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给我爱,那就给我钱!+番外——采采卷耳
采采卷耳  发于:2013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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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乌鸦嘴!你也没少跑!”

“我是去看帅哥的,不像某些人是去吃干醋的!”

“诶诶?看帅哥?”

“咦?该不会是想无心插柳吧?啧啧,这么快转移目标啦!”

“死脑筋!现在跟小帅哥搭上关系就等于跟院长搭上关系!”

“哦??有道理!”

“想得美!难道还指望院长变成你们二姐夫?”

“是妹夫吧?那个好像是她哥!”

“欸?这样也不错嘛!”

“都胡说什么!”

闷雷一样严肃的女声忽然从门口砸进来,一个三十开外的女人一推门,眉心拧的熨斗都碾不开。屋子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小护士们都秉着气息瞪圆了眼睛望向进来的女人。

约束一群二十几的小丫头对于三十五岁的林护士长来讲,或多或少有些吃力,一个巧舌如簧给她填堵也就罢了,一群巧舌如簧简直要让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护士长几近脑血栓。

“303那个病人是疑难症,院长亲自会诊的病例,办个住院还不正常?楼上的专家组正讨论治疗方案呢,你们可倒好,一只眼睛不看着就给我胡诌,去去,该干嘛干嘛!下午谁第一班?赶紧!都几点了还不去查房!跟这儿嘴上耍皮!”

靠着桌子的几个小护士吐了吐舌头,赶紧收拾起桌上的文件夹,低眉顺眼的从林护士长身边溜过去。

“林姐,我们去查房了。”急急忙忙交代一声,几个人鱼贯挤出值班室的门,叽叽咕咕的向病房赶去。

与此同时,七楼的多媒体会议室里,3个半小时匆匆溜过,尽管正式的会议已经结束了,但照例的,相熟的老专家们会凑到一起碰个头,随便私聊两句。尉迟暖也不例外,他站在老师池勉业身旁,尽管脸上也是专家样的不苟言笑,但在一群精神矍铄的老人里依然显得有些突兀。

“恭喜啊,听说已经找到了配型的脐血干细胞了。”

“呵呵,还得说是省院的存档健全呐,省了去外地调配型的麻烦。时间上就快不少!”发福的老者对说话人一咧嘴,弥勒佛一样的下颌颤了几颤,他不紧不慢的微抬眼皮,得意的扫了一眼旁边静默的尉迟暖,那是他的爱徒。

“池导,手术难度不小,看来这次还得您亲自操刀啊!”

“哪里!我老啦,眼花,手上活也不利索,比不了他们年轻人喽!这次要阿暖来。以后他接班了,你们几个老家伙还得给我多关照他!”

“哈哈,那是自然!”

……

渐渐的,会场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尉迟暖同池勉业走在最后,下楼时老师看起来颇为严肃,尉迟暖看得出老师是有话要交代。

到了五楼,只剩了他们两个人,池勉业的嘴角才翘了翘,站下来:“阿暖啊,你先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尉迟暖微微欠身:“老师,您说。”

池教授寻思了一下,“阿暖,这手术交给你,多少是勉强了些,不过老师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学生明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学生尽力而为。”

老师的意图相当明显,手术如果成功,尉迟暖跻身国内同行首席专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了。日前学术界竞争也相当激烈,哪个老师不想把自己学生扶上去呢,不仅科研经费可以宽绰不少,脸上也添光增彩。

但手术成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好几百双眼睛都盯着看这头筹拔不拔的下来呢,池勉业心里还真觉的吃不准。

“对、对,尽力就好!甭管别人怎么说!”池勉业摸摸自己的胖下颌,有些犹豫:“阿暖,我听你师弟说,你最近……有对象了?”

尉迟暖浑身一哆嗦,紧接着就想撕了池想这个嘴巴开衩的混蛋,找他代了次夜班居然跑去班门弄斧。不过现在不是找池想麻烦的时候,老师面前不敢造次,尉迟暖权衡一下,还是恭恭敬敬的承认了。

“是,学生最近……”待要解释,却被池勉业一挥手打断。

“唉!这本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这么多年拉扯个小孩都是一个人,早该再找个伴。只不过……这手术是块难啃的骨头,我是怕你分心!嘱咐你也是为你好!”

