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我想和您跳舞。”
果然是这样。奥诺雷恨死了自己的多嘴。而倒霉的裁缝师傅耳朵不够背,一听之下差点把针线盒子打翻在地上。
现在只能继续装傻。
“大人,别忘了今天晚上是您的订婚宴席和舞会。”
“那又怎么样?我想和您跳舞。谁规定在我订婚的酒宴上我不能和喜欢的人跳舞了?”
“……”
问题不是“和喜欢的人跳舞”,而在于“和男人跳舞”才对吧!
少年天真纯洁地翕动着长长的、蝶翼般的睫毛。奥诺雷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倒流。他最怕公爵用装可爱这一着。这
时候想跟他好好解释也白搭。于是奥诺雷拿定主意装聋作哑到底,看公爵能把独角戏唱到什么时候。公爵也看出了奥诺
雷的策略,转而命令裁缝:
“你先出去一下,我要试穿这两套衣服。”
裁缝师傅恨不得找个顶针钻进去躲着,早就时刻准备着消失了。奥诺雷又有了不祥的预感,赶紧拦住他。
“那边的花边好像脱落了。”
裁缝怨恨地剜了奥诺雷一眼,走到公爵身边,又被公爵呵斥开。
“蠢货,难道你打算留在这里看我的身体不成?”
“还是请您先把花边修补好吧。”
在公爵和大门之间来回奔波的裁缝向撒旦祈祷了一万次,要他把奥诺雷抓去填肚子。不知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公
爵百折不挠的气势占了上风,奥诺雷扶着额角认输了。裁缝欢天喜地一步跳出了大门。
现在房间里只留下公爵和决心赴死的奥诺雷两个人。可出乎奥诺雷的意料,公爵并没有要他替自己更衣,而是自己抱着
一堆服装进了隔壁的小房间。
这次又是什么花招?奥诺雷已经懒得去猜了。
身后的门“吱呀”一响,奥诺雷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是一位清秀的少女,金黄的发卷散开来披散在肩头,身着淡蓝色绸裙,没有带任何首饰。双手洁白细腻,身材纤细,怎
么看都是一位贵族少女。
是新来的女侍吗?似乎是没见过的面孔。奥诺雷微微欠了欠身,而少女有些羞涩地站在原地,既没有回礼也没有离开的
意思。
……没见过的面孔?
奥诺雷的脑子忽然轰的一声响。
天……!!那个该不会是……
“您猜对了。”少女脸上现出奥诺雷早就熟悉了的狡猾神情,扯起裙角轻快的转了一圈,“我换完衣服,绕到另一个房
间又进来的。怎么样?大吃一惊吧!”
“公爵……你怎么可以……”
他哑着声音问,后半句话还是被硬生生吞回去了。虽然路易的身材本来就不高,手脚也都纤细得像少女,奥诺雷却从来
没有想过他身着女装时居然会如此地清丽。路易正在走近他。他听到自己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奥诺雷,我能问您一件事吗?”公爵收敛了笑容问道。奥诺雷心烦意乱地点点头。
“如果……如果我不是未来的孔代亲王,而是……孔代‘公主’的话,今天晚上就是我的订婚宴,而现在我放弃一切请
求您带我逃走,您会不会答应?”
少年金光流转的大眼睛牢牢的盯住他,使他越来越眩晕。逃去哪里?之后怎样?他无法思考。而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说
这种话?为什么以这种姿态出现在我面前?难道说这样的您会爱上这样的我吗?您要把玩笑开到什么时候?
少年仍旧热切地注视着他,眼睛里的神采却在一点一点消退。良久。
“我明白了……奥诺雷先生。”
他静静向前迈了一步。
奥诺雷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灿然笑着,突然扑进奥诺雷怀里。
“在夜幕降临之前请让我这样待一会,只要……几分钟就好。”
少年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弄糊了奥诺雷的眼睛。许久,他抬手抚着少年裸露的颈背,笨手笨脚地试图拥抱一个穿女装的男
孩。
“对不起,大人,我不能那样做。”
“……请不要叫我大人……叫我路易,好吗?”
犹疑了好久,奥诺雷还是唤他“大人”。
“……大人……我真的做不到。”
“我明白。”
少年将他抱得更紧。
“我明白……所以,可以让我再多待一会吗?”
