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高屠一言,甚是蹊跷,不知表弟可知一二。
方帐房闻得此言,脸色顿变,左右看看,声音立刻低了下来,道:“这事儿确实古怪,实不足为外人道。但七哥并不是
外人,高屠既如此说,莫非已有了法子?”
赵子胆也不知所说究竟何事,权且点个头,也低声道:“法子虽有,还需表弟细细地说了,才知接不接得下这桩生意。
”
方帐房果附耳在赵子胆身边,将徐家事原原本本说了一番,赵子胆听得嗔目结舌,双眉皱了七八个疙瘩,心内雀跃不止
,面上沉思良久,方一拍大腿,道:“此事真个难办!我虽应下了,也不知合不合,不如我安排你亲自一瞧,再作定夺
。”
毕竟二人所说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上回说到赵子胆在惜福楼前撞着表弟方帐房,与他吃了一盏茶,说些闲话儿,终引到徐大户家一桩生意身上。
方帐房据实以告,赵子胆听着确实稀罕蹊跷,极是难成,却一口承下,与方帐房细说良久,定下次日相见。
不提二人如何商议,且说李阿乱这日虽得了高屠户些许酒肉吃,被龙纪二人一番折腾,也折耗罄了。他归得破庙来,四
处寻不见赵子胆,没奈何只得空着肚子,闷闷睡下。他本想腹中饥饿,定然睡不安稳,没料到不一时便晕迷了过去,鼻
中隐约一阵花香,有暖暖的甚么揾在口内,滋味甚甜。
李阿乱自觉此味很是熟悉,待要睁眼,上下眼皮便如缝在一处,说甚么也睁不开,再待起身,更觉手足沉重,半丝儿也
挪不动。他努力半晌,终于累了,也不知是怎么睡过去的,待清醒了只觉满眼都亮,太阳早晒在肚皮上。
李阿乱撑起手来,只觉身上略有些酸痛,两肩伤口竟都长好了,摸摸只剩些血瘕。他心中正自惊奇,忽然听外面一阵响
动,果然是赵子胆过来。
这些时日赵子胆日日来扰,催促了人收拾家生去酒肉林寻生意,顺整治些小菜饭与他吃,一来二去,早也惯了,这时听
得声音,李阿乱自然以为还似往常光景,不想推门一看,赵子胆笑嘻嘻立在当地,背了一只竹筐在背上,身后还跟着一
人,手上拿着个算盘,圆滚滚矮胖胖宛如蹴鞠一般,穿得倒极为体面。他不曾想到赵子胆居然带了人来这郊野荒庙,自
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也不知招呼人,只在那里瞪着人瞧。
赵子胆见他不动弹,不禁暗笑乡下人没见过市面,把嘴一努道:“乱三郎,这是我方家表弟。日前你吃的那包子粥儿,
还是借他的光哩。”
李阿乱仔细一想,确有这么回事儿,忙迎将进来,互称了兄弟,赵子胆在一旁卸下背上筐儿来,闻着喷鼻儿香。李阿乱
腹饥了一晚,如何不馋涎欲滴,却见赵子胆不紧不慢,将筐中酒菜取出,真个食全酒美,妙不可言。
原来赵子胆早知成败在此一席,狠下心来,花了八钱六分细丝银子,买了惜福楼招牌四大样来,器皿也是挑自家上好的
盛了,俱用荷叶封口。也不用村酿,随方帐房到司家,仗着表弟徐家的势头,又赊了几斤顶尖儿的莲花白,算二百五十
文钱,记在帐上。此时捧将出来,李阿乱便如孙悟空见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宴,喜得抓耳挠腮,恨不得再长出五六个鼻子
,七八条舌头,好多闻香气,多品滋味。
这惜福楼的四大样都是荤物,见是一卖瓦罐鸡,一卖酱板鸭,一卖粉蒸肉,一卖辣子烧黑鱼。龙阳镇第一酒楼名声自是
不同,这四道菜自然用心十足,鸡鸭鱼肉都选最新鲜肥嫩的来,再加用许多番邦传来的椒料,点缀其中,红红地煞是好
看。
赵子胆招呼方帐房上座,将酒菜略上灶一热,端在桌上,四样大菜拆了荷叶封,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莲花白也筛了几碗
在旁,满室都香,乃是酒香肉香鱼汤香,鸡香鸭香辣椒香,竟还有些荷叶莲藕的清香之气,诸般混杂在一起热热地扑面
而来,自有许多说不出的妙处儿。
李阿乱闻着味儿,喜上心头,不禁问道:“赵兄弟,今日有何喜事,竟置办了这许多过来?”
