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王孙 下——泗段锦
泗段锦  发于:2012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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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气的秦秋感激地朝苏锦笑笑,回头看了杜霖一眼问道:“我们是不是太招摇了?”这种性质的舞会怎么看也是很

正式的场合,公然带同性情人出席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自然。

杜霖撇了下嘴,下巴向不远处抬了抬:“怕什么,更招摇的在那儿呢。”

秦秋随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圈人的目光都往刚从门口走进来的一对情侣看去,竟然也是一对同性,其中一个高

大英挺,冷峻的面容透着入狼般的凛冽之感,目光扫过一圈就叫不少人赶紧收回了视线,不敢与之再对视。而与他十指

紧扣的青年体态修长匀停,一头阳光般的金发和俊美面容令人转不开眼。秦秋觉得哪金发男子看着有些眼熟,还没从记

忆中搜索出来就听到了宾客间传来的议论。

“那不是西蒙吗?他怎么会跟莫容一起出现?”

“谁知道,看那个样子明显是关系匪浅啊。”

“岂止匪浅,手都拉了不是情侣是什么,两个都是公众人物,也亏他们敢这么高调亮相,明天的报纸有得写了。”

“的确是比我们要招摇。”秦秋认同了杜霖得论断。却见对方笑了笑,继续道:“我保证稍候还有更招摇得。”

正说着人就来了。这两位虽然没牵着手,但却比之前那两位吸引来的目光更多。几乎整个大厅里的人在那位一身华丽黑

装的男子走进来时都把目光聚焦到了他身上,只因为他身上的气场实在让人无法忽视,而容貌又过于耀眼。而这位魔魅

罩体的主儿目光却始终都粘在身边的男子身上,自顾自地同他谈笑着,全然无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焦灼视线,甚至直接

拉过对方的手低头吻了上去,让清秀的男子顿时神情尴尬无比,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白眼。

“那是雷澈吧?”秦秋虽然不是商场中人,但雷家家主自然还是认得的,只是一时有些困惑,什么时候开始上流社会的

男风变得如此兴盛了。好在另一位同样惊才绝艳的天子骄子颜竟枫没有赶这股歪风,依然携明艳高贵的妻子登场,舞会

也随着贵客们的齐齐到场达到了高潮。然而就在笙歌夜舞最浓时,舞会大厅却毫无预兆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停电了?”秦秋诧异地声音自黑暗中传来,杜霖抬头看了看,不置可否。漆黑一片的大厅里宾客们或惊讶或诧异或抱

怨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他本能地往门口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几扇巨大的门窗都已被关闭,不见一点光透进来。杜霖心

里无端地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刚要说话,鼻端就闻到一阵异香,他皱了皱眉,异样的感觉越发强烈。怕这香里会有什

么门道,杜霖迅速捂住了口鼻,同时让秦秋照做。大厅里也有其他人在叮嘱人群小心有毒,一时人人都以为密闭的舞会

厅里被不怀好意的人施放了毒气,恐慌在人群里蔓延开来,不少人方寸大乱,争相奔涌着往门口挤去,奈何门窗全部都

给从外面关死了,工作人员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宾客们慌成一团齐齐打救护电话的时候,原本漆黑的大厅又忽然亮了起来。灯火璀璨的映照下,只见原本仪态优雅

风度翩翩的宾客们此时神情皆狼狈至极,个个神色惶然困惑地看向四周,不知道这短短几分钟的恶作剧究竟是谁人所为

“各位尊敬的来宾,刚才因临时停电而导致舞会中断,本人代表敝酒店为我们的失职和疏忽郑重道歉,还请各位不要因

此被搅扰了良好的兴致。现在一切都已恢复正常,敝人保证这类意外决不会再发生,还请大家忘掉这小小的不愉快,继

续享受舞会吧。”

酒店总经理一脸诚恳兼自信的解释让不少宾客立时松了口气,不少人对这小小的插曲还颇有回味,只有那几位成了精的

人物看出不对来,表面上谈笑风生的同时,已经派了手下的人去追踪调查。

“奇怪,刚刚的香味怎么没有了?”秦秋左右转了转头,却没找到香味的来源。

“大概是遇光既散的香雾。”杜霖说着,目光也不自觉再人群中搜索,不过他找的不是香源,而是原本该站在离自己不

远处的苏锦。往大厅里来回扫了两圈都不见苏锦的身影,杜霖有点紧张起来,刚才那场突然的停电显然不是酒店经理解

释的那么简单,看看最擅长策划黑暗阴谋的那两位的眼神就知道了。那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话,目的何在?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变故而已,怎么所有人都好好地还在大厅里,唯独不见了苏锦的身影?杜霖一边跟自己说与我何干,

一边目光越来越焦躁,他想起了上一次斗兽场的事。待看到颜竟蓉似乎也在左顾右盼地寻找自己的男伴时,杜霖终于忍

不住拨了苏锦的电话。

电话铃声在长久的无人应答之后转入了语音信箱,杜霖心绪烦乱地皱眉,不由自主地走出大厅往停车场奔去。

苏锦的车还停在那里,银色的奔驰静静立于黑夜之中。杜霖慢慢地走过去,透过车窗看到里面闪烁的红色火星时才松了

口气,继而惊觉自己的失态,只是突然看不见人而已,自己怎么就紧张成这样。他揉了揉额头,觉得大概时上次的经历

留下了阴影。

上一次苏锦也是在他未留意间便消失不见,结果差一点就死在了血腥的斗兽场上。虽然自己当时表现得还算镇定,可是

在苏锦夜夜辗转恶梦缠身的那段时间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后怕的。

敲了敲车窗,杜霖对静坐在车里的人勾了勾手,示意他出来。苏锦本来正满腹心事地思索着,看到杜霖就露出个似笑非

笑的神情,按下车窗微探出头问道:“怎么,杜少爷也出来吹凉风了?”

