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引(鬼畜帝王攻vs妖孽佞臣受)上——慕染°
慕染°  发于:2012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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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榆收起眼中的惊讶,缓了缓情绪说道:“我不信你甘心被人压在身下,小染,只要你一句话,我来保护你。”封藏已

久的记忆慢慢浮现于脑海,那一年,他无助地望着压在身上的少年,泪湿了衣襟,而那一天,他无声地哭泣着,说“我

好没用”。

慕染嘴角的笑容浓烈起来,“那么敢问王爷,您如何保护我?”从某些方面来看,离慕染确实是一个残忍至极的人,他

可以很轻易地击碎一个人的幻想,将美好的梦境变得支离破碎。

泽榆的耳根子红了起来,“我……我……”他支吾着,终是一横心,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毅然,“不错,我胆小怕

事又懦弱无能,但如果对象是你,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

这一句听似告白的稚嫩话语听在慕染的耳中却显得无比可笑,而又可恨。脸上的笑一点点地敛了去,慕染冷漠地开口,

“王爷,您可以看不起我,也可以羞辱我甚至蹂躏我,但是千万别同情我,宫里那些人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就是一个以

色事人的下贱佞臣,不值得同情。”

泽榆又一怔,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小染,你何必自暴自弃?”慕染的嘴边再度扬起一抹浅笑,他略显孩子气地回答,

“我愿意。”

二人沉默半晌之余,慕染微笑着对宫泽榆下达了逐客令,“王爷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就请回吧!”泽榆闻之稍稍一愣,

轻声唤了下他的名字,“小染。”

慕染依然笑得妖娆,“慕染伤成这样也没法招呼王爷,所以,王爷还是回去吧,改日慕染伤愈定登门拜访。”

宫泽榆不禁苦笑,心想慕染这人也当真无情,他总是可以波澜不惊地说出这样的话语,看似那般的熟络,而事实上,却

早已离你很远。有人说,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生与死,而他却觉得,最遥远的距离,是人心。

“好,我走。”他站起身,死死地盯着慕染瞧了一会儿,“但是有一件事我要让你知道,今日皇兄已下令大赦天下,包

括冷弦。”语毕他终是一赌气,扬长而去。慕染根本没有去看他的背影,连瞟都不瞟一眼,只是低垂着眼,冷冷地笑起

来。

~

待泽榆走后,剪湖这才从窗口又跳进来,将门闩插上,他走回床边望着慕染,“宫泽锦怎会突然放了冷弦?是不是有什

么阴谋?”

慕染双手撑着床坐起身,剪湖细心地将软枕垫在他身后,而后只听他道:“我不知道,之前宫泽锦还态度坚定,说了绝

不会赦免冷弦的。”

“这样吗?”剪湖眯起眼,“那么我不得不怀疑他这么做的动机。”

慕染浅然而笑,“他是皇上嘛,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高兴了放谁都行,说不定他会大发慈悲放了冷弦,不过是因为他

怕了。”

剪湖一愣,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怕什么?”

怕我恨他。慕染心里这么想着,可嘴上却扯开了话题,“先别提冷弦了,你见过了宫泽榆,觉得他怎么样?”

一提及宫泽榆,剪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他这人不简单。”

慕染满意地笑起来,笑容格外明朗,“你也发现了啊!”剪湖微微颔首,“宫泽榆的懦弱怕事恐怕都是装出来的。”

“不,宫泽榆确实胆小,但是他却是刻意将自己的胆小懦弱扩大化了。”慕染淡然地说着,忽而反问剪湖,“你觉得他

为何要这么做?”

剪湖想了片刻,“会不会是因为他想让别人都以为他很懦弱很无能,这样就算他在背地里干些什么勾当,也没人会怀疑

到他头上去。”

慕染狡黠地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道:“也许。”他专注地望着自己的手腕,昨夜被金链子锁了一夜,如今双腕都有着

微红的勒痕,可他看了一会儿又突然对上剪湖的眼,“你知道吗?其实宫泽榆那人更应该用‘阴暗’来形容。”

“阴暗?”剪湖微怔,“此话怎讲?”

慕染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右腕上的伤痕,“宫泽榆的手腕上有一道伤痕,很长,如今已经很淡了,却依然能够看见,可

想而知,当时这道伤一定很深,流了很多血吧?”

经由慕染这么一说,剪湖立刻明了过来,“宫泽榆割过腕?他想自杀?”

慕染轻笑着,“不错,如果他真像他表面装得那么懦弱胆小,又怎么敢拿刀子割自己的腕呢?”言下他突然敛起笑容,

“我与他相识也有三年了,他将我当做莫逆之交。”

“那是因为他对你有感情吧?”剪湖说道,语气显得有些酸涩,慕染闻之扬了扬唇,“你指什么感情?爱吗?”

