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揽住章白,对大家挥手道,“孩子们,我们还会回来看望大家的,大家要好好努力,以后也可以去N城看望我们。”
最后实在是赶时间,吴迪将章白几乎是半推半抱才弄上车,抹一把汗,对司机道,“开车吧。”
汽车开动,车外哭声一片,章白在里面也哭成了个泪人,小洛抓住章白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低声道,“不要哭。”
章白接过吴迪递过来的纸巾擦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又哭又笑,“不好意思,我……我泪点太低了……”
小洛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抬手摸摸他的脸,犹豫了半天,突然直起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声道,“不……不要哭……我
……我会心疼……”
吴迪猛地瞪大眼睛,咆哮,“小子,谁谁谁准你亲我老婆了?”
汽车平地一个颠簸,司机脸绿了。
章白恼羞成怒,一爪子抓在吴迪的脸上,怒吼,“你给我闭嘴,混蛋!”
吴迪和小洛扛上了,一路都在抓狂,章白对他的幼稚表示十分鄙视,变本加厉地搂着小洛要亲亲,把吴迪气得七窍生烟。
两个小孩是第一次坐飞机,起飞的时候吓得不轻,小洛还吐了,吴迪一边任劳任怨地照顾着,一边不厚道地嘲笑,“看吧,叫
你不要动我老婆,遭报应了。”
被章白愤怒地拍飞。
也许是身体的原因,小希比小洛的情况要好多了,除了刚刚起飞的时候差点吓哭之外,很快就满血满蓝原地复活,和章白要了
一堆点心饮料大吃大喝,下飞机的时候欢脱得跟只兔子似的。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对小希来说是享受,对小洛来说简直就是折磨,好不容易降落了,下飞机的时候脚都软了,还是由吴迪背下
来的。
领了行李出来,袁哲和黎域带着孩子已经等在外面,看到他们拖家带口地走过来,黎域夸张地大叫一声,“我靠!支一次教,
白得两个儿子,你们俩这生意做得够划算的啊!”
章白大怒,“当着我儿子不许说脏话!你教坏孩子我跟你没完!”
黎域语塞,半天,憋出一句,“你母性太强,让我压力很大。”
“去死!”
“看看看,”黎域立马抓着他的把柄,对吴迪告状,“你老婆当着儿子说脏话,回去揍他!”
吴迪无奈地看着姑嫂两个吵得不可开交,和袁哲对视一眼,暗道:同志,你辛苦了。
袁哲淡定一笑:彼此彼此。
第六十八章:回到家中
黎域跟章白拌了两句嘴,扑过去捏住小洛的脸,怪叫,“哦霍霍霍,这孩子小脸长得真受啊,给我家椰子当童养媳吧。”
章白一把将小洛抢过来,挡住他的脸,怒道,“胡说什么?我们小洛才不是GAY,你家椰子要搅基就找别人搅,别带坏我儿子,
我们小洛长这么俊,以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子呢!”
“哼,谁稀罕,”黎域转身蹲下来,捏住了小希的脸,“这里还有个更粉嫩的啊,哎哟哟,小不点,给伯伯当儿媳妇好不好?
”
小希不像小洛那么沉默寡言,被一捏小脸,顿时来了精神,本着礼尚往来的精神,伸出小手,豪放地捏上了黎域的脸,奶声奶
气,“你也很粉嫩啊……”
“……”众人安静了一秒钟,突然齐声,“噗哈哈哈……”
黎域黑着脸,转身抱住自家儿子,大哭,“儿子还是自己的好啊。”
章白对小希翘起大拇指,“好儿子,不错不错,小洛要向弟弟学习,勇敢地和邪恶势力做斗争,懂咩?”
两个儿子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袁哲做东为大家洗尘,去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酒楼,小洛和小希第一次到城市里,看到高耸入云的高楼、车水马龙的街道,都惊
愕地瞪大了眼睛,章白牵着小洛,抱着小希,站在包间的窗前,看着外面,笑道,“看,这就是以后你们要生活的地方,喜欢
吗?”
“啊,好高啊!”小希十分兴奋,指着对面的高楼大声嚷,“我要到那上边去!啊,下面的人都像小蚂蚁!”
章白笑起来,疼爱地在他脸上亲一下,“等会儿吃晚饭就回家去,咱家也在高楼上面哦,小洛,你喜欢这里吗?”
小洛抿紧了嘴唇,呼吸有些加快,点点头,“喜欢。”
“要快点适应这里的生活哦,”章白笑道,“现在学校里刚刚开始放暑假,等再过两个月,你就得到学校里去上学了。”
吴迪从背后抱住章白的腰,下巴担在他的肩窝里,对小洛笑道,“不要给自己压力,孩子的适应性强,等这两个月过去,你肯
定早就自动习惯了。”
小洛点点头,“我知道了。”
菜很快就端上来,小希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的精美菜肴,瞪大了眼睛,就差口水四流了,在兰滩寨的时候,虽然吴迪厨艺超
绝,但是巧夫难为无米之炊,手头上只有最普通的食材,所以孩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丰盛的午餐。
袁哲笑道,“快点吃吧,是家宴,不用拘束。”
但是孩子们还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满桌菜肴,不敢放开手脚。
椰子站起来,直接下手,掰了一只鸡腿,殷勤地凑到小洛旁边,递给他,甜甜地笑着,“哥哥,这个给你!可好吃了!”
