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娘攻娘受之娘受)上——幺点
幺点  发于:2012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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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秋非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心里有些感激

“不过多个人而已”

向旁边挪了一小步,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独孤玉致发现,此刻,自己竟无法与他直视

从惊愕中回过神,老严急切的看向独孤玉致,心中不解,这主子,一贯不是热心的人,此时多带一个人,且是伤者,行程难免会被耽误,总是不好

“爷,此人来历不明,况且,我们还在赶路,带个伤患总是不妥,还请爷三思”

独孤玉致侧首看向这个追随自己多年的仆人,只淡淡的瞟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然,只是这一眼,却让老严心头一惊

跟随了他这么久,老严也是大概知晓了这位主子的脾性

虽然他总是微笑,一副慵懒无害的摸样,可,老严知道,他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别人眼中,他只是一贯的优雅从容

呵~或许,有些人永远也不能发现,其实,他是一个妖孽

这个人,向来随心所欲

他可以很温柔的笑,那笑还没褪去,便能反手一个血刀

他越是残酷,那笑,越是冶艳

即使,他双手沾满了血,依旧可以云淡风轻

这个人,老严始终看不透

但是,他清楚

这个人,绝对危险

老严垂首,掩去面上的惶恐,心中五味错杂

独孤玉致用眼角又瞥了他一记,轻轻的开口,语气不改

“你也说,一个伤者而已..去准备吧,车里多垫几张毯子”

“是”

恭谨的行了揖,老严忐忑的退了出去,临转身时,他抬头,别有深意的望了秋非一眼

第二十五章

等老严出去后,秋非面露难色的看向独孤玉致

这一路上,他是受了人家不少照顾,现在又找来这种麻烦事,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老严的态度他看得出来

“真没关系吗?严叔他..”

“阿秋,不用顾虑很多,对了,叫大夫来了吗?”

他的心思,独孤玉致是一目了然

瞧,多么简单的人

“恩,小景已经去请了”

“小景?”

微耸眉,独孤玉致不解的问

“小景是..”

“公子,公子,大夫来了..大夫请来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呼喊,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引得三人侧首望去

“唉唉~,我说,臭小子你慢点,别拽我啊,哎哟..混账,你慢点”

随着一阵嘶哑低沉的咒骂声,两道身影出现在大开的房门口

“公子,大夫请来了”

赵景一张清秀的脸庞,透着急切

“小景”

见他气喘吁吁的,秋非连忙上前相迎

“公..公子,大夫..我请来了”

稳住脚,赵景转身朝向身后丰韵的老者叫唤道

“宁爷,这位公子是……呃”

突然,他噤声了

这时,他才发觉,他都一直公子公子的叫,却并不知其姓名,不免有些尴尬,他看看秋非,讪讪的笑

“宁大夫是吗,唤我阿秋就好,一大早的,麻烦您了,快里面请”

了然的接下赵景的话,秋非恭谦的行了个礼

“什么宁大夫,爷我姓商,哼~小子,你倒是有点规矩”

斜睨了秋非一眼,老头整整因为一路匆忙而有些凌乱的衣衫,举步踏进屋

一旁的赵景无奈的耷拉眼,偷偷的俯在秋非耳边轻轻说

“这老头喜欢别人管他叫爷,因为他有个经商的哥哥,人称商爷,所以大家避了忌讳管他叫宁爷”

“哦,呵呵……”

秋非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略显歉意的笑了笑

“臭小子,你嘀咕什么?”

“厄,没,没什么”

带着讨好的笑,赵景赶忙拉着秋非跟上前搀扶这个傲慢的老头来到了床边

当宁爷看到站在床边的李钦茗和独孤玉致的时候,半眯的眼闪过些许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

遂便将视线落到了床上的男子身上

当即,他便皱紧眉头,一副骇然的模样

“啧,怎么伤的这么重?”

秋非心中一紧,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今早见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宁爷,您快给看看,这伤,怕拖不得”

“臭小子,你快去打点热水来,再拿些干净的棉布”

老头一把扯过赵景,毫不客气的吩咐

“哎哎..我这就去”

赵景踉跄后退了两步,也不磨蹭,赶紧转身去办

片刻,等他端着大半盆热水再回来的时候,就见宁爷表情严肃的坐在床沿替那人把脉

第二十六章

将东西放在床头边的矮几上,赵景安静的退到一旁,这宁爷的脾气,他是多少知道,在他诊病的时候是绝对要保持安静的

整间屋子,只充斥着几人的呼吸声

秋非小心的观察着宁爷眉宇间的变化,不时忧心的望向床上躺着的男子

而站在一旁的另外两人神情泰然,对床上的人并不见多少关心

约莫过了盏茶的时间,宁爷收回手,神色肃然,他抬手捋了捋不到半寸的花白胡须,眼神流转,像是在思索什么

“玉石散……竟然还有人使用”