赵子胆嘻嘻笑着将酒端起,道:“乱三郎一早可听到喜鹊叫?自是有好事上门,来来来,你我三人尽了此酒,我们边吃
边说。”
三人吃了一大碗酒,放下碗来。方帐房果开门见山道:“李兄弟,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这里,的确有一桩生意盼你
接下。”
他说到这里,却不再开口,只把两个眼睛望着赵子胆,赵子胆自然知道此处该自己下场,却先提起一双箸子来,道:“
吃菜吃菜。”说着帮李阿乱布了一块肉,又帮方帐房布了一块鸡。
他心思烂熟,要等李阿乱吃肉吃得口滑,再与他囫囵说了,方帐房早被他吩咐下,见他如此行事,便不停劝酒。李阿乱
一生从未吃过这等酒菜,两手流水介往口里送食,湘楚夏日甚为湿热,菜肴又偏辣,更何况有了酒,当下辣得他满脸通
红,满头是汗,依旧右手一筷鱼肚,左手一只鸡腿,只顾大嚼。
这一番吃喝,赵子胆看惯了,自怕他吃得太撑,也有些心痛银子的意思。方帐房平时服侍的徐家乃是世家,行事无比斯
文,哪见过这等草莽之流,不禁瞠目赞道:“李兄弟真好汉也,想樊哙得彘肩不过如此!”
李阿乱不懂他文绉绉引经据典,拿他比樊雀儿的本家在鸿门宴上吃了一顿生猪肉之事,前半句却是听得懂,含着鸡腿笑
道:“方兄弟此言愧杀俺了,但有用得到李某的地方,尽开口便罢!”
他也知无故受人这一场吃嚼,定有后招等着,然则菜味极正,酒味又厚,不由得他不受用。赵子胆既然同他一起来,想
必商议好了,左右不过屁股痛几下,倒可捱得。
赵方二人对望一眼,唇角俱是微微上翘,却不敢欢喜狠了。方帐房忙顺着道:“常听表哥说龙阳县内,只有李兄弟是个
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好气概。小弟这事,却是主家徐大户所托,事若成了,徐家定有重赏。”
李阿乱想一想,问道:“方兄弟主家,竟是县内有名的徐家么?”
赵子胆笑着接茬道:“哪得第二个徐家,正是他哩。他家大公子早就放了道台在外,各处宅邸怕不下事出,家里黄的是
金,白的是银,扁担也用珍珠镶,现在当家的二公子更是本县第一个财主,每日里大鱼大肉的吃腻了,都拿燕窝漱口,
钱都拿簸箩盛了赏人的。乱三郎,这可是打着灯笼都寻不到的好事,今日却叫你撞上了。”
方帐房见他满口牙婆做媒的言语,忍不住偏了头装呛了酒,握着嘴好一阵笑。李阿乱被他说得晕了,依旧不明所以,只
道:“赵兄弟,你只说这事儿好,却没说是怎个事儿,再细说些俺听。”
赵子胆见他舌头大了些,想着酒撞上头来,遂捏着嗓子道:“这事儿天知地知,只我们几个知道便好。就是那徐二公子
,富贵人家,青春年少,房内没个人儿,却有些癖好,见不得光,要央你救一救急。”
李阿乱把眼睛瞪得足有铜铃大,道:“果然毛病不小,他那等人家,甚么妇人不能睡,竟要做这营生。”
方帐房陪笑道:“妇人只怕捱不得,万一闹出甚么不好来,主家也不喜。”说着吞了口酒,心下寻思,若是这人也不能
抗下,只好花大价钱,找些死囚来试上一试。
赵子胆道:”乱三郎,你只不知,他家货大,旁的人接不下,定是你来。不过究竟如何,也要我这表弟验过,否则临到
头来做不成事,到手的鸭子便吃不到口里了。“
李阿乱正将鸭子一顿乱嚼,只剩最后鸭头鸭脖子在碗里,捞出来啃呢,听了这言,只是摆手,道:“待吃完了,只管来
试,不含糊!”
