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扬(FZ)上+番外——祀行澈
祀行澈  发于:2012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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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洛少的手下办事的速度奇快,光从这一点来看倒和黎境黯有资格比肩。

我拿起手提电脑,进了房间。

扫视了一眼四周,装潢典雅的房间里,有多少个角落可以装上监视器。

我叹了口气,将打开的手提又重新合上。

第二十九章:莲

我出去的时候看到圣筱进来,沿路的人纷纷鞠躬问好,架势十足。突然觉得这世上谁都会看人脸色,该巴结的巴结,该鄙视的鄙视,不算本事。

圣筱径直走向唐洛,晶莹的眼中写满了温柔和单纯的迷恋。

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和公主一样令人目眩。

可惜,水晶的外壳下包裹的不是真心,而是货真价实的虚伪。

我别开我的视线,思索着打法时间的方式。不经意间看到洛少的眼神,我就知道我不需要思考了。

我走过去,在那一对璧人面前坐下,撑起下巴百无聊赖。

唐洛拿出一个盒子,在圣筱的目光下打开,紫色的光晃了我的眼。

“法国名家设计的独一无二的紫水晶挂链,寓意是无比尊贵的女神。”

“给我的吗?”圣筱一脸的兴奋。

“当然。只有你才有资格。”

“谢谢,你帮我戴。”

仿佛看着无聊的肥皂剧,还得表现出一幅兴致高昂的样子。

我讥讽地扬起一抹微笑,言情剧里的煽情戏码此刻显得那么可笑。

原来真心也是可以这样就出卖了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一直疑惑,以前我只是觉得不碍着我的

眼,就算是同性之间的恋爱也不关我的事。但是十年来,这个想法渐渐被否定,他们不会是情侣,更不会是盟友,这就让我想不明白了。

“这是什么?”我看到洛少手上的光盘,突然笑不出来了。

“你想知道他怎么被逼死的吗?里面有每一个参与这件事的人资料,我想你会有兴趣。”

“是,我有兴趣。”我毫不掩饰地看着他。

“想要?”唐洛晃着手中的光碟。

“嗯。”我急急点头,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真想要?”唐洛用光碟敲我的脑袋,可惜敲不醒我。

“对。”

“我不想给!”唐洛的脸突然逼近,一字一顿。

“你要怎么样才肯给?”我真的醒不了,也不想醒,我只是需要抓着一丝光明,粉身碎骨也至少

有个理由。

“新添的刑罚都没有试过,我们一天天试,慢慢来不着急。”这话只在耳边,听来却有咬牙的怒意。

“我试过你就把它给我?”我咬唇。

“那要看你熬不熬得过去了。”唐洛冷冷地别了我一眼。

“好。”我没有犹豫。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洛,那样不好吧。”圣筱皱眉,拉了拉唐洛的一角。

“我的公主,我们就看戏如何?”唐洛一手揽过圣筱,惬意地半躺在沙发上。

不一会儿,几个人抬着一锅烧红的铁水进来。

“洛少是要把我煮了?”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此刻的我只想撒腿逃跑,黎净扬是个胆小鬼,一

直都是。

唐洛不答,心情大好地耸耸肩。

圣筱已经埋了一半脸在唐洛的怀里,全身不住地颤抖。你装给谁看呢?玻璃温室里的娃娃难道连

这种小场面都没见过?

我看过去,那些人用铁钳取出烧得通红的铁链。

已经明白了三分,干脆脱了上衣半跪着摆好姿势,这样的姿势才容易支撑。

那人用厚厚的手套抓紧血红色的铁链的一端。

“二十下。”唐洛微笑着补充。

话音一落,粗重滚烫的铁链便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跟鞭子完全不同,金属的擦撞声中杂有皮肉

被烫焦的兹拉兹拉声,链子不粗,但加上力道重得惊人,第一下就打得我差点趴在地上。

铁链收回,背上火热的灼痛还在不断蔓延,感觉整个脊背都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浇了油一般扑不灭,摆不脱。

紧接着就抽了第二下。一波高过一波的剧痛几乎压过了我的意识,每两下就有人接力,换上另一根烧得红彤彤的链子。

原来,这才叫大刑。我无力地趴在地上,撑起越来越薄弱的意志,只不过才四鞭而已,为何已经痛得撑不下去?

“你随时可以喊停。”唐洛这话说的语气我已分辨不清。

我抬头,看见圣筱捂着眼睛走开。

突然就想笑了,为何你就这么幸福呢?想不看就可以不看。

又是狠狠地一下,抽碎了血肉,抽回了我飘忽的思想。

二十下,还只到一半,只觉得原本就是薄薄一块的背只剩下了一半,另一半已经被烫成了毫无知觉的熟肉,还是肉末,搅合了白色的骨屑,烂作一团。

没有知觉了,唯有偶尔深深抽进骨里的时候才会有些微的钝痛。

也许是看到模糊的血肉里突兀地耸起的森森白骨,后来的几下几乎没有用力。

然而我强撑着的意识,咬碎了下唇,咬得满口血腥,却还是撑不过越来越沉重的疲惫。

还有一下,只有一下啊——

我却再也撑不开眼皮。

也许更早,身体早已昏睡,只有魂魄还在强撑。

要是在这一刻可以选择死,那该多好?

