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彩——伏祾
伏祾  发于:2012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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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托人家照顾,便少不得要保那人家的荣华富贵。如今我已得知,那户人家便是父亲的江家。想来父亲已不必心忧江家

前途,那日父亲的借口,如今想一想,却没有任何可信之处了。至于父亲将我推离江家,也定是为了孩儿好了。”

一番话说下来,吐字圆润,声音清朗,怎不教人怦然心动。

江独秀抿唇不语,久久地看着江落英的绝世容华,也不自禁迷了神魂。不愧是朱雀神灵啊,果然举世无双。

江独秀心道:就是此时死了,此生也无怨无悔了。

皇帝与淮英王来时私访暗查,还要提心粮款的安全。结果一切顺利,不仅赈灾救民,扫除贪官祸首,还带回了个美少年

。于是,颇有些意气风发,志得意满。打出皇帝王爷的仪仗,在官兵、大内高手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朝京城皇宫开去

江落英人离开了秀兮,却留下了好大的名声。就比如,临走那日,江落英刚要抬脚上车,冷不防人群中窜出一大汉,举

着大刀直奔江落英砍来,嘴里喊着:“江落英,你这个祸害,我XXX的,我要砍死你……”

话音刚落,就听天上“咔嚓”一声,一个霹雳打下来,将那大汉浑身劈成了黑炭。却不知他惹怒了天上哪位神灵。围观

的百姓一下子静了,噤若寒蝉地看着江落英,难以察觉地向后退着。

江落英扭头看了眼地上大汉的尸体,嘴角一挑,冷笑一声,没说话,钻进马车。

“啊……”老百姓们全疯了似的跑了。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片段。还有什么类似“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江二少年轻才俊,江大少却给人家擦鞋都不配”

等等等等。

江落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江独秀自己在家听着这些传言头疼去吧。

从江南秀兮到京城,中间有一道蔚国最大最美的风华江,走陆路要饶江,至少也要四五天的行程。

这期间也不乏纨祈与江落英的多次交锋。只是,两个人,有心者自乐融融,无意者云淡风轻。却教纨祈好生头疼,连淑

之都有些替皇上着急。

只是纨祈却总是一副高深的样子,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大美人儿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

逆鳞宫。这是纨祈给江落英安排的住处。这名字的含义,不言而喻。只是,既是让江落英明白,也是给宫里人的警告。

在纨祈想来,宫里人早晚要知道江落英的存在,也会疑心他的身份。虽然,江落英没什么特别的身份。可是,混宫里的

,哪一个不是人精。

只是纨祈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如此早。

话说当初纨祈与淑之南下秀兮,怎么会说走就走?原因无二,两人是偷溜出来的。南方闹灾,暴民宵小横行,宫里又怎

会放心皇帝亲自南下。两人便没有说给外人听,只是着户部急调了些粮款,又短暂封锁了消息,带了心腹护卫,就浩浩

荡荡地开往秀兮赈灾了。

以至于皇帝走后的大半个月,宫里简直翻了天,又没有其他好办法,太后大笔一挥,宣了懿旨,派人南下寻找并保护皇

帝。

以至于皇帝的行程,太后了如指掌。皇帝本打算先悄悄将江落英送到逆鳞宫,再回宫给太后请安高罪。没想到车驾刚一

进京,便被急急赶来的两位娘娘的车驾堵在了城门处。

第五章:那京城,娘娘独大

纨祈看着这两驾眼熟的车驾,脸色铁青,嘴角一抽一抽的。

柳淑之与皇帝同乘一车,看到此场面,捂着嘴笑:“皇上,这真是千算万算,不如不算。”

纨祈冲他甩下头,使了个眼色,道:“去后面的车,别让江落英下来。”

纨祈怎会不懂,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越是令人生疑。只是,江落英容貌真是太美,想不让人想歪都难。

淑之嬉笑一声,坏坏地道:“何不叫江大公子挫挫两位娘娘的锐气?”

刘妃与李妃一个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一个是右相的女儿,仗着家世和自身的身世显贵,平日虽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却

向来眼角极高,颐指气使,大骂奴才,偏偏这等小事,皇帝没法管,太后又护着,着实让人头疼。此时,淑之灵机一动

,想出此法,却没想到,这话对着皇帝说,倒有些不妥了。何况,又是对着一个男人说,让另一个男人去对付他的女人

,而这个男人,又对那个男人别有些情愫。唉,真真乱得紧。也只有柳淑之能想出此等下做的法子来。

纨祈瞪了他一眼,掀帘下车。

两位娘娘早已下车等候,虽不比在宫内着装华贵,穿了便衣,却仍是环佩叮当,彰显身世。此时见了皇帝,眉眼间满是

思念之意,纷纷行礼问安。

此时周围的百姓也认出皇帝的车驾,倒没有山呼万岁的雷人场面,毕竟皇帝平日多在京师游玩,与百姓熟识了。此时见

到,百姓们都纷纷跪倒磕头,然后默默地站起,绕开仪仗离开,极为恭敬。

江落英在两位娘娘下车时,就在心里犹豫,到底下不下车。他本性清高,不喜欢麻烦,可是更不喜欢大麻烦。此时柳淑

之不知从哪钻进来,堵在车门口,嘻嘻笑着。

江落英看了他一眼,安然坐着,撩起车窗的帘看了眼。很诧异地就看到百姓们跪拜的场面。就是秀兮江南总督李成川出

行,场面都是极为宏大的,没想到京城的百姓,静如此敬畏信服自己的小皇帝。真真千古难见的明君啊。江落英暗暗感

慨。

刘妃拉着皇帝的衣袖,皱眉道:“万岁江南一行,一切可还安好?”

