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娘攻娘受之娘受)上——幺点
幺点  发于:2012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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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瞬间收回神智,独孤玉致脸上已是傲然的神气,他缓缓勾起唇角

“我是独孤玉致,我是可以助你之人”

说完,又看了秋非一眼,不待两人反应便抬脚向外走去,转瞬间没了踪影

“茗,今天他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我想,总是认识了,就..就邀他进屋坐坐……”

秋非怯怯的说,他有些不忍看李钦茗那逐渐扭曲的脸,绝美的五官渗着喋血的煞气

忽然,手中的温度抽离,他却跌进了一个不甚宽敞却结实的怀抱

“茗?”

感受着肩窝里细细密密的吻,那柔软冰凉的触感令秋非的视线一下子便模糊了

他抬手环住李钦茗的腰,紧紧地,很紧很紧,像是要把他揉碎了镶在骨里

“阿秋,我……”

“茗,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的,我都知道,真知道……你不说,我不问,反正,你去哪,我就跟去哪”

感觉到伏在肩上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秋非笑了,很灿烂

……

入夜

房间里还点着灯,微弱的火光一闪一晃

身边的人已经熟睡,秋非披着外衫靠坐在床头,下半身还在被窝里

他抬头,视线落在窗边的那缕发上,神绪已百转千回

他看着看着,想着想着,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片花海,纯白色的花瓣,小小的,一朵三瓣,遍地都是,一直开到远处看不见的地方

良久,他仰头吹熄了床边案桌上的油灯,去掉身上的外衫,身子缓缓下滑进被子里

黑暗中,他看不见枕边人的面容,只能听到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你去哪,我就跟去哪”

风,漫无目的的在夜间辗转,轻轻的低喃

月,皎洁明亮

夜……而这夜,像极了被狠狠揉碎的心脏,又被一针一针的缝补,可针眼总还透风,漫游的幽灵张开嘴,呼呼的往里吹气,嘴唇不时会碰上,那诡异的触感,神秘而恐怖

第十六章

昌琉国国都’哈纳城‘

碧瓦红墙围绕的皇城,气势恢弘,一派尊贵严穆,夕阳黄昏,彩霞满天,将整个皇城映的斑斓绚丽

普明殿,作为昌琉国君臣议事殿本该是相对于朝堂要热闹些的,此时却一片肃静

上首坐着的自然是昌琉国君,只是明黄的围帐隔离开两处空间,使人不得见龙颜半分,下首两旁分别端坐着神情忐忑的十数人

左边一律身着祥云麒麟兽袍,样式统一,只从颜色加以区分

整排共七张红木加垫座椅,独空出来上方数第二张

在坐的六位皆为青年男子,五官端正,气质不凡,眉宇间不乏尊贵,尤以最后两位更可以算是俊秀非常了,这几位便是昌琉皇帝嫡亲的诸位手足

相对于左边,右边的几位就显得恢黯了不少,满座了七位年纪不一的男子,衣服颜色倒都是统一的正红色,只是胸前纹绣不同

首位是一名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样貌能称清秀,一身儒雅气息,看似温和无害,只是眼中闪烁的精光让人不寒而栗

依次下方几位都年在四十至六十之间,端正的气势也都能看得出来是精干之人

时间从众人身边流过,却丝毫没有留下痕迹,整间屋子里只充斥着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诸位爱卿..可有些看法?不防说说吧”

这时,自明黄围帐内传出一声庸懒略带磁性的询问

声音不大,只足够传进在座的耳中,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陛下,臣以为,那瑶尔国君虽不年长,但见他即位至今也将国内治理的井井有道,一日比一日繁盛,可见即非无能之辈,再者..那辅佐之人也非寻常人”

开口的是坐于左侧首位身穿青色绣祥云麒麟兽的锦袍男子,此人面目刚毅,眉宇间英气十足,声音浑厚低沉,约莫二十六七的年龄

“噢?那皇兄以为他们意欲何为?”

“臣以为,那人虽为辅臣,但其野心及实力不容小觑,据我国探子回报,瑶尔国君对那人极为信任器重,凡大小事务必与其相商,这次瑶尔低调囤兵积粮,估计也是那人在策划,只是这首要矛头……该是指向天照的,毕竟,那人与天照有着千丝万缕的情仇牵扯”

“恩,皇兄分析的不无道理……丞相有何高见?”

