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岁月——虫儿吃草燕子飞
虫儿吃草燕子飞  发于:2012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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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分清他的声音。然后他说完,快速地抬起头时嘴唇擦过我的脸,然后转身离开了。我双腿再也站不住,顺着墙滑

坐到地上,浑身冒着鸡皮疙瘩,止不住心里的恶心感。当我再次拥有力量站起来时,走到前台结账处,第一次拿出了始

终没有碰过的那张卡,我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好多个零,我从不关心。刷了卡之后,没叫上他们,独自就离开了。

独自走在这样灯火灿烂的夜里,连清冷的夜光也在它面前黯然失色。街道两旁依然流光,人们依然那么热闹,可是心却

还是那么孤独。记不得是从哪年开始,然后每年都是如此。人总是在最寂寞,最需要人陪得时候才发现,自己总还是一

个人。我又开始想他了,那么放纵地疯狂的想念,那样温暖的声音和温柔的语调,不会伤人,只会疗伤。我该怎么办,

该怎样告诉你,今晚的噩梦。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现在却无人记得。

翔:

今天18号,是双号的日子。我走上以前上班那条街的尽头,那是一家堪比五星级别的KTV,在这里唱歌,当然是陪别人

唱。这家店奢侈豪华,虽说是有很多陪唱业务,可是相当正规。既然上天给了我如此优厚的条件,一副好嗓子,我是绝

对不浪费。最大限度利用自身的条件创造最大的利益,过上奢华的生活是我的梦想。今天刚踏进大厅,就明显感到一股

微妙的气息。看见前台小姐一个劲地向我招手,我疑惑地走过去。只见她神秘的告诉我,今天来了几个年轻的大学生。

我不禁好笑,这好奇怪吗,有钱的大学生也不占少数。只是她暧昧的朝我微微一笑,“今夜可不同哦,那几个男生专点

你呢!”是吗,这确实有点奇怪了,虽说这里陪唱种类比较多,俊男美女不少,更还有满足不同口味的学生装,制服之

类的,但是一般男生都是叫美女陪唱,特别是年轻人,只是一大帮男男女女一起时会又叫男生的。他见我正疑惑,更是

笑得怪异的对我道,“人家可是指名说,”她突然停顿了一下,故意清清嗓子,“让那名漂亮的男生Sendy陪唱。”说

完呵呵笑个不停,“你何时变得如此有名,连男生都被你的魅力倾倒了,还是一位长得很清秀俊俏的男生哦。好像十分

的单纯,被同学恶作剧呢。不过,嘿嘿,你被形容成‘漂亮’的男生,呵呵,还真是不错呢,呵呵……”。我也只能尴

尬的陪着笑,其实这里面的人从来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我,知道我不是属于那种文弱的人。其实,在这里我也是带着

面具,也只是看到我光鲜的表面而已,温柔帅气。

随后,我便进了他们的包厢,只有三个人在那里唱着歌,还有一个独自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如此吵闹的环境好像与他无

关,仿佛无形的隔离在了另一个世界。偶尔随意放一点东西在嘴里,慢慢地嚼着,没有碰手旁的酒杯,那样的茫然。房

间也只开着频闪,只是我早已习惯这样的环境和这样的灯光,所以一进门我就认出他,那个弹钢琴的少年。我静静地陪

着唱歌,他从没加入过。人们唱歌和平时说话的声音总是那么不一样,分不清谁到底是谁。大概过了半小时,他开了门

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仍不见回来。我问过服务员,还并没有离开,说是往厕所方向去了。我靠在门口,他背对着我

,蹲在马桶前,不知在我来之前到底吐了多久。我无声地站着,默默地看着,心底涌起无限的心疼,好想把他抱进怀里

。他静静地看着吐出的东西被水冲掉,突然就笑了,声音里无比心酸。他终于站了起来,眼里噙着泪,不知是哭过还是

因为呕吐的关系。眼神茫然,走到洗漱台,最终并没看到我。他就这样呆呆地盯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颊,却更是衬