“是,老师放心,学生公事为先,私人的事,以后时间还多。”

“嗯!你明白就好。你爸妈那边我就不管了,等手术完了有时间带过来给老师见见,这个事情又不是坏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要老是瞒着我们长辈,该说的时候要说!”

“是!”尉迟暖偷偷捻了捻手心里的冷汗。

死缓!居然逃过一劫!

“那行,那我先走了,你甭送下来了,上去忙吧,有空多给我看着点池想,这混小子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唉!”池勉业提起到处惹是生非的儿子,只有唉叹的份。

“那好,老师慢走!”尉迟暖看着老师的背影,缓缓出了一口气,转身迈步上楼。

池勉业这边佛爷一样踱着方步,刚走到四楼的楼梯拐角,只听得楼下一阵乱,寂静的住院部楼道里陡生波澜,有人扯着嗓子一声断喝,震得墙壁嗡嗡直响。

“站住!混蛋!”

池教授再定睛瞧时,迎面一个壮汉从楼下猛的窜上来,唬的他犹豫着还没等躲开,两个人就结结实实来了个彗星撞地球。

那壮汉倒没什么,手忙脚乱从地上滚起来一溜烟的往楼上逃窜。

可老头不比年轻人手脚麻利,吨位又重,外加是在楼梯上,跌了一跤想站起来,脚下一个没留神,眼看就要从楼梯上骨碌碌的滚下去。

意外耳边一声炸雷:“你!站住!”

随后,池教授身边几缕轻风惊起,他被什么人接住,扶稳,重新站好,免于滚落楼梯的惨剧。而那声炸雷旋即放了他,飞身窜上楼梯,锲而不舍的奔那仓皇的人而去。

池教授站定了兀自揉揉耳朵,怎么时下的年轻人嗓门都这么大,刚才那声好悬没把他耳朵吼下来。

第39章

池教授心神未定,楼下脚步声已然纷至沓来,挤在楼梯口看热闹的病患和一群群往上涌的护工人员看的池教授着实有些眼晕,还有一些病患的家属揣着看热闹的心理也随着护士们往上跑。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从各个病房的门口飘出来,汇成一部纷繁错杂的大合唱。

池教授有点莫名奇妙,刚刚午间静谧的走廊这会儿就像开杂耍的戏班,被人群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他想下去却挪不动脚步。

“小姑娘,这……这是怎么了?”池勉业顶着一脑门的汗,逮住一个兴冲冲往上跑的小护士,想问个究竟。

“听说是闹贼!302一个病人的钱给偷了,被人逮个正着,正追呢!”小护士不认识池勉业,嘴上嘎!脆,一甩手,边喊着同伴,边又往上追去。

“闹贼?”池勉业皱皱眉头。

“是啊,省院近半个月就闹贼,住院部总有病人丢钱,抓好几次都没抓着!”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老太太活动了一下早就没牙的牙床,筋筋道道的接过话把,“303那小伙今天刚来就撞见了,啧啧,还得是年轻人,跑的可真快,看这架势今天一准儿能抓着!”

池勉业站了没一会,就看见楼上的人群蜂拥着一个黑脸的壮汉往下走,那汉子正是刚刚撞了了他的人,只不过脸上一边多了一只熊猫眼,双手被人反拧在背后。

尉迟暖也跟在人群后,手里还拽着一个张牙舞爪的人。

“妈的!老子这辈子最恨偷钱的!”姜晓风为数不多的愤怒神经今天异常的兴奋,以至于他在尉迟暖的臂弯里仍然忘情的挥着拳头发狠。

刚才他下楼买水果无意间瞄了眼开着门的302,结果惊了那个毛贼。偷儿也是情急之下乱了方寸,竟直直的往楼上逃窜。姜晓风条件反射的追了上去,也没爬几层楼,就抓了贼按在地上一顿暴打,若不是尉迟暖恰巧赶到,那贼不死也是二级残废。

