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月光 上——季潮
季潮  发于:2012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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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胡说什么……”乔伊斯混沌的大脑因为这个激烈的动作强制清醒过来:“不要了……停……啊……”

欲望在湿热的体内横冲直撞,弗朗西斯科没有理由乔伊斯已经带着哀求语气的呻吟,很少有人能让他这般失去理智地沉沦在情欲的波涛中。喘息交织在一起,顺着皮肤滑下的一道道水痕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汗水。弗朗西斯科此刻只想要乔伊斯永远在他怀中。

前端时不时地碰到洁白的瓷砖,虽然因为水蒸气的缘故不像先前那样的冰冷,但是坚硬的材质还是让乔伊斯无法适应,渐渐勃起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乔伊斯想要伸手,手却被弗朗西斯科反剪在身后,于是脆弱的部位再次成为医生的俘虏,身后大力地穿刺变得难以承受,乔伊斯扭动着身体想要逃开,想要让自己释放欲望,想要得到一丝喘息,可是哪一个愿望他都满足不了自己。

弗朗西斯科大幅度地进出着,手上的动作也在加快:“我们一起吧!”灼热的物体顶进乔伊斯体内的最深处,两个人同时达到欢愉的顶端。

体力不支的乔伊斯终于在高潮之后落入了沉沉的黑暗,身体瘫在弗朗西斯科的怀抱里,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水珠,好像在控诉医生肆意掠夺的行为。弗朗西斯科抱起昏厥过去的乔伊斯小心翼翼地放进浴缸里面,先前的清洗工作只能再次重来。

狼籍的床单被换下丢进洗衣篮,弗朗西斯科再用巨大的浴巾裹住乔伊斯的身体,把他抱出浴室。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赫然指向了凌晨两点,骤然接触到柔软的大床,乔伊斯才有了点意识,侧过脸蛋在枕头上面蹭了蹭,像一只得到满足的慵懒猫咪。

弗朗西斯科揉了揉乔伊斯的长发:“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不然会头痛的。”

“呃……不要。”嘟囔了一声,乔伊斯现在他只想要睡觉。

弗朗西斯科让乔伊斯趴在自己身上,拿了吹风机开始来来回回地吹拂潮湿的长发。黑如墨滑如缎的秀发从指缝间流泻下来,衬着潮红未退的脸庞,更显得是上帝精心雕琢的一件艺术品。而这件艺术品的美丽,弗朗西斯科不想和别人分享。

床头灯关掉的一刻,才发现窗外的月色竟是如此明朗,柔美的清辉洒在雪后白茫茫的大地,驱逐了尘世间的黑暗,如果你生活在黑色之中,我会成为你生命里面的月光……

弗朗西斯科把乔伊斯搂在胸口,黑色的长发铺洒了小半张床,一层一层,映衬着蓝色的床单,让人想到生命力旺盛的海藻,他的康斯坦丁,就是一从坚韧的海藻。

规律而有力的心跳,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乔伊斯甚至把手臂架在弗朗西斯科的腰上,好寻找温暖体温的所在。

破晓的阳光让弗朗西斯科从睡梦中醒来,看见乔伊斯苍白的脸上落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医生还是起身把落地窗的厚窗帘拉上,让乔伊斯安稳地享受黑暗的甜梦。

再回到床上的时候,乔伊斯已经迷迷糊糊地拥着被子坐起身来。一夜欢爱落下的红红紫紫,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辨析,弗朗西斯科把乔伊斯抱在自己身上,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他的头发:“时间还很早,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乔伊斯的嗓子有些喑哑:“不必了,再不联系伊西利恩,他会担心的。”一夜的放纵已经够了,现在他是乔伊斯家族的男爵,背负着荣誉和罪恶、为了生存而费尽心机的人,安逸容易让他懈怠,而懈怠的结果是失去生命。

弗朗西斯科抚过光裸脊背上的处处伤痕:“我以为昨天是因为你喝了那杯烈酒的缘故。”已经做好准备面对乔伊斯醒来后的发难,可是没有想到,这个早晨居然会像窗外大雪落尽一般平静。