皇上含笑点头。

李妃皱着嘟着小巧的樱唇,拽住纨祈另一只衣袖,眼里含着些泪花,怯怯道:“万岁可瘦了好些。”

皇上笑道:“江南闹灾,哪能那么舒心。既是瘦了,留待以后慢慢补。”

李妃这才破涕为笑。

刘妃突然道:“淑之不是一起走的么,怎么没见他?”

“哦……”纨祈应了一声,不置可否,轻笑道:“淑之顽劣,心心念念着回京,这刚一回来,就不知跑到哪里快活去了

。”

两位娘娘与近侍们纷纷笑出声来。

冰山真不是盖的,这话一点不假。刘妃眼极尖,“咦”了一声,指着后面的车道:“皇上,那车里是什么人?”

纨祈不会说是柳淑之,因为柳淑之是不会甘于寂寞地自己乘车的。

他笑了笑,准备一语带过:“是朕请来的一位江南才子。朕慕名其才华,准备与其商讨些国事。”特意将“国事”两字

说的很重。

刘妃不会察言观色,指责道:“既是平民,为何见了皇妃不下车问安?”

李妃也弱弱地说:“臣妾也想见见传说中的江南才子。”

纨祈心里苦笑,看了一眼那车,他着实不想江落英就这样抛头露面,他,其实是想深藏在宫里的。

就听车里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轻咳,江落英声音闷闷地道:“草民重病畏寒,娘娘贵体金安,莫冲了贵人们的贵气。”

李妃道:“既然这样,也不好叫他下车了。”

纨祈大点其头。

刘妃皱眉道:“既是贵体,也不怕你冲了。不过是小病小灾,宫里有的是名医好药。这个安,是一定要请的。”

江落英原本在天上就是烈火样的脾气,本就不是隐忍的人,此时听了这话,掀起车帘,走到近前,扫了两眼。

那刘妃出身军将家庭,长得落落大方;李妃则是小家碧玉的淡妆娇柔相。江落英只扫了两眼,就是一阵厌恶。两位娘娘

久在宫廷,成日里勾心斗角,面相内里隐着一团黑气。只是,看起来纯真的李妃却更重一些。

江落英嘴角一挑,淡然请安:“娘娘吉祥。“说是请安,却一点都不是那回事。

纨祈有令百姓敬畏瞻仰的能力,落英却有令任何人呆立的本领。他这一举手一投足,一句淡淡的“娘娘吉祥”,瞬间俘

获了所有人的心神。百姓也不急着赶路了,都呆呆地看着他。

纨祈心里不悦,“哼”了一声,时间轴才开始转动。

刘妃回过神来,指着他,颤声道:“你怎生……像个蛮夷”她本想说“你怎生如此漂亮”,话到嘴边,方觉不对,连忙

改口,柳眉倒竖:“这哪里是请安,这分明是给我好看啊。皇上,此等骄蛮贱民,怎能让他入宫?”

纨祈还没开口,江落英依旧背着手,“恭敬”道:“回娘娘的话,草民本是你家主子请来的贵客,是留是去,也无需娘

娘费心。劝娘娘多费心思管理,也免得你家主子日夜操劳政务,回头还要烦心家事。”

一番话堵得刘妃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指着他。似要骂些脏话,却苦于场合不对。

柳淑之躲在车内听着,乐得捂着嘴,苦于不能下车观看现场。心里不住大叹:“好一番伶牙俐齿。皇兄啊皇兄,我斗不

过你,你呀,斗不过天哪。”连连摇头不已。

刘妃说不出话,她的近卫护主心切,抬手上前:“好你个刁民,敢教训娘娘,掌你的嘴!”

恶狠狠地伸手劈向江落英。

江落英冷笑一声:“闪开。”袍袖一挥,扇开他的手,手掌自然地在他眼睛上一拍,除了梅公公,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侍卫痛声大呼:“啊……烫,烫死我了……”

只怕他那一双眼睛废了。

刘妃一声没吭地昏了过去,倒下前还不忘偏向纨祈那一侧。纨祈轻轻一推,将他推到丫环怀里:“好生照顾娘娘。”

李妃满脸惊吓,一张小脸煞白地盯着江落英,不敢吭声。江落英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

纨祈怕江落英一怒之下回秀兮,忙过来拉了江落英的手,道:“大公子息怒,气大伤身。这件事朕会处理的。”说着轻

拍江落英的手,只感觉触感冰凉,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

两人转身进了车里,只余下李妃死死盯着纨祈拉着江落英的手,面上依旧是惊恐,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事后,纨祈曾心情很好地问江落英,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江落英答道:“秀兮风水好,住着也舒坦。就怕京城鱼龙混杂

