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觉得你最好——常在心
常在心  发于:2013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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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如果大叔愿意我们可以开车沿着美国的边境去加拿大……”

“只是我们吗?”周子墨问。他心里已经开始幻想那些奇妙的旅程了。

“还有……吴欢。”

顿时,周子墨的幻想被击个粉碎。

“原来你是要与吴欢去美国,我……只不过是陪衬而已吧。”

“不是这样的,从今以后我想要好好的保护大叔,再也不让大叔受伤害!”

“殷律为了救我变成这样,你以为我会抛下他和你一起走吗?”周子墨尖锐的说,“他是为了保护我你知道吗?而你口口声声

说的保护其实只是建立在你和吴欢的基础上!”

“我已经失去机会了……对吗?”。裴烈苦笑,如果当时被棒击倒的那个人是自己,那现在是不是就有敢强行留住他的勇气?

“……”周子墨不语。

“我会在机场等大叔的。”

“我、我得回去看看殷律,看不见我他会着急的。”无可否认,跟裴烈从此浪迹天涯是一件多么吸引的事情。但就怕自己受不

住诱惑似的,周子墨踉跄的逃离现场。

30

周子墨心不在焉。

殷律唤了他好几声,他总是望着窗外那片灰蓝的天空入神。

殷律望着角落一隅的行李箱,忐忑不安的问,“大叔这是要去哪?”

“哦,我、我想去美国。”在殷律最需要照顾的时候离开,周子墨知道这对殷律而言很残忍。

“和裴烈一起吗?”

“是的,我爱他,我想和他一起生活!”周子墨鼓足勇气。

“那……我呢?大叔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的留恋了吗?”殷律苦笑,拳头揣得发白。

“我很抱歉,可是我不想失去裴烈。”

昨晚一夜无眠,心里充斥的全部是裴烈的影子。无论对他有多少怀疑,可最终也被爱他的勇气和执念取代。再也不想窝囊的坐

在家里等他来爱,去勇敢的争取一次吧,哪怕对手是吴欢,最后失败的也不一定是自己不是吗?

“我也不想失去大叔!我已经很后悔了,大叔为什么不能对我仁慈一点?还是在我背叛大叔的那一刻开始就失去了再爱大叔机

会?大叔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得到你的爱!你告诉我……”殷律沉痛的喊着,注射液也因为他的激动开始血液倒流。

“对不起,我很想照顾你,可是我不想失去最后的机会。”周子墨低着头,行李箱就在他的脚边,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

,那皮革闪闪发光,好像闪亮的未来。

“裴烈还在机场等我,我要走了。我已经帮你请了医护,她会照顾你直到你痊愈为止。”

再也不敢看殷律受伤的脸,周子墨提着行李箱迅速离开病房。

“大叔不要走!”殷律喘着粗气,从病床上摔下来。注射液也破了,针头还刺进肉里,状况相当凄惨。

周子墨站在门口,眼眶湿润了。

他很想回头,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旦回头的话,可能就没有再次离开的勇气了。

“大叔……”殷律还在他身后苦苦的哀求着。

周子墨一咬牙,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去。

周子墨不断催促计程车师傅开快一点,他不想让裴烈等他,他很想告诉裴烈,无论去哪里,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会感到幸

福。

周子墨想拥有幸福,他太渴望这种美好,这种渴望犹如心里长出的幼芽,在裴烈的护萌和浇灌下渐渐成长,再也不是随时担心

失去的恐惧和乌托邦式的爱情幻想,而是真实的存在于他的生命的。

当他看见裴烈站在空旷的候机室内等待他的样子,周子墨便觉得只要能和裴烈在一起,无论前面的路有多难走他都不会因此放

弃的。

就在周子墨想迎上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周子墨先生吗?”电话里和蔼的声音在问他。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市一医的血液科主任,是这样的,关于您的验血报告我们发现了一些事情,在经过慎重考虑后还是希望能亲自告诉您。

“我的验血报告出现了什么问题?”周子墨顿在那里,他突然觉得,裴烈明明就在眼前,却为何感觉那么遥远?

周子墨站在市一医血液科的门口,身影摇摇欲坠。他手里拿着的是他的验血报告。上面清楚的列明了他的血小板和造血能力比

普通人的要低很多,而且白血球还在明显增多。这种情况,医学上只能称之为白血病。

当医生这么告诉他的时候,周子墨觉得天旋地转。

幸福才刚要敲门啊,为何这么快便远离?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周子墨盯着那份报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

沉重。

曾经以为多困难都可以承受,其实不然,身患恶疾还想得到爱情,还想让裴烈为自己这个即将因为化疗而掉光头发成日作呕的

人相伴?