乔伊斯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是个成年人,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是自己想要一个发泄的机会,是自己想要一场性爱来忘记路德维希的绝情,是自己想要一个没有危险、可以安心享受黑夜的晚上,所以他不会怪任何人。

弗朗西斯科抱着乔伊斯翻了一个身,压在他身上深深地凝视着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康斯坦丁,我们交往吧。”

思绪回到昨晚的演奏会,那个坐在第一排专心看着爱人弹奏钢琴的身影,乔伊斯闭上了眼睛,用冰冷的话语拒绝了弗朗西斯科的请求:“我只爱路德维希一个,这一点,不会因为我们做过什么就改变。”

弗朗西斯科靠得更近了,几乎鼻尖和鼻尖相对:“不,你从来没有去尝试过,你怎么会知道路德维希是不是适合你,而我们之间有没有可能。”

乔伊斯冷笑了一声:“你是在暗示我该去尝试得到路德维希么。”

“不,我是在暗示你现在不答应没关系,我会追求你。”尾音消失在弗朗西斯科落下的双唇中……

乔伊斯没有推开弗朗西斯科,也没有力气推开,醒来就觉得浑身骨头如同打碎后又被接了回去。所以也只能任由弗朗西斯科霸道地侵略,放肆地舔舐,最后抬起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早安吻,我希望在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可以拥有如此甜蜜的时刻。”

乔伊斯没有理会,只是从床头矮柜上拿了手机,快捷键拨打伊西利恩的电话,还未开口,伊西利恩就先说到:“我的车在医生家楼下等你。”

第三十八章

温暖的餐厅里面传来食物的香味,四个人坐在餐桌前面闲聊着享用早点。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玛格丽特小姐放下了手中的面包,在得知乔伊斯已经离开后,有一些惊讶。

弗朗西斯科苦笑了一声:“难道我还能把他绑在床上。”

拜布尔从一堆食物里面抬起头,毫不客气地嘲笑道:“不会是你的技巧不够好,所以人家迫不及待地把你踹到一边,另觅新欢了。”

弗朗西斯科停下了抹黄油的动作:“那你要不要试试,看看我的技巧到底如何?”真的很想把餐刀当成手术刀一样扔过去,免得拜布尔再说出这些话来。

阿列赫诺嘴角抽搐了一下,从弗朗西斯科的眼神里面就可以看出他的怒气,偏偏boss还要执意去招惹他弟弟。要是真动起手来,阿列赫诺也很为难应该帮谁的忙。

玛格丽特小姐清了清嗓子,两个兄弟立刻作兄友弟恭、相亲相爱状和平共处继续吃早餐。只是弗朗西斯科没有吃多少就放下了手上的餐具:“我吃饱了,回房换了衣服去医院,下午有一个手术,会回来地比较晚,小姨不用等我用晚餐了。”

拜布尔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我今天可以独占大床一整天了。”转过头地阿列赫诺说:“帮我点两份提拉米苏、抹茶芝士蛋糕、海鲜披萨、一份薯片、手工巧克力要松露和伏特加的,我们回来的路上,那家点心店的泡芙看起来相当不错,各种口味都来一点……”

拜布尔的点餐还没有结束,就被医生冷冷地打断了话语:“你敢睡我的床,我就让你浑身长疮。敢在我房间里吃零食,我就给你的胃做切割手术。”

“小姨……”

“另外,我房间的地毯今天会送过来,你帮我按照原样铺好,做不到的话,你就等着滚回莫斯科之前,身上少一些零件吧。”弗朗西斯科才不去理会哥哥对小姨的“撒娇”,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西装,打好领带,拿过大衣,却意外地看见乔伊斯的围巾——在演奏会上购买的帕维尔纪念版黑色围巾。

