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 下+外篇+番外——千朵桃花一树生
千朵桃花一树生  发于:2013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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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燕常原本以为会惹得这人大怒,又说些甚么你杀我全家,我教你吃这些苦头又怎样之类的话,却不料会是这样的一笑而过,倒有些怔住了。

沈梦垂下了头去,笑了两声,低低的说道:“我是想羞辱你,想教你痛苦,可是我……”说到这里,沈梦终于抬起了头来,紧紧的看着何燕常。

曾几何时,那双眼看着他时,也曾带着几分似假还真的情意,带着如水一般的笑意,有时也带着难言的情欲,看得他浑身发热,却又忍不住满心痛恨。

可事到如今,这双眼中却再无光彩,再也看他不见了。

便是他的姿容还在,也不能教这人有一丝的心动了么?

沈梦想起山中一别,这人厌憎鄙夷的目光,那竟然这人最后看他的一眼。这人记得的他是怎样的?再不是那个曾宠爱过七年的美人,却是一个叛教投毒,杀了甚么阿谌的人?

这人为了黄谌恨他,想要杀他,还说甚么黄谌是妻的话来,气得他心口发痛,简直想干脆杀了这人算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窒,突然费力的开口说道:“何燕常,若是我同你说……,黄谌不是我杀的,是……”他说到这里,只觉着难堪,竟然不想往下再说,可是何燕常的手指却颤了一下,慢慢的攥紧了。

沈梦怔了一下,搂住了何燕常,心中虽是恼恨,却还是忍住了,低头说道,“那时我见他……赤身露体,我便……,心中恼怒,背冲着他,问起你的下落,他不但不肯告诉我,还羞辱于我,说,……”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微微颤抖,当时之事,他至今仍是深恨,回想起来,心中依旧狂怒。他闭了闭眼,才又说道:“他说你心里从来只有他一个,并也不曾爱过别个,还说,还说他与你两个是要同生共死的,他若是死了,你便要随他去九泉之下。我当时大怒,便拔出剑来威逼于他,要他说出你的下落,他,他不知听着甚么,突地笑了,竟然双手将我宝剑抓住,直朝自家心口刺去。我那时再要拔剑,已是不及,又看到你推门而入,我……我看你竟然……,心中深恨,便……索性刺了下去……”

沈梦说到后来,愈发的愤恨不甘,断断续续的,竟不能成句。他不知他竟会有这样的一日,要同何燕常解释这些。

可他若是能,他宁肯亲手杀了黄谌。这些,他却不能与这个人说了。他与这人,已是舟离水岸,渐行渐远,他不知一切是如何一步步变到如今这样,他只知道他越是惊慌,越是痛恨,一切便越发的难以收场。

他恨过一场,疯过一场,也曾肆意张狂的爱过一场。

他曾垂首低头,随侍人后,也曾夺了教主之位,威风之极;他曾在火场里寻过死人的尸首,也曾只身前去庆王府,刺杀堂堂的小王爷;他曾容貌尽毁,却与那人在山中过了犹如甜梦一般的一段时日,让他心中甜蜜,沉醉,却又愈发的不甘,他也曾在惊怒之中知晓了那人落狱的消息,数次拼死想要闯入死牢不果,只能在断头台下抢夺滚落的人头。

一切皆是因了这人。皆是因了圣天教教主何燕常的缘故,于是一夕之间,沈家灭门,他从云端坠入泥沼,再也不是往日的沈小公子。

他也曾想过,这人不经意之间,便害他至此,他怎么还忍不住要为这人心动?

可何燕常在山中之时,以为他是何林,竟然那样温柔眷眷的待他。夜色里背着他慢慢的走着,那么甜蜜的喂他吃从未吃过的枣花,心甘情愿的为他雌伏,在山野里也由他随意的求欢,那样的顺着他,唇角带着慵懒的笑意,却又纵容一般的,让他的心都醉了。

山中的时日,就彷佛那一夜喂他吃的枣花,带着一丝丝的甜,却让他欢喜不已,忍不住酣然沉醉。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纵然这人把他当做男宠一般,纵然这人是他仇人,他还是想要何燕常心里爱他,想要何燕常待他犹如何林一般,想要这人那样的温柔,想要这人一生一世都离不得他,只得他一个。

罗钦落得如此地步,当初背弃沈家之人也被他一一结果了,他却杀不了何燕常。不是不能,是他不肯,是他不舍,不愿。

事到如今,与沈家相干的一切,都犹如云烟一般,不复存在了。

唯有何燕常。

唯有这个人,天翻地覆之后,他却还是想要抓在手中,紧紧的握住,再也不肯放走。

15.

