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扬(FZ)上+番外——祀行澈
祀行澈  发于:2012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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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唐洛,你还是那么快就要我死吗?我张口,喉咙已经被火灼烧过般再难发出声音。腹部的药物在疯狂地翻腾,仿佛煮沸的油一般四处翻溅将骨肉生生腐蚀成血水,大脑积极地工作着,将所有的疼痛分毫不差地传达,眼前一片昏黑,我软软地倒地,连蜷起身子的力气都已经失去。

“净扬,净扬——”仿佛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有一点点着急和慌张。

不是妈妈,不是小凉,你是谁?

不管你是谁,救救我,我还不可以死,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个人离开已经很多天了,校医也因此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闲差事,夜藤此时正无聊地坐在咖啡厅里里等人。

一张向来冷冰冰的死人脸这回竟然也有了些温度。

“猜猜我是谁?”眼睛突然被一双温热的手蒙住,夜藤的表情更加温柔。

“别闹了,kallen。”世界上也只有一个人有这么做的特权了。

“啊,你好无趣啊,每次都那么快猜中,你连唬唬我都不会哦。”女孩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怎么今天有空找我?”理了理她微乱的刘海,夜藤竟然在微笑。

“我想你啦,今天你要陪我一整天哦。”

“当然可以,想去哪里?”夜藤因为刚才那句话笑意更深。

“嗯,我想——”突然打断对话的手机铃声响得很不识抬举。

夜藤懊恼地拿出手机,打来的竟然是圣筱。

犹豫着按下接听键,夜藤的脸上开始聚集乌云。

“该死,就不会给我省点麻烦。”夜藤黑着脸拿起椅子上的外套。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在kallen眼中,哥哥不过是个普通医生,而且是个敬业的好医生。

“有个急诊病人,kallen,今天可能没空陪你了,你找个朋友跟你一起吧。”夜藤皱眉道,心里还在诅咒那个罪魁祸首。

“哥,我可以一起去么?”kallen小声问。

“嗯?”夜藤停下脚步。

“我想看看你工作的样子呢。”kallen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看着床上那具苍白的躯体,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针管,深深皱紧的眉间还有不屈的痕迹。

但那是谁呢,这么陌生却又仿佛相识多年。

想要叫醒他,却发现轻飘飘的自己似乎只能一个劲地往上却沉不下去。

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夜藤急匆匆地走进来,看了眼精密的仪器上显示的数据。

“你这家伙干脆早点死在外面得了,省的给我添麻烦。”夜藤火大地毫不留情地往那人的胸口一锤,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动作回应。

这家伙都是这么虐待病人的,我不由得笑出了声,夜藤却丝毫没有反应。

夜藤,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神仙,所以就算我要死了,你也会把我拉回来的,对不对?莫名的安心让我平静地看着夜藤紧皱着眉再次出去。

“解药呢?”唐洛低着头,周身的冷意让人不禁发颤,在他面前的子臻此刻也收起了满不在乎的表情。

“解药?情人泪怎么会有解药?”子臻似乎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你骗我?”唐洛抬起头,凌厉的眼神让子臻骇然。

“少爷,就凭你现在的反应就表明他留不得。”

“你从一开始就设计好要弄死他?子臻,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唐洛表情阴狠。

“他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他背着少爷搞那么多小动作,他让你为他破了那么多次例,每一条都留不得他了吧,还是少爷已经舍不得他了,那我就替你解决掉他,不好吗?这么两瓶下去,我保证,神仙也救不了他。”子臻不卑不亢地把话说完。

“我需要你教我怎么做吗?”唐洛站起来,高大的身材顿时给人一种无言的压迫感。

“不敢。”

“你最好祈祷他能够活过来,否则——我想你全家陪葬都不够。”唐洛面无表情地靠近子臻,话里的威胁意味让子臻不禁胆寒。

“还有,对于你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妄加揣测,否则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是。”子臻不由地低下头。

“去刑堂领罚吧,你可以顺便去庙里烧个高香。”唐洛冷笑着推开子臻,径直走到病房外,斜倚着墙若有所思。

子臻只觉得浑身发冷,唐洛似乎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第四十二章:却

唐洛,我想我错了,对你,一半都不能信。

眼皮很重,重得没有力气睁开。

夜藤拿着针筒,看也不看像扎死人一样重重地扎下去,仿佛积了血海深仇一朝得雪似的无情。

“你小子,这已经第十天了,你再给我像个植物人一样地躺着我现在立马弄死你。听到没?”

