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前面秦杉没答出来不也让他坐了么？”

“对啊，好像是的……”

好家伙，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啪！”乔书培一把把书扔在讲台上，“再有声音全班都站着上课！”

顿时就是一片寂静，说到底乔书培平时再怎么可以开玩笑，他也是个班主任，得罪了他全班都不会好受。我说乔书培，你怎么就生气了呢，怎样都可以，怎么这次就认真起来了呢，看到你这样，我真的怕，怕疼痛会上身。我知道，乔书培生气的原因大多是因为那天我什么都不说的态度，这次的打，我看我是逃不掉了，我怕，我怕我辛辛苦苦造的这座城墙被你打得倒塌，我怕我再也维持不了这个淡然的态度。

我怕我对你用情啊！要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放学之后，我想我基本是被拽回家的，先是从班级里连人带包一起被拽到乔书培车上，然后再是被拽上楼，最后开了房门把我扔到了床上。

“我最后问你一次，那天到底有什么事。”

简明的问话，却让我费力地思忖着一个问题，这最多也只能算是我的家事，我自然是不想被乔书培知道的，不过，这不说，似乎我也得受点皮肉之苦。

“好好编！你给我编好了再说！”他倒是不催我，不过语气依然渗人，我想想，我们之间是多久没有这样说句话都要费心费力斗智斗勇了，我可没力气和你斗，说实话便说实话好了。

“其实真的也没什么事，就是那天看见我妈了，又换了个男人，后来心情就不是很好，又被你打了，就开始不想理你了。”呸，那女人怎么也配让我叫妈，不过看着这乔书培没表情的脸我觉得我还是暂时不要惹他比较好，不敬，这怎么算，也是个大罪啊。话音刚落，我就看着乔书培的脸从没有表情变得稍微缓和一点了，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是避重就轻的，甚至有种让他感觉这一系列的闹剧都是他的那顿打造成的，不过他到没有在意，这想着想着最后到是笑了。

“就为了这么点屁事？”我真是不想理他，说的跟我很爱闹情绪一样，“裤子脱了趴着挨打！”操，这不你也要为这么点屁事打我么！

皮带划破空气的声音总是让人不寒而栗的，被这呼呼的声音吓得还没缓过神来还没理清思绪，皮带就抽了下来。

灼痛的感觉像在燎原。

乔书培不发一语，只是皮带一直都没有停过，我是明显感觉到他的力气的，这让我觉得他前几次打我是压根没有使力气，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下，没有遮盖物，一下又一下撕裂般的疼叫嚣着，我已无力与之抗衡。仅仅是十来下，我发出的声音已经冲破了小声的呻吟，变成喊叫，只是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在喊什么，大抵都是些喊疼喊停的话。

眼泪早已决堤。

好在，身后的皮带在我心里默数到二十几下的时候就停掉了，痛感丝毫不减。

“乔书培，你就是个疯子！”为了那么点小事就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是，我就是为你而疯的。”气氛好像不往我想象的方向发展。

“疼……”我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推远他。

手却被他反抓住，贴在胸口的一片火热上，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突突的心跳，“秦杉，我比你更疼。”

我想，乔书培肯定是疯了，要不就是醉了，放在平时他根本不会说出这种带有暧昧气息的话，乔书培，你告诉我，我究竟要不要接受这段不知道会如何结尾的感情。

【十一】

曾经看过一部小说，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我一直以为山是水的故事，风是云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的故事。

秦杉，撇开前面的不说，只是，请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不是你的故事。我不想以后提起这段故事的时候用的词是“曾经相遇过”，我更希望是“在一起”，所以，这段感情，有没有开始，有没有结尾？

其实那天是这样的，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爱情像是大海的潮汐，来的时候汹涌澎湃，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和凌驾长空的权威，我无法控制。秦杉明显一下子愣住了，我靠近他，呼吸洒在他脸上，弄得他很痒，房间的灯是开着的，我看得见他惊慌失措的表情，顿时放弃了想要进一步发展——亲他的念头。这样，显得我太过强势。

我放开他的手起身去把灯关了，坐到阳台上点起一根烟，他是背对着我的，不过听到打火机的声音他也能知道我在干嘛。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假寐，不打破这一刻的平静，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弥漫着的烟雾和他平静的呼吸。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恩？我在想什么！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从以前开始，不管是和男人或是女人，只谈情不说爱，这是一贯的作风。

这次，或许会是要沦陷。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

我想，是时候要进入正文了，我是秦杉。

感情总是来得那么快又去的那么快，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抓住了，或许仍是一瞬，或许就是一辈子，抓不住，那它就这么走了，永远都不会放慢脚步等你或我。那个在我小时候就说要保护我的人呢？最终不还是离开我了么，我不相信感情，真的，不过我爱我爸爸，也千真万确。所以，乔书培，在我看到你对我付出的心之后我才会思考会不会喜欢你。

