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彩——伏祾
伏祾  发于:2012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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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小皇帝纨祈与淮英王柳淑之南下秀兮赈灾,于天下第一首富江府遇见江落英——转世历情劫的南方之神朱雀。

纨祈使计将其带回皇宫,其间自有一番爱很缠绵。

到了归天之时,江落英心存留意,竟不顾一切留在纨祈身边。佛祖转世亲寻,却未料到自己的情劫……或许,大多神佛

真的是信缘的。

美攻美受控的亲们请大大给力,古风,女王受,攻宠受,受更宠攻,各种萌……

第一章:那初冬,南下赈灾

蔚国小皇帝纨祈,看着手中一份加急密奏,绛唇微抿一言不发。

俊秀的面庞白里透着高贵的紫气,宽袖龙袍穿在身上,独独勾勒出纤瘦的身材。少年得志的一张俊脸,此时沉静如水,

剑眉紧蹙。龙案前站着亲姨表弟淮英王柳淑之,虽是一脸纳闷地被唤来御书房,此时见情形,心里却也有了谱,年轻气

盛的俊脸上同样露出苦笑。

“皇上……”淑之刚要说些什么……

“啪,”纨祈一把将密奏拍在案上,小脸气得煞白,“岂有此理,李成川这个狗奴才,江南总督一职是怎么当的,朕前

后三次,拨了近百万两的赈灾粮款,奈何秀兮一带的饥民死亡数不见减少,还要蔚南巡抚不断地向东疏散饥民。这,真

是气死我了……”

纨祈年轻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失望,频频叹息。

淑之揣测道:“莫不是李成川私吞粮款?真真好大的胆子,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奴才狼子野心……”

纨祈默默看了他一眼,他倒不甚在意贪官的丑恶嘴脸,只是有些心忧,秀兮的旱灾已持续了三月之久,旱灾的顽强和灾

粮钱款的流逝出乎了他的意料,死亡人数早已超过了一万。纨祈蹙眉不语,暗暗自责,每一个子民的死去,都如同用刀

狠狠地割了自己的一块肉,痛惜,用人不当,子民饿死,这是朕的失职啊,到底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纨祈喃喃道。

淑之心知纨祈三个月来的不安,接连三次拨款,运送,等待,每每等来沉重的消息,却如同霹雳一般,搅得他寝食难安

,心头焦虑。

淑之忍不住道:“皇上,秀兮一地赈灾是小事,交给臣弟处理就是。皇上不若想想西域、南荒外族的入侵,及充实一事

。”

“混账!”纨祈剑眉倒竖,“柳淑之,朕拿你当兄弟知己,你若知朕,就快快想个解决的法子。”

淑之闻话,心尖一颤,颇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咬牙道:“皇上,为今之计,唯有您微服私访,亲下江南。”

江南美。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也不过是一语中的,道出江南的美丽。

秀兮有二美。一曰景美,身为江南的灵魂圣地,夏则杨柳依依,冬则雨雪霏霏,山树青翠欲滴,湖海水清如镜,有道是

人间瑶池。一曰人美,在这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城市,古往今来涌现出无尽的才子佳人,以至外来居民不断增多,却

不见人气盖过了秀兮的灵气。

蔚国皇室除却京城本土的世袭爵位,倒有大半的高官出自秀兮。纨祈也不过初掌大宝一年有余,每日国务繁多,从小又

只读史书兵法策略,自也不甚熟知这些花草虫鱼鸟兽人的茶余饭后。

两人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也心知到了秀兮,不得不去拜访那天下第一富江独秀。却说那江家以商传承百年,到

了江独秀一支,果真是独秀一枝,将那江家的商号开遍大江南北,更有向关外发展的趋势。从嫖到赌,衣食住行,只怕

家底财富连皇家也要自叹不如。只是江家向来安分守己,生意大到可牵动国家命脉,皇室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世家与暴发户的区别是什么?这从那江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不显山不漏水的府邸便能看出一二。