我试着睁开眼,却只是徒劳,那家伙可是说的出做得到的啊。

“安乐死太便宜你了,不如给你来个活体解剖如何?”夜藤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脖子,皮肤本能地皱起了鸡皮疙瘩。

手指微微动了动,夜藤敏感地觉察到了。

“呵,算你识时务。”夜藤一个人自说自话倒也自得其乐。

信任这种东西并不是谁都给得起的,若不是偷偷倒掉了一半的所谓解药,唐洛,我就会彻底地在你视线中消失了吧。

疲倦阵阵袭来,本来只是想再睡一会,睁开眼时已经是三天后。

睡梦中一直有一双温柔的手,暖暖的,始终不曾放开。

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唐洛,用力地抽走被紧握的手,我冷笑着看着他的被我的动静惊醒的样子。

“醒了?”唐洛一脸惊喜,那样的喜悦表情在他那张出尘的脸上从未出现过。

“少爷,没有毒死我很失望吗?”我讥讽地笑道,干哑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

“净扬,你没事就好。”

“少爷是嫌我碍事了?”我虚弱地看着他。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唐洛似乎并不习惯向人解释,偏过头神情尴尬。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我无力地发出几个支离破碎的音节,转头看向窗外。

“净扬?”唐洛扳过我的脸,仿佛有话要说,眼里有我不了解的哀伤。

“好——痛——”声音被残破的嗓子模糊,我蜷起身体以抵御全身上下因为身体一动牵扯出的不适感。

“你忍一下,我去叫夜藤过来。”唐洛立马朝门口奔去,声音里的紧张确实很能蒙蔽人。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夜藤的白大褂扣子还未扣好。

“大半夜扰人清梦,这是你的嗜好?”夜藤的口气还是一样地冲。

想故作轻松地开口,却疼得硬是吐不出半个字。

夜藤似乎也觉察到了,俯下身征求意见:“止痛剂?”

我费力地摇了摇头,不希望这种东西腐蚀我现在唯一还算能干的脑子。

夜藤向唐洛耸耸肩,作出一副“我无能为力”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又重新去寻他的清梦。在他看来我还有力气摇头就说明唐洛完全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唐洛走近床边,毫无预警地和衣躺下,伸手搂住了我不住颤抖的身体。疼痛让思想渺远,也花不出力气去挣脱这个并不用力的怀抱。

“很疼么?”唐洛温柔地咬着我的耳朵。

“净扬,我道歉。”

渺远的思绪一下子回到眼前,仿佛被重锤敲过,震惊得忘记了痛楚,只有那三个字,无法抹杀地徘徊在脑际,为什么他会道歉,这么高傲的唐洛竟然会向卑微的黎净扬道歉,怎么可能?

诧异着,竟然就这么安心地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睡去。

一直到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射在脸上。

房门突然被大力打开,黎圣筱喘着气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不禁呆愣了片刻。

我幸灾乐祸地朝着唐洛浅浅一笑,唐洛并不尴尬,从容自若地下了床走向圣筱。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第一次听到瓷娃娃发火的声音,原来竟然也是有些威慑力的。

“你不是知道了?”唐洛不在意地撇撇嘴。

“唐洛,很好,你终于开始露出你的本性了。”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我没有必要处处巴结讨好你吧。”唐洛好整以暇地接受着质问。

“唐洛!”圣筱恼怒地喊出他的名字。

“你还没到可以跟我讲条件的资格。”唐洛冷冷地说,“还是你要提醒我你爸爸是谁?”

“唐洛,你太过分了——”恶狠狠地瞪了唐洛一眼,圣筱湿润着眼眶看着我。

“病急乱投医了吗?看我有什么用,唐少爷都不罩着你了。如果我现在手能动的话,我是很想鼓一下掌,终于有一天轮得到我赶人。”我鄙夷地看着他,满意地看着唐洛越来越黑的脸色,我黎净扬就是这种货色,洛少你低声下气接近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自己太下贱了?

“你先回去。”唐洛对着圣筱说。

圣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神幽怨。

对峙许久,终于还是公主先退一步,愤愤地转身离开。

“满意了?”唐洛并未看我,话却是对我说的。

“你有大麻烦了。”我事不关己地笑道。

“你说错了。”唐洛气定神闲,“是我们,有麻烦了。”

我笑笑,不置可否。

日子清闲,没有人欺压,伤自然也就好得很快,几个礼拜过去,基本的活动已经不成问题。

唐洛大方地给出了全部的名单,每天我只是周而复始地翻看着,计划还未制定周密,对手却全都突然离奇死亡,并且死得惨不忍睹。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还是巧合,但到了第三次,就绝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了。

唐洛势必也觉察到了,却对这件事绝口不提,不仅如此,唐洛仿佛突然间变了个人,态度总是暧昧得匪夷所思,一反往常的温柔更是让人猝不及防,他会在每个漫长的夜拥着我入睡,会在每个清晨送上空运过来的名花,他给我自由出入唐家的特权,甚至心血来潮地陪我逛街。

站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两边琳琅满目的沿街商铺,巨幅广告和震耳欲聋的声音将城市的现代潮流一一呈现,不曾有过的陌生刺激着感官,这就是那个一脚把我踢出在外的奢华世界。

