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年华+番外——木瑭
木瑭  发于:2013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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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东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啊,还要麻烦你。”

时东正待回话,旁边夏凌风冷冷的声音传来:“你给我闭嘴,都疼成这样了,少罗嗦。”时东一惊,看向孙铭刚的表情。孙铭

刚的脸上是略略的苍白,笑容也十分勉强,时东识相的不多说,只是跟着夏凌风的脚步走。

好不容易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急忙过来检查,这么一检查皱起了眉:“这小夥子应该是骨折。”话一出口,三人脸色均

是大变。时东勉强开口:“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他是摔了一跤,最多扭伤了脚吧?”

医生摇摇头,看向孙铭刚:“小夥子,你摔的时候是不是全身都压在腿上了?这个至少也是个骨折。”孙铭刚苍白着脸,一声

没吭,显然是默认了。夏凌风握了握拳头,跟时东说:“你在这里照看一下铭刚,我去借车,送他去医院检查。”

时东忙不迭的点头,夏凌风急匆匆的出了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一脸同情的叹了口气,自己也进入里间忙去了。

於是诊室只剩下一脸担忧的时东和依旧挂着笑容的孙铭刚。看了看时东担心的样子,孙铭刚笑出声:“喂,有点出息好不好,

没见过人骨折啊,看看你那样子。”

时东狠狠回瞪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孙铭刚抿了抿嘴,正色道:“没什么大事,不用怕。时东,有个事儿

我要跟你说下。”

“恩?怎么了?”时东有些诧异。

“我和夏凌风是……是好兄弟。如果我住院了,他一定会去找那个队员的麻烦。如果可以,你一定要阻止他。”

“可是……他不一定会跟我商量啊。”时东有些无奈。他和夏凌风的关系,都是因为孙铭刚。单独二人,几乎毫无交集。

孙铭刚摇头:“他会找你的,因为我们也是兄弟。”

这话一出口,时东立时觉得心里豪气大生,一脸义薄云天状拍着胸脯:“没问题!夏凌风就交给我了!”

话一出口才觉着不对,看着孙铭刚有些奇怪的表情,急忙补充:“那什么,我一定会阻拦他的,如果他敢乱来。”

孙铭刚微微松了口气,这时夏凌风已经从外面冲进来:“车借到了,我们走吧。”

时东搀起孙铭刚,三人一起走到医务室外头,门外停了一辆奥迪A6。两人齐心把孙铭刚扶上后排,夏凌风坐到驾驶位上,发动

了车子。

车平稳的开出校门,上了马路,孙铭刚在后面笑:“这是教导主任的车吧,你居然借来了。”夏凌风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

意和那个老家夥打交道?这还不是没办法。”孙铭刚也不再多说话,靠着座位闭目养神。车一路向市区开去,夏凌风始终阴着

脸,时东坐在副驾驶位上,偷偷看了看他的表情,虽然冰冷,却显然很是焦急和担心。於是拍拍夏凌风,“别那么担心,不一

定有事的。”

夏凌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是依旧没搭理时东,专心的开车。时东讨了个没趣,也靠着椅子打起了盹。

12、

车开到A市最着名的骨科医院然后停下。夏凌风到车后位,几乎是把孙铭刚整个抱出来。时东在一旁帮忙,好不容易将孙铭刚扶

进医院。夏凌风跑去挂了号,三人在候诊室等着医生。

经过一系列拍片子之类的检查,那个文质彬彬的医生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的给出诊断结果:“骨折,打石膏,至少卧床休息

三个月。三个月后不要剧烈运动。现在就住院。”

三人对望了一眼,又是夏凌风果断点头,“住院就住院,我去交钱。”

一场忙下来,总算把孙铭刚安排到了病房。那是一间双人病房,但是另一个床还没有病人。病房里只剩下三人,孙铭刚躺在床

上,夏凌风看了看手表,望向时东:“晚上了,你要不要回去?你们学校不是要查房的?”

时东猛然一惊,“哦对,我靠,烂学校,夜不归宿还计入处分。”

“时东,今天麻烦你了,你现在快些回去吧。有啥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床上的孙铭刚还是一如既往和煦的笑语。

时东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他们,抓了抓头,“对不起啊,我不能陪你,我改天再来看你。”

孙铭刚抬了抬手,算是道别,夏凌风转向他,语气也难得有些歉意:“我要照顾铭刚,没法开车送你回去。你……”

“没事没事,我自己打车就可以。没准还有公交车呢。”时东说着,匆忙拉开门,“孙铭刚,你好好休息啊,我有空就再来看

你。我先走了啊。”