赵方两人得了他这话儿,忙坐稳了低头吃酒,再从李阿乱手边抢出几筷子肉,也得一饱。当下三人你抢我夺,宛如三月
未见荤腥,甚么碗盆罐碟都刮得光可鉴人,吃得两个腮帮子上都是油。
终于酒足饭饱,三人到厨后抹了把脸,涮了涮碗碟儿,看看日影有些偏西,赵子胆便招呼道:“乱三郎,你在当中间卧
一卧儿,我家老十二好看得真切。”
李阿乱不疑有他,果去炕上爬了。原来赵子胆第一夜歇在此处,摇散了床,只思日后来睡,伸不得手脚,睡不爽利,督
着李阿乱忙了几天,用泥儿烧了堆出个新炕来,结实耐睡,又宽大,故常在这里歇。
却说李阿乱脱了上盖,搂定铺盖,黑肉横陈,露出他如火烧一般的后臀来。方帐房看着果然好个屁股儿,又翘又圆,也
无那些个惹人厌的暗斑,比寻常人红着好些,如熟透的肥大蟠桃儿一般,且惹人摸弄。他一面看一面想:倒是可惜了,
不知后面要怎生受苦,只看他的造化了。
赵子胆也不客气,一手把着李阿乱臀肉,点与方帐房看,口内问道:“老十二,可还使得?”
方帐房也跟着摸上去,五根腊肠似的手指握了半边桃儿揉上一揉,道:“看着倒好,不知里面怎样?”
毕竟方帐房要如何相验,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上回说到赵子胆引着自家表弟方帐房,备了一桌酒席来请李阿乱。席间说了一番徐家生意,便教李阿乱马爬在床上,露
出双股来,看了一回。
方帐房心中事情已成了一半,却不肯就此罢手,定要里外都验,赵子胆拗不过他,蹲在炕边问道:“乱三郎,你可忍得
?”
李阿乱吃得饱了,被赵方二人四只手儿一摸股间,摸得他有几分思睡,赵子胆来问,他却半日才哼两声。赵子胆看他眼
睛合着,心中有数,冲方帐房只一点头,教他快做。
方帐房却不急不忙,腰间里摸出惯用的铜算盘来,赵子胆见他掏出这物来,不禁压低了声音奇道:“这是作甚?”
方帐房笑一笑,将那算盘花差一摇,手扳着上边一条铜杠,道:“我这口算盘,却能做此营生,七哥且看。”说着将那
算盘珠子起了两颗在手里,滴溜直转。
原来这方天雷身体肥胖,自然那物事软脓脓不够劲道,又兼手指粗短,也不得趣。他只能看猪跑吃不得猪肉,岂能干休
,早自家打造了一口黄铜算盘,平日里也用来拨弄,只是那算盘珠儿都可拆下来耍子。
当下赵子胆厨下提些清油来,替李阿乱抹了,方帐房拈了一颗铜珠子,轻轻一送,那珠子有些分量,吃着油便往里滑。
铜珠沾油,又凉又腻,李阿乱本被斤把好白酒一冲,晕晕然不知身在何处,猛地下腹一凉,有甚么物件儿坠进来,不由
得把腰扭一扭,闷哼了一声。
方帐房眼中精光闪烁,手上也不停顿,倏地将另一颗珠子也塞入其中,那算盘虽小巧精致,也有十三档,每档上二下五
,共得九十一圆溜溜沉甸甸的黄铜珠子。赵子胆见自家表弟且掰且送,熟极流利,竟将大半数珠儿全填入李阿乱腹内,
不禁大乐,也伸手要了那算盘珠儿,跟着往里只顾填。两人权当李阿乱海容百川,九十一颗珠子尽数填了,方帐房赵子
胆两根指头进去搅了两圈儿,还觉得有些富裕儿,恨不得作个精卫填海,拣了其他甚么往里胡乱塞上一塞。
赵子胆左右一看,司家打得那上色莲花白,还剩下几许,忙过去撇了油手拎将来,看看还有一个海碗的量,方帐房从两
边扒开李阿乱双股,劈头便浇。那莲花白酿着不易,又窖藏经年,赵子胆虽吃了几碗,手法依旧高妙,酒浆细细地挂了
一线,全注入李阿乱腹中去也。真叫个:
可惜莲花头上露,一朝倾在酒肉肠。
李阿乱被这般作弄,醉意渐渐去了,本已腹中冰凉,痛楚不堪,只要逞好汉,竭力忍着,此番烈酒入肠,熬打不住,在
下面叫道:“赵瘸子,你灌了啥进去,辣得俺肠子痛!”