“小兄弟,我二人慕名前来拜会你家老爷,还望通禀一声。”

本在府门处无精打采地踢着石头的小奴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笑吟吟的公子哥,又看了看淑之身后打量四周的纨祈,又看

了看隐藏在纨祈影子处低眉顺目的梅公公,咧嘴一笑,道:“两位稍等片刻。”转身进了府门。

两人暗暗点头,秀兮水土养人,果真不假,一个守门的小奴,都生得如此机灵,这也看出江家的财力啊。两人对视一眼

,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却是心照不宣。

不一会儿,小奴开门出来,笑道:“两位巧了,秀兮闹灾荒,江府更是门可罗雀,老爷正想结交天下朋友,两位快请进

。”

淑之冲他笑笑,二人随后进入。一进院内,两人不由暗自吃了一惊。倒不是府内如何华美,只是两人一路前来秀兮,车

过之处,地面干裂,虽是初冬,却也片草不生,河流更是干涸,途有饿殍,但枯树野味还是有的。本以为以江府的财力

,水源至少不会是稀有物。可如今,却见那府内不生一株植物,小路上铺着厚厚的红毯,路边土地更是干裂的要命,就

连红毯上也生出许多的裂纹。二人暗自心惊,犹疑地互视一眼。

纨祈目光一闪,悠悠扇着折扇。淑之心有所动,掏出白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冲那领路的小奴苦笑道:“小兄弟,不知是

否在下的错觉,为何贵府内竟似比府外温度高出许多?”

小奴没什么表情地道:“大抵是江府乃旱灾中心吧。两位请了,老爷就在厅内等着。”行了一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更加奇妙。

“哈哈,两位贵客远道而来,老夫荣幸之至,快快请进。”

“呵呵,江家主客气了,能拜见传说中的天下首富,我二人才不枉此行啊。”淑之拱手施礼。

两人翩然入内,三人分宾主落座。不约而同地谁都没有说话,互相打量。

江独秀暗自感叹,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只见那上手的少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相貌英俊潇洒,说不出的风流,却不知那双乌亮的眸子里藏着些什么;纨祈坐在

柳淑之的下手,同样的纤细身材,同样的风流相貌,却自低垂着长睫,将手中折扇放在案上,兀自端起茶杯,轻吹着茶

叶末,浅浅地抿了一口,看也没看他一眼。

江独秀都要看直了。

不说他,纨祈二人也在打量他。那柳淑之自是落落大方地盯着人家看,纨祈却是垂着眼帘,以余光打量江独秀。从江独

秀身上倒是看不出富态,细高挑的个头,黑发束在脑后,下颌垂着一绺黑胡须,面色倜傥,一派道貌岸然的派头,年轻

时只怕也是一代俊朗人物。

像算命的。柳淑之回头冲他一笑,纨祈差点喷出来。

江独秀尴尬一笑,抬手虚引,做了个请茶的动作。冲纨祈友好一笑,转头向淑之问道:“不知两位少侠如何称呼?”

淑之道:“在下柳淑之。这位,姓万,是晚辈的表兄。”

“哦?”江独秀瞳孔一缩,试探道:“不知两位打哪来?”

淑之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我们从北边来。”

江独秀暗自吸了口凉气。

淮英王柳淑之,风流才俊,能文擅射,迷倒万千女儿。偏又眉眼极高,身份高贵,至今未娶。尤其机智善变,更为小皇

帝一大助力亲信。这些,就是普通百姓,都是知之甚详的。何况江独秀这只老江湖。眼前这人,相貌,气质,与淮英王

何其相近?