So，游戏开始。

我拿起手机，开机，通讯录——吕崇泽，发送短信：“有空吗？”——短信已发送。

好了，第一步路走完了，吕崇泽，我觉得他不可能不回复，就算是真的没空也会腾出时间陪我出来的，毕竟美人自动投怀入抱，何乐而不为之。果然如我猜想的，两三分钟之后，显示有新信息——“有。”

“好的，现在，人民广场KFC。”

我马上收拾东西出门，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约的地方，然后我石化了……是我太久没来过人民广场还是怎么着，传说中的KFC在哪呢！

不会拆了吧……真拆了啊……拆了啊……干……

“小朋友，你确定咱约在KFC么，我怎么没找到呢。”显示有短信，我点开一看，苦逼啊，在周围看了一圈，好吧，我看到吕崇泽那个温柔猥琐男了。他的头发是黑色的，刘海长到遮眼睛，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卫衣，露锁骨，下身是杰克琼斯的牛仔裤，不得不说，他很帅。

“嗨。”我跑到他跟前去跟他打招呼，不敢直视他，我心虚着呢！

“噗，小朋友，你也发现没有所谓的KFC了？”我不理他，扭头就走，他狗腿的跟着我，问我要去哪里吃饭。我对他说，吃饭就不用了，咱去酒吧闹腾闹腾。

几个月不来这种风月之地，这里依旧群魔乱舞，灯红酒绿，也有着一个个为情买醉的男女。我望着这喧闹又刺激的场景，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刺激醒了。夜店这种地方对我来说并不是陌生的，只是最近走的文艺小青年范，不常来而已，好吧我在开玩笑。之前有段时间几乎天天混迹于这类地方，天天穿着露锁骨的衣服，天天低腰牛仔裤，恩，跟江绯一起。罢了，那也是好久之前了，我记得江绯那时候就开始抽烟了，他需要尼古丁这类的东西来镇定，不说这事了，有点压抑。

舞台中央，一个简直可以说是穿的衣不蔽体的女孩子正跳着性感的舞蹈，台下的口哨声和掌声四起，我看到不少大叔都在扯领带，嗤，都是伪君子。

我和吕崇泽坐在吧台的位置，音乐声过大，他贴着我的耳根说话，问我要喝点什么。我好笑的看着他，大声的对他说，当然要喝酒咯。他问调酒师要了两杯度数很低的调酒，我把两个杯子推到一边去，我才不屑这种喝不醉的类似果汁的东西，要了一杯龙舌兰，它的英文名字叫tequila，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也很喜欢这酒入口的味道。

一般烈酒都是以shots计数的，一口可以喝完的量，我觉得大约是50cc，意犹未尽，准备再要几杯。

却被吕崇泽挡下了，顺着他手指指的位置，我不解的望去。

是乔书培。

“你怎么在这里？”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措大过了恐惧。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乔书培冷冷的瞥我，不带感情，看得我很不舒服。他大步走到我身边，蛮横地拉起我的手，“我们走。”

“吕崇泽，别招惹秦杉。”

害怕的感觉一下子袭上大脑，我怕，怕乔书培打我，也怕他不喜欢我了，我本来只是准备身上留点男士香水和烟烟酒酒的味道就回家的，可是，这样的闹剧发生得太突然。我不知道他会怎么以为，“我喜欢的人跟我的好朋友很甜蜜”或是“我喜欢的人喜欢上我的好朋友”，任何一个结果我都是不想的，乔书培！

我想可能是太过恐惧，我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微微发抖起来。

乔书培搂着我，贴着我的耳边轻声说：“跟我回家，好不好？”天知道他有多温柔，我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听话，我们回家。”不知道是我听觉有问题还是他本身的关系，这话里我竟听出了一丝委屈，一丝无奈，更多的是怜惜。心想乔书培什么时候也那么小媳妇了，我却不知道我眼眶里早已经堆积起了一层水雾，鼻子也酸酸的。

那才不是眼泪，那是下雨了，对，是下雨了。

回到家之后，乔书培把我扔到浴室里叫我先洗澡。

洗好澡之后我当然是到他房间主动领罚，虽然之前他没有提要罚我的事。

“乔书培。”他平躺在床上，房门没有关，我也没有敲门，直接进去坐在他的床边。“你还好吗？”

“好，怎么能不好。”

“今天的事，是我错了。”我往他的方向蹭过去一点，坐到更靠近他的位置。

“怎么，你认错就这态度？”他冷哼一声，比现在十一月的天气更让人心寒。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我，我任你处罚。”说出口的话也失去了本意。