,连睡觉都要提心吊胆被蚊子叮。”

纨祈忍不住,哈哈大笑,越看江落英,越有种说不出的喜欢。

柳淑之看在眼里,忧在心里。私下里同纨祈讲:“皇兄,只怕那江落英心高气傲,您不太好得手啊。”

纨祈蹙眉,恼他措辞不当,安慰他:“放心吧,他会有求朕的一天的。”

第六章:那凤凰,堕入龙宫

这一天,来的很快。

江落英本算准了两位娘娘回宫便会向太后哭诉,太后转头便会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来教训自己。可惜他高估了太后的

情报力量,也低估了纨祈对他的重视。宫里几乎没人知道纨祈将他藏在哪座宫里,护宫的侍卫也都是皇帝的亲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来更好。

江落英每日看看书,做做画,写写字,除了要不时应付早朝后来胡闹的纨祈,日子倒也过得舒坦。

没想到,这天,纨祈笑吟吟在外面走来,江落英不得不放下书卷,抬头看着这不速之客。

纨祈忽然面露悲痛,变脸极快,摇头叹息:“落英啊,朕得到一个消息,便赶着来见你。但朕……实在是难以启齿。”

江落英冷眼看着他演戏。

纨祈心里暗笑,看你能沉着到几时。

“唉,实不相瞒。令兄,江初尘,在南方金之城,囤积粮草,招兵买马,与南荒部落频频接触,已立反意。”纨祈面色

悲怆之极,似是极为痛心。心里却有些隐隐的渴望,等着看江落英吃瘪。

果不其然,江落英一听,吃了一惊,皱着眉,眼里闪过怒意,咬牙道:“好个不孝子。”

咬咬唇,下定决心,抬头对眼前的九五之尊说:“如若我这不肖的弟弟有一天反了,皇上能不能留他一条性命?”声音

软软动听,已不似往日般心高气傲。

他根本就没想过江初尘能造反成功,以纨祈的头脑、势力和民望。

“看在你的面子上?”纨祈笑着反问。

落英无奈地点点头。

“呵呵,”皇帝轻笑,抬手缓缓梳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幽幽道:“你该知道,朕,不会轻易答应你的。”

落英静了静,点点头,轻声问:“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会给你弄来,只要换舍弟一命。”江落英在世为人,唯

独关心两个人,一个是江独秀,一个便是江初尘。恩,如果不算日常照顾他起居的百灵。

偏偏纨祈掐住了他的命门。

纨祈弯腰,双手拄在江落英靠着的软榻两边,低头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只想要你。”

江落英冷笑,扇开他:“开什么玩笑?”

纨祈也是一脸冷笑:“朕没有开玩笑。要救江初尘,只有这一个办法。”说着,低头靠近江落英耳边,对他耳语:“给

你三日时间,想好了,到朕寝宫来。”说完,停在他耳畔,深深吸了一口落英的体香,有些沉醉和期待。

纨祈转身要走,落英一把拉住他衣角,凝视他:“你真的能放过他?”

纨祈反手握住他的手,摩挲着,笑道:“朕是皇帝,一言九鼎。”

江落英一把推开他,转头不再看他:“知道了。我答应了。明天就去。”

总之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又能救得初尘一命,何乐而不为呢。

江落英来京城半月了,在逆鳞宫足不出户,这还是头一次来皇帝的寝宫。也是纨祈对他爱护有加,就连刘妃李妃都没来

过几次,整日守在自己的宫里等着皇上的驾临。

梅公公平素跟在皇帝身边,知晓两人的约定,领着他进了皇帝的寝宫。

梅公公尖着嗓子:“皇上说了,江公子在宫里可自行出入,只是别往那去逛便好。皇上朝会后,便来见公子,请公子好

生休息,需要什么,奴才给您使唤。”

江落英点点头。在宫里转着圈子观赏。

装饰富丽,尤以黄色调为主,彰显龙尊贵的身份。江落英暗暗咂舌,这豪华,简直与玉帝的帝宫有一拼啊。尤其是那张

大床,落英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心里起疑,这么软,皇上每次起来不会腰酸背痛?

案上摆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落英饶有兴致地挑了几本翻看。不外乎什么南方旱灾,外夷入侵,江氏造反,充实之类。

至于江初尘造反之折,他倒没怎么细看,总之有自己一日在,江初尘便会活得好好的。当看到各大高官提议皇上充实、

选秀女的折子时,禁不住眼里露出些好笑神色。看到这些个折子上被皇上不留情面、怒气冲冲地画了一个个大红叉时,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这么好笑,竟让江大美人不惜倾城一笑?”纨祈心情很好地走进来,微有些喘,似是忙赶着回来。

江落英淡淡放下折子:“没什么。”

纨祈凑前一看,面露愠色,伸手抓住落英的手,依旧凉凉的,让人忍不住紧紧地捂在手里。不以为然地问:“英英,你

觉得朕应不应该充实?”

江落英不得已任他抓着:“没什么应不应该的,只希望他朝皇上充实了,不忘了天下百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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