小洛舔了下嘴唇,却竭力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一边瞄着那个诱人的鸡腿,一边警惕地看着椰子。
章白笑起来,拍拍小洛的肩膀,“放开了吃,这是袁椰子,你的堂弟,你们是兄弟,与你和小希是一样的,懂吗?”
小洛点点头,从椰子手中接过鸡腿,抬眼看着眼前留着茶壶盖发型的小孩,“谢谢。”
“不谢不谢,”椰子忙摆手,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新哥哥,抓抓后脑勺,一脸天真烂漫地问,“妈妈说你是我的童养媳,给你吃
,是应该的。”
话音未落,章白怒了,“某人注意点,我儿子只有十岁!”
那个“某人”在大快朵颐,闻言懒洋洋地抬起一只眼睛,不屑道,“我儿子还只有五岁呢,逗逗小孩而已,这么认真干什么,
真没意思!”
章白说不过他,转而求助自家大哥,“哲哥,管管你老婆!”
袁哲正在和吴迪边喝酒边聊天,闻言忙笑着挥手,“我可管不了他,惹急了他我回去要睡沙发的,白白不要为难哥嘛。”
章白抓狂,正在郁闷,突然觉得衣袖被扯了一下,回头,看到小洛一本正经地说,“不要担心,我不会嫁给他。”
“还是我儿子懂事啊,”章白泪流满面地感慨,屡受打击的小心肝略感欣慰。
小洛接着说,“我要和弟弟在一起一辈子。”
章白顿时如遭雷劈,怒吼,“兄弟恋更不可以!!!”
这边从开饭就一直闹腾得不可开交,章白和黎域一边吃饭一边拌嘴,袁哲看着细心给小希挑鱼刺的章白,小声笑道,“你们这
一趟支教还真是因祸得福了,多好的两个儿子,上天待你真是不薄啊。”
“是啊,”吴迪一脸笑意地看着旁边的爷仨,“人生过成我这样,也实在是幸福的极致了,有老婆有儿子,衣食无忧生活富足
。”
“没有更多的追求了?”
“有,”吴迪认真的说,手指在那爷仨那边划一下,“让他们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这是咱爷们毕生的追求啊。”
袁哲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与他碰杯,“果然不错。”
两人喝了一杯之后,吴迪笑道,“上次在电话里托你帮忙看房子,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们小区有一家在打算卖房子,我和你嫂子去看了,对方家里装修得不错,很有家庭的温馨感,四室二厅,一厨双卫,挺适
合你们住的,只是价钱可能要贵一点,毕竟那地段不错,”袁哲细细地讲着,“并且,你们买了这房子之后就和我们住在一个
小区了,平时有什么事也可以相互照应。”
“好,我和白白尽快去看房子,”吴迪盘算着,“还得买辆车,不然以后送小洛上学不方便。”
袁哲举起酒杯,“祝贺你,向家庭妇男又近了一步。”
“彼此彼此,不用客气哈。”
众人吃完午饭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小希狼吞虎咽地吃了一肚子,此时已经一脸餍足地趴在章白怀里睡了。
走出包间的时候,吴迪从他怀里接过孩子,轻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来抱吧,你照顾了一个上午,也累了。”
章白笑,“你抱稳了啊,大中午的喝这么多酒,别把孩子摔了。”
“高兴嘛,”吴迪一手抱住孩子,一手牵住了章白的手,一家四口慢慢走出酒店。
章白因为早有打算留校任教,所以书苑的房子学校暂时没有收回,但那是三室一厅,其中还有一间是书房,等孩子们长大了,
肯定是不够住的,所以吴迪才想要买房子。
在新房子入手之前,大家还是住在书苑的小公寓中。
就这样的条件,已经是比在兰滩寨时一家四口挤在一间卧室里好多了。
这半年,袁哲偶尔会过来帮忙打扫一下房间,所以屋里并没有太多灰尘,简单清扫了一下就可以了。
章白推开吴迪的房间,对小洛道,“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怎么样,不错吧,傻迪,回头得再买个简易衣柜放在这个房间里,专
门给小洛放衣服。”
吴迪小太监状点头,“喳。”
“德行!”章白笑着去打他。
吴迪双手搭在小洛肩膀上,“快跑,你妈又野蛮了!”
章白气得直跳脚,“野蛮你妹!”
“唔,”吴迪躲在茶几后,一本正经地说,“白白,在孩子面前不能说脏话!”