江独秀偷偷看了眼悠然扇风的纨祈,同样的英俊相貌,泰然处之的安静,坐在那里一声不吭,静若处子,身为上位者的

威严隐现,这姓万的少年,是谁……

江独秀打了个机灵,不敢再想,讪笑道:“两位远道而来,老夫怎也要略尽地主之谊,只是如今秀兮闹灾,说不得要请

两位在寒舍屈居两日了。若要出游,定要叫上老朽陪路。”

言下之意,虽是盛情,却有些推拒之意,不愿再继续深交。

柳淑之心头冷笑,面上却笑着,也不与他打哑谜,直入主题。拱了拱手,无奈道:“江家主,实不相瞒,我二人心忧天

下苍生,见不得灾难祸民。又有些家底小财,今次访南,其一是瞻仰江家主风华,此心愿已了;其二,便是带了些粮食

,想要赈济灾民,只是初来乍到,需得江家主您这东道主的援助啊,还望家主成全。”

此番说来,真是感动人心啊。任谁听了都是心理暖洋洋啊。

江独秀笑道:“这是自然,这可是忧国忧民的善事啊。如此,老夫要替秀兮的百姓感谢两位的大恩了。灾难过后,秀兮

定为两位立下长生牌位,香火供养。”

说着,撩衣服就要跪倒叩谢,庄重至极,说得是声泪俱下。

只是,这满厅四人,两个一个比一个面色悲怆,两个一言不发,却不知到底谁在演戏,谁真谁假。

淑之忙上前两步,扶住江独秀:“江家主且慢,晚辈还有一事不明,尚要请家主赐教。”

江独秀和蔼一笑,道:“赐教不敢当,柳少侠请讲。”

“晚辈家中有些门路,听说,旱灾以来三月内,朝廷先后拨了三次赈灾粮款,只银两便不下一百万两,何以今日来看,

灾情却不见好转?”柳淑之虚心讨教。

江独秀捋捋小胡子,幽幽道:“官家多贪,自古以来朝廷赈灾,哪有那么容易的。”

柳淑之还没说话,就听后面纨祈悠然道:“这么说,江家主是在疑心江南总督李成川了?”

声音温柔悦耳,带着漫不经心的腔调。

第二章:那少年,落英缤纷

江独秀却是听得心里一颤,强笑道:“万少侠切莫乱打诳语,惹祸上身。江家不过普通商家,上不得官台,未与那李总

督有过深交,又怎知官场上的事。”

纨祈点点头,不置可否。心下暗道,总之这件事定要查清的。

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听说江家主的二公子文武双全,是出了名的少年杰俊,不知可否为我二人引见一下,结识一番

?”

江独秀心里又是一颤,面不改色道:“实在不巧。初尘贪玩,又不恋家,到南边云游去了,也不知年节能不能归家。唉

,白养了这个儿啊。”说的是声泪俱下。

纨祈淡淡一笑,也不着恼,心知不会那么容易见到,一直以来的一些疑虑有了些谱。也没多想,随口说了一句:“那贵

府大公子可是在家的吧。”

江府只是二公子江初尘扬名在外,大公子倒是没什么名气。在他看来,若要查明江家的底细,抑或暗地有什么阴谋,自

然要多多接近江家人。江独秀老奸巨猾,不好相与,江初尘又难得一见,神秘异常,只好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公子身

上入手了。

却没想,他此话一出,江独秀心里是猛地一颤,身上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跟柳淑之打了半天哑谜,轻松异常。纨祈只说了三句话,让这只老狐狸心里跳了三跳。

“这……”江独秀头一次语塞了,面上阴晴不定,不知说什么好。搞不好,眼前这个人,可就是传说中的九五之尊啊。

可是,难道让他见……心里苦笑,摇头不语。

纨祈心里一跳,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色:“江家主可有什么难处吗?莫不是大公子也‘恰巧’不在家?”听出纨祈语带嘲

