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肤之痛(穿越)上——雪牧痕
雪牧痕  发于:2012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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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隔着一层玻璃,却如镜花水雾,严离斌站在一团谜团中,紧皱着眉头,他对一切未知不确定的事物都充满了谨慎,可是罗渊这个人,现在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不管怎么样,严离斌早就开始怀念那人翘着屁股的样子……

莫年慢慢嚼着嘴里的馒头,再没有其他什么,可他就是觉得口里的东西特别香。刚刚去买馒头的时候,那个伙计像看只苍蝇一样看着自己,莫年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跟我走。”

一团高大的阴影挡住阳光透过树叶的点点斑驳,一声永远不会忘记的声音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响在耳畔,莫年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听到声音的时候就知道是那个男人,可是亲眼看见时,莫年的心还是跳慢了一拍。

“哼!你以为你能逃走?”严离斌双手插在裤兜里,弯下腰凑近那人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

“你就算是要饭,也只能要我给的饭!”

莫年从来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这么怕这个男人,刚刚被吓得定在当场,连逃跑的念头都没动过,这男人真是他这辈子的克星。

严离斌退后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

莫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他的脚太瘦了,穿上去有点晃,撑不起来。没有马上站起来,虽然他知道肯定是跑不了的,虽然那人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莫年还是想多待一会,就再感受一下这几日安静的自由。

慢慢站起来,莫年看着男人,他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严离斌没说什么,走在前面,莫年就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都低着头,恐怕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下来,他都会撞上去。

本来想坐在车后座的,可是男人给他打开了副驾的车门。

莫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很脏,发出一股怪味,有点难为情,但是那人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在乎了。

跟来时一样,只是道路两旁的落叶更多了。

“这城市是叫宁阳吗?”

莫年转过头轻轻地问,他这几天在街上看到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宁阳,可是是简体字,那个宁字,他也是胡猜的。

这还是莫年头一次主动跟他说话,严离斌略显诧异地看着旁边有点脏的脸,心里根本就没想要挖苦刁难,直接地就告诉他“是。”

仅此一次,这一路上,俩人再没别的交流,莫年歪着头看着窗外,虽然景色很单一,匆匆而过,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这里怕是离家乡很远,风土人情相去甚远,莫年闭上眼睛,他都要忘记家乡的模样了。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还有没有一处熟悉的地方,可以承载他遥远的记忆。

“去洗个澡。”

回到别墅,严离斌有些累,为了这个人,他整整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莫年没有多看一眼这里的环境,太熟悉了,和他没有离开前一模一样的。也是,他也才不过离开了三天而已,怎么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是该好好地洗个澡了,低着头经过男人,莫年慢慢地上楼回自己的那个小屋。

站在花洒下,热流流过身体的每一分,冲去污秽,还有自由的味道,回来的是光着下体的屈辱回忆,还有男人冰冷戏谑的眼神。

莫年捂住脸庞,不知道脸上热热的东西,到底是热水还是别的什么……

严离斌等了很久,那个人怎么还不出来?

莫不是想不开……

啪地甩下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报纸,匆匆跑上楼,严离斌想都没想就踹开了浴室的门。

只见浴室里一片水雾中,隐隐约约看见一团蹲在地上的人影,那人双手抱着腿,正因为自己突然间闯进来而抬起头愕然地看过来。

那双氤氲了水汽的眸子带着点惊恐,瞪得大大的,头顶的热水流过莫年的面颊,黑发一缕一缕地熨帖着,皮肤被蒸成粉嫩的颜色,嘴唇鲜红欲滴,看上去就像个小动物。

严离斌心里呼了口气,再看到他那个样子,脱口而出:“怎么洗的这么慢?”声音温柔得严离斌自己都不知道,哪有半分刚刚火大的样子。

见那人窘迫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严离斌没再追问,拿过莫年脱在旁边的脏衣服,顺手扔在外面的地上:“这衣服脏死了。”

转过身去拿柜子里的睡衣,回来时看那人还是蹲在地上,严离斌睡衣也不管了,随手扔到旁边,走上前关掉热水,捞起莫年用浴巾裹起来,一把抱起走出浴室。

怀里的人大概是惊恐过度,身子僵硬得像块木头,严离斌怀疑他双臂上的重量哪里是个成年男子的体重,突出来的骨头抱着都嫌咯手。

走到床边把人扔到正中央,湿漉漉的,严离斌自己的衣服也湿了一些,真麻烦!

莫年陷进柔软的床垫,拼命地用那条可怜的浴巾把自己裹得严实一点,这样全裸地面对男人,他还是觉得难为情。

第18章:不同

“我的睡衣,是新的,想穿就穿,不想我再给你买新的。”

严离斌丢下刚刚找出来的衣服,低头瞧着莫年的小模样,突然之间很想捉弄他。

“算了,我还是给你买套新的吧,今天就凑合一宿吧。”坏心地拿起那套睡衣,严离斌转头就走。

“……你等等!我穿,不嫌弃你的!”

