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就知道杜二叔是一个太好的人。不过他倒看不出来,十王爷需要吃药呢!看起来这么生气蓬勃的,为什么义爷爷
还要他送药?
“杜二……”鹿皮靴抵住刚毅的下颚,抬起那张坑疤的脸,冷笑:“是谁,夜里看着天上的月叹气的?”
“王爷!”杜二吃了一惊,看起来要撑起身,却被当肩一脚踩下,硬将他踩回地上。
“后隐月!后隐月!这宫里大家只知道后隐月?那个病鬼!连你都帮他挡那一盆药!”扭着脸,扬星脸色发白,咬牙切
齿,葱绿色的身型微微颤动。
又缩缩肩,佘长君不安的东张西望,他应该要赶快把要交给下人,在被十王爷发现之前逃走才对!原来在怎么漂亮的人
,也是可以像恶鬼一样吓人的,他今年才七岁,还想活到很老很老,比义爷爷还老,然后照顾义父一辈子。
“他的脸,就比你的命药来的重要吗?”
“回王爷,那点药,于杜二没有损伤。”低低柔柔的声音没有安抚到扬星,反而让他愣了下,接着发出尖锐的笑声。
“你说得真好!杜二,本王是不会让你回去后隐月身边,你死心吧!”
“王爷,杜二真的……”
“闭嘴。”冷冷的一挥手,鹿皮靴终于从杜二肩上放下,扭曲的面孔恢复一片森冷。“这几年你老是这么说,心里想些
甚么瞒得了我吗?”
“王爷!”杜二匆匆爬起,伸出去的双手停在半空,不敢再往前伸。
冷冷看着那双手,扬星一挑眉,扭着唇笑道:“碰后隐月倒是一点都不厌恶啊!”
“不是的,王爷……”
“外头的孩子,你找谁?”瞪了一双一点动静也没有的手,扬星的眸对上了还在东张西望的佘长君。
小身子一缩,大眼眨着眨着,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甚么才好……早知道他应该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对,十王爷那双鹿皮
靴看起来好厚实啊!
唉……他才七岁,要是被踢上一脚,说不定就得在家里躺上好几天了……虽然不一定不好,能让义父照顾……不对不对
!要是他受伤了,义父一定会伤心,他不喜欢义父伤心。
可是,现在他该转身逃跑吗?手上的药还没给杜二叔呢!
“小孩,你不说话在想甚么?”不耐烦的质问没有逼近的意思,他拍拍胸口,看着扬星那张没有扭曲而端丽的白皙脸蛋
。
“小人是替佘太医提典送药来给杜二护卫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最好是别让时王爷知道这药实际上是要给他服的
。
“哼!”丹凤眼斜瞪了杜二一眼,扬星扬扬下颚示意杜二过去拿。
“是。”连忙走向佘长君,因为伤疤而带点歪斜的眼温柔的望着他,微笑:“辛苦你了,莫离。”
“杜二叔……”他看看后头被杜二叔高大身躯遮挡,只瞧得见半张脸的十王爷,压低声音细声道:“这要是给十王爷的
。”
“好,帮杜二叔谢谢佘提典。”温暖的手掌摸摸他的头,很快转身回去。
“说甚么?”十王爷站在门边,不等杜二靠近就瞪着眼逼问。
“请莫离帮杜二多谢佘提典。”人还没到十王爷身边,已经伸出手去接住握过来的手。
“哼!”冷哼一声,丹凤眼斜睨了佘长君,就让杜二扶着,走近了偏厅后堂,消失在佘长君的眼前。
所以……点点小脑袋,他模模糊糊的想,虽然不知道理由是甚么,但怪不得义爷爷说他只猜中大半啊!
第10章:星星之火(当前)微H
为什么会想起这件童年往事呢?佘长君抱着双臂,歪着头看着喝茶嗑瓜子的姑母,想着该不该开口。
“十三王妃,好清闲。”从外头走进来的佘仲卿瞧见妹妹,轻轻叹口气。
“大哥出诊吗?”冲着哥哥一笑,佘婉婉假奘没听见佘仲卿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泼出去的水,就别回老家当祸水。
“义父。”眼眸立刻一亮,赧红着脸走到义父身边。“义父,姑母正在同阿离说杜二叔的事儿。”
“哦?”露出柔得像水的笑容,佘仲卿握住伸向自己的手,一眼也没再看向妹妹。“都聊了些甚么呢?”
“杜二叔来找义爷爷去给十王爷瞧病,可是义爷爷外出去了,所以姑母来找阿离。”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想起小时候
那件事啊!