讽的问话,江独秀更是感到无力。心下急转,颇有些破釜沉舟。心道,罢了,罢了,为了大儿,纵是惹了人间帝王,也

是在所不惜的。想到自己的儿子,一种柔和的慈爱涌上心头。

一咬牙,正要开口,这时,自远处,一阵幽幽的声音传进厅堂:“父亲,不必为难,央他过来吧,正巧孩儿也想见见。

如同来自天籁一般,柔和,又不失阳刚,威严,却又直入人心般贴近。蕴藏着各种繁复的感觉。细细听来,又简单地像

是一只轻快的鸟叫。

悦耳,好听。这是纨祈的感觉。

纨祈身后的梅公公身体垂得更低了,双手下垂,一阵风般飘在纨祈身后,如影随形。

纨祈心知能让梅公公紧张的人是什么级别,梅芳妒,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素来贴身保护纨祈。淡淡安慰道:“无妨。”

竟似一点也不在意。

此时一个女童走了进来,纨祈与柳淑之顿觉眼前一亮。那女童长得清秀可人,头发全绾在头上梳了个髻,身上是白色类

似道袍的长衫,穿在她身上仪态大方。先冲江独秀鞠躬,又向纨祈二人施了一礼,率先领路。

柳淑之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只觉得这家人好生奇怪,一个个都像道观的牛鼻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女童

瞪了他一眼,淑之立马面做严肃之相。反倒是女童”噗嗤“笑出声来,笑声清脆。纨祈却在心里暗赞,不知使唤此等下

人的主人,是个何等样风采的人物。心下隐隐有些期待。

目送他们离开,江独秀暗叹:唉,罢了,罢了。只不知他在叹息些什么。

两人随着女童在院中穿行而过,一路行来柳暗花明,虽无花无柳,却有桥有亭,在这大旱的冬季,也别有一番趣味。

一行四人来到院落深处,眼前出现一座木墙,迎面传来一阵古朴的木香。女童推开木门,四人只觉一阵热气迎面扑来,

忍不住抬头观看。

这一看,其他人不细说,单说纨祈,这一看便再也回不过神来,只觉得天地间的芳华,刹那间便失了颜色。

屋门前台阶上站了一个人,那人也不过弱冠年纪,皮肤雪白,面容柔腻如脂,柳叶蛾眉,又带着些许的剑气,绛唇微抿

,瓜子脸完美的流线犹如天地开创以来的绝笔,美丽不可方物。头戴一顶小巧的月牙冠,黑发散散地披在脑后。不说这

些,单单身上穿了一件艳红锦缎长袍,袖口绣着金边,袍身以金线绣着火焰图腾的图案。好生华贵。

雪白的皮肤,火红的长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他们在看,台上的人也在看。他只略微扫了两眼柳淑之和梅公公,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纨祈身上了。

人中的龙凤,万里挑一的人物,不,是绝无仅有的人物。这是江大公子对纨祈下的结论。很难想象,如此年轻貌美,身

材纤瘦,眼中泛着淡淡的一层迷雾般的少年,竟是人间帝王。

江大公子暗自点了点头,目光淡然,没说什么。

纨祈也淡然一笑,难得两人气质极像。他抬步走进小院,院落中倒满是些木桌木椅,连小屋都是木制,看起来格外古香

古气。

纨祈只觉得面前火热异常,却是越离近了台上的人,越发热中透着些许凉意,当下也不停步。

江大公子只觉得纨祈朝自己走过来,身上散发一种气息,随着他走近,这股气息更加强烈,似乎压抑着自己,感觉不舒

服。当下忙道:“站住!”

好听的声音,离近了听,不再是飘渺的。纨祈没意识到,他有些迷恋上这声音。

纨祈止住脚步,拱手道:“在下纨祈,今日得识江大公子风姿,三生有幸。敢问公子名讳?”

“江落英。”

“好名字!”纨祈忍不住赞叹出声。人如其名,名配其人。

江落英点点头。半晌,想到自己东道主的身份,不应冷落了客人,又道:“过奖了。”

众人满头黑线。

纨祈只觉事情越来越有趣,目光带着欣赏地看着眼前的江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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