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王孙 下——泗段锦
泗段锦  发于:2012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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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喊着危险,一边又抑制不住地想见他。理智和情感过于混乱让他有种分外狼狈的感觉,而最狼狈的是自己最后居然

还感冒了,还发了低烧,第一天简直起不了床,之后也拖了一个多星期才好起来。这么漫长的一个星期,那个说爱他的

姓苏的竟然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打来过,倒是之前被自己丢在舞会上的秦秋还主动打了电话过来,一听说他病了就冒

着寒风过来送汤药,体贴熨心得让杜霖纠结。苏锦在等他得答复,而秦秋眼见现在满副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身上。眼前得

男子如此令他心疼,以致于下意识地总是不想令他失望和伤心,而在对他微笑的同时,心里又时不时会想起另一个人。

思想斗争了良久,还是不知该如何选择。

针对杜大少爷难得碰到的感情困境,无节操的后宫主义者杨歆主张兼容并蓄,两个都一起收了,既可互补长短,又能多

方位满足不同时间段的不同兴致。这个毫无含金量的建议得到了杜少爷得一句冷呛:“信口开河不是罪,但自己不去实

践而只会鼓吹他人就是蓄意陷害,你居心何在吧?”

程学礼从日本出差回来后也发现了杜霖的异常,得闲一起喝茶的时候就忍不住多问了两句。杜霖想苏锦既然借住在程学

礼那里,那他多少也该知道一些情况的,不过以程学礼的性格,就算是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对这种私人的感情问题发表什

么意见。虽然是这么想,但他实在烦恼得有点郁结了,忍不住还是含糊地透露了一点心事。

程学礼果然对此未多置一词,只是笑容温煦地要他慎重考虑,不要拿感情的事当儿戏。杜霖心想自己只所以这么苦恼不

就是因为没像以往一样把感情当作游戏导致的吗?可是这种事要是靠想都能想清楚的话,世界上也不会诞生那么多悲剧

了。然后他决定借鉴上学时解数学难题的方法,与其这样一个人抱着难题自我折磨,不如先丢到一边轻松一下换换思维

。于是杜少爷难得勤劳地在自己家里主动组织了一场party,叫几个朋友来见见面换换心情。

给相熟的一帮人都传了消息后,他自己先回公寓去准备现场和食物。刚打开门,放在门口地板上的白色信奉就赫然映入

眼帘。杜霖看了眼大大的信封上那三个红色醒目的大字,有些迟疑地将信封捡了起来。苏锦已经很久没回过这里了,怎

么还会有给他的信送到这里来。而且这封信没有邮戳,没有寄信人地址,除了大大的‘苏锦收’三个字以外就再没留下

任何信息。让杜霖警觉的是,这信明显是人为从门缝下塞进来的。他们在一起时行事一向低调,怎么还会有人知道苏锦

住在这里过。而且他能感觉到,信封里装的似乎是一张光盘之类的东西。杜霖忍不住把信封举到灯光下看了看,意外地

发现里面压在光盘下的还有一封信,浓黑夸张的字迹透过薄薄的信封偶尔能辨识到几个字,看起来似乎是封勒索信。杜

霖惊讶地看着手上的东西,心情复杂地沉思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慢慢拆开了封口。

下班的时间点过了快一个小时,苏锦还在同桌上成堆的文件斗争,半个小时前助理从窗外探头看到老板一如既往埋在文

件堆里的身影时就打消了催他收工走人的念头,悄悄在桌前放下杯热咖啡之后就自己收拾走人了。

等到终于把最后一份文件翻阅签署完毕之后,咖啡早冷透了。苏锦站起身离开座位活动了两圈,看到桌上的咖啡就端起

来啜了一口,眉头忍不住轻蹙,不知道是为这冷咖啡的味道还是为了自己越来越乱的心事。转身凝视着窗外华灯初上的

美景,忽然就想起龙先生劝过他的一句话:“你有这样的才干,何必为他人做嫁衣?自己做老板不是更好,至少劳有所

值。”

