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less II(Endless 一)+番外——消失的地平线
消失的地平线  发于:2013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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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自己想吗?墨儿不论做什么,都会这么在乎自己的感受和心情吗?又是感动,意外的无以名状的感动,赫连隼真的觉得今天的自己很脆弱,很容易感动,人之将死,是不是连心也会变得柔软?

“没关系,如果墨儿你……”

“不,师哥,还是让小白想想办法,师哥,不是墨儿不相信你,只是……,纪在是你花了近十年的心思琢出的美玉,美玉可以瑕疵,却不能皲裂。”墨艳叹了口气,师哥,我不是担心你会包庇纪在舍不得下手,我是怕当你亲眼见证所有你不愿相信的事实之后,会受伤难过……

赫连隼的眉头开始皱紧,却不是不快,而是痛的纠结。

想来想去,墨艳还是希望自家师哥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或许,一定要借由这次的事才能让师哥冥醒,可若先打个预防针,这样,到时候事情真的发生,也总会好接受一些吧。

“师哥,我早就说过,以纪在之才之貌之心机,绝对更适合被调教成宠儿,他誓死不从,认定是我对他的折辱,若不是当时师哥舍不得执意不放人,他想来也没机会去学了一身的本事做杀手,就更没机会借由哥的推荐到了家主身边做近卫。师哥,人骨子里的性格是改不掉的。”师哥,你什么时候才肯承认,纪在,他根本不适合做杀手……

057.

希腊,卢比小屋。

接过墨艳的电话,贝迩白拿着手机,凝眸沉思:

纪在,那个取代了自己成为家主近卫并继任刑门执事的人,真的,会如墨艳哥所说的,对使者大人不利吗?

不过,想来,墨艳哥若没什么把握,应该不会说的如此肯定,自己还是亲自跑一趟吧,毕竟,是墨艳哥拜托的事情呢,只是,毫无线索要找起来,可真是麻烦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在纪在的前面。使者出逃,这样的大事,哥哥应该知道吧?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就去问哥哥要线索……

“贝少,有人闯……”手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头的一道蛮力给推到了边上。

“笑话,我邱夜什么时候来这儿,还需要通传了不成?”冷冷的话,邱夜对着那个无辜手下发泄心中的郁闷。

微微抬眉,贝迩白的脸上丝毫的不动声色,摆摆手吩咐手下下去,独独空间里剩了自己和邱夜,小白才慢慢开口,“来我这儿,向来都需要通传的,除了家主,没有其他任何人有什么特权可言。”

“贝贝……”邱夜皱眉。

“如果是公事,不嫌屈尊的话可以称呼我一声贝少,如果只当你我是共事,那么,叫我小白也可以。 ”悠悠然的打断邱夜的话,贝贝,这两个象征着自己不堪过往的字眼,这辈子,贝迩白都不想再听到了。

“你!……”这抹嚣张气焰的贝迩白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呢,有些意思,邱夜倏尔来了兴致,“好啊,没想我们尊贵的贝少,还是这般不念旧情的人呢,昔时在我身下婉转呻吟的样子,这会儿,是都忘记了,唉……”幽然一叹,带着点儿做作的样子,邱夜眼睛的余光一时不落的瞄着贝迩白的脸,果然,阵阵的红阵阵的白,转变飞快。

毕竟有事在身,贝迩白懒得在这儿和邱夜浪费口舌,索性就当自己没听懂,“我还有事,素不奉陪。”

“恼羞成怒了?”邱夜的嘴角还是那样的翘着,带着点儿盛气凌人的讨厌弧度。

一丝眉间的纠结消逝的极快,贝迩白恢复过来,倒是不慌不忙的走到邱夜的眼前,淡然一笑,甚至有些傲慢,“怒?你,配吗?”挑衅着,果真没了一点点的惧意,像是不够般的,贝迩白唇间的笑倏尔发冷,“邱夜!”

显然没有想到小白会是这样的反应,这,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贝贝吗?又或许,这般凌厉狠绝的样子,才是他的本性?邱夜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愣在那儿,冲击太大了吗?也许……

“没时间陪你无聊,请便,不送。”贝迩白转身就走,带着点儿残忍的决然。

下意识的伸臂,邱夜拉住贝迩白的手臂,出口的话已经不再过脑,“你在恨我,对不对?”心下猛的一震,邱夜才知,这段时间,自己的不安和恐惧,到底是源于什么,对于贝贝,或许,自己期待的太多了吗?所以,上次伤过他之后,犹豫思量了这么久,才有勇气找来,可……

回头,贝迩白的声音冷而随意,“恨?不是太奢侈了吗?无情哪有恨,再说,六年,我苟且存活,偿还了欠你的一切,我们,再无瓜葛。”想要挣脱,却发现邱夜的力气还真是大得很,攥得自己的腕骨生疼。

“不对,你在恨我对你做过的一切,所以在报复,对不对?”邱夜心生恐慌,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呢,这样淡漠的根本不想再和自己有接触的贝贝,比想象中,恨自己入骨的情形更加的糟糕,忘记是谁曾告诉过自己,当一个人彻底恨透了另一个人的时候,就再也不想去报复或是挣扎,而只会选择彻底的无视,现在,贝贝的反应……,不,不要这最糟糕的结果,不允许,真的不允许,自己好不容易正视了自己内心的情感,贝贝怎么可以这么的……