在我低头不敢看他的时候，他忽然直起身来，把我压倒在床上，把我压在他身下，他的胸口贴着我的胸口，这场景一下子变得很暧昧，我眼睛看着窗外。他捏着我的下巴，强硬着让我与他对视。几秒钟之后，他好像暗自叹息了一声，撑在床上的手抱住我的身体，冰冷的嘴唇贴住我的耳根，用一种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秦杉，你是不知道我喜欢你，还是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试探我。”

“秦杉，我的秦杉。”

“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这一刹那，我似乎感觉到眼角有液体流了下来，又觉得颧骨的位置也有温热的液体滴下来，那好像是另一个人的泪。

那才不是眼泪，是雨下大了，滴到了我的脸上也滴到了我的心上。

【十二】

秦杉：后知后觉地知道了，这是乔书培向我告白了。

告白啊……

【对，告白了……】

秦杉：那告白了之后不是没什么好写的了么。

【对啊……】

秦杉：那是要结文了么？

【容我思考一下……】

＊＊＊＊＊＊

生活永远都不会那么风平浪静，所有的恋情总是会遭受那么一两个挫折。

我是谁？我是程轴。

程轴是谁？一个无关紧要的说故事的人。

写到这里，总算是要步入后记的阶段了，原本的设定就是一个猥琐老师怎么把学生拐回家的故事，有了所谓的恋情之后这个故事也差不多要结束了。生活便是生活，永远没有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可以让你拿出来当成故事说。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说真的，我实在是驾驭不了长篇，一是实在没有时间去写，二是拖久了，我会不知道再怎么接文。

＊＊＊＊＊＊

挫折，总是来临了。我是乔书培，偶尔会正经一下的乔书培。

我甚至怀疑我和秦杉的感情是不是太过平静，太太太太太平静了。

今年已经是我和秦杉在一起的第四年了，我还是作为一个不负责任的高中教师生活着，秦杉也已经早就上了大学，好在就是他们学校没有强制寄宿制，每天下了课是都可以回家的。这对我们来说，总是个大好处，不过对有时候的秦杉来说，或许有点不好，至少要受点皮肉之苦。

什么，你说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了他也考上大学了我还要揍他？

哎，你知道的，秦杉那个就会闯祸的欠揍胚子总是能在各种时候给自己找不自在。

＊＊＊＊＊＊

“什么，他是你的小男朋友？”母亲大人瞪着眼睛在“我家”质问我，我真是不知道了，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不过，凭老爹的势力，不找到也是不可能的吧。

“你自己看得到。”

“好啊你乔书培，你这次玩大了哈！”

我倒是听不出她一点点客气。

“……”

吵，从小到大，这女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输钱，还有就是跟我吵架，真是一刻都不消停。真是摊上这么个妈，我才没乐子呢。

说了几句，她无力跟我争执下去，便从了我罢，她是知道我的，我决定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更何况爸爸肯定是尊重我的选择。

对，就是那么无趣无味外加没有狗血的桥段，秦杉就变成了他们的“好媳妇”。

＊＊＊＊＊＊

“秦杉，你下礼拜要交的论文写了没！”

“没。”

“过来趴着挨打，打完马上去写！”

“啪——”

“滚过去写论文！”

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想想我也是越来越宠秦杉了，以前还用过什么木尺皮带，其实有此我还用了藤条，但是在一起了之后，大多都是用手。打坏了他，也不好XXOO，我知道你想歪了，其实我说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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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藤条，这事我还记忆犹新。

跟秦杉在一起之后，我是允许他去酒吧的，但不是GAY吧。我是允许他交友的，但不是419情人。

调情。

吕崇泽谈吹了一个又一个男友之后，拉着我去GAY吧喝酒。哦不，是猎艳。

然后呢，然后我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男生搂着秦杉，手搭在他不盈一握的腰上。秦杉啃着他的锁骨。

你一定知道有句话叫冲动是魔鬼——我扇了秦杉一巴掌。

秦杉不是逆来顺受的孩子，秦杉也不是会因为自己错了而来讨打的孩子。

秦杉离家出走了，我找不到他，连影子都抓不到。

我还记得这件事是在夏天发生的，大一升大二暑假刚开始放的时候。

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开学几周之后了，还是我到他学校门口堵他。

我本以为，秦杉会回我一巴掌然后走掉，从我的世界里走掉。

我发现我错了，错到底了。正当我想走掉的时候，他扑到我的怀里，对我说好想我，对我说他错了。

也不管周围人群的围观，不管周围人群的指指点点。

再然后我就把他领回家，用藤条抽他了，主要是因为离家出走。

当我看见他青紫交错的屁股的时候我是真的下不去手，秦杉也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当然没有再走掉，用他的话来说，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留在我身边。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离开的几个月他想清楚了，然后对着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