“你管我出来做什么。”杜霖看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莫名地丧气,“出来。”

苏锦好整以暇地打开车门站出来,往他身后看了看问道:“你那位新欢呢,这么快就开始冷落人家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杜霖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匆忙走掉还没同秦秋交代一声,刚想原路返回,电话就响了起来。

“杜霖,你在哪儿?”秦秋的语气很平和。

“我——”杜霖正想说我马上回去,腰上忽然一紧,被只穿着衬衫的温热手臂紧紧抱住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敢对他这么

上下其手的是谁。

“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出来了。”

亲昵暧昧的吻落到耳根后时,杜霖鬼使神差地就对秦秋撒了谎,电话另一头的人显然并未察觉他的迟疑,只是善解人意

地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有个朋友出了点小意外,我想我得过去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

“啊,不用了,你去吧,我也应该回去了。你处理完事情再给我电话。”

“好,不好意思,突然这样走掉。”

“没关系了,我又不是小姑娘,难道还要你亦步亦趋地照顾。”

“那回头我给你电话。”

“好,再见。”

电话挂断之后,身后得苏锦轻笑一声:“真是个善解人意得贤内助,不知道他跟我,谁在床上更能令你满意呢?”

“你以为谁都像你!”杜霖有些恼火自己得不受控制,冷着脸一把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苏锦。

苏锦脸色有些难看了,抿了抿唇冷笑道:“对啊,谁能像我这样死乞白赖地就缠着你。您多么端庄自重的一个人,要不

是受了蛊惑怎么会丢下那位贤良淑德的小男朋友跑出来私会旧情人。”

“闭嘴,本少爷怕你死了没人收尸好心出来看看还有错了。”杜霖被他阴阳怪气的调调刺激了,越发觉得自己之前根本

就是昏了头,居然会担心他的死活。

“你没错,是我的错行了吧。我让你这么反反复复犹疑不定的,我教你这么心狠手辣嫌一刀不够还要分期凌迟的,当初

都是我把你勾上床的,我就不该出现在你面前,不该考验您坚定的意志力,你一点错都没有。”

“……”杜霖默了,吵架这种事,一方失控另一方就会稍微冷静点。现在苏锦难得失控爆发一次,杜霖就冷静下来,然

后他意识到自己留下来不是为了赌气吵架的。

“过来。”杜霖拉开车门坐进去,同时把苏锦往里扯。

“做什么?”苏锦没好气地瞄他一眼,稍不注意就让杜霖拉到腿上拦腰抱住了。

“我都跟秦秋说了有事离开,还呆在这里等人来拆穿吗?”杜霖一手扣着苏锦的腰一手关上车门说。

“那是你的事。”苏锦赌气掰开他的手说。身上的桎梏还没解开,耳根后就一阵湿热的触觉传来,苏锦立刻缩着脖子颤

抖了一下。耳朵和后颈是他的敏感带,比蛇的七寸还脆弱。现在杜霖牢牢掌握着他最经不起撩拨的部位,语气是悠悠然

的懒散和暧昧:“刚才是谁缠着我不让走的,怎么现在惹起火就想置之不理了?”

苏锦回头给了杜霖一个混杂着惊讶和余怒的眼神,自己撩拨他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没想到中间吵了一架他那里还能接

着之前的劲头继续兴奋。

“我说,你最近不会是欲求不满吧,你那个小男朋友没把你喂饱吗?”苏锦也不客气地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调侃。

“嗯~~在床上他不如你。”杜霖兴致来了,难得不别扭地说了句实话哄他高兴。事实上不只秦秋,苏锦在床事上比他

以往打过交道的任何尤物佳人都容易让他兴奋失控,这大概也是令他们到现在还是副藕断丝连纠缠不清的原因。

“真的?”

“真的。”

苏锦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继而叹了口气,决定还是识大体一点,先解决了生理问题再来探讨感情问题。在汽车前座

上有限的空间里转过身体同身后欲望勃发的男人面对面,任他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然后湿热的舌头带着绮靡的气息从

锁骨缠绵下滑,停在胸口来回舔刷着沉睡的淡色花蕾,直到它们充血挺立。苏锦微勾起脖子,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不

受控制地蠢蠢欲动了。暧昧而无声地呼了口气,他不禁微挺起身体,撑在座椅上的手移到杜霖肩上,一边低头去吻对方

一边轻轻移动摩擦挑逗着对方小腹下早已硬得发烫得凶器。

“有人走过来了。你确定想在这里做全套吗?”低头热吻的间隙苏锦瞟到正向车库走来的身影,微笑着低声问道。杜霖

扭头看了一下,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换地方吧。”

“好啊,不过你这里怎么办?”苏锦坏笑着问。

杜霖拉住他的手亲了一下,然后按到自己隆起的胯间:“用手帮我。”

于是在杜霖开车的同时副驾驶座上的苏锦一边要不顾廉耻地动手替他纾解欲望,一边还要提心吊胆地注意着不能让他因

为太爽而踩错了油门。

38.