里面的两人都点了点头,时东也不多说,奔出医院找公交站。已经九点了,医院离学校的距离,开车都用了快一小时,更别说

还要坐公交。

好不容易坐上最后一班公交到了学校附近,时东跳下车,往学校的方向一路狂奔。这公交车并不是在学校门口停,於是近乎累

死累活跑了二十分锺,终於在十点四十,准确到达了学校门口。

幸好学校虽然晚上七点就锁大门,但是是给进不给出的。时东进入学校倒是很顺利,又连跑带走的赶了十来分锺,十点五十的

时候,终於累死累活的冲进了寝室楼。

宿管员已经在那里对他怒目相向,时东一脸诚恳的连连道歉,管理员这才勉勉强强在夜不归宿的名单上划去了时东的名字。

疲劳的走进寝室躺到床上,时东累的一点都不想动,想着一天发生的事情,迷迷糊糊的竟然就睡着了。

周四周五两天,时东是满课,手机一直很安静,孙铭刚和夏凌风也没有发任何消息来。孙铭刚那天也只记了时东的号码,却忘

了把自己的号码给时东。时东只好在那里干着急了两天,上课都有些精神不振。

到了周六,终於没课了,时东决定,既然夏凌风和孙铭刚不找他,出於兄弟情义,好歹自己要去医院看一趟。这么想着,就果

断付出行动。无奈前两天没睡好,一觉醒来都接近十二点。时东草草去食堂吃了中饭,然后揣着钱和公交卡,走了半个多小时

的路到车站,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医院。

下了车时东琢磨着看病人总不能两手空空,就在附近买了一个果篮,兴冲冲的提着进了医院,想象着孙铭刚可能会很惊喜的表

情,不由自己笑出声来。却完全没料到,之后受到惊吓的,反而是自己。

13、

依照上次的记忆,时东拎着果篮直奔孙铭刚的病房。来到门口,本想敲门,却突然想恶作剧吓吓孙铭刚,於是猛的一扭把手,

推开门,正欲像许多电视剧里一样大叫“surprise”,可是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顿时石化,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果篮也掉在了

地上。

房间里是一幅美妙的春宫图,衣服散了一地,孙铭刚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但是衣服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而另一个人

,接近一丝不挂,肤色白嫩,身材完美,腰细腿直,是完美的倒三角体型。此时正跪坐在孙铭刚的身上,和孙铭刚热烈接吻,

手还不断抚触着孙铭刚的肌肤,弯下的背是流畅的线型,没有一丝赘肉,让人看了都心生欲望。

听到声音床上的两人都诧异的回过头来看着门口,三人都是一愣。时东与他们面面相觑,却看清了那个孙铭刚身上的人竟然是

……夏凌风。

夏凌风看到是他,本能的皱了皱眉,欠起身子,从床上下来,就这么坦然的立在时东跟前,白皙的脸上是未退的潮红。虽然身

着内裤,但是某个部位明显已经起立。

时东脑子里只觉得猛的嗡了一声,一片空白。他自己尚且是处男一个,只看过A片,还是男女交合,对於男男之间的情事虽然了

解,但是也是一向相当排斥。在他的潜意识里,GAY是具有极大的侵略性,而且相当淫乱。如今眼前活灵活现上演真人版,让他

怎么接受的了。

手按住头,虽然都怪那两人办事不锁门,但毕竟是自己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时东大脑一片混乱,什么都来不及想,满脸通红,

只是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急忙关上病房的门,自己退出去,靠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调整呼吸。

病房里孙铭刚瞪了夏凌风一眼:“你怎么都不锁门的?”夏凌风满脸烦躁的表情:“我怎么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孙铭刚

叹了口气:“你去跟他说说吧。他要是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我们就当没这个朋友吧。”夏凌风点头,欲望被这么一折腾,

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夏凌风也就忽略了它,自顾自捡起衣服穿上,然后走出病房。

时东还坐在椅子上抱着头喘气,突然一个阴影遮住他,一抬头发现是夏凌风,本能的往后一缩,一脸惊恐。

夏凌风倒是一脸坦荡,还往前站了一步。时东猛然站起来,直往后退。夏凌风皱了皱眉:“我们有那么可怕吗?”

时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自己受的冲击太重,一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跟自己一样性别却性向不同的人,这么想着

,又接连退了几步,一句话都没说,掉头跑了。

夏凌风站在原地看着时东远去的背影,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走进病房,冲孙铭刚摇了摇头。孙铭刚表情上现出了一些惋惜,

正要说话,夏凌风已经坐到床边有些犹疑的开口:“对不起。你的兄弟现在对我们怕成这样,你很不好受吧。”

孙铭刚没说话,只是扭了脸,看向病房的窗户。夏凌风低了低头,轻轻把他圈住,靠在他肩膀上,没再说话。

这边时东一路狂奔出了医院大门,迷迷糊糊上了公交车,一路上都是神思恍惚,只觉得大脑里是一团混乱,理不清楚。直到心

神不宁的回到寝室,室友的招呼都没理,就这么直接到床上躺下,才开始尽力理清思路。

孙铭刚和夏凌风是一对,他们是GAY,可是和自己思维里的那些可怕的人,又不大一样。他们对自己很好,都是兄弟的情谊,不

带任何多余的成分。在自己面前,也一向很是克制。如果不是这次自己无意中看到这样的画面,自己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的