轻抿着嘴唇低头沉思了片刻,忍不住无奈地摇头。他当然知道杜氏雇他这个外人来做ceo只是短期策略,待得一切发展

顺利之后这位置自然还是要交还给杜家的继承人的。而他现在劳心劳力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换来大老板两句赞赏外加不成

比例的薪资报酬而已。形势道理都如此明朗,而自己之所以仍在犹豫不决没一口答应龙先生的合作请求,除了忌惮他神

秘的身份和可信度之外,自己之后的接手人很大可能就是杜霖这一点却是更大的顾虑。那怎么说也是他爱的男人,他总

不能拆自己男人的台吧,除非是真的不想跟他有结果了。

“哎。”苏锦叹了口气,没想到商场之上一向狠辣无情杀伐决断如他居然也会有优柔寡断的一天。事业和情人这样的选

择本来就够难了,情人还时时让自己有种握不住的飘忽感,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再努力了一次,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

白地传达给对方,以后是合是战,端看他怎么选择了。

可是这个家伙,便宜也占尽了,心意也收到了,明明看起来也动心了,到最后居然还是装聋作哑,一个多星期过去了,

愣是没有个答复。

“混帐,一寸光阴一寸尽,难道要叫我等一辈子吗?”苏锦又无奈又怨怼,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傲慢又不可一世的人,

等到将来自己套劳他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修理折磨一番以泄心头的怨气。

带着这样的烦躁心情,苏锦刚走出公司大门口就被一辆突然冲到面前的超级跑车惊吓了一跳。目光本能的先扫过拉风到

极点的布加迪威龙,然后才慢慢转到坐在驾驶座上的人。

“怎么是你?”

39.

“怎么是你?”苏锦看着正端坐车内意气风发的杨歆问。

“怎么不能是我?”杨歆转头看他,笑容很是欠扁。

“……”

“大白天的这么招摇。”

“喂。路灯都亮了还叫大白天,你这时间观念可真迟缓。”坐在车里的人怡然自得地说,毫无身为公众人物应低调行事

的自觉。

“一般一般。你来干嘛?”苏锦懒得跟他闲扯,面无表情地问。

“大事,很重要的,先上来再说。”杨歆故作神秘地说。

苏锦将信将疑,但想到杨歆也不可能为了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专程跑过来,于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刚坐稳杨歆就发动

了引擎,一边还若无其事地嘱咐他系好安全带。

“喂,你这是准备去哪儿,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说吗?”苏锦问。

“嗯,吃饭了吗?”

“没,怎么?”

“那就是了,民以食为天,吃饭难道不是件大事吗?”杨歆笑吟吟地看着他,一副哄孩子的表情,“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

“……”苏锦看着杨歆,满脸的莫名其妙,“你这么心血来潮地专程跑来堵我就是为了带我去吃饭?我跟您还没亲到这

一步吧?”

“跟我亲不亲有什么关系,重点是你跟今晚负责提供晚餐那位不是早有了肌肤之亲吗?”杨歆面不改色地说,苏锦立刻

神色变幻:“杜霖让你来的?”

这次杨歆倒是爽快地摇了摇头,看得苏锦一阵困惑:“那您这打的是什么主意?”

“也没什么,就是看某人最近时常落单,我想落井下石,带个伴去刺激一下他”杨歆笑容很是诡秘,但苏锦不是苯人,

自然明白他的企图。他想了想,犹豫道:“但你确定带我去有用,万一我不是那块起作用的石头呢?”

“嘿,堂堂的苏大总裁怎么也有怯场的时候,你就算对自己没信心,也总该相信我敏锐的观察力和独特的品味吧?”