剪湖见慕染如此直接,便也坦然地点点头,慕染笑道:“剪湖你错了,宫泽榆对我的感情不是爱,他这人骨子里阴暗,

想过自杀,也想过杀人,前者他做过了,至于杀人嘛……”他刻意拖长了尾音,顿了好久方才接着启口,“他终究不是

大胆的人,所以他不敢,但是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与他相似的阴暗面,而且我又能做到他不敢做的事,所以他自以为他爱

我。”

剪湖闻之大骇,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长久的静默后,他突然问:“你为何如此肯定宫泽榆是这样的人?”

“三年的时间足够我去发现一个人的真面目了,更何况宫泽榆的一些举动太奇怪了,让我不得不去注意他。”慕染如实

回答。

剪湖问:“比如说?”

慕染笑了笑,“你觉得有人会算计自己爱的人吗?宫泽榆曾经算计过我。”他双手抱于胸前,慵懒地启口,“不过像宫

泽榆这种人,如果他真的爱上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会为了那个人不顾一切,就算死也无所谓。”

剪湖静静地听着,至此感慨了一句,“反正他本来就不怕死。”

慕染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是啊,不怕死的人才最可怕,但愿他不要真的爱上我。”

剪湖听慕染此话,倒是好奇,于是不禁打趣两句,“其实被宫泽榆爱也不错啊,起码人家还愿意为你死呢!”

“呵!”慕染冷笑一声,口吻间显出刻薄的本性,“我才不稀罕。”言下挑眉斜睨剪湖一眼,“谁稀罕谁找他投怀送抱

去吧!”他突然凑近剪湖,问道:“你稀罕吗?”

剪湖心知慕染又与他闹脾气,只好赔罪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你就当我刚才那话没说。”

慕染往床上一躺,背过身去不看剪湖,嘴上却冷言,“我说您老人家没事儿就别处歇着去,别在我这儿妨碍我这伤者休

息。”

剪湖闻之轻叹一声,“罢了,你好生休息吧,我明儿再来瞧你。”说着人已渐渐远去。

第13章:浓浓情意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因而导致了慕染极度虚弱,那一日,在剪湖离开后他便昏死过去,而这一睡就睡了整整

三日。

晚膳的时候如裳来敲门,却久久无人应门,她在门外唤着却也没人答应,她心下一着急便叫了府里的家丁来撞门,怎料

门一打开却见慕染躺在床上裹着一条薄被睡得极不安稳,她赶忙过去摸了下他的额头,这才发现自家公子额头烫得厉害

,显是发了高烧。

于是她立马派人去请了大夫来,又唤人随大夫回去抓了药方上所需的药材,这才亲自蹲在药炉边候了整整两个时辰,只

为了煎那一小碗汤药。

如裳那丫鬟说起来也是慕染的贴身侍婢,与慕染处的久了自然是有了感情,这会儿瞧他一睡不起甚为担忧,于是彻夜不

眠地照顾他。而慕染自睡去以后就一直在做梦,如裳不知他究竟梦到了什么,但可以确定那一定是一个悲伤的梦境,而

梦魇中,慕染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离开我。”

翌日晚间的时候剪湖再度造访,是时如裳正在一点点地给慕染喂药,由于慕染一直没醒,她也不敢喂得太快,只能一小

勺一小勺地来,再靠轻揉其咽喉让他自己吞下汤药,那样小小的一碗药,每次都要耗费近半个时辰才能完全送入慕染口

中。

剪湖不知慕染病了,只见那小丫头给昏迷中的慕染喝了什么东西,于是匆忙闯进来,一把拉起如裳问道:“你给他喝了

什么?”

如裳被那么一吓,碗摔在了地上碎了,她颤抖着说:“我,我是在给公子喂药啊,公子……公子他病了。”

剪湖一愣,继而看向床上的慕染,发现其唇瓣苍白、面色潮红,确实是一副病态,这才松开了如裳来到床边,紧紧握住

慕染的手,轻柔地唤着,“慕染,慕染。”

可床上那少年却丝毫不为所动,此时如裳在一旁说道:“公子他昨儿就睡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内

火攻心致昏迷,伤口感染致发烧,我已按照药方煎了药给公子服下,可如今烧是退了,就是仍是醒不来。”

剪湖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如裳。”

“嗯,如裳,我姓凤,你可以叫我凤公子,有两件事我想拜托你。”望向如裳,剪湖认真地启口。

如裳心思单纯,瞧这凤公子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就想此人定不是坏人,何况他又那么关心公子,便说:“凤公子是公

子的朋友,您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如裳定当全力而为。”

剪湖温和地笑了笑,“第一,我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经常出入离府来找慕染的事,第二,如今慕染病了,可我不

能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他,所以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

“原来就这事儿啊!”如裳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凤公子请放心,如裳答应您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您,也一定会悉心

照料公子。”