出了白皙的皮肤与细致的眉眼。只是镜中那样冰凉的抚摸,怎会如此绝望。我渐渐地走到他背后,想就这样伸手揽过他

。他突然就发现了我,诧异地问我是谁。是谁,我心底一阵叹息,一个喜欢你如此之久的人,可是你却不知道。顿时就

心生委屈,我想让他记住我,牢牢地记住我,于是我选择了特别的方式,也是他最不可能接受的方式。我吻了他,那个

我渴望了好久的吻,在梦里心里练习了无数次的吻,有着超越想象的味道。我要让他永远也不要忘记我的模样,看着他

的愤怒和满脸的屈辱,我知道握紧的拳头在颤抖,我的心如此的悲凉。

我并没有再回到那个包厢,我知道他也一定会离开。在远处看他结完帐,独自走进那片夜色中,背影是如此的寂寥和孤

单。我走近柜台,浏览了他的证件信息,终于知晓了他的真名,叶旭,一个好听的中文名字呢,也才明了为何今天一个

人还会备感凄凉。

第六章:碧海青天夜夜心

望穿秋水的等待

陷入绝望的深渊

在起风的日子

却触摸不到你的影子

如果

来世还是今世的重复

是否多情总比无情苦

旭:

平行的列车

我和我是两列平行的列车/你行驶的路途/一路芬芳 蜂围蝶绕/我盘旋的戈壁/黄沙漫漫无人知晓/

永远没有相交的路口/孤独寂寞找不到出口/我们就这样平行着走/

回到宿舍,室友们谈论的话题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那名陪唱,说着声音是如何的优美动听,歌唱得是如何的胜似原唱,讲

得最多的还是长相又是多么的俊美不凡,还说如果是女人就好了,然后又被嘲笑有那么高的女人吗,遗憾的是走的太早

之类的。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我,也许自己本来就是如同虚无的存在,本就无所谓而已。也了解到今天的决定终究并没

有改变什么,只是证明自己有多愚蠢而已。也许,能在意我的就只有他了吧。

我无声地听着他们的谈论,心里荒凉一片,表面上的光鲜只是掩盖内心的虚伪与肮脏。还隐约模糊感觉回荡在耳边的话

,可是那样的屈辱和委屈,他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只会让人更加的厌恶。在这个漆黑冰冷的深夜,我委婉地,还是将

今夜的噩梦告诉了他,小魅,此刻,我只需要你的安慰。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却无人祝我生日快乐。听着小魅

用那磁性的嗓音读着我的故事,我的心又不太安宁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的不稳定,声音也更显

低沉。当他读完,之后短暂地沉默,仿佛压抑着什么,却又像是在平复着什么,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小叶,生日快乐

!”声音轻轻地,随后放起了淡淡的生日快乐歌,是中文版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可是,突然眼泪就流了下来

,在被窝里哭得伤心。也知道,在那一刻,心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第二天,我搬出了宿舍,与室友本就没什么牵绊,还是很陌生。所以他们睁着迷惑的眼睛,最终也没有问出口,想我可

能还是不属于他们的世界吧。在附近租了一间小屋,虽然真的很小,而且还旧旧的,可是真的很舒适,也很自在坦然。

其实,我早就应该出来了,我不会与人交往,也拒绝者别人的进入。

每晚,我都会梦到他,宠溺着向我靠近,温柔地向我靠近……甚至是甜蜜的亲吻……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抚摸着发烫的

脸颊,还有那似乎带着唇印的唇。发疯似地冲向厕所,用冰冷的水不停地清醒着自己,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嘴唇,想着那