章白憋得几乎内伤。
小洛站在房间门口,看看宽敞的房间,看看躺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弟弟,再看看像小孩子一样追逐打闹的两个大家长,慢
慢露出淡淡的笑容。
虽然不用再打扫房间,但是从兰滩寨带来的东西也足够他们整理一个下午,等大家都干完活儿了,小希才幽幽转醒,躺在床上
跟哥哥哼唧着撒了半天娇,才一蹦一跳地跑出卧室。
“起来啦?”章白坐在沙发上,张开手。
小希像个小钢炮一样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大床……好好好好好舒服!”
章白哈哈大笑,打开电视,“小希看,这是什么!”
“哇!”小希冲到电视前,几乎要爬进屏幕里,兴奋地大声尖叫。
“小希!离屏幕远一点!”吴迪从厨房探出头来,提高声音呵斥,转头对章白道,“白白,这些细节都要注意,别让小小年纪
就带上了眼镜。”
章白把孩子拖回来,摁在沙发上,戳着他的鼻子,“小子,以后不许贴屏幕那么近,不然爸爸要打你屁股的。”
小希仿佛被打了屁股,耷拉着耳朵揉揉屁股,奶声奶气,“打屁股好痛痛……”
看着这个孩子搞怪的样子,章白忍不住笑起来,曲指弹一下他的脑门,“小东西!”
一家人吃完晚饭,早早地催促两个孩子都洗完澡回了房间,章白卷起袖子,将孩子们换下来的衣服泡进水里,吴迪从背后抱上
去,张嘴轻轻含住他的耳垂,小声轻笑,“白啊,两个多月了,你想憋死老公?”
第六十九章:我们是夫妻
公孙龙,六国时辩士也。疾名实之散乱,因资材之所长,为“守白”之论。
假物取譬,以“守白”辩,谓白马为非马也。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
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夫言色则形不当与,言形则色不宜从,今合
以为物,非也。如求白马于厩中,无有,而有骊色之马,然不可以应有白马也。
不可以应有白马,则所求之马亡矣;亡则白马竟非马。欲推是辩,以正名实而化
天下焉。
龙于孔穿会赵平原君家。穿曰:“素闻先生高谊,愿为弟子久,但不取先生
以白马为非马耳!情去此术,则穿请为弟子。”
龙曰:“先生之言悖。龙之所以为名者,乃以白马之论尔!今使龙去之,则
无以教焉。且欲师之者,以智与学不如也。今使龙去之,此先教而后师也;先教
而后师之者,悖。
“且白马非马,乃仲尼之所取。龙闻楚王张繁弱之弓,载亡归之矢,以射蛟
口于云梦之圃,而丧其弓。左右请求之。王曰:‘止。楚人遗弓,楚人得之,又
何求乎?’仲尼闻之曰:‘楚王仁义而未遂也。亦曰人亡弓,人得之而已,何必
楚?’若此,仲尼异‘楚人’与所谓‘人’。夫是仲尼异‘楚人’与所谓‘人’,
而非龙‘白马’于所谓‘马’,悖。”
“先生修儒术而非仲尼之所取,欲学而使龙去所教,则虽百龙,固不能当前
矣。”孔穿无以应焉。
公孙龙,赵平原君之客也;孔穿,孔子之叶也。穿与龙会。穿谓龙曰:“臣
居鲁,侧闻下风,高先生之智,说先生之行,愿受益之日久矣,乃今得见。然所
不取先生者,独不取先生之以白马为非马耳。请去白马非马之学,穿请为弟子。”
公孙龙曰:“先生之言悖。龙之学,以白马为非马者也。使龙去之,则龙无
以教;无以教而乃学于龙也者,悖。且夫欲学于龙者,以智与学焉为不逮也。今
教龙去白马非马,是先教而后师之也;先教而后师之,不可。”
“先生之所以教龙者,似齐王之谓尹文也。齐王之谓尹文曰:‘寡人甚好士,
以齐国无士,何也?’尹文曰:‘愿闻大王之所谓士者。’齐王无以应。尹文曰:
‘今有人于此,事君则忠,事亲则孝,交友则信,处乡则顺,有此四行,可谓士
乎?’齐王曰:‘善!此真吾所谓士也。’尹文曰:‘王得此人,肯以为臣乎?’
王曰:‘所愿而不可得也。’”
“是时齐王好勇。于是尹文曰:‘使此人广众大庭之中,见侵侮而终不敢斗,
王将以为臣乎?’王曰:‘钜士也?见侮而不斗,辱也!辱则寡人不以为臣矣。’
尹文曰:‘唯见侮而不斗,未失其四行也。是人失其四行,其所以为士也然。而
王一以为臣,一不以为臣,则向之所谓士者,乃非士乎?’齐王无以应。”
“尹文曰:‘今有人君,将理其国,人有非则非之,无非则亦非之;有功则
赏之,无功则亦赏之,而怨人之不理也,可乎?’齐王曰:‘不可。’尹文曰:
‘臣口观下吏之理齐,齐方若此矣。’王曰:‘寡人理国,信若先生之烟,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