冰凉的丝绸从手掌间滑过,闪耀着冷漠而高贵的色泽,让他想起乔伊斯的长发,也是黑如墨滑如缎,安安静静地流泻在他的指缝间。弗兰西斯科拆了围巾的包装,把它挂在衣架上面,随着风的吹动,尾部的奥钻闪闪发光……

不会就这样结束的,弗朗西斯科站在窗口,两个小时前,他曾站在这里看着那辆汽车在雪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车辙,而乔伊斯就这样消失在他的视线,再也不会了,不会让乔伊斯如此轻易地离开……

阳光暖暖地照在铺满白雪的大地上,安静的早晨让人有时间凝固的错觉。乔伊斯坐在伊西利恩的车上,最后回望了一眼三楼的某个房间,装饰着深蓝色窗帘,看不清内在的房间。

“开车吧。”乔伊斯的声音里面是沉重的疲惫。昨天的月光已成幻影,他和弗朗西斯科之间,可以彻底结束了。

车子缓缓行驶在积雪的道路上,为了伪装成乔伊斯是刚刚从瑞典回国的样子,伊西利恩要先送他的少主人去希斯罗机场和其他手下汇合,然后再回维奥列特罗斯堡。

“昨天您和弗朗西斯科医生离开之后,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正在开车的伊西利恩突然说道。

昏昏欲睡的乔伊斯应了一声:“嗯?”

伊西利恩继续说道:“我看见玛格丽特小姐和另一个弗朗西斯科医生走出了歌剧院,当然,还有一个保镖。”想起那个银发杀手,伊西利恩不易察觉地抿了抿嘴。

乔伊斯皱着眉头,对伊西利恩的欲言又止有些不满:“什么意思?”

伊西利恩立刻老老实实地开始汇报:“也就是说弗朗西斯科医生可能有一个孪生哥哥,最重要的是,他旁边的那个保镖有一头漂亮的银色头发。”

“银发杀手阿列赫诺?”看见前面的伊西利恩点了点头,乔伊斯的声音也变得益发冷冽:“那么他保护的人应该不是玛格丽特,而是黑手党boss拜布尔·寇德,这么说来,弗朗西斯科和拜布尔也不是全然没有关系吧。”乔伊斯冷冷地笑出声来,身后的房子早已就看不清,正如他看不清弗朗西斯科的身份。

但是不管怎么说弗朗西斯科和黑手党boss拜布尔都是有联系的吧,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进歌剧院之前遇到他和玛格丽塔在一起,而包厢里面却只有他一个人,因为自己最初看见的那个根本就是拜布尔·寇德!

胸口的枪伤似乎在隐隐作痛,那颗该死的子弹,让他在利物浦接货失败,让他受伤受辱了半个月,让他回来遭受父亲的责打,都是因为那一颗该死的子弹,拜黑手党boss拜布尔·寇德所赐的那颗子弹。弗朗西斯科和自己的相遇也许是阴错阳差,可是后来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了。还想和他交往,弗朗西斯科,我们之间不但没有可能,而且还会站在利益的对立面!

“少主人……”坐在前面的伊西利恩从后视镜里面看见乔伊斯铁青的脸色,担心地叫了一声。

乔伊斯略略抬头:“我没事,时间还早的话,找一家旅馆吧,我很累。”周身的酸痛提醒着乔伊斯昨晚的放纵是多么荒唐的决定,他现在很累,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冬日的玫瑰已然枯萎,黄昏时候十分,载着乔伊斯家族少主人的车队次第开进了这个庄严优雅的庭院。管家希曼阴鸷的脸色配上枯败的植物,倒是相得益彰,乔伊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在他违心的恭迎下,走进大门。

希曼捧着乔伊斯脱下的大衣,走在乔伊斯身后:“少爷这趟旅途真是辛苦了,从来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啊……”

乔伊斯回过头来看着希曼:“是啊,老天帮忙,所幸我们都平安回家了。”

正想要回卧室,希曼却突然开口说道:“勋爵大人在等你。”

乔伊斯脚步一滞,只能转身先去父亲的书房。古老而昂贵的镶金边家具,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乔伊斯推开厚重的门,看见父亲爱德华勋爵正在写着些什么。乔伊斯刚刚想要关上门,便听见身后传来让人畏惧的威严声音:“哼,去一趟多尔岛,居然差点死在大西洋,你还有脸回来?”