这才是真正的残忍啊,不是吗。

擦干眼泪,周子墨回到殷律的病房,殷律还是他刚离去的样子,坐在地上发呆,一手的鲜血,痴痴呆呆。

周子墨走近,殷律抬起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殷律的眼睛是死灰的,但是因为周子墨的出现,那枯萎的眼睛又焕发出神采。

“大叔!”殷律难以置信,朝周子墨扑过去,“你没有走……太好了!”

周子墨静静的不作声,他只是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了,那些放不下的人和事至今需要好好的做个了断。

“只是飞机误机了而已,我、我很快就不在你的身边了……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殷律哭泣的脸显得孩子气,“大叔不在身边,我无法照顾好自己。”

“就算我在你的身边又怎样?人终究难逃一死,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你听我说,没有谁和谁会一辈子在一起的,我们走了十

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周子墨揉揉殷律的头发,“别自责了,我真的不怪你,你好好生活……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以

后不要再任性了,珍惜身边的人好吗?”

殷律拼命摇头,拽着周子墨的手,已经无法说一句话。

周子墨狠心地拉下殷律的手,他回过头那刻,强忍不住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上天自有他的安排,爱情如是,命如是。

想不到最后还是见不到裴烈,在他有限的生命里真的好希望裴烈能一直陪伴自己到最后。可是人就是这样的,因为时间所剩无

几,才更希望所爱的人能够得到幸福,哪怕……从此之后将自己忘记,真的两两相忘,擦肩而过。

“裴烈……”周子墨从噩梦中惊醒,泪流满面。他好想知道今日裴烈在机场等不到他时,是不是觉得他已经将他放弃,还是会

松一口气,携着吴欢从此逍遥人生。

根本不敢再往下想,周子墨身心俱焚。

听说白血病的人最后会死得很惨,周子墨忍不住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关于此病的资料,原来待到中期的时候就算进行化疗效果

也很微,更不论病者承受的痛苦,甚至有很多人最后还是放弃了化疗宁愿等死。

不!

与其这样,我为什么不好好的过完我的人生?与其在病榻上呕吐过日,周子墨更愿意走得宁静安详。

一夜打击,周子墨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将不久人世的事实。可是在最后的这些日子里,做什么才有意义?

夜晚清凉的风翻动了桌子前的那本杂志。周子墨记得,那是他辞职那会儿在楼下的报刊亭买的,关于非洲的旅游杂志,他一度

被非洲大草原的落日深深吸引,还有那些凶猛的野兽,散发出的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没错!就是那里!

那里将是自己最后的沉睡之地。

周子墨打定算盘,通过网络联系了非洲的工作和生活点,便开始安静的等待生命最后的阳光。

飞机上,吴欢紧紧依偎在裴烈的怀里,他脸色不同平常,很是苍白。

“你为什么不吃我开给你的药?”裴烈问。

“只不过暂时缓解我的痛苦而已,又不能保我长生不死,有何用?小时候医生就说过我最多可以活二十年。现在正好不是吗?

你不用感到内疚裴烈,这不是你的问题,这病本来就是绝症,治不好的……”

裴烈为吴欢盖上毛毯,思绪不禁飞去了今日的机场。

他看见了周子墨,看见他提着行李箱想要飞奔过来的画面。

他就站在那里,想象周子墨待会儿扑进自己怀抱,然后自己亲热的叫他大叔的情景。

可是,周子墨半途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犹豫了,思考了很久以后,终于转身离去。

那一刻,裴烈觉得自己的世界被撕裂了!

最后大叔依然忘不了殷律,还是选择放弃了自己吗?

为何心会这么痛?甚至连开口挽留的机会有没有,周子墨走得是那么急切。

可是……就算这样,自己也还是不会放弃!

吴欢上次割破的指头好像感染了,导致他开始发病。现在要将他送去加州的疗养院,那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只要将吴欢

的一切安排好,待到他身体一切指标平静下来,自己就会回来。

裴烈在心中默念,大叔,请你等我三个月好吗?

31

裴烈用周子墨给他的那串钥匙打开了房门。房子里空荡荡,桌子和沙发布满了尘埃。看起来这间房子的主人走得很急,也或者

说,走得了无牵挂。

“大叔。”裴烈喊了一声,他当然不会在卧室里睡眼惺忪的走出来,也不会在浴室里全身湿漉漉的走出来,更不可能在厨房…

他已经不在了。

裴烈打了一个电话,“你好,请问你知道周子墨在哪里吗?”

“裴烈?你个小子!你不是和吴欢双宿双飞了吗?还问这个做什么?”许多一肚子气。

“拜托你告诉我大叔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和殷律都疯了一样要找他,他只是告诉我他要出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大叔没和殷律一起?”裴烈问。

“没有,自己走的,走哪儿也不告诉我,害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担心死了。”许多说着声音梗咽了。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没有。”

“谢谢你。”合上电话,裴烈四处看了一下,周子墨真的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哪怕是一封信……都没有。

大叔不是和殷律一起,那他究竟去了哪里?