没有了知觉的身体,为何还是想要握紧双拳。

第三十章:初

这一昏不知多少天,醒来时还收不回神,圣筱在用冷毛巾替我擦额头,看我睁开眼一阵困窘,一时间手足无措的样子并不像以往那样让我心烦。

这才觉得全身滚烫,晕晕乎乎原来是发烧了,烧得感官都变得迟钝了啊。

我动了动,顿时牵扯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一痛才清醒过来,自己正趴在床上。

“你还真是耐打。”唐洛坐在不远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说。

“可我还是没撑过。”我沮丧地低下头。

“我可以算你过。”

“真的?”当时我以为我看穿唐洛了,怎知道原来任何人都不会那么容易被看穿,至少会有一面出人意料。

“对。我等着何时你向我开口求饶。”唐洛这话说得云淡风轻。

“呵。”我闭上眼,为何想得都一样呢,是他们高傲的自尊不容许人小视,所以偏要逼着让所有人低头是吗?

“哥,回家不好吗?”圣筱的声音湿润,甜腻腻的很好听,可惜我不喜欢。

“不好。”我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你不痛吗?”

“不用你管。”没有切身体会的人永远没资格说话,我一直这么觉得的,可惜醒悟得太晚。

“洛,把东西给他吧。”圣筱这一出口登时被我冷冷地瞪得结了舌。

“我就算死了也不稀罕你替我要来得东西。”

“少爷,接下来是什么?”我叹了口气,干脆扭头问唐洛。

“还是想要?你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唐洛问这话时并不诧异。

“自己。呵。”在你们眼中,又算什么东西?

“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洛少会同情我吗?同情我就把东西给我吧。”

“同情?我偏不!我想看看你还能让我惊讶多少次。”唐洛扭头,像个赌气的孩子,虽然这个比喻显然并不恰当,他不是孩子,我的小命捏在他手上,我想要的东西也在他身上。

“那这第二刑是什么?”我牵起嘴角笑容牵强。

“竟然还笑得出来,你到底是什么做的?”唐洛诧异地看着我。

“你想知道?”我对上他那有着迷人波澜的眼,“我告诉你哦,是钛合金。”

“你——”唐洛忍无可忍地做了一个手势,这次进来的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

“交给你了,子臻。”

那个被唤作子臻的人微笑着点点头,同样是医生,跟夜藤还是全然不同的,他身上有一种让我觉得亲近的特质,隐藏在光明表象下的黑暗特质。凭着本能,就是有大家都是一类人的感觉,虽然是同类未必会相合。

“我还是保留你喊停的权利。”唐洛不厌其烦地提醒着。

“在这之前,洛少是否愿意解释一下接下来要干什么。”我不会以为他要给我做康复治疗。

“让你感受一下活生生被肢解的感觉。”唐洛答得简约。

“什么?”怎么可能?肢解了的人怎么还会有意识?虽然不相信,但不由的,背后已是一片冷汗。

“我保证你不会死掉,也不会晕过去,我会适当地用一下局部麻醉,不过保留你感受痛的权利。”医生微笑安抚,这话无疑比唐洛的直白更让人心惊胆战,而且那低低的嗓音竟分明有魔魅的味道,听着听着心就不规则地乱跳起来。

此刻只觉得仿佛在看一场恐怖片,我不喜欢那种东西,因为他总是带来无比真实的噩梦,梦里的一切是血淋淋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没有悬念的黑暗。

可是这一次,手术刀真真切切地划在自己的身上,传来的疼痛也真实得让人难以怀疑。

锋利的刀刃靠近右手腕,在上面浅浅地划出一道血弧。继而上端被迅速而娴熟地绑上绷带阻断了血脉流通。

银白色的刀刃挑出手腕上的动脉,只是略一停顿便快速地切断,连接一根细管又将不断涌出的血重新注入体内。暗红色的血液快速进行着全新的循环。

我瞪大眼睛,心跳得几乎要出膛,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双手不急不徐地切割开手臂上连接着的血肉,然后用小型电锯锯开手骨,然后——右手就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不可能!不可能!我抬起只剩下一截,切口还在不停地冒血的胳膊,惊得连口水都咽不下去。