失去的初吻,放声大哭。心越来越偏离原来的方向,想着不定的黑暗的方向前进。

我开始不在听广播,不再发信息,不再写信,睁着眼等一个又一个天亮,生活又仿佛回到了最初。我觉得自己心理出了

错,在图书馆翻着一本又一本书,父亲那厌恶的脸和母亲那张悲戚的脸不停地在脑海里交织浮现。那曾经属于一个人的

冷漠霎时间又全都回来了。可是,我知道,这还是和以前是不一样的,我感到深深的绝望。

也许,我应该试着去交一个女朋友了。

龙泽翔:

那天晚上我又收到了小叶的信息了,原来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弹钢琴的少年,就是那个我喜欢的男孩。心里既透着兴奋

,也泛着苦涩。因为,我在他的心目中却是如此可恶肮脏的一个人,如此的令他讨厌。我不禁从心底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也是正常人该有的反映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就淡淡地祝你生日快乐好了,放一曲生日快乐歌吧。“也许他一直对

着你微笑,可是他的心早已不在你的身旁;也许他总是对你恶语相向,只是他不善于表达想对你的好……。”

他开始不再发信息了,自从第一天以来,几乎从不缺席的他缺席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每天呆呆的期盼,却总是换

来更深的失望,如同消失了一般。我魂不守舍,原来他在我心里已经这么深。周末,我又来到了这里,音乐酒吧,幸好

他还在。还是酒吧里特制的白色的衬衣,两条黑色的丝带长长的垂下。他的脸上盛满悲伤,连弹琴时也机械僵硬,感受

不到他的笑意。仿佛坐在那里的只是一具躯壳,早已丢失了灵魂。曲终了,他甚至都没有站起来向观众致意,就这样离

开了。我静静地跟在他的背后,在冰凉的夜色里一步一步,跌跌撞撞机械地往前走。清冷的月光混着灿烂的灯光,投在

他身上,光影斑驳,渗出一丝薄凉。单薄的身躯,夜风牵起柔软的发线,背影在风中摇晃,寂寞孤单在身后散落一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如同中了蛊染了毒,茫然地跟在身后,不敢上前一步。走过桥,桥下一片水光潋滟;经过热闹的

街市,路旁一片繁华;路过学校,他却没有进去,而是拐进了另一条略微有着人群的街道。绕进一条泛着昏黄灯光的小

巷,静的如同呼吸。来到一扇门前,只见他缓慢地掏出了钥匙,打开门,默默地走了进去。我在门外站了很久,屋内的

灯光亮了又灭,熄了又开,双脚早已麻木。这样的懦弱不是自己。原来,在爱情的面前,谁都是胆小鬼,谁都没有嘲笑

别人的资格,只是还没遇见而已。

第七章:多情总被无情恼

命运痴缠成掌中的细线

零乱地写着彼此的思念

不肯屈从的倔强

言不由衷的无声伤害

谁为谁累

谁又为谁憔悴

旭:

情书

一张粉红的信笺/上面飘移着白云蓝天/在心里珍藏了五百年/每一句都渗透着对你的爱恋/

也许前生结过一段尘缘/今生才会在这里遇见/你轻微的笑/就勾起了我温柔的想念/

我祈求上天/不要让红霞飞上我的耳边/不然/我没有勇气把它递到你面前/

我终于交了一个女朋友。这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向我走来。她粉红着脸颊走到我

的面前,说,“今天晚上你有空吗,能不能陪我看场电影。”那样羞涩的脸颊,颤抖的声音,我没有拒绝。这天晚上,

我想告诉他,我交女朋友了。

周末,街上的情侣早已成双成对。如此的情浓暧昧,心里却荒凉一片。今天酒吧放一天假,我陪着她,在街上慢慢地走

着。她很好,爱笑可爱,没有不满,只有歉疚。身边不是对的那个人,总是觉得时间的漫长。在这寂静的夜晚,她挽着

我走入耀眼的霓虹,指着一间装潢豪华的KTV说,“你陪我进去吧,我姐在里面上班,就在前台,妈今天要我拿便当给

姐,说姐今天会加班。”我这时才注意到,原来她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精致的便当盒。人就是这样,不是那个人,关注就