杜霖把车就近停在自己游艇停放的港口时天上开始飘雪,两个人在飞舞的雪花里走走停停地接吻,最后终于爬上了游艇

二层有镶着整面落地窗的客厅。客厅木质的地板四周点了一圈彩色的蜡烛,靠近落地窗的地方只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和

一堆同样柔软的靠枕。

杜霖拿起一个靠枕垫在苏锦腰下,拉开他的腿进到最深处。汗水一滴滴地落到身上,苏锦耐不住那样狂野的冲撞,撑着

地板探起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他着魔一样爱恋着的俊颜和窗外漫天飞舞的飘洒的雪花。

“吻我。”苏锦的声音带着沉溺诱人的嘶哑,听起来尤为性感诱人。杜霖吻住他微张的薄唇,将他抱到身上,两个人贴

合无缝地共赴极乐。

这一夜过得癫狂而失控,癫狂得让杜霖觉得自己精神和肉体都一同沉沦进去了,而那个将他引诱进斑斓得诱人深渊得人

是唯一得绳索,他只能紧紧抓住才不致于跌落下去。

杜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时分。他揉了揉昏沉的额头,慢慢坐起身来,前一夜断断续续喝了不少酒,酒精助

兴,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才回到卧室睡觉。回想起昨夜的激情,仍不自禁有几分回味。苏锦说要喝酒,他便捏住他微扬的

下巴将自己口里的一点点渡过去,看他温顺乖巧地含在嘴里再慢慢咽下,末了还露出个意犹未尽的挑逗神情,坏笑着将

手上的酒杯倾斜,冰凉的液体酒落到杜霖身上,在赤裸的肌肤上拉出一道湿润的痕迹。苏锦爬上来,猫一样顺着酒液流

过的地方舔下去,从胸口到小腹,然后慢慢地,舌头恶作剧一样在他才释放过没多久的分身上转着圈,若即若离的湿滑

触感让他的血液禁不住又开始沸腾,忍不住戏谑调侃:“怎么,红酒喝完了,现在想喝牛奶了?”

半爬伏在身上的苏锦闻言难得的神色一僵,全无防备的样子,看着面前受了刺激已经开始充血挺立的庞然大物,一时继

续也不是,停下也不是。杜霖爱死了他那种微带着尴尬的讪笑神情,不得不按住那颗不怀好意的脑袋不管不顾地进入那

温暖柔软的所在。

想到这里杜霖觉得自己的小腹又开始发热了,扭过头却发现原本该睡在身旁的男子竟然不在。

“苏锦。”他试探地喊了两声,没有回应,随后忍不住起身察看,结果找遍了整个船舱都不见苏锦的人影。

“又玩失踪。”杜霖低声抱怨,一边拨通了苏锦的电话。明明中午起来去厕所的时候人还爬在身边睡得正酣,再睁开眼

居然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好在电话没多久就接通了,对面传来的声音却平静得有些异常。

“你在哪儿?”杜霖拉开窗帘,觉得他大概是在港口周围散步什么的。结果对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在家,我还有事,所以先回来了。看你睡得正熟就没叫醒你。”

“所以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船上,还真是体贴。”杜霖显然不受这个情,而且突来得失落和郁闷让他很有点不理智。

“每一次都是你先离开,我总要掌握一次主动权。”苏锦在另一边淡淡地说,杜霖愣了愣,这才察觉到对方的口气虽然

平静,却有点淡淡的决绝,“我不想再跟你玩这种游戏了,杜霖。所以如果你再来找我,或者带着你的心一起,或者我

们就相见不如怀念吧。”

“为什么?”脱口而出的问题,杜霖心里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可是等到听苏锦亲口说出来,却仍是不免心神震荡。

“因为我爱你。”淡然却笃定的回答,仿佛觉得他的问题是多此一举。随即电话挂断了,留下电话这边思绪万千乱如麻

的男人面对着窗外灰蒙的天空分不出是喜是忧。

苏锦人先走了,车自然也一并开车了。杜霖只好徒步走出港口到路上拦计程车。这一带本就不好叫车,更何况又是傍晚

时分。杜霖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同昨天如出一辙的雪花出神,同样的天气和地方,为什么昨天走过时时心里是慢慢

的兴奋和温存,今天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给自己点了支烟,心想原来被人丢弃的感觉这么不好。苏锦这个小肚鸡肠

的家伙,一边说爱他一边又狠得下心把他丢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怎么看都是在伺机报复,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些悚然,

似乎自己之前没少把他丢下不管,要是都让他报复回来那自己这日子可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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