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男孩——高圆寺葵子
高圆寺葵子  发于:2012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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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的散发着紧张杀气的一堆人——我也只有继续装死一条道可走。

不应该会变成这样的啊~
不管是哭还是笑,发生在眼前的现实是不会改变的……
“丸山君,赶快去准备点滴。”
“是,本庄医师。”
一忽儿的工夫,那白大褂群就抬起了装死的我,二话不说就把我放倒在床上。因为那种势头我实在太熟悉了,所以我还

怀疑着洋一郎是不是一下子多了是个分身呢。
而且,那个我想是叫本庄大夫的男人的右手里,有着一支闪着银光的注射器。
“等一下!”
已经完全无法再忍耐下去的我,激昂地叫着猛地跳了起来。
“对不起,我好像一下子就全好了的样子,那我这就回家去了。”
非常感谢!
我以充满元气的声音叫着,从床上跳了下去,分开那些呆呆地大张着嘴的人们,向着出口突进过去。
但是,在到达之前,就照例地被一个我都快听不出来了的干哑声音叫住了。
“喂,你等一等,彼方。”
糟了。本来是想早一刻也好地赶快离开这里的,可是这个状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完全无视的,我毫无办法地转过了身。
在那里看着我的,是以冰冷道无可比拟的声调对我说话的洋一郎。
“就算你自己说好了,可刚才不是那么痛苦吗。今天一天还是好好地休息一下比较好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给大家添更多麻烦了。我会老老实实地回家去,一个人好好休息,所以你不

用担心啦。”
“不,我很担心哟。我身为一个‘朋友’,不能不担心你的身体。好,还是这样吧。总之,各位都可以回去了,你留在

这里就好。”
“唉?”
“……就是这样,虽然造成那么大的骚动,但既然他本人都这样说了,今天就请各位不用管了。没关系的,彼方君的事

情,我美衫洋一郎会负起责任来的。”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咬只剩下无限凶恶的野兽和我两个了。
等到外人们一个不剩地从眼前消失了之后。
“好了,彼方……注射了哦,注射,来注射吧。”
死死地跟在我身边的背后灵,在我的耳边耳语道。
“是注射哦,注射。”
真是意味深长的台词。
“啊,可是,医生们不是都已经回去了吗。那这么一来,要怎么注射?”
……可是,就在这之后,我的这个问题让我落到了打从心眼里后悔出来的地步!

“说到注射的话那还是别的什么嘛,是这个啦,这个……特大号的注射,所以绝对保证疗效超群哦。”
“啊!”
肩头突然被抓住,外加后腰的部位上传来坚硬的感触,我不禁抬起了头来,在那里的是……
嘿嘿,那张无比端正,却像是鬼一样恐怖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奸笑。
“我能不能无比惶恐地、必恭必敬地推辞掉?”
“不行!”
“果然啊!!”

“哦哦哦啦哦啦!快点给我把屁股伸出来!这可是世界也只有一支的注射器哦!你难得不该满怀感恩之心接受才对吗!


“咿咿咿!求你饶了我吧!我会死的!”
挥动着手和脚拼命地抵抗着,然而后面伸过来的长长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封住了我的动作。一只手将我的双手手腕扎到一

起,一把揪到头上按住。
因为那将近二十公分的身高差别,外加那家伙平时藏在衣服下面看不出来的久经锻炼的肌肉,我就连一根手指都离不开

床铺了。然后——
“不过是一个奴隶,不许再让大爷我多费手脚!”
啪啪啪,惩罚的炸裂!
我为那无情的暴力脖子甩得几乎脱臼了,不禁就渗出了泪水来。
“呜……呜呜……”
即使如此,我还是控制着自己没有哭起来,这就是对男人来说最后仅剩的一点自尊心了。
说疼当然疼,但就算死了,只有这个男人,我绝对不会让他看到我哭泣的样子。
他用力捉住我的下颚扳上去,像咬嗤一样粗暴的把嘴唇压了上来。
我暂时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地张开嘴唇接受了他。
——说到底,比起让他为所欲为来,让他看到眼泪更是会让我不甘心上几千倍。
轻轻垂落下眼皮,把呜咽抹杀在口中,那家伙的舌头舔一样地、毫无阻碍地滑了进来。眯细了的朦胧的眼,恍惚着的表

情,散落在额头上的几缕前发都有着超绝的魅力。我不觉喉咙里咕嘟了咽了一口,分不清是谁的唾液流了下来。
一只手呆在空中,嘴唇深深地粘合在一起,另一只手解下了皮带,脱下了长裤与内裤。变得粘呼呼的手抚摩着腰边。与