那次之后,别说十王爷了,连杜二叔他都没再见过。
“婉婉,十王爷的老毛病,父亲不是已经写下药单了?”温柔的抚着佘长君颈后的发丝,佘仲卿叹息似询问妹妹。
“杜二说十王爷察觉不对,已经不肯再服了,得换药才成。”嘻嘻一笑,佘婉婉对兄长眼里投来的精光视而不见,继续
嗑他的瓜子。
“是吗?”牵扯到病患,佘仲卿也只能退让,十王爷服过他的药,就算他再开也瞒不过去了,的确只能找佘长君。
“十王爷病了吗?”不管怎么回想,佘长君都不觉得十王爷有病,生气蓬勃、活力惊人,随随便便就砸了偏厅,那双鹿
皮靴踢起人来一点也不客气。
“心病。”叹口气,佘仲卿瞧了妹妹一眼,摇头。“病得不轻,气血淤积在心口,肝火上升,不用药排解掉,等血气冲
脑,会发狂。”
不是早就跟发狂一样了吗?微张小嘴,佘长君想了下,忍着没说。
一眼看出他的想法,义父轻轻笑了,拧拧他翘挺的鼻尖:“阿离,别这么想。既为医者,总是以救人为本心,是吗?”
“嗯……阿离错了。”坦率的认错,他将头靠在义父肩头,小小叹口气。
可是他不想去见十王爷,那张端丽得像工匠雕出的玉人似的面孔,扭曲得让人好害怕,那年他回家,连做了好几晚的恶
梦,弄得连义父都没法子好好睡了。
“杜二正急呢!阿离,随姑母去一趟十王爷府上吗?”这会儿就要去了吗?
依依不舍从义父肩上抬起头,淡淡的药草香味还萦绕在鼻间,他细声的叹了口:“麻烦姑母带路了。”
“不麻烦。”对他挤挤眼,佘婉婉笑得很坏心眼:“我也正想去十王爷府一趟。”
“是吗……”坏心的姑母,不知道又再打什么坏主意了。
“阿离,今晚要去太医院值夜吗?”看着义父似水柔的眼眸,他微微红了脸。
“义父要阿离别去吗?”他告了几天病假没上太医院,又被义父彻彻底底得吃了好几回,虽说推拿过也抹了药,腰还是
微微得有些酸疼了。
温暖的手掌轻柔的抚过他的脸颊,浅笑道:“义父是希望阿离别去,可若是阿离放心不下想去,义父当然不会阻止。”
“嗯……阿离不去,等等瞧完十王爷就回来。”贴着义父有着薄茧的掌蹭了蹭,他带点害臊甜滋滋的笑。
“好,义父等阿离回来。”
“嗯。”他会很快就回来的!
……
“坏心的姑母……”愣了好半天,佘长君才终于能出口抱怨,他真是被吓得瞠目结舌,半点也不夸张。
十王爷府如同十王爷,装饰的富丽堂皇,门外站着黑衣侍卫,不是一两个,而有两排。从大门走过去的时候,终于知道
甚么叫做“如坐针毡”,那么多眼神定在身上,就是他也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进了王府大门,更是夸张,放眼望过去“富丽堂皇”四个字会羞怯得逃跑──十王爷也不过才回京两个月,怎么能将王
府弄得这么惊人?
而奴仆婢女就别提了,走到哪儿都能瞧见好几个人,忙里忙外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甚么。
姑母是大大方方的往厅上的椅子一坐,总管立刻上前:“十三王妃大驾光临,不知找咱们王爷有什么贵事?”
“我带了佘太医来瞧瞧十哥。”纤细的手指朝站在厅门前,思考着自己究竟该怎么踩进那铺着西域来的长毛地毡的大厅
得佘长君,他才如大梦初醒,轻轻点点头。
还是不进去了,那一整片雪白,万一踩出了黑脚印,他小小太医的薪俸可赔偿不起来。
“这……杜护卫正安抚十王爷,太医能来真是太好了!”总管立刻笑容满面,几乎是谄媚得靠上前。“佘太医,这边请
这边请。”
“姑母……”高贵的十三王妃已经用起茶点,对他微笑挥挥手。
这是说……要他自个儿凡事努力了吗?叹口气,他早该知道不能奢望姑母什么。
“佘太医?”总管走了几步察觉他没跟上来,忙忽忽得跑回来,热切的催促着。
“十王爷……”他迟疑了会儿,想着要怎么问才好,总不能直接问十王爷是否已经气血冲脑,疯癫了吗?这一问出口,
就算姑母在,他大抵也会被门口的黑衣侍卫剁成泥。
“王爷心情有点不好。”总官压低声音,若有所指的对着他苦笑。“所以才能杜护卫去哄着。”
“杜二叔好吗?”虽然怕十王爷,他倒是很想念杜二叔,自从十王爷带着杜二叔离开京城后,他能讨到的糖变少了。
“这……”干笑几声,他发觉总管带他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虽然还是金碧辉煌的,却鲜少有奴仆经过。“十王爷讨厌
吵。”
“是吗……”点点头,尽管觉得很牵强,不过这同他没关系就是了。
东拐西弯的,来到一扇通体由碧玉打造的门前,轻柔的光晕流转着,带点流水般的清凉,既雍容又素雅,同一路上的摆
饰有点不同。
“这是十王爷的院落,太医请进。”总管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招呼着。
点点头,他踩进了门内,却不见总管跟上来,一回头他愣了……门、门被关上了!而且,他是不是听见了上锁的声音?