“不对,”贝迩白的脸色渐次转冷,“我为什么要报复?在你身边所受的屈辱,不过就是我借来延续生命的一种方式罢了,就这么简单。”说的淡然,就好像,那六年痛苦的经历,不是自己的一样,“我真的有事,想来邱老大你也不该这么闲吧,”笑,嘴边的笑带了点儿嘲讽,“还有,我觉得,私下,我们之间没有再接触的必要,这样对谁都好,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愤然的声音,声调微扬,邱夜终于熬不住内心的火焰灼烧,毕竟从来都是冲动的人,“小白,”不知不觉的换了称呼,可邱夜却不自知,兀自平息着心绪,邱夜尽可能平静的说,“这些年或许是我过分,你上次病倒之后,我想了很多,我……”不自然的顿了一顿,邱夜继续,“我对你的感情,不只是……”

“邱老大,”小白冷然的出声制止邱夜胡乱的话语,“我没怪过你,自然,也用不着你的道歉。”

“小白!我是想说,我对你……”

“好了,自我们解除契约开始,我便再没必要听你说每一句话,不是吗?”小白身上罕见的强势,“所以,就到这里吧,别再多说了,否则,之后的共事,彼此也只能横生尴尬,何苦?”

像是想到了什么,邱夜的眼眸中微微凝聚,脸色有些惨白,“你……,你明白我要说的是什么,对不对?”是了,小白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自己所说,以为小白只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却不想,竟然是这般执意的回绝,真是……

“正因为明白,所以才更不想听。”残忍的回绝,小白心中却不如面上一般淡然微笑,而是泛着丝丝的苦涩呢,邱夜,六年间的凌虐之后,我有我的自由,你有你的失去,就是这样的时候,你竟然还想对我说爱,这多可笑,多可笑……你可以轻易的忘掉那些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我忘不掉,是啊,我不恨你,的确不恨,那是因为,我不想留一点点的情,给你,哪怕只是恨!

“贝迩白!你不要太过分。”第一次想到要按着内心的悸动表白和示爱,第一次下定决心,想要真的拥有一份亘古的情感,可却不想,还未等自己出口,这份爱意便已经被洞悉,用最残忍的方式回绝,小白,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在报复,可,这,不就是最彻底的报复?

“过分的,从来就不是我。”淡漠依旧,冷笑,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该不会是邱老大你没有小奴隶在身边伺候凌虐,就浑身不自在吧?那也好说,S.O.U.L毕竟是自家的生意,我手上,漂亮聪明性子好会伺候的孩子,有很多,不如改天,送你一个好了。”轻挑的语气,竟丝毫不似以往熟悉的贝迩白。

“小白,我从来不知,原来,你的嘴也这么的毒。”没有生气,邱夜的话说的平静。

不置可否的笑笑,贝迩白什么也没说。

邱夜也笑了,带着点儿无意的无奈,“小白,修罗场的特殊时期,你做事谨慎些。”滴血之眼,我只有一颗,曾经侥幸救过你,那之后,我也没有特权再护着你了……

皱眉,为邱夜这太过反常的一句话,也为了心中隐隐若现的疑惑,修罗场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还是家主要有什么麻烦?这与使者大人的离开,又有没有关系呢?墨艳哥,会不会被殃及?赫连哥,会不会被牵连?哥哥,会不会有危险?这无数的未知,杂乱的预感,繁复的心绪,要怎样才可以平缓……

058.

意大利。

哈得斯堡的夜,很静,很静,孤寂清冷的房间里,只剩湮汐一个人。

默默,甚至故意将眼神放空,湮汐拿着酒杯的手,有些抖。

脑海中勾勒出的,只有罂的影子,或许微笑,或许怄气,或许皱眉,或许感激……,那所有丰富着的脸孔,独独是罂一个人。

湮汐第一次有了一种叫做恐惧的感觉,像是自己的什么东西,就那么悄悄的丢掉了,除了怀念什么都没有留下,湮汐有些挣扎,挣扎内心惶然的情感,对于罂,是自己无尽的伤害,才让彼此的爱,变成如此斑驳的残破,就连想要试图挽回,都没有足够的勇气。

仰头,猩红色的液体入喉,滋味苦涩,湮汐的眼眸微垂,嘴角是一丝难过的苦笑:端木湮汐,端木湮汐,如今的你,就是爱情的玩偶,甚至没了十几年前的霸气,你为什么要逃避去寻找,真的只是因为修罗场分不开身吗?不,让你的心告诉你,这根本不是理由,不是!你是怕,你是在恐惧,你怕你找到你的罂,却无法将他带回身边,你怕,如果罂执意不肯回来,你会舍不得行使修罗场的陈腐规矩绞杀他,你在逃避,逃避!