可他不成字句的分辩了那许多,何燕常却只是沉默不语。

他看着何燕常,紧紧的看这个人脸上的神情,生怕错过了甚么。可是这个人微微的垂着眼,脸上的神情只是淡淡的,丝毫笑意也无有,看上去那么的冷漠,彷佛无论他说甚么都不会在意的一般。

慢慢的,他心中惊慌起来,哑声的说道:“何燕常,我……”

他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些甚么,心中却羞愤不已,又是痛恨,又是不甘,心里突然难受得厉害,竟然想,若我只是何林便好了,他便会一心爱我,必然甚么都肯为我做的,又怎么会有今日?

何燕常却站起身来,口气疏远的说道,“沈公子养病罢。”

沈梦心中急怒,赤着脚跑下了床,用力的抓紧了何燕常,说道:“何燕常!我心里……,我心里……”

何燕常却突然大怒,说:“沈梦,你休要欺人太甚!你要见罗钦痛苦不堪,那是你一心所愿,与我何干!你若想看我痛苦不堪,那却是痴人说梦!此生都不必想了!”

沈梦怔了一下,这才突然明白过来,他紧紧的看着何燕常,突然低声的说,“何燕常,我说甚么你都不肯信么?那我做与你看!”

他搂过何燕常,然后自腰间摸出一个香袋,放在何燕常鼻下教他一嗅。何燕常只嗅到是极淡的清香气,心中一沉,沈梦便已然收起,哀求般的说道:“只一点儿罢了,你迟些便晓得了。”

何燕常只是吸了那么一丝,手脚已有些发软,竟彷佛站立不稳似的,知道又中了沈梦的诡计,心中大恨,胸口阵阵发紧,几乎不能呼吸的一般。

沈梦将他轻轻抱起,放在床上,然后替他解开了衣裤。何燕常怒极,便说:“沈梦,你当真是不想活了么?”

沈梦笑了一下,跪在他腿间,俯首下去,深深的含住了他的男根,然后慢慢的吞吐了起来。

何燕常大吃了一惊,不由得想起山中何林为他吹箫时的情景,一时之间恍惚起来,怔在那里,竟然不能言语。

沈梦含得极深,慢慢的吮舔着,比起那时的青涩鲁莽,却又更加的娴熟勾人,何燕常被他弄得有些忍耐不住,却只是急促的呼着气,并不肯出声。沈梦听他呼吸渐渐粗重,便吃吃的闷笑着,愈发卖力的吞吐着,咽得极深,弄得何燕常几乎眩晕,因了千日醉而乏软无力的双手,也忍不住想要紧紧的抓住甚么。

沈梦很快便吃到了苦头,何燕常被他含得太深,一时忍耐不住,便泄了出来,沈梦被呛住了,咳嗽了半天,才终于平静下来,拿起何燕常被他脱下的衣衫满不在乎的擦拭着脸上和身上的精水,这才俯身下去,气喘吁吁的说道:“你很久不曾与人欢好了么?这么快?”

何燕常的脸色铁青,甚么也不曾说,只是情动之后,那急促的呼吸在这一房小室之中,听起来却是如此的分明。

沈梦见他脸色难看,知道自己已是一一说中,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欢喜,低声的问道:“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便是恼我恨我,心里却还是念着我的?”