剪湖笑得很浅,但他的笑容就是有那么一种魅力,能够让人感觉分外的温暖。如裳见其笑容温婉,竟是略显害羞地垂下

了眼。此时忽闻剪湖开口,“今晚我会留下来照顾他,你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明早来换我。”

如裳本想说“没关系”的,可刚要开口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剪湖轻轻地笑了笑,道:“回去睡吧,睡醒了还要靠你继

续守着他。”

如裳心想确实要养足了精神方可好好照顾公子,便也不再推拒,“那么凤公子,我就先去睡了,明儿一早就来换您。”

“嗯。”瞧着如裳掩门而去,剪湖复又回过头来与慕染十指交扣,柔声启口,“慕染,快点好起来吧!”见慕染依然闭

着眼,似乎睡得很熟的样子,于是他又道:“慕染,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然而那人始终紧闭着双眼,睡得那样的

安静。

剪湖专注地凝望着他,继而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少年安睡的脸庞,指腹斯磨间,他的眸中泛起一抹温柔,“慕染,我喜

欢你,那种喜欢就是想要一生一世地陪着你,可以牵着你的手走到天涯海角,就算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也不会感到

害怕,因为彼此会守着对方,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度过每一个幸福的时光,那种喜欢不同于朋友间的友谊,也不是父

子间的亲情,是一种很微妙的,却会牵动着整颗心一块儿喜悦或伤痛的感觉。”

他低声笑起来,笑声略显自嘲,“也许那就是爱吧,慕染,我爱你。其实我一点都不勇敢,所以这话我一直没敢跟你说

,就怕一旦把话给说明白了,你会厌恶我,甚至离开我,我很怕你离开,所以明明心里爱你爱得快疯了,却始终没有对

你提过一个字。”话至此处,他深深地呵出一口气,“我真的很没用对不对?不过现在说了,虽然你听不见,但没关系

,说出来起码我心里能好受些,我是对着你说的,这番话也只会对你一个人说。”言下,他凑近慕染,深情地覆上了他

的唇。

然而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唇瓣触碰,忽而他眼中闪过一道杀气,“是谁?”迅速闪至窗前,他推开窗户一看,只见一人

飞速逃离,那身形分明就是……

“冷弦。”剪湖的唇边不禁扬起一个冷笑,“你终于还是来了么?”将窗户合上,他并没打算去追冷弦,既然对方要逃

开,就是不想与他打正面交道,如此正好,也省得两情敌见了尴尬。

回头望着慕染,剪湖复又自嘲一笑,“若是让你选择,你会选三年前因你入狱的冷弦,还是选那个对你百般伤害的宫泽

锦,或者是与你相处十二年的……我?”

~

三日后的那个午后慕染终于醒了,睁开眼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剪湖呢?”他隐约记得他昏迷的时候剪湖似乎陪在

他身边,而如今苏醒却未见那人,不免有点失落。

如裳不知剪湖是谁,但却猜到了些许,于是问:“是凤公子吗?”见慕染微微颔首,小丫头笑道:“凤公子每晚掌灯时

分都会过来看您,今儿想必也会来,他要是知道公子醒了,一定会很高兴。”

慕染了然地笑了笑,而后对如裳吩咐道:“你去拿件干净的袍子来,伺候我沐浴更衣。”如裳一听此话,双颊顿时泛起

两朵红晕,慌张地应了一声便跑向了柜子。慕染的衣衫袍子大多都是白色,因为他喜欢白之素而雅。

在为慕染沐浴擦身的如裳很是尽心,虽说她伺候慕染也非一两日的时间了,可如今身处这般暧昧的气氛中,仍让她觉得

脸红心跳得厉害。沐浴完毕为慕染换上雪白的衣袍之后,如裳的脸已红得犹如苹果,滚烫滚烫的如火烧一般,慕染甩了

甩手,她便逃命似的退下了。

款步行至窗前,慕染静静地向外望着,神情极为淡然,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从他房间的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如今正值九月,是菊花盛开的季节。慕染记得那座山上本不开花,可自从

两年前,因为宫泽锦的一个命令,从此每到秋天,那座山上就会开满了菊花,漫山遍野的白菊,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犹如厚实的积雪,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装。

慕染望着那高山之上的菊花,成片的雪白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刺痛了双眼。他不屑地笑起来,“漫山菊花,一堕无芳

。”继而垂首细看自己的手指,纤长白皙如玉一般的美丽,“今日已是第三日了。”

正当此时,一个家丁跑来禀报,“启禀公子,门外有位姓冷的公子说要见您。”

慕染嘴边顿时扬起一丝笑意,你终于来了,冷弦。如是想着,他幽幽启口,“请他进来。”

~

而与此同时,养心殿内,明烬手里捧着那日慕染送给皇上的那颗夜明珠“蓝翎之璧”仔细地查看着,半晌方才启口,“

派出去的探子回来都说离玉贤只有一个儿子,叫离诗,可那孩子却才十五的年纪,想来就是当年带着‘蓝翎之璧’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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