没有抱怨尼诺吵醒自己，比安科还温柔地拥他入怀。
“我看到海伦的手没有了，另一只也没有了……她满身都是血，都是血……呜呜……”
“乖，没事了，已经过去了哦。”
比安科耐心地舔着猫儿脸上的泪水，不知不觉地，舌头舔上了那小巧的唇瓣，轻轻地滑了进去。
二人慢慢地享受着这个混杂着泪水独特咸味的吻，越缠越紧。
“唔嗯……”甜蜜的喘息从尼诺的鼻腔泄露出来，他只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用不上力，心里既害怕却又期待，内心不断
地被这种陌生的矛盾感觉所折磨着。
以往的习惯让比安科的手不自觉地钻进尼诺的衣服里，从那纤细的腰枝开始，顺着滑嫩的肌肤一路上移。
唇舌交缠的声音和喘息声不绝于耳，尼诺觉得自己像被人扔进热锅里，就快要煮熟了……
在抚上尼诺胸部的那一刻，比安科突然像被电流击中般地清醒了过来。
尼诺不解地看着停下动作的比安科，过于投入的他竟没有发现自己心里想着：继续啊，快点嘛……
“爷爷？”焦急的尼诺，忍不住发出催促的声音。
“呃，尼诺，我、我……”尼诺的声音更是加深了比安科的罪恶感，自己到底是睡迷糊还是怎么了，对方还是个孩子啊
！
“抱歉！我实在是……”自己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比安科深深地自责着。
尼诺表情扭曲地推开了比安科，不单单是生气，同时还悲伤得快要落泪了。
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说实在是下不了手吗？
这一刻，尼诺感到自己被嫌弃了，虽然自己的头发和眼睛颜色和露娜小姐一样，但自己始终是男孩子，没有丰满胸部的
自己让爷爷感到失望了吧。自己怎么还妄想着能替代露娜小姐呢？！
“尼诺！”
比安科拉住了想要走出房间的尼诺，强迫他留在房内。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会再碰你的了，你留在这里吧，我到外面睡。”
拿起枕头，比安科便走到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下来，然而混乱的思绪却让他辗转难眠。习惯还真是非常可怕，这段时间一
直有尼诺当抱枕的关系，让他每晚都能安睡。现在尼诺不在身边，总觉得好象少了什么，心里就像被猫抓过似的不自在
……
房间里的人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尼诺拼命紧闭眼睛逼自己睡觉，可越是拼命就越睡不着。这床原来是这么大的吗？他翻
来覆去地从这边滚到那边，从那边又滚了回来，滚腻了就看着窗边的月光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