呀然的瞪着门看,他动了下手想去推,最后还是作罢。
这简直就像是关猛兽似的,十王爷究竟脾气坏到什么地步啊?
不过……身为天朝的太医,什么状况没见过?更糟的也不是没有,了不起爬墙逃跑而已。
随遇而安的转身打量了一下这宽敞的院落,满院都是梅树,这当口的季节只有绿叶,若是冬天肯定是幅美丽的景致。
随着石板路蜿蜒而下,可以瞧见一座精致的小屋,雕梁画栋却不显的张扬,是与十王爷完全不符合的内敛。
真是个怪地方。
当他走到小屋外,向里张望之后,整整待了半刻钟,才终于能开口抱怨……早知道他就爬墙逃跑好了,但瞧着十王爷那
样,似乎也不该就这样逃跑,毕竟他是医者啊!
还好他经验多了,第一眼就立刻躲到一旁的梅树后,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傻傻的站在院子里。
看来十王爷喜欢绿色,修长的身躯依然是葱绿色的衣袍,持扇的手支着优美的下颚,斜挑着丹凤眼瞧着一身黑衣的杜二
叔。
隔了这么多年,杜二叔瞧起来还是高大健壮,但瞧不见脸,不知道是不是变得更沧桑了?
“过来。”薄红的唇扬动了下,只要别扭曲,的确是很端丽的一尊玉人啊!
“是。”杜二一靠近,扬星就抬起了腿,衣袍滑开露出一节肌理细致白嫩无暇的腿,让佘长君整个人都傻了。
从这会儿开始,他又整整傻了半刻钟……为什么……为什么十王爷外袍下什么也没穿!
杜二在扬星身前跪下,捧住那截腿,让未着鞋袜的脚踩在自己肩上,俯身吻上了纤细的小腿。十王爷溢出一阵笑,有些
尖锐。
“敢咬痛本王,有你好受的。”
“杜二不敢。”黑色的头颅往上,已经移到了大腿,整件衣袍的腰部之下全部散开,十王爷浅色的小兄弟清晰可见,微
微挺了起来。
这……佘长君微微脸红,虽然把过不少风,见过不少秘密,但这么直接瞧见别人的小兄弟还是第一回啊!
“含住。”随着命令,杜二埋首在扬星胯下。
“嗯……”薄红唇角微微扭曲,扬星的头往后仰,白细的颈子绷紧,有着珍珠似的光晕,喉结上下滚动。
勉强算是清醒,佘长君立刻缩回树后……他想起义爷爷说过,他只猜中一大半──原来如此,十王爷对杜二叔是这种感
觉啊!
“呃!”一声轻呼,接着是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不该看、不该看……他应该要假装自个儿不在,等一切结束再去同杜二叔攀谈才对,他不应该看……可是,脸就是不自
觉探出了树后。
杜二倒在地上,瞧起来是被十王爷踢倒了,染着红艳色泽的脸颊上,飞扬的眉膏高扬起,带着怪异的冷笑:“杜二,你
好大的胆子。”
“王爷,杜二罪该万死……呜──”一句话没能说完,纤细的腿狠狠往杜二宽厚的胸口踢下。佘长君不由自主缩起了肩
……这这……就算是杜二叔,肯定也会青紫一片吧!
“本王是你能随便弄伤的吗?没用的奴才!”
既然这样,十王爷……您又为什么扯腰带?还……还扯杜二叔的裤头呢?
不该看,他应该要躲回树后装死才对,但是……他真的很好奇,看起来吃人得应该要是杜二叔才是,但动作的却都是十
王爷啊!
他是不是可以学着一点,用在义父身上呢?
葱绿的衣袍滑落在地,雪白的身躯往杜二被扯去裤子赤裸的下身坐上去。
一瞬间,端丽的容颜有些扭曲,眉心紧蹙像在承受疼痛,但杜二伸手想帮忙,却被挥手打掉。
“不准……本、本王没说你不准动!”
“是。”杜二的声音也显得紧绷,但与十王爷透着苦涩的声音不同。
然后,十王爷开始动了……
双手支撑在杜二胸膛上,结实细腰妖媚的扭动,吞吐着男人的欲望,雪白的身躯满满是醉人的红晕,束发的环从丝般的
黑发上滑开,披泄而下。
“啊啊……”丹凤眼半眯,黑发随着一上一下的摆动妖艳的甩动着。
莫名口干舌燥,比瞧见十二王爷在月下的时候,十王爷更显娇艳得不可思议。
慢吞吞缩回树后,要是他吃义父,是不是也能看到义父露出同样的模样?不过,他得先要能吃到义父才行啊……
“王、王爷……”高亢的呻吟声里参杂入杜二浑厚温柔的声音,紧绷得像在忍耐什么。
捶捶腿,佘长君坐在树下,把脸藏在膝盖里,捂住耳朵……他答应义父要早点回去的,这会儿,得什么时后才能回去?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十王爷主动被吃,应该不会太久吧?
打个哈欠,他揉揉眼,昨夜的疲劳还没能完全消除,一闷着没事做,就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