过了没多长时间,偷儿就被闻讯赶来的保安带走了,走廊里的人群也都渐渐散去,挤在一起八卦的小护士们也被林护士长一嗓子都给吼回去,尽管院长也在,但县官不如现管。

“池老师!您也在啊!刚刚人多,有没有撞到?”林护士的见识显然高出那些稳不住架子的小丫头许多,她一眼就认出这个院长的老师来了。

姜晓风闻声抬眼,才看见还剩了一个胖老头戳在楼梯口,这不是刚刚被撞的人吗?

“您……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刚追的急了,没顾上您。”姜晓风赶紧过去,围着老头仔细端详,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老头刚刚差点滚下楼梯他也有责任,他本该停下来道歉的,尽管主要责任不在他。

“老师?您……”尉迟暖愣了一下,“您有哪里受伤么?”

池勉业摆摆手,心里犯嘀咕,怎么他是番茄做的么?一挤就会受伤!他看了看脸上蕴开一片红润的青年,略微点了点头,赞许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伙子,做的好啊!”随即转头又对尉迟暖说:“阿暖,你这医院的安保措施还要加强啊,我可听说最近总丢钱。”

“是,老师, 以后会注意!不过,我看还是让林护士带您去检查一下吧!”

“今天就算了吧,我这老胳膊老腿还没那么脆弱,你把之后的事情料理好,别给省院抹黑,我就先走了!”池勉业迈出没两步,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说:“对了,这个小伙子,别让人家白干活,见义勇为需要鼓励,你看着给点什么,再弄个光荣榜放在医院楼下好好宣传一下!”

姜晓风看着老教授端正的背影,脸上的肌肉就管不住的往两边拉抻。等走廊上就剩两个人了,他才用胳膊肘推了推尉迟暖,声音中难掩笑意:“你老师?”

“嗯!”

“好可爱!”

“嗯?”

“借你钱包用两个小时!”

尉迟暖眉头打结,眼前瘦长的手指并拢在一起,连着手掌手腕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优美的弧度,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辨并没有太多杂乱。相书上说,这样的人心里藏不住太多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特别容易得意忘形。

“快点啊!老师吩咐了,你得给点什么!”姜晓风见尉迟暖不动地方,急急的催。

他早就盘算好了,就算尉迟暖把钱包里的钞票都倒出来再给他也不吃亏,那个新皮夹子拿出去当了没有一千也有五百!省院附近还真的有当铺这种稀罕的东西,这不是明摆着一条龙服务吗?

尉迟暖想着刚刚老师叮嘱他以公事为重的话,虽然姜晓风志得意满的龇着两颗虎牙的样子已经让血管中的液体躁动了,但此时此地能看不能吃,不得不纵容他再嚣张一会儿。

“我上楼去了,下午有一例手术,要带个实习生,回头再跟你讨论这个事!”尉迟暖稳了稳心神,一本正经的实施缓兵之策。他下午真的有手术,这个时候如果不金蝉脱壳,难保不做出什么假公济私的事情来。

“欸?”姜晓风望着丢下他往楼上走去的男人,瘪着嘴小小声嘟囔:“铁公鸡!不就是要你钱包嘛!两个小时而已,又不是一辈子!”

“晓风,晚上过来我办公室!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谈!”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尉迟暖忽然回头,脸上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第40章

姜晓风趴在妹妹床沿,自顾自打着盹儿。因为对床老伯的儿媳妇在晚间“适时出现”,本来尉迟暖特意给姜晓风空下的那张床就理所当然让给了女士。

但即使这样,姜晓风也丝毫不想涉足院长室,实验用小白鼠做一次就够了,没人当这个当上瘾。

好在病床不算窄,姜晓风半个屁股搭着椅子,身子趴在床上,还勉强过得去。

病房里的人都歇下了,只有呼吸声在黑暗中沉沉浮浮,没一会儿,姜晓风也随着队伍去会周公了。

这觉睡得很踏实,可醒过来的时候就不那么踏实了。

辅一睁开眼,尽管室内光线昏暗,还是被晃得眼皮发涩。姜晓风揉揉眼睛,从床上撑起半个身,怎么闷了一觉竟来了个乾坤大挪移?竟被拐卖到了……什么地方?