可,不逃避,又要怎么办?罂还会回来吗?自己还能护着罂,到几时?上次,若不是因为小洛的手伤,那么,无论如何,罂也不会回来吧?所以这次呢……,罂再次跑掉,又怎么会再回来……,好想去找罂,好想去找他,可是,自己不能去,不可以去,如果,自己真的去,罂却不肯回来,那么之后,自己要如何在修罗场各大执事面前,为罂开脱?从来,自己想尽了办法疼惜罂,不肯告诉他种种修罗场黑暗阴毒的刑责和残忍,只是强迫自己冷下脸,甚至不惜用极端的手段约束罂,只求,罂能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再受伤,可……

罂,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啊……,罂啊,你知道吗?你的汐也会有无奈,也会有不得已,也会有力所不能及,罂,你知道吗!

愤愤然,湮汐却不知道是因为内心对自己无力的鄙视,还是对自己胆怯的嘲讽……

轻轻的叩门声,湮汐迅速的收敛的情绪,换上冷静漠然的脸孔,“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Eric.金,哈得斯堡的老管家。

“可以和你聊聊吗?”老管家的素养极好,因为同湮汐亲近的关系,私下说话也极少藏掖,倒真的开门见山。

“金叔要是想骂我,我现在没心情听。”哈得斯堡主人湮汐的,极为罕见的一面,也许是因为借以消愁的酒?又或是难得可以放下内心的防备,率性而为?不可知。

“Steven,这话听着像怄气。”开着淡淡的玩笑,老管家一脸的笑意。

比起自己,金叔明明是更疼罂一些的,这个,自己早就知道。

一丝强自的笑意,尤显苍白。越是坚强的人,有时便越脆弱的可怕,或许湮汐就是。

从小看着湮汐长大,这个自小就被要求要比别人更坚韧更残忍更多疑更冷漠的孩子,大家往往很容易忽略他那颗柔软如常的心,就仿佛,他是永远的强者,永远不会伤心一样,看着这样的湮汐,金管家心里很是舍不得,“罂也许并不是真的想离开,或者,Steven,暂时的分开段时间,也不是坏事。”

凄然一笑,湮汐摇了摇头,“不,金叔,罂他,不会再回来了,金叔,我丢了他……”无助的样子,眼中的晶莹在抬起头的一瞬间铺满,却依旧倔强的不肯在人前流下那叫做泪的水滴,“我丢了他,金叔,我,该怎么办?我……,金叔,我,让罂失望了,他……,金叔,我好想去找他,可我不能去,不能,我怕,那些修罗场里蠢蠢欲动的因子,终究会……,逼着我伤害罂,我……”自言自语,湮汐是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倾诉过内心的想法了?若不是压抑的太难过,湮汐怕依旧不会说出这些话吧?

“Steven,这不是你的错。”老管家在端木家待了将近五十年,对于这个陈腐的家族统治下的组织,是再了解不过,老管家突然明白了湮汐的无奈和对罂的回护,那些先前准备的责备的话,就真的再也说不出口,是啊,忘记了,大家都忘记了,这个万能的家主,也有规矩约束着他的无可奈何。

“不是我的错?金叔不怪我吗?”我是这么的无能,这么的让大家失望,这么的无力,这么的失败,甚至,连想要留罂在身边,都做不到……

叹气,“人老了,或许看好多事,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湮汐,我明白你的无奈和苦心,相信,罂他也会明白的,给他些时间,或许,他会因此躲过与亓家的冲突,不是更好?”

猛然抬头,“金叔,你都,知道?”虽然,外堡的事儿,湮汐并不乐得让内堡的人知道,可这毕竟是金叔,自己的心腹,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所以湮汐并没过多计较。

微笑着点点头,老管家眼神清澈淡然,“你护着罂,我看得出,你怕他受伤,才会一直避免他和亓家有接触,这我都了解,湮汐,我甚至猜得出,你明着让纪在去找,私下早就派了暗影保护着罂,”看得出湮汐对自己这番话的惊讶,老管家了然般的笑笑,“也只是猜测罢了,这点儿能耐,金叔还是有的,莫不是你真的当金叔老了不成?”老管家的笑中带着宽容和宠溺,让人莫名的安心,“湮汐,你从不在误会面前为自己辩解一句,这其中的委屈,金叔看在眼里,也理解你,我想,终有一天,罂他,也会如我一样理解的。”

“金叔,真的吗?我还有机会……”倏尔想到了什么,湮汐眼神里再次的黯了黯,“不,金叔,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够让罂回来,修罗场那些陈腐的规矩,我怕……”

“Steven,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算准未来的每一件事,你的谨慎是为了罂,可你的谨慎也束缚了你自己,Steven,你懂吗?”

想了想,湮汐明白了金管家的话,一时,压抑于胸的憋闷像是消散了些许,终于,有些能够透口气的轻松,“湮汐懂了,谢谢金叔。”

“懂了就好,金叔相信,只有你能给罂幸福,就如同,只有罂能给你希望一样,罂会回来的。”

“嗯。”点点头,湮汐总算不再消极,对,罂会回来的,等到所有的事情烟消云散,等到风雨之后,彩虹出现时那美丽的一刻,自己,会接罂回来,告诉他一切,请求他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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