“……”

“一句话,到底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苏锦定了心意,与其这样一直拖下去,不如索性上门问个明白。“不过麻烦你先把车顶盖上吧,

我不想晚饭没吃到还被记者和球迷堵在路上。”

两人到了杜霖公寓楼下就一前一后下了车直奔电梯。按响门铃的时候苏锦不免有点心跳加快,上次一夜疯狂之后两人就

几乎没正式碰过面,不知到他看见自己会是什么反应。正胡思乱想着,熟悉的公寓大门被打开来,而开门的正是主人家

杜霖。

“今天倒准时。”杜霖第一句话是对杨歆说的,然后他转眼看到了一旁的苏锦,神色出人意料地冷淡下来,冷冷地道:

“你来做什么?”

这样突然的态度转变让站在门外的两人都吃了一惊。苏锦隐隐有些兴奋期待的心情像当头遭遇了一桶冰水,正要开口,

从屋内又传来另一个询问的声音:“谁来了啊,杜霖,先进来再说话吧,怎么一直站在门口?”

苏锦的心越发往下沉了,这自然而然透露着欢欣的声音,这种隐隐以主人自居的口吻,不用猜也知道是秦秋,他只是不

明白,杜霖怎么可以连个交代都不给,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毫不留情地一脚把自己踢出了局。苏锦看着杜霖,淡淡的

笑容很嘲讽,微拧的眉却开始透露一抹冷厉。杜霖回头应了秦秋一声,示意杨歆进门,转过头来却对还站在门口的苏锦

道:“对不起,这是私人派队,我并不记得邀请过苏总裁。”

刚跨进门的杨歆闻言脸色微变,抢在苏锦说话前握住了他的手对杜霖说:“苏锦是我擅自做主请来的朋友,不好意思没

提前通知你,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那我们这就离开,不打扰您的兴致了。”

杜霖拦住杨歆,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两眼,最后还是做了妥协:“既然是你带来的人我还能说什么,请自便吧。”说完也

不再理会他们,自行先回了客厅。

苏锦这一晚过得如坐针毡,杜霖对他视若无物倒也罢了,其他客人都是同杜霖私交不错的朋友,大多数自然也知道他们

之前的关系,现在一看杜少爷换了新欢,而他这个旧爱还不识情趣地呆在这儿碍人眼目,八卦议论的同时看他的目光难

免多了点轻视和怜悯,有得甚至是幸灾乐祸了。之前不知情的秦秋还热情地过来同他打招呼,让多事的人看到了就借机

把他拉开不知说了一通什么,秦秋回头再看他时神情就有些尴尬,再不过来搭讪了。

苏锦不动声色地坐在一边独自饮酒,他十万分地后悔自己冒冒失失地随杨歆闯了进来,然而人既然已经来了,此刻离开

就是怎么都脱不下“惨败而归”四个字,他的尊严还不允许自己以如此凄惨的方式落败,何况还是败给秦秋这样一头温

顺的小绵羊。所以他依旧怡然自得地稳坐在那里,并且有足够的风度和气势让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要觉得自己的八卦议

论是一种无聊至极的行为,而杜霖和秦秋间温存甜蜜的默契是无关痛痒的煽情表演。

“对不起。”杨歆在他身边坐下,顶着一副百无聊赖的笑容在他耳边低声说。

“你看来很尽兴啊。cheers”苏锦微笑着同他碰杯,接下来的话就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了,“你给我闭嘴。”

杨歆顿时觉得遭受了天大的冤屈:“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副局面,要不然我怎么能让您来受这份罪,真的。”

苏锦暗藏凌厉地看了他一眼,声音稍微缓和下来:“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杨歆有几分困惑,“不然我去问问杜霖?”