不会进到心里。而如果是那个人,他的一丝一毫都能够描绘出样子,细小的甜蜜。我陪着她走进去,看着前台的小姐是

那样的熟悉,那晚的记忆突然就涌进脑海,我低下头说,“我在外面等你。”然后迅速地走了出去。

我慢慢地无目的地踱着步,望着这一家一家闪亮奢侈的店面,里面更是莺莺燕语,我不禁抬头,“为什么总会有这样的

店?”“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突然一个懒样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回头,黑色华丽的紧身衣着,更显出身材的有型

,金色闪亮的铆钉及四处挂着的金属饰品,在这个夜晚增添一份野性与诱惑。夸张的V字领开口,露出性感的胸膛与锁

骨。再抬头,一张邪气又完美的脸颊映入眼帘,瞬间带出记忆。我心里一慌,不禁叫出声,“是你!”“原来,你还没

有忘记我,我给你的映像还是挺深的嘛!”他一步步走进,我一步步后退,眼看他那双纤长的手指就要抚上我的脸颊。

我快速地伸手打落,大叫,“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乱来!”他突然朝我暧昧的一笑,故意扭曲,“那不是在大庭广众

之下就可以了吗?”看着那张放肆地脸,头上的霓虹灯招牌连同那痛苦的记忆一晃而过,我口无遮拦,“你无耻下流,

就是一个变态。就只空长了一副好看的嘴脸,像只垃圾堆里的苍蝇,地沟里的老鼠,哪儿脏哪儿臭就往哪儿钻,全身上

下一股难闻的臭气……。”看着那张美丽的脸渐渐变得难看,变得冰冷,坚毅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膨胀的怒气,我感到

害怕却仍然没有停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仿佛要将心里所有的怨恨,恐慌,厌恶,害怕全都发泄在他身上。“够

了”,他突然大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最没有资格说我,能够教训我的人早已不在这世上。”而后,他抬了抬

头,望向我的背后,然后似不屑又讥讽地说:“哟,这难道就是你那位女朋友,挺可爱的嘛,小叶。”“小叶”,我喃

喃自语,突然一阵颤抖,嘴唇泛白,“你,你到底是谁?”心里的恐慌,隐约还存着希冀,可是自己知道这是多么无力

。“是谁,你难道又忘了吗,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吗?还是要我再提醒那你一遍,不过,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小魅

。呵呵。”瞬间如同被雷劈过,两腿僵直,头脑中一片空白,连同那声音也恍如隔世。直到现在才发觉,那样的声音其

实带着陌生的熟悉感,只是我还是坚持着不信。她上前握着我的肩轻摇,小心地问道,“你是怎么了?”我全身冰凉,

连脚趾头都在颤抖,那是一种梦想破碎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卡在喉咙,发不出声音,舌头蜷在嘴里,只有颤抖着摇晃,

“不,不,你不是,不是……”,消失在喉咙里连自己都没听见。我回过头看着她,说,“你先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

你了。”估计是我的惨白吓着了她,她极力地点点头,说,“你不要担心,我自己可以。”我根本没有听她说完,就冲

了出去。

翔:

终于有一天,他又发短信给我了,可短短的几个字却使我的心跌落到谷底,最终使我那微弱的希望也毁灭殆尽。“我交

女朋友了。”心酸疼痛,却流不出眼泪,也许我们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交点。

今天,我没有再去酒吧,也许就这样忘掉也好。我还是原来的我,那个挥霍着青春,挥霍着金钱,也挥霍着快乐的我,

一个光鲜外表下丑陋的灵魂。今夜,我早早就来到了这里,这里面四处飘散着高档又廉价的香水味,没有保质期的誓言

以及那虚假的爱情。这里,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没有谁用真面目示人。只是,今夜我却融入不进去,甚至连虚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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