他那离开了的脸交班一样地,这次两只手指伸进了我的口中。
“呐,彼方。以后辛苦的可是你哦,所以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的舔。”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听从了他的命令。以舌头缠绕着那深得快伸进了喉咙的手指。
“很好很好,乖孩子。”
……手指从口中拔出来的时候,透明的唾液牵出了淫靡的丝线。
但是,下一个瞬间那毫无前兆就袭来的激烈疼痛,让我忍不住发出了惨叫。
“哇啊啊!”
但是,悲鸣、喘息和疼痛被别的感觉完全取代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且发生得很快。
蠢动着的手指的动作,把我直推到极限又重重地摔落下来……焦躁、呻吟、喘息。
“洋一郎……嗯,洋一郎……”
我以跨坐在洋一郎腹上的样子与他深深地联结为一体,分享着彼此的鼓动……
——这个时候,在这里存在着的不再是“我”或者“那家伙”,也不再是有着理性的人,而是凭着本能在交缠着的两只

野兽罢了。
“彼方,差不多了,一起来吧。”
这么说着,更加深入地突入的时候,我不知怎么地,第一次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洋一郎要说的话就是这样:
“笨~蛋,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那只不过是演戏,我第一眼就全看穿了。”
而且还加上一句:
“说起来笨蛋是不可能会生病的,这是古已有之的经验之谈。”
听了这话,就连身为大好人的我也……
这个混蛋,一本正经地玩人啊!

“美衫大人前几天为了朋友连救护班都动员了呢。”
“而且,还亲自看顾了一个晚上!”
“是为了那个东乡。”
“连对那个东乡都做到这样。”
“洋一郎大人是多么多么地重友情啊。”
“多么伟大的洋一郎大人啊。”
从第二天开始。
“好,请把手臂伸出来……让我看一下舌头……丸山君,体温多少?”
“三十六度零分。”
“嗯,没有异常。”
每天,医生与护士,外加营养士都围着我转。
“彼方,这样一来你就没话可说了吧。”
像夸示胜利一样,洋一郎得意洋洋地说。
“我并没有什么话腰说的,可是……”
我已经没辙没辙了。
除了呵呵地笑着,抱着脑袋以为,什么也不能坐。

这之后——我全副身心地投入了学习当中去,拼死地、疯狂地、连觉也顾不得睡地,用红笔填满笔记本。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大学模拟考试的日子到来了。

STEP 5 CRASH!
一月的第三周。
在难得一见的纷纷扬扬的小雪中,迎来了附近大学的模拟考试。
星期六日考两天,然后把自己判分的试卷交给学校。
然后接受最终判断,这是为了让大家选定最现实的志愿学校。
这个结果是——
我已经最大程度地努力了,也觉得以自己来说是做得相当出色了。
应该是到现在为止最好的成绩吧。
所以,
“那这样的话,东大也OK了!”
别这么说,世间和人生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只是学习了几个月而已,也只能是这种东西。
在我的眼前,吃一样地盯着我的成绩单看的洋一郎的侧脸,很快就带上了悲惨的色彩。啊,或者还是说绝望的比较好一

些。
因为,结果还是D判定!
在我试着写下的比东大低一个档次的大学那一栏里写的则是:
“C判定(需要再好好讨论一下……也就是‘冒险不是不可以可是你给我觉悟危险哦’的意思)”
就是这样了。
“喂,彼方!”
以那簌簌地颤抖着的手握着蓝色纸条的洋一郎,猛地转向了我。
(哦呀哦呀,他的眉头皱出好多纹来,好可怕的形象,贵公子的模样都炮汤了。这副脸被人看去可怎么办啊。)
现在还在操不必要的心,我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但是,不担心不行的似乎是我自己的身体。
他一把抓紧我的脖领子,激烈的摇晃着,眼睛都吊到额头上地咆哮: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多么没底的笨蛋了,我早就知道可是……看来你是在小看我是吧,哼。”
然后,
“没完!没完!没完!我不会放弃,我怎么可能放弃呢!好!决定了,现在就决定了!每天开始熬夜补习!”
“唔!”
……没办法,该说他是太纠缠不休呢,还是超有忍耐力呢……就连对他一直很不屑地用鼻子冷笑着,嘲笑是笨蛋白痴的

我,他都做到了这种地步啊!
几天后,在被摇晃着的枯树中,我再次沿着通往高中的道路而去。今天很难得地是一个人。似乎是有了什么紧急的工作

似的,洋一郎要迟来一个小时。在我换学生制服的时候,他在我旁边穿着整整齐齐的西服。
即使如此,他在走之前还刻意地揪住了我的耳朵。
“我想你也该知道了,耍什么花招来垂死挣扎都是没用的,你最好别这么干。别忘了你家人的生命都捏在大爷我的手心