夜晚,车马流转,华灯初上。
晚宴早已开始,主角昂吉安公爵却迟迟未曾露面。公爵的未婚妻好像只对作甜食的果子冻感兴趣。亲自到场的红衣主教
也高挑着眉毛不作声,一众宾客却开始议论纷纷。老亲王面子终于挂不住了,开始频繁地遣人去邀请公爵。正在这时,
面色苍白的公爵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缓缓走进了大厅。原本嘈杂的人群一下子沉寂了下来,惊讶地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
公爵穿着一身灰色的礼服,上面装饰着数百颗浑圆美丽的黑珍珠,领口和袖口则垂下素白的层层花边。全身只有翻出的
外衣领是朱红色,其他全是黑色、白色和灰色,虽然华丽,还是显得与这欢庆的场合格格不入。
还好对老亲王来说,这个麻烦的儿子能够赏脸出场就已经该感谢耶稣基督圣母玛丽亚保佑了,更何况他除了一身古怪的
装扮之外,举止还算礼貌得体,甚至还滔滔不绝地向宾客们致了词,引得文学造诣颇深的红衣主教也对他连加赞许。所
以今天晚上老亲王眉飞色舞,几乎要把一生的酒都喝光了。
他当然不会看见,在路易第一次举杯的时候,在他把玻璃杯压到唇上之前,他向着某个隐秘的地方,向着某个比他还要
苍白的人致意过。
“今天晚上我为自己服丧,”他喃喃地对自己说,“但是,明天,从明天开始,你会后悔今天拒绝了我。”
他仿佛预见到了在他新婚的晚上,他会丢下年幼的新娘,用皮鞭、镣铐和媚药迫使爱过的男人沦为奴隶,那之后不断的
折磨他、压榨他,一点点摧毁他作为贵族的自尊心和作为人的尊严,直到他彻底失去心志为止。
“您刚才说什么?”坐在他身边的红衣主教彬彬有礼的问道。
“什么也没有。”
未来的孔代亲王微笑着。
——番外完——
番外:传说中的古早番外奥诺雷篇
ingMentrepiangelaluna…
尽管月亮悲伤落泪……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身着号衣的车夫们坐在阉过的马匹后面勒紧了缰绳。打扮华丽、带着假面的老爷和贵夫人们在
马车里叽叽喳喳,慷慨激昂地讨论着或诅咒着什么。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马儿不停跺脚,呼出一股股羊毛般的白气,那
些白气在死板的黑窗户房子之间渐渐消失于空气中。这么冷的冬日夜晚原本不适合人们出门寻欢作乐。但是这座外表寒
酸、连招牌也没有的房子想必有着某些特别吸引人的地方,能够引得巴黎的贵族和富商们频频出入。
某辆马车里走出的是一位看上去非常年轻的爵爷,说这位年轻人是“爵爷”,因为他手中执着金柄马鞭的派头和那个长
着四方扁脸的守门人对他的恭敬态度都让人觉得他像个十足的亲王。年轻人带着侍从走进这栋摇摇欲坠的破房子,毫不
犹豫的沿着一道隐蔽的阶梯下去,直到进入一个广阔的地下空间。这里像是一座石头造的地下舞场,四处环绕着衣香鬓
影,墙壁用中世纪的木刻、纹章图案以及雕刻作装饰,然而,描绘的却大多是一些无言的被驯服的人和堕落被打入地狱
者;还有棺材里面浮肿的死尸。就在那天花板上面,纠结缠绕着无数的骷髅和腐烂的死尸以及恶魔和痛苦的刑具,假如
这里没有摆放着几乎上百种用来虐待人、能令人死去活来的器具,近来的人们会觉得自己进入了死神自己的教堂一般。
房间正中央是几个束缚人体所用的拘束台,包括十字架、X字型台、使人不得不打开双脚的诊疗台、甚至是装有假阳具
棒的木马台。一边的柜子内陈列了各种大小尺码、外型花款也大异其趣的性具棒。另一边的桌子上则放满各种长短粗细
的绳索,还有手铐、脚镣、枷棒、头套和猿辔的拘束具。至于桌子旁的架上更放满同样是款式极多的鞭,包括带刺的蔷
薇鞭、九尾鞭、马鞭和赶牛长鞭,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款式。另外还有各式各种的蜡烛、棍棒、大头针、针板、铁钉、
铁夹、烙铁等等。
这座地下圣堂实际上是一个只要有钱,便可以用这些可怕刑具尽情责虐奴隶的地方。
不用说,这里当然是昂吉安公爵最喜欢的消遣场所之一。
一群人正围着一张台子饶有兴味地观看着今夜的特殊表演:两具大汗淋漓的女性身体被一根双头粗黑按摩棒连接在一起
,正在不约而同地扭动着试图挣脱那巨大异物带来的痛苦。她们被切断了手脚的躯干徒劳地挣扎着,嘴角溢出透明的粘
液,远远看去仿佛是两条完全没有理性,只知道蠕蠕而动的巨大肉虫一般。然而她们却连蠕虫也不如,因为她们还能够
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悲惨处境,美丽的蓝眼睛里正流着恐惧、屈辱和绝望的泪水。
昂吉安公爵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就转身离去了,似乎被这一对双胞胎玩具凄惨的表演弄得有点扫兴。也许两个女孩相似
的金发让他想起了某个人。他把自己扔到一张铺着毛皮的长沙发上,示意身边的黑发侍从跪下来,然后,发泄地咬噬着
那个男人的嘴唇和脖颈,
“你看见那两头母狗的样子了?……我果然还是对你太温柔啦!如果你下次再想逃走的话,我也会把你的手脚切下来,
只留下两个洞给人操就够了。你觉得怎么样?”