“回陛下,王爷所言亦是下臣所想”

回话之人俨然就是坐于右首的男子,语气谦逊温和,说完朝对面的人投去一记略带赞赏的眼神

又是一阵沉默

“大皇子安睿王听旨”

明黄帐内再次传来庸懒的声线,气势依旧

“臣在”

原先坐与左首位的男子,此刻已然端直的跪于明黄围帐前,神情坚毅刚正

“着即日起,安睿王独孤明朔任锦戈大将军,赐朕手谕,五天后赶赴国营”

“臣领旨”

“恩,都回吧..玉溪,玉漱,你们留下”

“臣等告退”

“是”

待众人退出后,屋内便只剩上位的昌琉国君和坐于左侧最后两位身穿红色和蓝色锦袍的少年

同样的五官,玲珑标致,尤以嘴角微微上翘,甚为可爱俊俏,这,是一对双生子

两人静静坐着

“三皇弟前日传信回来了”

庸懒声调,没了先前那份属于王者的威严,却多了些亲切

“三皇兄?皇兄他说什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开口的是红衣少年,声音清脆甜腻,语气里带着不可抑制的喜悦和期待

“三皇弟他..近日不会归来,呵呵,你们搬进他府里已有些年头了,他的性子你们还不了解吗,什么事情都不由别人说,就算我这个二皇兄也是拿他没办法”

说话间,明黄围帐已被掀起一角,缓缓走出一道修长明黄的身影

胸前,袖口,衣襟均绣着腾飞的俊龙,栩栩如生,腰间束的明黄缎带正中镶着一块打磨光润的上等美玉,乌黑如墨的发也被明黄的发冠束起

年约二十三四,身姿挺拔,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隐约能见右眼角微下方有个小小的黑痣,使阳刚俊朗的面容柔和几分

“陛下”

一红一蓝两道身影恭敬的出声呼唤的同时已然起身行礼

“罢了罢了,现在也没外人,不必那么多的礼节”

独孤明澈走至两位少年身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

“..皇兄,三皇兄他,在信中可还提到什么吗?”

这次询问的是蓝衣少年,声音不同于红衣少年的清脆甜腻,较之更显稳重深沉,他抬头看着身前年轻的君王,眼里隐隐闪着期待

“哈哈,还是玉漱机灵些,你三皇兄在信里说,他大祭前会赶回来,叮嘱你们这些日子要好生准备”

看着面前两个少年,独孤明澈心里感到欣慰,年纪最小的两个皇弟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一定不会让三皇兄失望的,等他回来定叫他吃上一惊”

穿着红衣的独孤玉溪信誓旦旦的说,一脸的期待和兴奋

独孤玉漱倒是没有言语,只是那眼中闪烁的光芒和独孤玉溪一般无二

“恩,你们也回去吧”

“是,皇弟告退”

截然不同的声线,却奇异的融合在了一起,极为相似的脸孔竟会让视线产生刹那的错觉

待两人也退了出去,整个大殿安静的有些寂寞

缓缓走至窗边,独孤明澈伸手从左边袖襟内取出一方折叠的宣纸,轻轻展开

上面流畅飘逸的字迹,如有生命般在他眼前跳跃,逐渐勾勒出一幅绝美的蓝图

“玉致..”

第十七章

夏季的黄昏很美,那是一种近乎壮烈的绚烂,带着些许沉重

看着天边似火燎般延绵的晚霞,秋非的心里有些烦躁,其实自从那日独孤玉致来过之后他的心思就没平静过

“唉..”

轻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脚边几株怒放的蔷薇,那鲜艳的红,很张扬,满园的风光都被它占了去

“你很美”

却也实在危险,就像,就像爱情

他不知道的太多了,或许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受伤,可能伤口不深,甚至连血都没流,但是,秋非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伤害,必定有如那荆棘刺肉一般

有时想想,他还真的有些怕,只是,即使有天会粉身碎骨,他也认了

毕竟,人一生,能有几许深情……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缓缓地,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随即被一双大手轻轻地环住腰,秋非看着这双手,尽管每天做些粗重的活,却仍旧显得白皙柔嫩

“茗”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心跳,适才的不安与烦躁一点点褪去,他放松了身体往身后那人的胸膛靠去

“你一直在园子里发呆,我回来有好一会了你都没发觉”

李钦茗稍显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蛊惑的磁性,他的声音很温柔

这样近乎埋怨的话语,李钦茗是很少说的,秋非下意识的抚上环在腰际的大手,拇指轻轻的摩挲,嘴角升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并没有接话

他知道,李钦茗会说,他只要静静的听就好

“前人着华美诗词篇幅无数,我偏好此文,陶翁之句,言辞不美,称不上风雅,但其意境却是历来无人能及的,悠闲自在的田园人生也是我向往的……”

秋非是粗人,什么诗词歌赋的,他听不懂,但是这低低哑哑的声音在耳边如梦呓的幽幽萦绕,即便是说些听不懂的话,他也会仔细的听,听到心里

“阿秋,我想和你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就像现在一样,一直……”

“阿秋,我知道的,你也这样想是不是..”

他语气逐渐显得急切,搂着秋非的手臂也渐渐收紧

“是,我是这样想的”

“阿秋..我心里好难受,我明明不想这样的,可是,有些事情,我真的释怀不了..”

一时间,周围变的很静,秋非只听见两人轻微起伏的呼吸声,风声,和不远处的流水声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园子里,相拥在一起,谁也不言语

夕阳渐渐地冷却,只剩那斑斓绚丽的色彩引人深思

“茗,那玉致说可以助你..不要犹豫了吧”

望着天际快要消逝的流云,秋非心如明镜,一切都刻在上面,那都是真的心意,他缓缓的说,说的很轻很轻,但他知道,李钦茗听得真切

“阿秋..”