眼睛恍惚了片刻,才慢慢对焦到不远处办公桌上的小台灯。灯罩被压的很低,男人背对着他伏在案上,隐约的呼吸声润的周围一片寂静。

姜晓风这才回过神来,坐了一会发现桌子旁边的人真的睡着了,才掀了身上被单,蹑手蹑脚下床。

他溜到门口,手都搭上门把了,皱眉想想,也不知道是哪里觉得不妥,鬼使神差又溜回桌子边。

男人的案头堆满了草纸,纸上潦草的画了七七八八他看不懂的人体器官图,一旁的电脑屏保还不停的闪着图,想是刚睡了不久。

男人细瓷一样的脸半埋在肘上,不知是灯影的角度还是怎么,眼睑下淡淡抹了层不搭调的青灰色,眼角的细纹爬上太阳穴,淡淡的,仿佛手指一捻就能捻平一样。

姜晓风扫了一眼桌上的电子钟:

三点五十五!

这人也不是上发条的机器人,一天下来,开会,做手术,看材料,天都快亮了还屈着身子趴在桌上解乏,迟早未老先衰!未老先衰好啊!看到时候你拿什么来折磨老子!姜晓风忍不住向熟睡中的人做了个鬼脸,回头看了眼胶皮的看诊床,虽然这床也不怎么舒服,可总比桌子椅子强。

自己是怎么从三楼上来的在脑子里已是无迹可寻。少不了是男人抱上来的,哼哼,扛个大活人爬四楼,看不出医生也有脑子崩坏的时候。

姜晓风忽然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就自己上来了,看看层次感过于分明的桌案,恐怕男人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对自己怎么样。

鼻尖贴近那人白皙的颧骨,近距离端详了一会儿,姜晓风撇嘴,心里有点发涩,一把扯过床上的单子,轻轻撂在男人背上。左右看看又觉得没盖好,他正扭捏着单子角犹豫要不要重新来,男人陡的睁开眼睛,唬的他一愣。

神经衰弱吧,睡不实,有点动静就醒!连挂钟都不用要用电子钟呢!

尉迟暖刚被惊起来,样子有点扭曲,头发压的乱蓬蓬,狭长的凤眼中两对白眼球缠满橘红色的丝,眉毛一立,看上去还真有点!人。

他见是姜晓风,长呼了一口气,双手在脸上揉搓一阵,道:“怎么醒了?”

姜晓风的舌头在嘴巴里绕三绕,却半个字也无,盯着男人看了一阵,搜肠刮肚连个字屑都吐不出来。

“傻站着干什么?去给我倒杯水。”

男人打发他去干活,姜晓风乖乖转身去了,等放了水杯在桌上,他依然腹内空空一片草莽。

尉迟暖啜了口水,侧眼一瞧青年还呆愣愣的,眼睛像掉在他身上了一样。

“睡醒了,没事做?”

“嗯……”姜晓风垂了头瓮声瓮气应着,像霜打的茄子,怎么也提不起劲,心里竟委屈起来。人家当院长不是风光无限香车美女花天酒地医院内外事务一概签名搞定的么?怎么换到这个人头上反倒像是摧枯拉朽不死不休玩命干活的畜生呢?虽然这个人在床上的确很畜生!

“医院不好睡吧!”尉迟暖伸手想捏他的腰,姜晓风一拧身子往后退开,坐回床上,颇为烦躁的回答:“还行。”

其实他也不是生气,也不想闹别扭,只是看着有人这样拼命,让他堵得慌。

“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养的起床气?”尉迟暖转了椅子,起身走到床边,伸手去抱青年,却又被伶俐的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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