何燕常脸色极其的难看,只是不肯同他说话。沈梦忍不住便笑,只是笑得厉害,便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他却丝毫不在意的一般,将何燕常的衣衫尽数剥去,自己也将身上的衣物一一脱尽,然后赤身露体的搂着何燕常。他用小腿勾住了何燕常,他的男根硬得发胀,如铁枪一般,肆意的在何燕常的大腿上磨蹭着,然后喃喃的在何燕常耳边问道,“何教主,你想抱我么?”等了片刻,不见他开口,便又用腿磨蹭着他的男根,自问自答般的笑着说道,“你老啦,是不是不行了?”

何燕常又怒又恨,也不知他意欲何为,又被他有意撩拨,心中烦乱无比,便冷声说道:“我看沈公子心里倒是念着我得很,这世上的男子女子也多了去,却非要在这里与我纠缠!”

沈梦忍了忍,却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恨恨的看着他,半天才说:“是!我心里念着你得很!何燕常,原来你也知道么!若不是因了你,我只怕早已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了!何燕常,你要了我,却又弃如敝履,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这一世,便是死,也是不肯放过你的。你若仍当我是何林,我与你两个欢欢喜喜的过这一生!你若仍是恨我厌我,我便……”他说到这里,却突然红了眼眶。

他原是想说,你若仍是恨我厌我,我便杀了你,与你共赴黄泉,来生再不相见。可便是这样的一句话,他竟然颤抖着说不出口。

16.

他心中痛恨之极,许多的旧事都如决堤的江流一般轰鸣涌至,竟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他紧紧的将何燕常压在身下,嘶声的逼问道,“你为甚么要来?依你的性子,你若是心里当真恨我,怪我,要与我相忘于江湖,听说我要死了,岂不是正该欢喜才对?又怎么肯随曹真一同前来?便是他如何的恳求,你也必然是不肯的!”

何燕常突然皱了一下眉,反问他道:“沈公子何出此言?你年纪轻轻,便是当真生了甚么病,曹真他名动天下,自然也能将你治好了。又何必总说甚么死或不死的话,听着好生怪异。”

他的话中泛着冷意,沈梦心头一跳,竟不由得着慌起来。他知道这人看似随意柔和,其实不然,心里自有一番主意,不过不为人知罢了。

所谓将死之事,原本就是他在其中弄了些手段,如今这人却突然问起此事来,沈梦便心跳不已,想,难道他知道了?

却又转念一想,曹真都不曾看出,他又如何得知?

况且他之将死,也未必便是假。

沈梦心一横,竟然抓紧了何燕常的手腕,半真半假的怒声说道,“何燕常,你太小瞧了我!难道我自己的生死,我还不晓得么?曹真他瞒着我,难道以为我便不知了么?”他说到这里,想起方才这人丝毫不为所动的神情,竟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他明知这人一双眼早已尽盲,便是他当真落泪,也是一丝也看不见,却还是慌忙的闭上了眼,将泪忍了回去。

他低头恨恨的咬住何燕常的唇,只是亲吻片刻,还是忍不住搂住何燕常的脖颈,与他温柔的厮磨了起来。

他还记得在山里最后的那几日,何燕常在溪边练剑,他便忍耐着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何燕常剑舞得极美,可惜他在教中也并不能够时常见着。何燕常那时心境与往日不同,每日练剑都要许久,他心中恼恨,却又舍不得不看,所以每每看他舞剑,心中竟十分的煎熬,又想要多看他些,却又恨他竟为了那个人这样的练剑。

只是何燕常练剑之后,便会褪去衣衫,走入溪水里随意的洗过。

他头一次走入溪水之中,大着胆子从何燕常身后将那人抱住时,心里有些怕被一把推开,手心里都是薄汗,却还是情难自禁的抱住了何燕常。

却不料那人只是低声的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些甚么,任由他放肆的搂紧了。那时的他整颗心都彷佛被浸入了蜜酒中的一般,还不曾如何,便已深深的迷醉。他甚么也记不起了,忘了他是谁,忘了他身在何处,搂紧了那人结实的腰身,难耐的亲吻着何燕常的后颈,只想着如何让这人更快活些,心里更爱他些才好。

后来离开山中,便是在梦里,他再也不曾梦到这样肆意甜美的欢爱了。

只有如眼下一般,一点点的抚过这个人赤裸的肌肤,那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欢愉才会在霎时间鲜明起来,让他无法忍耐。