“不必了,我自己去。”苏锦冷冷地瞟一眼刚进了卧室的杜霖,不引人注目地跟了进去。

杜霖正在露台上打电话,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苏锦正反锁了卧室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就这样吧,我回头再打给你。”杜霖挂了电话,慢慢朝苏锦走过去,然后他突然停下来,停在离苏锦极近极近的地方

。苏锦毫不示弱地抬头,猛然撞见他的目光,那深邃的眸中此刻燃烧着的是无法熄灭的怒火。苏锦愣了愣,下意识地就

想往后退,然而还未行动,腹部就传来一阵大力,剧痛蔓延的瞬间他人已经随着这毫不留情的一揣跌出老远。忍不住呻

吟了一声,胃里一阵阵的绞痛传来,让他甚至连反击和质问都顾不上了。还没缓过来,眼前就罩上了一道阴影,接着一

阵猛力袭来,刚刚勉强坐起来的身体被重重的压倒,杜霖的手就落在他脖子上,恨不得他死一样越收越紧。

苏锦觉得自己真可能就这样给杜霖掐死了,辛苦工作了一天,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此刻别说是反击,虚弱加上突然袭

来的剧痛让他连反抗都做不到。然而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拼命挣扎着,终于在呼吸快被扼断的时候,紧勒住他脖子的双

手松开了,拣回一条命的人唯一的本能是大口地呼吸,纵然如此,传到耳中的那句话还是让他有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贱货!”杜霖的声音是连冰冷的傲慢都掩饰不住的阴沉愤怒。苏锦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忽

然觉得身上的痛楚和难受都不见了,比起这句无端的辱骂带来的痛苦,那些身体上的伤痛的确都不算什么。他也终于忍

不住爆发了,然而却不像对方那样阴云密布,他缓缓展颜,勾出一抹冷艳的微笑:“或许是你的眼睛瞎了吧。姓杜的,

能像你这样吃干抹净之后翻脸无情的我在人类里还真没见过。恩,既然你这么后悔,不如现在就直接杀了我,然后毁尸

灭迹,好让你那可笑脆弱的自尊心继续假装高贵无暇。”

“到了现在还嘴硬,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杜霖简直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一时心软了,一直翻腾在脑海里的画面折磨

了他整个晚上,看见苏锦独自出现的那一刻,如潮的暴怒就压过了竭力维持的疏离,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了他,连自己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难以控制。

“那挖掉你那双瞎了的眼好了。”苏锦嘲讽地说。

杜霖又想狠狠地修理他了,他今天才发现,原来苏锦刻薄起来也是会让人招架不住的,特别是当他正处于情绪的风暴上

时。理智强硬地告诉自己不能再同他争吵下去,否则说不定真的会闹得无法收拾。“苏锦,在这里你斗不过我,所以我

奉劝你从今以后最好远远地离开我的视线,否则下场只会更凄惨。”说着将一个已经快被捏皱的信封扔到他身上,轻蔑

地道:“现在请带着你的东西滚吧。”

苏锦拣起掉落的信纸,一看之下神色骤变,这是一封打印的勒索信,内容很短,只说光盘里的内容是他这个大总裁变态

嗜好的证据,如果不想身败名裂的话最好拿出多少钱来买回母盘之类的。

光盘里的内容印证了苏锦隐约的担忧,里面是一段录象,所录下的是上次他本来设计要挟程学礼的过程,只是内容却让

他大吃一惊的同时,心底禁不住发寒。画面一开始就正对着他,清晰地拍摄出他在酒杯中下药的过程,然后是他走进卧

室同那个拍gv的男孩的对话,之后就跳了一段,入目的赫然是自己在客厅同程学礼缠绵交欢的场景,而且怎么看都像是

自己主动在缠着对方不放。

苏锦终于忍不住关掉了播放机,深吸了一口气,杜霖早已经拂袖而去,留下他一人心乱如麻,这明显是蓄意剪辑过后用

来扭曲污蔑他的。他很想现在就冲出去跟杜霖解释,可是马上又绝望地打消了这个念头,根本就无从解释,纵然自己是

受了药物控制才表现得这么放荡不堪,可那药原本也是用来设计对方的。而且这录象显然是让人精心剪辑过的,让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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