两个好哥们,竟然是一对情侣。其实最该抱歉的应该是自己才对,GAY的心态本来就很脆弱,自己又用这样的态度去打击他们,

实在是,很不应该。

随着思维越理越清,时大少爷一贯的任何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扯原因的思维开始占上风,同情心大量产生,别人的一切都开始忽

略不计,越想越觉着是自己态度不对。这年头本来就是性向自由的,自己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一点。还是应该去道歉,毕竟是自

己的好兄弟啊。

想着想着就决定去道歉,一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去医院再回来,显然是来不及的。还是吃吃晚饭,明天再去吧。

14、

第二天,一向懒散的时大少爷又是睡到中午才起床。吃了午饭,带着豪迈的心情冲向医院,还是直接走向孙铭刚的病房。

在门口的时候,时东犹豫了下,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不是夏凌风,却是一个小护士。越过护士往床上看去,

床铺正在被整理着。时东讶异的瞪大眼,问护士:“请问,这个床的那个腿骨折的病人哪里去了?”

护士看了看他笑着回答:“你是来探病的吧?他今早出院了,他朋友把他接到家里休养去了。”

时东脑子嗡了一声,那点愧疚感又跑出来作祟,总感觉是自己昨天的态度,伤了孙铭刚和夏凌风的心。可是自己又没有他们的

联系方式,这该怎么办呢。

越想越是不安,就在极度的郁闷中,又灰溜溜坐车回到了学校。

晚上时东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睡不着,突然灵光一现:对了,虽然孙铭刚在家休养,但是夏凌风总是要去上课的。自己有空就去A

大多晃晃,没准还能碰上夏凌风呢。跟他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於是之后的周一,周二,周三,几乎是一有空闲时间,时东就跑到A大去晃悠,A大都要被他走熟了,却还是没有看到夏凌风。

周四周五两天又是满课,没办法去A大,只好在课堂上神思不宁。

周五下课了之后,吃了晚饭,冬天的天黑的早,不到七点已经全黑。时东无所事事,又走到A大和C学院相连的围栏前扒着围栏

往对面望。

这么一看睁大了眼睛,满脸欣喜。平时空旷的A大地盘居然远远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另一个手

插在口袋里,不是夏凌风还有谁?

时东立刻兴奋起来,就想打招呼,这时看到两人已经走到围栏前停下。只听到那个熟悉的人嬉皮笑脸的问:“呦,夏少爷,找

我单独来这里什么事啊?难道是还想跟我做爱?野合?”

时东在旁边听了这话差点被唾沫呛死,觉得自己这时候出去应该会很不识相,赶紧往旁边闪了闪,让围栏中间的小围墙挡住自

己,继续听他们说话。

只听夏凌风一贯的冰冷声音:“这些日子铭刚在休息,我要照顾他,没时间找你的麻烦。铭刚到底怎么惹你了?你要这么对他

?”

时东听了这话这才猛然想起,这个看着熟悉的人就是那天在球场上刻意撞向孙铭刚的,不禁也有了怒气,暗暗握紧拳。那人却

依然不正经的声音:“哟,夏少爷怎么这么关心那个姓孙的?难不成你俩有一腿?夏少爷,那家夥有什么好。与其让他上,我

看,你还不如让我上得了。”

这人居然如此无赖,时东的义气在此时顿时上来,又猛然想起孙铭刚那天对他说的话“如果我住院了,他一定会去找那个队员

的麻烦。如果可以,你一定要阻止他。”这么想着,时东猛的跳出来,指着那个人就喊,“喂,你个神经病!真他妈恶心,什

么玩意啊你?”

没料到时东突然出现,夏凌风和那人都愣了愣,那人看了看时东,转向夏凌风,又是戏谑的声音:“这家夥又是谁?你的相好

?还是孙铭刚的?”时东在这边怒不可遏,火气战胜了一切,一口气跃上栏杆翻过去,这次终於稳稳落了地面。竖起中指就对

着那个不正经的人:“你他妈的,嘴放干净点。不然老子废了你。”

那人啧了一声,摇摇头:“同学,嘴需要放干净的是你吧?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然当了牺牲品就不好了。”

时东更是愤怒,冲上前去,一拳打向那人。那人反应速度奇快,看时东气势汹汹打过来,就迅速侧了身去,躲开了拳头。倒是

时东自己,用力过度又没砸到物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一旁的夏凌风一把扶住他。

纵然事先已经做了思想准备,冷不防被一个GAY这么一扶,时东也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慌忙避开。而那人一直用看好戏的表情,

这时看时东的动作,冲着夏凌风哈哈一笑,“看来这小朋友怕你的很呢。”说着又转向时东,满脸友善:“喂,同学,觉得很

恶心对不对?需要纸巾吗?要去洗个手吗?还是洗个澡?”

时东脸涨得通红,夏凌风眸子却猛然转冷,毫无预兆的冲上前,一拳打上了那人的脸,力道又狠又重。那人闷哼一声,猝不及

防倒在地上。夏凌风却依然没有放过的意思,冲过去一脚踢向他。

时东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孙铭刚的话,赶紧冲上前去,一把从背后抱住激动的夏凌风,大声喊:“别打了!孙铭刚跟我说过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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