他吮咬般的亲吻着何燕常的唇,然后一只手滑了下去,将两人的男根攥在了一处,时而轻缓,时而用力的抚弄着。何燕常被他亲得有些克制不住,又被他这样撩拨揉弄,不过多久便又硬了,沈梦吃吃的笑着,越发温柔的亲着何燕常的唇角,然后轻轻的咬住了他的舌尖,舔弄着,吮吸着,直到何燕常极低的闷哼了一声,这才松开了手。

沈梦紧紧的看着何燕常,看着他脸上因了情欲而恼恨的神情,心里突然很有些快意,又有些难过。他不声不响的握住了何燕常的男根,半蹲半骑在何燕常身上,然后紧咬着唇,忍着痛,一声不吭的慢慢坐了下去。

何燕常吃了一惊,身子一僵,沈梦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何燕常彷佛大为意外,又急又怒,质问他道:“你做甚么?”

沈梦便低声的笑了,并不答他,反而问他道:“你那时想抱何林,却又舍不得他吃苦,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何燕常听他提起何林,脸上竟有些难堪,只是大约连他自己也不知晓罢。

沈梦垂下眼来,紧紧的看着他的脸,等了片刻,这才慢慢的动了起来。何燕常屏着呼吸,咬紧了牙关,脸色有些发青,只是不再出声。沈梦心中无比的痛恨,却又觉得心疼,便狠狠的抓住他的手,让他握住了自己的男根,彷佛这样自己才会更好受些似的。

方才那菡萏花药何燕常嗅得不多,如今大约已经慢慢的恢复了些力气,沈梦见他双拳慢慢攥紧,心里突然有些惊慌,想,难道还是不成?

他一时绝望,又急又怒,握紧了何燕常的手腕,竟不顾一切的逼问道,“何燕常,你到底想怎样?难道非要看我死了才肯罢休?我心里怎样,难道你今时今日,还不明了么?我心里爱你,只比何林更甚,你喜爱何林,怎么就不肯分我丝毫?”

或许是情急之下,他的声音之中竟带着隐隐的哭意,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17.

何燕常怔了一下,竟彷佛难以置信的一般,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却都慢慢的黯淡了下去。沈梦怔怔的看着他,看他脸上的神情变幻,心里突然一软,便忍不住俯身下去,难舍般的亲住了他的唇。

那时虚掩着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彷佛顷刻之间便要踏入进来的一般,却又在门前生生的站住了,轻轻的敲了敲,低声的说道:“教主?”

那声音正是曹真。

沈梦有些惊慌,怕他就这么推门进来,不由得伸手扯起薄被将两人紧紧的遮住了。

何燕常静了一下,便说,“怎么?”

曹真似乎有些为难,便在门外问道,“教主,可否出来片刻?属下有话要同教主讲。”

沈梦暗暗吃惊,想,莫不是他察觉了。

他心中慌乱,便紧紧的搂住何燕常,低声的说道:“休要去!”

何燕常也不知想些甚么,好一阵儿才淡淡的说道:“那你自己同他说罢。”

沈梦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之后,顿时满面通红,很是恼恨。

曹真等了片刻,便又催促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教主,是极要紧的事,属下无故不会如此,您出来一看便晓得了。”

沈梦便嘶声说道:“还请曹大人迟些再来,此时教主这里有要紧的事,一时脱不开身……”说到这里,他的脸颊涨得通红,紧紧的抓着何燕常的手腕,却丝毫都不自觉,弄得这人皱起眉来。

曹真似乎极为惊讶,沉默片刻,突然说:“沈公子,你还服着药呢,莫要忘了,还是慎行房事的为妙。”

沈梦狼狈之极,心里只想把这人早些打发了,虽然听出来他话中有话,却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多谢曹大人。”

等曹真离去,何燕常早已没了兴致,菡萏花药的效力也已经淡去了,便推开了他,伸手去摸搭在床头的衣衫。沈梦心里着慌,用力的抓着他的手,低低的同他说道:“我帮你含出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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