那个男人,曾经的贵族和军官,顺从地答道:“是的,主人。”他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脸上甚至还带有一丝
娼妇般的淫媚。他的顺从让路易满意地停止了动作,像抚摸爱犬一样宠爱地抚摸着他的长发。
“……如果你一开始就这么听话那该多好啊,奥诺雷……”
公爵的眼神任谁看了也会说是充满爱意的。他看着自己玩具的神情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真是甜蜜!可是,怎么您还没有玩腻这个男人吗?还是说——他是唯一一个能坚持这么久的玩具?”
一个牵着“狗”的青年来到公爵身边,半开玩笑地问道。
“我应该暂时都不会对他生厌吧。”少年认真地思考着,“因为现在我还能够伤害他。等我再也没法给他带来痛苦的时
候我会杀掉他的。和以前那些玩偶一样。”
“唉唉,不愧是未来的亲王大人,在冷酷的程度上没人能比得上您……不过那家伙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瞎掉了吗
?”
少年瞟了一下玩具的右眼:它明显地比左眼要显得呆滞,而且不会转动
“我把他的右眼挖掉了。这个贱货居然敢诱惑守卫逃走。您说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些‘特别的’惩罚?”
“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低贱的奴隶怎么能反抗主人呢?不狠狠地惩罚他的话一定还会再犯的。”
“真巧,我刚才还对奥诺雷说,如果在逃跑的话就把他做成和那两条狗一样的奴隶。不过我认为他应该不会再逃跑了。
因为,”少年忍不住开心地笑了出来,那笑容让奥诺雷不由得垂下眼睛,“您知道吗?我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贫民窟……他在一群流氓手里,像头猪一样被按在泥水坑里玩弄,那群人还把他当成稀有的上等货色向我推荐,说是他
本来想卖掉身上穿着的金环,结果反而被那个珠宝商把他卖掉了……我实在是有点生气,奥诺雷居然逼得我不得不和那
些贱民分享他的身体……不过还好他没有逃出巴黎。把他的手脚肌腱都割断看来是正确的。您也可以给您的奴隶试一下
,这样他们就再也没法反抗了。”
青年的“狗”现出恐惧的表情,求救似的望着主人,被插入按摩棒的臀部讨好地摆动着,像真正的狗在摇尾乞怜一样。
青年赶紧拍拍他的头。
“我的孩子可是很听话的呢,他是绝对不会反抗我的。”
“……是吗?不过我还是觉得给他们的伤害越大才更有趣。”少年结束了谈话,继续迷恋地把玩奥诺雷的黑发,将嘴唇
小心地压在那缎子般的表面上。这时候那双胞胎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她们的主人正在将她们的身体分开、装进特制的箱
子里。那男人的脸让人想起一个放在温暖的桃花心木架子上的黄苹果。在充满铁锈气味的房间里,一束放在沙发边上的
玫瑰花的香味正在消失。少年望着人群,忽然命令道:“奥诺雷,把衣服脱掉到那张台子上去。让他们好好看看你引以
为傲的新身体。”
男人略微怔了一下,把茫然的脸孔转向公爵。
“怎么啦?你的身体已经变得比以前还要漂亮了啊。所以赶快过去让那些没品的家伙见识一下吧!这样的身体才是值得
收藏的玩具。”
说着,公爵已经扯开了男人领口的饰带,露出一排穿透了锁骨的钢钉。男人默默推开少年的手,自己解着其他的饰带,
把紧身上衣、衬衣、丝绒短裤和长袜一件件褪下。周围的视线使他感到寒冷,感到口干舌燥,但少年的命令对他来说远
比那些观众更加可怖。他在众人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上那张台子,熟练的张开双腿,开始舔湿自己的手指,却只是撑大了
菊蕾的开口而不将手指插进去。经过少年连月的开发,那大张的白皙身体已经训练成只要轻轻碰触就会散发出浸透了快
感的媚态,而那些增添快感的小玩意也和男人变得极其敏感的肉体一起,刺激着台子边观众的眼球。
他本来就穿过环的乳珠已被双头螺钉所贯穿,再在四周以一个方型的铁格夹着把它拉长出来,在经过有尖齿的格子的啮
夹下令乳珠成了凄惨的紫色,只要碰一碰都会产全有如万虫噬咬般的感觉,而这小金属格子若长时间佩戴下去的话,那
对可怜的乳珠一定会变形成为可怕的形状吧!
除了穿透锁骨的钢钉以外,男人的舌头也被穿戴了小环,令他在做口舌奉仕时能带给主人更大的刺激。
恶毒的穿刺当然不会放过他的下半身。阴茎顶端当然也被穿上了刺环,一排粗大的环贯穿了整个阴茎,阴茎根部和阴茎
附近零星穿了一些小环,连花蕾附近的括约肌也同样被贯穿了。
“这个人好像以前做过孔代亲王的侍从。”
“不,好像是昂吉安公爵的侍从官,还是贵族出身呢!但是听说已经被公爵的父亲、现任孔代亲王驱逐了。”
“哎呀呀,难道是因为有这种特殊的癖好才被亲王驱逐的吗?”
“我知道的和您不一样,听说他的妻子疯狂地迷恋少年昂吉安公爵,求爱失败之后就很羞愧地带着孩子跑掉了,他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