里!”
用这种方法来叮嘱我,他的阴险还真是无人可及啊。
“这种事情我都知道了拉。”
忍住在那端丽的容貌上揍上一拳的冲动,我离开了那家伙的房间。
我腋下夹着的书包里,有大学入学考试的申请书。
没错,今天就是向大学方面提出申请书的最后期限。
因为我们学校99%的学生都是要升学的,所以老师们会认真地代替我们提交申请书。
结果——或者该说是果然、当然吧——洋一郎不允许我变更志愿学校。所以,现在我手里拿着的就是东大的申请书。
因为这几天所接受的让我感受到了生命危险的猛烈特训,我拖着摇摇晃晃的脚步向窗口走去。刚好赶上进藤结束了提交

申请的程序。
“啊,以你的成绩来说我们是一点也不用担心的,你也要一直努力到最后,别大意啊。”
“是,我会努力的。”
……接着就轮到我了。
在仔细地确认过我的文件后,担任接待的小野寺最后叹了一口气:
“到了最后还是要走这条道啊。”
我默默地点头。
只要有可能的话,我也是想变更志愿的,至少会让这个志愿多一点现实味道。
这种看到就会让人捧腹大笑或者怒吼出声的东西,就算我是个没边的笨蛋,这一点智慧我总还是有的。
(为什么呢。)
就算我在自己心中问了多少次。
(为什么那家伙会鞭策我到这种程度呢。)
就算拧着头想了多少次,我也还是找不到答案。
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的我只能僵硬着身体垂下头了。
“算了,我也只是接申请而已……加油吧,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这句话微妙地洇染进了我的心里……不知怎的,眼泪不听话地爬出了眼眶。
(不是的啊,是他的人生啊!)
我在心中叫喊着。
但我最痛恨的,就是无法把这句话叫出口的自己了。

痛苦,痛苦,痛苦啊。
在返回教室的路程上,我陷入了彷佛这条路有上千里长的错觉中。
即使拖着沉重的脚步行着,我也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还活着的这种现实感。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


“昨天那件事啊。”
“呀哈哈哈,京子真是的!”
说笑着走过我身边的女学生们,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遥远的存在了。
自己的周围,似乎有着一层看不见的、充满了透明的液体的障壁,让我连气也喘不过来,想前进也动弹不得。而我的叫

声都被那滑滑的液体吸收了,一点也无法传达到外头。
(这样下去我只会无声无息地死去的吧。)
久违了地,我认真地想到了这个地步。
不经意地抬起头来,眼前是喧喧攘攘地晃动着、学生的群落。
无聊的对话,没有意义的傻笑,没有一点特别的光景,常见的日常。
直到昨天为止,那还是属于我的东西……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悲伤了起来,不知不觉地就流出了眼泪。
“哎哟,好奇怪啊,眼睛里跑出水来了。”
用制服的袖子粗鲁地擦着脸颊上流动着的液体,焉得抬起头来的时候……这个时候,眼睛里跳进了什么黑黑的块块。
“考生的悲剧!”
就像玄关旁边装饰的鲜花一样,旁边的垃圾箱里有报纸伸在外面。从那卷起的角上写着的文字里,有什么东西像从天而

降一样直刺进我的脑髓里来。
“考生的悲剧!被失控的卡车撞到,只地泪别考试!”
“是啊,还有这一手啊!”
啪,打了个响指后,我飞速地跑向了教室。

总之,只要受了伤就好了。不是假装,是要真正受伤,伤到了不可能出席入学考试的程度。比如说,只要伤了一只右手

就好,这样一来,即使是天下第一的洋一郎,想让我去考东大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即使他用绳子栓着我的脖子拖进考

试会场里,不能用惯用的手也无法写出答案啊。
受了伤也没有办法么~毕竟没有办法么~
……然后,我就可以自由地飞翔了。
唰啦啦,我的眼睛发起光来。
(这个胜负我赌了!)
教室里果然还有着几个来面谈的同班同学,我也看到了进藤。他一看到我的样子,脸就噌地亮了起来。
“呀,东乡,好久不见啊!”
虽然他向我挥着手,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去注意到这些的闲工夫了。虽然很抱歉,可是也没有办法。走过面带着亲切

的微笑站在那里的进藤,我冲向教室后面的那个柜子。
“的确这里应该有一把雕刻刀在的……”
我哗啦哗啦哗啦地翻找着,后面传来招呼声:
“喂,东乡,你在找什么!”
是进藤,他还在这里啊。
“雕刻刀!啊,不是这个也可以,只要有刃带尖的东西就可以。比如说圆规啊裁衣书机啊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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