“怎么?”丝毫不在意路人诧异的眼光,唐洛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感觉像做梦一样。”收起敌意,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无知的孩子,对他露出迷惘的微笑。

“肚子饿不饿?”唐洛笑着用手指点着我的嘴角。

“嗯。”我点点头,避开他怪异的注视。

被唐洛牵着走进一家高档餐厅,宽敞的厅堂典雅大方,即便细节装饰都看得出来是价格不菲,侍应生纷纷恭敬地弯腰九十度,口中彬彬有礼地向我们,或者只是唐洛问好。

桌上精美的菜肴早已准备齐全,旁边摆着一大束嫩粉色的水晶玫瑰。

这一切,无疑该让人受宠若惊。

就像唐洛对我露出的越来越频繁的微笑。

就像他迷蒙着眼喊我的名字。

就像那依旧挂着清露的玫瑰。

灿烂而甜蜜。

是最完美的毒药。

第四十三章:清

习惯于谎言的人,再也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这才是最可悲的。

无懈可击的谎言总是要先骗过自己然后才有可能让别人相信,这样的模式其实最吃亏的还是自己。

“黎镜黯和日本青龙社那边最近有比大生意。”在体验过一个礼拜普通人的平凡生活和平淡乐趣之后,某个清闲得让人无趣的午后,唐洛终于露出了我习惯的冷峻表情,似乎是要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他总是喜欢唱高调,料定没有人有胆子跟他做对吧。”我还未公式化地摆出笑容,唐洛突然在背后环住我的肩膀,下巴抵在我的肩上,沉甸甸地把重量压下来。

“净扬,我们是盟友,对不对?”声音里的不安那么清晰。

“洛少不信任我吗?”背对着他,我不需要伪装我的表情,似乎有一种失望隐隐地升腾蔓延。

“我信你。”唐洛的表情轻松下来,霸道却又温柔地扳过我的脸,灼热的视线让我的脑海迷蒙,只有那三个字“我信你”,“我信你”,只有你这样对我说过,给过我温暖的人,我都不忍心毁去。

“你打算怎么做,他敢对外伸张说明他一定有完全的准备。”

“我知道。”唐洛似乎并不关心这个。

“那你是想好对策了?”我试探地问道。

“把自己交给我,净扬?”完全答非所问的回答,突然让我不知所措地觉得脸颊烧红。

不断加深的吻和因为抚触持续窜升的体温,混杂着心跳出卖的小小悸动,自然而然地酿出了情欲。

唐洛有些粗暴地撕开我的衬衫,亲吻着我冰冷的锁骨,火焰般却没有灼痛只有仿佛要着火的温度。

我挣扎着起身,又被他毫不费力地按下,想要逃跑的企图无疑制造了反效果,身体突然上升,我慌乱地抓住唐洛的衣服。

隐约看到唐洛温柔的笑意,却被卧室门打开的声音惊得一跳。

被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听见门“咯噔”一声被上了锁,抓着床单的手有些颤抖,唐洛,我希望我也可以信任你。

至少现在,信任我的只有你。

身后热得有些发烫的怀抱贴近,轻颤着附手盖上他的——

这一刻,只有彼此交叠的十指。

“净扬,我想,也许我爱上你了。”缠绵的情话淹没在灼热的喘息声里,尽管以后,也许再也没有人会记起。

睡醒时应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懒懒的不想睁开眼睛,几乎可以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凝视着自己的目光,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却发现下身难以启齿地痛,痛得我忘了还在装睡就不由得抽了口冷气。

“昨天不小心弄伤你了,我替你上过药,还疼么?”唐洛显然早已发现我在装睡,却并没有拆穿,直到我发出声才说话,低沉的嗓音仿佛他常喝的那种酒,甘醇醉人。

“嗯。”突然间觉得脸上火烧火燎,毕竟那种事情在昨天之前还是一片空白,这种东西那个人是不会教的。

“再睡一会儿吧,我现在有事要出去,管家就在外面,有事就叫他过来。我让他们把饭送进来,没有胃口也要吃一点。”唐洛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交代,末了又弯下身在我的额头印上一吻。

“知道了。”感觉唐洛不同往常的聒噪,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忍不住发出的微笑,但想起那个阴阳怪气的管家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很快回来。”唐洛不放心地拍拍我的脸,眷恋地看着我的笑容,我终于有些明白,他喜欢的笑容应该是发自内心的笑,而他的眼神让我开始疑惑我刚才是否真的有那样笑过,我会笑吗?尽管总是习惯性地勾起嘴角但真正开心地笑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活脱脱像新婚燕尔却要离别的不舍场面,有些怪异却莫名的,竟然有家的感觉。

家啊,黎净扬,你要得起吗?

尽管要不起,还是很想要的吧。

第四十四章:欢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坐在唐家的泳池边,水面粼粼地折射着璀璨的波光,他说——从此我不会再干涉你的行动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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