“呵呵,茗,我早跟你说过的,不论你要做什么,去哪里,我都不问,只有一件事是我坚持的,让我跟着你……茗,你可知道,其实,你已经被刻在了这里”

秋非一边说着,一边抓起李钦茗的手扶上左胸,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透过他的手,秋非能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的有力的跳动,那么鲜活的频率

看着李钦茗茫然的表情,秋非又笑了起来,不同之前的云淡风清,这笑很深,很深刻

“茗,你相信我,我真的明白,我是很想将你留在这,因为这是我生长的地方,可是,如果你不能快乐,恩..我说的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快乐,如果不能那样,便是在哪里,也是没差的”

他仰起头,说的情深款款,他是如此明白自己的心意,李钦茗啊,他是注定戒不掉了

“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也帮不了你什么,就一颗心,给你,随你……可好?”

泪蓄在眼里,李钦茗激动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这些话深深触动了他,直触到心底,让他酸,让他疼

这个人,早在不知不觉间放出了诸多细网,无声无息的将他一点点束缚,待惊觉时,已经裹至脚踝

“好……我生,你陪我安寝颠沛,我死,你便也陪我入阿鼻吧”

“一言为定”

“恩”

……

京都

大内皇城,庄严肃穆,满城的宫灯,即使是夜晚也照的犹如白昼

御书房内,明皇的桌几,纯金打造的龙椅,雕刻逼真

龙椅上端坐着一道修长的身影,玉冠锦袍装束,浓眉挺鼻,有神的眼,方正饱满的额,说不尽的威严,这是一个称得上英俊的年轻人,确切的说,这是一位仪表堂堂,气质端正的皇帝

这位,便是天照国现今的君主,李琛,也是李钦茗的堂兄

御书房内只有两人,一位是龙椅上的李琛,另一位则是天照鼎鼎大名的隆胜将军,当朝的嵘亲王,皇帝的亲叔叔――李诚锦

“九皇叔,朕非得以啊,可举朝望去,能与皇叔匹敌的,寥寥无几,朕,朕无力啊”

年轻的皇帝声音低沉有力,只是此刻言辞间却显得无奈

“皇上,身为臣子,理当为国效力,即使捐躯也是无可厚非,皇上厚爱,臣心领,不需为臣担心”

李诚锦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凌然的气质不自觉间令人折服

听他这样说,那龙椅之上的人,眉眼间即显轻松,只是神情却依旧无奈

李诚锦看在眼里,面上恭敬,他站着,静静等待

“九皇叔为国操劳半生,当年父皇临终前交代于朕要善待诸位皇叔,如今外国居心叵测,我国运不顺,若非如此,朕定不会让皇叔身往险境,唉~”

“皇上,臣已说过,为臣者当为国解难,皇上无须自责,这一切都是臣职责分内的事”

“恩,皇叔为国为民,朕深感欣慰”

他说着起身从一旁的漆红雕龙梁柱上取下一把造型精美的长剑,剑绡通体莹白,柄为纯金雕制龙头,乍一看,栩栩如生,似真龙幻化

看了一眼宝剑,李琛抬脚走下龙椅,定身在李诚锦的面前,将剑递上

“这是当年先皇立朕为太子之时赐于朕的凌云宝剑,皇叔请收下,皇叔要记得,朕和先皇与皇叔同在”

李诚锦伸手接过,也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深深作了揖

“谢皇上”

“皇叔不必多礼,天色已晚,皇叔今日就先回府歇息吧,可要好好养足了精神才是”

李琛伸手扶起了李诚锦弯下的身子,言语举止间倒是显得亲和

“是,臣告退,皇上也早些歇息,切勿过度操劳,千万保重龙体”

说完,他便缓缓退出了御书房,合上门的一瞬,他脸上的恭敬谦和骤然消失,与方才屋内的简直判若两人

只剩下冷漠,深到眼底

坐在算不上华丽却庄严的马车里,嵘亲王――隆胜将军――李诚锦,这位举国上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敬畏的人物,嘴角扬起了一抹极其嘲讽的笑

“这皇城里..何时真正有过情”

今日十五,月圆正空,周围的云隐隐可见在缓缓飘动,几颗星零散的布在空中

一闪,一闪

那微弱的近乎卑微的光亮仿佛连作为月亮的配衬都显多余,却仍一闪,一闪

像是要穷尽所有的光华,它们倾情释放,它们义无反顾

马车顺着宫道徐徐前行,哒哒的马蹄声在这夜里异常清晰

身后传来城门缓缓关闭的声音,李诚锦不回头,森然的视线直穿透车顶,越过夜色,直望云霄

他是知道的

那一片一片的红墙绿瓦,一片一片的宫灯长殿,在月色下,苍白阴森

层层的高墙院内,填塞了无尽的欲望

这月,待得有人赏

这夜啊

静,安静,寂静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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