开玩笑,有衣服就不错了,莫年哪里还敢要求别的,更何况还是新的。他可不想这样光着身子睡觉,他那个时候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裸睡在现代很流行,而且还有利于健康。

“你以前不也是什么都不穿的睡吗?怎么这会儿不习惯了?”

“不是的,以前我穿……衬衫睡觉的。”

莫年说完就觉得简直是自取其辱,这不是上赶着让人嘲笑吗!心里懊悔不已,局促不安地低下头。

……

那件睡衣被放在自己面前,莫年惊讶男人居然会这么好心,没有如往常那样口出恶言,极尽羞辱之能事,把他说得那样不堪。

“以后在家里,可以穿着裤子。”

什么?他刚刚说……他可以穿裤子?

手里拿着新睡衣,确确实实有睡裤,莫年抬起头差点要说谢谢,可是男人早就离开了,还帮他带上了房门。

真是的,这有什么好谢的!明明是严离斌为了羞辱他,连穿衣服的权利都不给他,现在只是能够像个正常人活着了,心里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连起码的人的尊严都要忘记,忘记那人才是带给他一切不幸的源头,自己居然还要感激他!

莫年双手攥得紧紧的,不可以!

不可以软弱!

敌人永远是敌人,就算拼尽所有,也不能输掉自己!

在莫年自己还兀自纠结的时候,严离斌又进来了:“我叫了外卖,今晚凑合吃吧。”

说了声谢谢,接过饭盒,严离斌就出去了。莫年打开塑胶盒盖,里面的饭菜很丰盛,就是有些油腻,莫年专挑里面的清淡的油菜和黄瓜吃,这是这几天以来最好的一顿饭了。

戳着白米粒,莫年脑袋里不明白此次严离斌对他的态度,难道他不怪自己私自逃跑吗?转念一想也是,有什么好怪的,本来就是他们放弃了自己,也许可能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但是莫年不知道,知道了也根本不会有负罪感。

一切只是回到了从前,又或许有些不同了。

流浪在外的这几天,莫年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现在躺在柔软的床上,还刚刚冲过热水澡,身上舒服得不行,没过多久,莫年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许这是难得的几次好觉,莫年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转醒。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昨晚没有拉窗帘,被满室的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

呆呆地望向窗外,秋风带落要离开枝桠的霜枫,片片红色带着阳光回归大地,一起发出沙沙的轻响。

阳光真好啊!恩?几点了?

莫年腾地坐起来,看向床头的闹表,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居然10点多了!他还没做早饭,那人会不会发火啊?

穿着这身不大合身的睡衣,莫年匆匆打开房门爬下楼,发现房间里,客厅都没人,严离斌或许早就去公司了。

看看厨房,也没做任何饭菜,他早上没吃就走了?

后果会有多严重,莫年也摸不着头脑,昨晚上他回来,男人对他的态度虽不算多好,可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也许是邵寒告诉了他那晚的事情,严离斌有所怀疑才把他带回来?

呼!算了,不想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莫年想着即使他们真的怀疑他,也不会怀疑他不是罗渊,这样荒谬的事谁也不会相信的。

汪汪汪!

色狼从后院跑过来,好像是几天没见到这个瘦弱的男子,它也想念的紧,呜……好几天没人理它,更何况是带它出去遛弯。扑到莫年身上,色狼用它自认为温柔的爪子‘轻轻地’抓挠莫年的睡衣。

“你也没吃早饭吧?”莫年摸摸大狗毛茸茸的脑袋,接着说:“我现在先做饭,然后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再次揉揉色狼,莫年拉开冰箱门,发现三天前剩着的东西一点都没动,想来是这几天这里都没开火。蔬菜有些脱水,不过还能吃,莫年自己煮了一小锅蔬菜粥,不忘记给色狼放上狗粮还有它最爱的牛奶。

吃过饭也已经快要到中午了,色狼一直绕着洗碗的莫年转悠,明摆着讨好人家带它出去遛弯,可恶!这几天主人都不理它,哼!

“好啦好啦,这就完事了,我们马上就出去。”

莫年笑着擦干净手,走到客厅,大狗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兴奋得吐舌晃尾。等到要换衣服的时候,莫年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的那身脏衣服恐怕是扔了,上衣他倒是有一大堆,可是裤子……就那一条。

怎么办?总不能穿着睡衣出去啊,看向脚下围着他团团转的大狗,莫年皱起了眉头,都答应人家了,这可怎么反悔呢?

“色狼啊,我们商量商量好不好,今天没法出去,明天我肯定带着你出去,到哪逛,逛多久都没关系,行不行?”

莫年蹲下来苦口婆心地解释,大狗看出来是什么意思,立马急了,咬着莫年的裤腿就要往外拖,害的莫年只得抓住裤子才能防止它被扯掉。

“今天是真的不行啦,来来来,你看后院里有什么东西,有好玩的哦……”

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莫年整整陪了大狗一个下午,腰都要断掉了,现在他正惨兮兮地瘫在客厅的沙发上,今天还没有打扫卫生,莫年想,这是累积了三天的活一起来报复他吗?