赵子胆看着都进去了,嘻嘻直笑,只道:“乱三郎,些许水酒儿,你多喝几盅。”方帐房在旁边帮着,鼻内也笑着喘道
:“李家兄弟,果然好汉!上边喝了下边喝,真个海量!”
这房中涤肠之术并不是人人做得,就鸨子调弄姐儿小倌那后面一朵花儿,也只用清水灌腹,又做种种准备,不留神便伤
了要用线缝吊。赵方二人也吃得八九分醉了,才会突发奇想,以酒涤肠,拿烈酒将一副肠子通清涮了,实若不是李阿乱
天赋秉异,又得胡笑之许多灵芝仙草将养,下面早烧烂了。正是:古有庄子洗心,今有醉鬼涤肠。谁人独领风骚,天下
唯我三郎。
且说方帐房不似赵子胆,并未尝过肉鲜,此时看李阿乱一口好穴被烈酒冲刷,如鲜红的牡丹半张,花心柔嫩,里面胀鼓
鼓汪着许多花蜜,一颗色心就像个小蜂子一般,嘤地一声飞在半空中,只想扎进去吸个痛快。赵子胆灌完了酒儿,拿两
个眼睛盯着他嘿嘿地笑道:“老十二,这厮里面也暖的紧,你伸个指头试试。”
方帐房就等他这句话呢,忙将右手中指挑起一根儿,看着倒似寻常人大拇指粗细长短,探入那处可劲儿地探了探,果然
热得熔手,妙的是里面虽这许多东西,依旧紧热可喜,本以为这手指进去,定容不下了,却插之无碍,噗滋有声,带得
酒水出来,沿着股沟往下,眼瞅着就要流在褥子上。
赵子胆此时醉得狠了,也不当表弟是外人,甚么丑态都顾不得了,叫道:“哎呀!浪费不得!”扑上炕去伸舌头就舔,
舌头沿着屁股往下,人也跟着出溜下去,干脆抱了李阿乱两条大腿根儿,将李阿乱一条黑红的水火棍儿撮着挑弄,又放
嘴里含着,鸣啧不止。
方帐房哪受得了这个,正似烈火烹油,再往油里弹了几点子水,也扒上炕,自家裤子褪了,将李阿乱腰胯拖得高高地,
再将铜算盘珠子抠了大半出来,更里面那些滑不留手,却不取了,按着那平素不争气,此时硬铮铮的营生,直插入穴中
,一气乱动。
你道李阿乱在下面为何不挣?原来他本吃的那些酒儿,倒也不妨事,后灌进去的那一海碗,才真个厉害。肠囊最不禁烈
酒,不一时酒意入腹,心肝儿全浸在酒里,比那口中喝下的还要烈个十倍,不由得他不醉。李阿乱醉了又醉,脑中便如
一锅粥,身子便似一团泥,岂不随俩人摆弄。
那些铜珠子过酒,一颗颗精光抹滑,又被方帐房粗短货乱顶,哪里不跑到,比高屠户棒上胡珠儿,又是一番滋味,李阿
乱被这等顶着,也说不完整一句话,双手将铺盖扯破了,脚趾缩着都要抽筋。
赵子胆在下面横把着,听李阿乱叫得如响驴一般,不知是自己那莲花白烧得李阿乱失了心神,胸中好生不爽,寻思平日
要这厮如此叫唤,总要自己丢数个花样,试许多手段,才这般过瘾。老十二一个球样人物,那货还没自己一半锋利,怎
搠得他叫得音都劈了。
他心中这样寻思,不由得爬起来,前面拎住李阿乱头发,掐着两边腮帮子,道:“死淫货,叫得这等浪,引大爷来捅你
!”
李阿乱目光散乱,哪听得懂他骂甚么,他骂两句,见李阿乱毛茸茸一颗头颅只往下跌,干脆钳着他两边嘴角,自己也露
出营生来,撇在李阿乱嘴边,强捺着也顶进去。
李阿乱口内也经盐客与大蛇两遭,见赵子胆那物不由往后一缩,后面方帐房觉着下面屁股儿往上直凑,头上紧紧顶住,
快美难言。
赵子胆这里却不乐意了,恨不得揪人起来大扇耳光。幸他还有几分清明,硬掰过来看准了往里撞,直插入喉。他怕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