原本订了三个月以后的飞机票回来的,可是吴的病情很反复,不单淋巴肿大,体重下降,连牙床也开始频频出血,最后一个月

还发起了高烧。

吴欢病榻中拼命拉住裴烈,他说,“对不起,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我好后悔当初没选择你。假如我还有机会,周

子墨和我你会选择哪一个?”

“现在好好休息好吗?”

“不,我要你回答我。”

“如果你健康,我爱他,如果你不健康,我依然爱他。但是我不会离开你,直到你好为止。”

吴欢仰躺着,泪流满面。

他很喜欢的一本书,他让裴烈念给他听。

有一位徒儿问他的师傅,爱情是什么?

师傅说,你去田里,捡最大最饱满的一粒麦穗回来,我就告诉你。

徒儿立刻奔去田里,他怕找不到最大最饱满的那粒,所以他一直走到了尽头还是找不到。

他很泄气。

师傅说,你再去一次。

徒儿又去了,这次他一奔到田里就回来了。他把手中的麦穗交给师傅,师傅说,孩子,那就是爱情。

裴烈很想周子墨,想得几乎发狂。

但是吴欢化疗以后情况不好,因此一拖再拖,再回来,已经是半年以后。

裴烈将屋子打扫干净了,他在安静的等待周子墨回来。

某个清晨,许多打电话过来,“裴烈,猜猜子墨寄给我什么,明信片!”

裴烈那因为昨晚思念至深无法睡眠的脑袋一下便清明起来。

“我现在过来!”

裴烈看见许多的时候,他正一脸丧气的坐在地板上,“对不起,殷律那小子昨晚喝醉了,一大早就跑来缠我,死活要知道子墨

去了哪里,明信片……被他抢走了。”

“明信片是从哪里寄来的你知道吗?”

“我哪知道啊,我又看不懂英文。”

裴烈二话不说,立刻朝殷律的公司跑去。

殷律拒而不见,裴烈在会客室等到太阳下山时,秘书把一叠碎纸交给裴烈。裴烈一看,那竟是撕得粉碎的明信片。

可惜……无论裴烈尝试多少次,依旧无法将邮戳完整地拼凑出来。

殷律很快便出了国,裴烈很清楚,他是去找周子墨的,可是自己依然无法得知周子墨的消息。

转眼又一个礼拜。

当晚,裴烈泡了一杯咖啡,坐在周子墨曾经坐过的椅子上,冬天已经过去,春天也要来了,这便是最好的时节。当裴烈伸手推

开那掩盖起来的窗时,外面吹来一阵风,桌面的杂志徐徐翻动,突然停在某一页上不动。

裴烈很意外,书架上的书都好好的,唯独只有这本杂志被取下来。

裴烈翻看了一会儿,立刻通过网络搜寻周子墨最近浏览过的网页。

果然是一致的!

裴烈长长叹了一口气,大叔,我终于找到你了!

去到南非的时候,裴烈查找到周子墨预定的酒店,但是负责人说周子墨早就走了。

“他有留下什么口讯吗?”

“很抱歉没有,但是他有向我们打听过当地的红十字会。”

“非常感谢!”这是个很有用咨询,裴烈去红十字会打探过消息,原来周子墨加入了志愿者队伍,但是随着医疗队去了南部,

具体在那个服务区就不清楚了。

本来是很接近目标了,可是一时间又失去了方向。

裴烈说,“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证明,我愿意加入你们,但我只能去南部。”

火车!!啷啷将裴烈送去了南部一个小村落,那里的村民大部分都是感染了艾滋病的。志愿者的人手本来就少,裴烈不断忙碌

的照顾病患,时间又这样渐渐的流逝了。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闲,裴烈查找了所有自愿者名单,但是周子墨不在这里,他很失望

。在村里人的病情得到较好缓解后,他又随着志愿者的队伍辗转到德拉肯,在那里呆了一个月。

某日一些志愿者被分配到乞力马扎罗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但是随行的一位医生临时出了一点状况,请求裴烈为他顶上,裴烈

欣然答应前往。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根据点了,如果周子墨仍旧不在那里,他该怎么办?

感到从没有过的恐惧和失落紧紧缠绕裴烈的心脏,当他穿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时,终于看见常年积雪的乞力马扎罗山。

裴烈被分配到A队,是前线的医疗队,这里有很多亚裔的志愿者,裴烈是那么的渴望能在人群中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吉拉姆只有六岁,他个子不高,头发卷卷的,他是这个村子里唯一没有被艾滋病感染的小孩。但是很不幸,他常常遭到其他小

孩的欺负。周子墨每次见到有人欺负他的时候,他都会挺身而出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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