轻啐了一声,宁爷停下捋须的动作,站起身挽了挽衣袖,从矮几上拿起一方棉布,在热水里浸湿,拧了两下便回身为床上昏迷的男子清理伤口

他一点点揭开男子身上残破的衣衫,有许布缕因血液干涸而粘着伤口,那翻着的血肉和着尘土泛着暗淡的紫红,实在惨不忍睹

宁爷眉间的沟壑又深刻了几分,手上加了些力,却更加小心翼翼的褪下男子的衣衫

“这……”

虽已看出这人伤势颇重,当男子全身赤袒,那浑身上下几乎无一完整的凄惨模样还是让秋非惊呼出声

“造孽咋,混账..”

所谓医者父母心,尽管这宁爷向来脾性古怪高傲,此时,也不禁唏嘘

赵景很有眼色的帮宁爷打着下手,不时更换棉布、热水,虽已入深秋,但谨慎的忙碌还是让宁爷额角渗出些细汗,更换棉布的间隙,赵景还甚为体贴的帮他擦拭

秋非看着这一老一少忙活,他想帮忙,却怎么也插不上手,当他侧首看向身边的李钦茗时,发现,他也在看他

他轻轻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独孤玉致看在眼里,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轻淡,只是,他的眼神,却更加阴郁了些

等终于将男子的身子清洁干净了,宁爷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取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流墨色的浅颈瓷瓶,他拧开瓶塞后,隐约有股异香流溢而出

秋非立即新奇的投眼望去,只见,宁爷小心的用小指挑出一种淡粉色的莹状膏体,润泽的质感,很漂亮

顿了一会,宁爷似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莹状膏体涂抹在男子已经被清洁干净的伤口上,一下一下,仔细轻柔的动作让人误以为他是在对待自己珍爱的宝贝

半晌,宁爷才呼出一口长气,稍直了身板,将那流墨色瓷瓶小心的又收进药箱中

“哼~小子,这下可算便宜你了,用了我那么多琼露,现在,怕是你想死都不容易了”

听到这话,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宁爷

“宁爷,您的意思是,是说..他没事了?”

秋非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可脸上已是不禁欢喜

“你希望他有事?”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秋非连忙局促的辩解,这老头,他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那,他体内的毒..”

斜眼瞥了几人一会,宁爷并未马上作声,他抚平衣袖,抬脚缓缓向中堂走去

赵景在床边收拾着,秋非看了看一旁的另外两人,也跟着走了过去

等三人跟着宁爷来到中堂的时候,门前投进来的日光,已经有些明亮的刺眼

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宁爷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石砌的桌面有些反光,却并不强烈

“他中的毒..很明显已经有些时日了”

停了会,他轻挑眉梢,抬眼看着三人,最后将视线定在了李钦茗身上

“小子,你做的很好”

不等人回应,他又径自开口道

“你的内力很特别,保护他心脉的同时还四处游走于其他筋脉,那些毒..哼,也并不成什么威胁了,况且,琼露的功效也不可小觑,一下子用了这么多,爷我可真心疼”

说到这,他竟真的一脸惋惜,那不到半寸的胡须仿佛也纠结起来

秋非突然觉得,这老头,其实挺有意思

“琼露..是您刚才用的药膏吗?恩..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我说不上来,呵呵,它有什么特别的功效吗?”

想起刚才那股奇异的香气,秋非有些激动,他凑到宁爷的旁边坐下,满脸希翼

白了他一眼,宁爷嫌弃的挪了挪椅子,只是,此时他的眼角皱纹间都夹着得意

“哼,这琼露可是爷我研制多年才弄出的宝贝,在外边,你就是有钱也没地儿买,它不仅对外伤有神奇的疗效,涂抹在相关的穴位上,可以医治许多疾病,即使一些较烈的毒,也是不在话下的”

一旁的二人也都各自找了张椅子落坐,很有洗耳恭听的架势

习惯性的,宁爷抬起右手轻轻的、缓缓的一下一下捋着那不到半寸的白胡须

“这宝贝,可算是花了我半辈子的心血,配方其实并不复杂,只是……哼哼~”

老头仿佛沉醉在某些回忆里,脸上的表情,不能说瞬息万变,可也算得精彩了,三人都没有出声惊扰,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下文

不知过了多久,宁爷抬眼看向门外,日光愈发明亮的不能让人直视

“琼露的配方,只有三种材料……一是顶级的一捧雪,二是金斑喙凤蝶身上的鳞粉,三,则是黄金蟒褪下的皮”

看着宁爷脸上又显沉醉的神色,秋非有些不解的看向挨着他坐下的李钦茗

“这三种材料,很难得吗?”