严离斌早上没看见那家伙给他做早饭,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心里想着那人可能是累了,那就再睡会吧,没吃早饭就去上班了。

呐,这到了下午就急不可耐地跑回家,他在办公室里看了家里的监视器,并没发生让他担心的事,那人还跟色狼玩了一个下午,这时他只想回家亲眼看看他。

推开门,果然看到那人在乖乖地擦楼梯,依然光着脚丫走在地板上,唯一的变化就是穿了裤子。

虽然很想看以前的风景,可是昨晚答应了人家,严离斌就不会反悔,只是为自己的眼福遗憾了一小把。

“我给你买了睡衣,还有出去穿的。”

严离斌走进屋,只见那人局促不安地看了一眼自己,复又飞快地低下头转过去,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要不是严离斌一直竖着耳朵,俩眼紧紧瞧着他,恐怕根本听不见。

“你身上那件,也留着吧,两件换着穿。”

“恩。”莫年又低低应了一声,努力忽略身后那道仿佛有实质的眼光,心思全部放在手里的抹布上。

自从跟这个家伙搬到这个别墅以来,严离斌难得每天都按时回家,连女人碰的都很少,然后回到家就是看财经频道,要不然看报纸,实际上是明目张胆地看那人擦地板的样子。这项娱乐活动断了好几天,严离斌简直是食髓知味,都快要急不可耐了。

“好几天没擦地板,很脏。”

尽量说得很不经意很自然,但是两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莫年停下手里的活,站在原地着实难过了一阵子,但还是沉默地去换抹布,难堪地在男人面前蹲下身。虽然这回跟以往不一样,他穿着裤子,跟一般的清洁工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面对同一个男人,做着同一件事,莫年就是觉得难堪,仿佛以往的耻辱又回来了。

可是他不敢不听严离斌的话,他怕他好不容易穿上的裤子又被扒掉。

虽然手里拿着报纸,可是严离斌此时的眼睛,正瞄着在自己右手边默默擦地的身影。

那两只踮起的脚依然白皙的透明,纤细的脚踝仿佛一扭即断,直直的小腿包在睡裤里若隐若现,挠得严离斌心里直痒痒。还有被裤子勾勒出形状的屁屁,尖尖的,严离斌闭上眼睛,眼前就能浮现出莫年那里光溜溜的样子……

莫年擦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熬过这难熬的时刻,终于不再忍受那羞辱的目光,躲进厨房去做晚饭。

看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严离斌放下手里的报纸,沮丧地吐出一口气,他在想是不是该看心理医生,自己怎么会如此变态,意淫的对象还是个男人!

第19章:回家

饭桌上,严离斌要求莫年坐下来跟他一起吃,莫年没有拒绝,默默地坐在对面。

“今天没有去买菜,所以做得比较简单。”

“没关系,我看很好。”

“……今天早上起来晚了,没做早点。”

严离斌看着那人面上平静,心里却忐忑的样子,想着这人可真的是怕了他。虽然对这人有疑惑,可是平时不能失了威严,说不定这小子有一天胆子肥了,干出什么现在不敢干的事。

“别忘了,你来这不是享乐的。不过,我没想到我会玩你玩这么久,你得感谢我现在还对你感兴趣,要不然我不保证你下一秒会在哪里。”

莫年攥紧手里的筷子,指关节都勒得疼了,他只是生生忍着,怕一个冲动把心里的怨恨和委屈一股脑地全都说出来。

他不是罗渊,也许不能感同身受这份愤怒,可是这无穷无尽地侮辱和伤害全都是他莫年在承受,除了这些,这次那个邵寒把他打昏在那个大楼里,如果自己没有醒来,他会去哪里,会发生什么事,还会不会活着?

这些假如,莫年不相信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不会知道后果,如果想让他死,何不痛痛快快,要这般如凌迟一样看着自己慢慢受刑,痛苦挣扎,生不如死。

哼!

他现在落得这般下场居然还要感激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桌子上的菜莫年一口也没动,只是攥紧手里的筷子,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起来,真是太可气了,但是莫年不敢跟他争执,只好憋到内伤。

“你明白自己的立场吗?”

看到对面的人闷着头不说话,严离斌继续加压。

“……明白。”

“今晚我要吃红烧肉,再做几个清淡的素菜,钱还是放在以前的柜子里,你自己拿。”

“恩。”

之后两个人依旧如往常沉默地吃饭,莫年也只是夹离他最近的那两盘菜,芹菜炒肉还有冬瓜虾仁,都是他喜欢吃的。

严离斌看莫年秀气地吃饭,也不爱吃肉,怪不得这么瘦,完全没想到是自己把人家折磨成这样的。

一个男人,哪有就吃一小碗米饭的,严离斌看不惯眼,也没说什么。看到对面落筷,想来是吃饱了,严离斌再次感叹他的饭量。

“你跟你母亲还有联系吗?”

严离斌觉得有必要深入了解这个人,指不定还有什么秘密,能让他惊讶半天的。

“恩……最近没什么联系。”

莫年不知道男人为什么问他母亲的事情,瞬间就有一些紧张,不经意地挺直了腰板,如果他问的详细一点,自己这个冒牌货肯定会穿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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