左手,一模一样的场景再次重演,我看着医生的笑脸,转眼间变成狰狞的恶鬼。好像自己已经死了,在地狱的审判场因为生前作孽太多而被割得四分五裂。

医生升高升降床的靠背,我清楚地看见他卸下我的双腿,只有最初的疼痛,用过药之后就变得麻木。可那一块块骨肉分明都弃我而去了,我看着没有了四肢的自己,突然就想起小时候那个被玩烂了的布娃娃,也是这么被我一刀一刀地切成碎块。切成了碎块扔进垃圾箱里。我呢,换成是我,碎成块之后呢——

那时我是笑着的,布娃娃也是笑着的,我怎么不知道他原是没有心的,那么黎净扬又有心吗?没有心也就可以毫不在乎地笑了。

可是我笑不出来。我只觉得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地纠结,扭曲,缠绕,一片混乱,此刻就算想喊,也已经喊不出停了。

“别急,快好了。”医生邪恶地笑着,把手术刀移向心脏位置。

无处闪避,身体根本不能动弹。

我清楚地听见我的恐惧——

我听见极其细微的,刀刃切开血肉的声音,透过敞开的伤口,我看到鲜血淋漓的五脏六腑,新鲜的,不,活着的,还在跳动。跟那具悬尸一样的形状,一样令人作呕——

够了!我不想看了!

我偏过头,看到的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残肢,我的残肢。

不可能的,为什么我还没有死,明明已经四分五裂了,为什么意识还是——该死地清晰?

心脏,我的心脏,原来,也还是红色的——

我看着那道开口越划越大,一直到腹部,露出那弯弯曲曲黏成一团的大小肠——几乎抑制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觉。

够了!真的够了!到此为止。

第三十一章:绽

就像每一次噩梦醒来,都不知自己是否已经回到了现实,还是依旧被困在梦中,或者梦境原来就是真实。

我猛地坐起,额上的汗珠因惯性飞洒,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回不过神。

身上有浅浅的血痕,连成清晰而诡异的脉络。

这是什么?

我在哪里?

“不错啊,这种催眠没有暗示是解不开的,我试过的那批人大部分被自己活活吓死了,一部分疯了,醒来还意识正常的人倒还没见过,不过——”

子臻微笑地凑到我耳边,“不要以为只有这样而已噢,我可不保证你以后不会被自己的噩梦吓死。”

我的思维一丝一缕地回拢,我看着我的手脚,还在,心脏的跳动急促而紧凑,却不知此时的心情是庆幸还是困惑。

“吓傻了?”唐洛心情很好地看着我迷茫的样子,走近我的身边。

我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想不起他是谁。

“哥,你还好吧?”圣筱关切得小心翼翼。

“看来子臻对你的评价还是过高了。”觉察到我的反常,唐洛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我移开视线,看了看窗外的绿茵,阳光下的树叶油绿油绿的,竟然还有光芒反射。突然不想说话,只是不想说话。

这么一点小想法还是被唐洛看穿了,他扳过我的下巴,力气重得让我觉得下一秒下巴就会被捏碎。

“我让你说话!”

“说什么?”我淡淡地看着他隐隐的怒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说你怕了,我就把东西给你。”唐洛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苍白异常,犹有余悸的脸。

“我原来这么想的。”我浅笑,“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偏要坚持到最后。”

“你不怕?”

“我怕!可我偏就不想屈服了。”我无所畏惧地对上唐洛的脸。

“黎净扬何时变得这么有骨气了?”唐洛的眼中有惊讶。

“就刚才而已。”

“看来我连你的本性都移了。”唐洛略有赞赏意味地说。

“洛少觉得这是成就么?”

“不是么?”

“也许是吧。到底是洛少,能让一摊软泥站起来。”我无不讥讽地说。

“我说过我讨厌你这么说话。”唐洛厌恶地皱眉。

“那我做什么是少爷喜欢的?”我笑得苍凉,无论什么你都看不惯吧。

唐洛没有回答,眼中的懊恼一闪而逝。

“接下来还有什么?”满身的疼痛使我的感觉变得麻木,所以我以为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等你那把骨头能站起来的时候你再跟我较劲吧。”唐洛有些烦躁地丢下这一句,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看着圣筱,他并没有要跟着离开的样子。

“他到底没有那么铁石心肠,不知是好是坏。”圣筱突然叹了口气。

“那可糟糕,永远赢不了黎境黯了。”这句话只是个人性质的感慨,没有丝毫应合某人的意味。

“你用自己来试验唐洛值不值得投靠?”圣筱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我不禁侧目,他的表象有多虚伪我一直知道,但却看不清他的本质。大家都习惯戴着面具,都擅长演戏,都把虚伪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太抬举我了,我不会笨到这种程度。”

“你恨爸爸,所以要这样报复?”

“报复?我以前就在想他这样的人,到底有没有心。没有心的人,不管夺了他什么都不痛不痒。”

“真的只是为了那一张光碟?为了那个已经死掉的人?”

“你说呢?”我依旧不耐这样的对话。

“十年前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圣筱突然转了话题,露出芭比娃娃一样的纯真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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