“第一种应该并不难求,此地就生长着一捧雪,第二个较为难得,不过也并非不可得,往南再偏远的地方还是能够找到的,至于第三个..可能就有些困难了”

看了李钦茗一眼,宁爷眼角流转些微赞许

“基本上就是这个情况,不过,这顶级的一捧雪可不比一般,必须是用无根水浇灌的才可”

“无根水?”

“阿秋,无根水,指的是没有落地的雨水,人们常在雨水落地之前用器皿接住,储存起来”

独孤玉致殷勤的替他解释,坐在他对面,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

“哦,你们懂好多,呵呵..”

讪讪笑了两声,秋非为自己的无知觉得汗颜,可他也并不上心,又转过头看向宁爷,眼神中,多了几分敬意

“这么说,应该很珍贵”

“那是自然,我花了这么长时间也只炼制了三瓶而已”

看着他又一副痛心摸样,秋非好笑的扯扯嘴角

“宁爷,谢谢您”

“哼,先别谢,我是要收钱的,用了这么多,真是的”

“呵呵~当然当然”

赵景收拾完,端着满盆的脏污棉布走了出去,看见四人围着中堂的石桌坐着,似乎气氛不错,便也嘿嘿的傻笑起来

“臭小子,傻笑啥”

横了他一眼,宁爷又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

可秋非只觉好笑,这老头,确实有趣

“嘿嘿~我这就去干活去了”

说着就跟秋非点了点头示意要走

他刚走到门口脚就定住了,愣愣的站在那里,秋非不解的唤了他一声也没有反应

其他几人也是疑惑的看着他如雕像般立在门口,纤瘦的身形站在微刺眼的日光中,竟也显得几分高大硬朗

正当秋非准备起身探个究竟的时候

“啊~~~~惨了”

他莫名其妙的叫唤,惊的几位仍不明所以的人猛一激灵

“..宁爷,您这装着治痔症的药么?”

他急忙回身,满脸惨烈,让秋非也猛地想起来了

他早上说,是要给掌柜的抓药的……

“你们掌柜的痔症又发了?”

宁爷有些不耐烦的问,显然,这掌柜的算个老主顾

“呃,是啊”

“我哪会随身带那种药,真是,你回头去铺里抓些不就成了”

冲他翻了个白眼,很明显,宁爷是不想理他了

“啊……今儿铁定又得挨骂了,唉唉..”

他哭丧着脸,连招呼也不打了,就直接这么端着盆转身跑走了

看他跑远的背影,秋非心里挺有些过意不去的,毕竟,算是他害的

“小子,你别管他,那臭小子一天到晚挨骂也该习惯了”

宁爷似笑非笑的看了秋非一眼,便起身拂了下衣衫,拿上药箱,转头看了床上的男子一眼

“这几日别给他擦身子,药效完全发挥,他的外伤也该好了,至于体内的毒..你们也自有法子清除,我就回去了,诊金嘛,就二十两,一分不能少,给钱”

秋非自然是没钱的,李钦茗也不比他多,这掏钱的自然就是一旁的独孤玉致了

他也不拖拉,当下就给了一张五十两银票不让找零,秋非看着心疼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不是他的钱

临出门的时候,宁爷的手里却又多了张五百两的银票,当然,代价是一瓶琼露

给了钱,将这大爷大夫送走后,屋子里清醒的也就他们三个人,一下子显得冷清

“玉致,你也还没用早饭吧?”

刚让人破费了几十两银子,秋非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他勉强挂上浅浅的笑

“恩,这样,阿秋你先换件衣裳,我们先去楼下叫点吃的,等着你”

“好,茗,你们去吧,我一会就下去”

冲他点点头,李钦茗也没说什么,就和独孤玉致先后出了房门

等两人走后,秋非来到床前,看到浑身几乎都包裹在纱布里的男子,说是男子,但其实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少年模样,那即使昏迷,也依旧忧伤的眉梢嘴角,惹人心疼

看了一会,秋非帮他盖了层被子,因为浑身都是伤口,所以秋非盖的时候异常小心

把沾了污血和尘土的长衫脱了下来,他换上了另一件青色衣裳,便将门小心的阖上,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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