乔伊斯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严,便匆匆走到父亲面前,低着头不敢出声,记忆里面,父亲的声音永远是冰冷彻骨,毫无感情地决定自己的惩罚是关禁闭还是挨鞭子,即使在人前,那冷漠的语气也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乔伊斯回想起船只漂浮在大西洋里面的日子,不由地怒气上升:“是有人在船上做了手脚……”

爱德华勋爵叱责道:“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多尔岛的账目是怎么回事?”

“一个管事欠了赌场两百万,挪动了多尔岛购买货物的资金,那个人已经被解决掉了,资金的亏空由他的儿子来偿还……其他的账目都没有问题。”乔伊斯详细地向父亲汇报着多尔岛的情况。

“嗯,你可以走了。”听完事情经过,爱德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乔伊斯躬身行礼之后朝门口走去,突然在门缝处瞟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希曼管家还真是尽心尽力啊,什么时候都要追随在父亲的身边。

“啊,对了,大公主比阿特丽斯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爱德华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来。

乔伊斯眯了眯眼睛,既然希曼管家在门口想要听到更多的事情,不如就给他一点刺激吧:“我会抓紧时间追求她的,等到圣诞节过了,在校园里面会有更多的见面机会。另外,大公主现在的男友很麻烦,最好是把他做掉!”乔伊斯带着一抹笑容,眼睛瞄过门外面的人……

第三十九章

爱德华点了点头,乔伊斯嘴角勾起一抹泛着冷意的笑容,同父异母的哥哥又怎样?戴夫活着,就轮到自己去地狱了。不过既然父亲都已经同意,那就没有什么好顾虑了。

乔伊斯拉开书房大门,却发现门外已经没有了希曼的踪影。凝望着漆黑的走廊尽头,乔伊斯冷哼了一声:希曼管家,你也害怕戴夫的真实身份暴露之后却得不到家族的承认吧,所以才处心积虑地要我死,可惜了,你现在不告诉父亲他还有一个儿子存在,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伊西利恩!”乔伊斯轻声唤了一句,便信步走开。伊西利恩无声无息地从跟上乔伊斯的脚步,听着少主人对他兄弟下达残忍的格杀令:“安排杀手集团去刺杀大公主的现任男友戴夫,我希望近期就能在《泰晤士报》上面读到这条新闻。”

伊西利恩压低了声音:“杀掉?有这个必要吗?”知道勋爵到少主人虏获大公主的放心,那也没必要直接让现任男友死掉啊。

乔伊斯推开自己的书房门,倒了半杯红酒,轻轻摇晃着如血般艳丽的液体:“他也是爱德华的儿子,你说我能让他活着吗?”

伊西利恩显然一惊,连忙关上房门:“您已经确定了戴夫的身份?”

乔伊斯转过身来,坐在书桌后面的高背椅上,声音里面都是冷意:“不止如此,希曼管家还是那个女人的哥哥。学院庆的那天,绑匪想要抓的不是大公主,要伤的也不是戴夫,他们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您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不如回唐家吧。”伊西利恩蹙着眉头,他一贯支持乔伊斯寻求唐家的庇护,可是这个倔强的孩子却始终不肯。

乔伊斯紧紧握着高脚杯,似乎在下一秒,这脆弱的水晶就会因为主人的粗暴,化成碎片:“不,乔伊斯才是我的家族,我才是嫡系继承人,任何阻挡在我面前的人,都必须死,无论他是不是我的亲哥哥。这几次的遇袭,恐怕是希曼想要我快点死掉,这样,家族就不得不承认那个私生子了。”

伊西利恩担忧地看着乔伊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某一天勋爵大人发现你杀了那个女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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