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九溪(穿越 魔法 修真 第一卷)——九溪
九溪  发于:2012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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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看着李彦,目瞪口呆。

印象中的这个学生成绩差为人窝囊就一废材,浑身上下没一丁点闪光点,看着就讨人嫌……可他今天太不寻常了,不再唯唯诺诺不说,还条理分明逻辑清析灵牙利齿,尤其是那身气势,哪里象个中学生?……难道说,林九溪在龙盘山上得了灵丹妙药,脱胎换骨了?……

一直在李彦脑袋里一言不发作壁上观的某人,这时候再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手表事件不了了之。

班主任的最后裁定是请家长,时间定在下周一,因为当事人双方的家长都不在家。宋斌家的情况不得而知,但李彦是在撒谎,撒谎的目的是为了拖时间以便找人冒名顶替(林九溪的存款为此减少50块)。林家男主人是公车司机,女主人下岗后为私人老板看铺子,都是谨小慎危的人,李彦不想让他们在宋斌家长面前低声下气。何况看林父的样子,很有可能是“棍棒出孝子”的支持者,老子揍儿子,如果是他儿子也就认了,偏偏他李彦不是……还是不要把他们牵扯进来比较好。

果不其然,双方家长见面后宋姓家长大手一挥,非常和善地说手表的事是孩子不懂事不应该找同学赔那只表也不晓得扔哪儿去了事情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林姓家长则是点头哈腰一副小民模样,指着李彦嘴角的红药水说我已经教训过儿子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事情就此揭过,也就此证实了李彦的推测:如果手表真的坏了的话,宋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会只让林九溪洗袜子完事。现在他如果一定要李彦赔钱,就必须先把表砸烂,一只6千块钱的表换来2千5百块赔偿金,亏大发了,他不会干的。

小七对李彦的自信表示不解:你就那么肯定他不会干?

李彦(摸下巴):事实是,我一点也不肯定。

小七:要是他真把表砸了呢?你怎么办?

李彦:他如果真砸了,我也服他了,小孩够狠。

小七:到时候你上哪儿去弄两千五百块钱?

李彦(伸懒腰):到时候再说,不是申请了一个月的缓刑时间?

小七(沉默片刻):估计宋斌不会罢休,你当心点,要马上锻炼这具身体。

李彦(倒在枕头上):你倒会发号施令。

小七(在李彦看不到的地方皱眉):拳头打林九溪身上,我也是会痛的。

……

李彦没把小七的话放在心上。

他就读的这所学校叫作古园中学,仅属二流,小城的一流中学是士林,“有钱人家去士林,小康人家来古园”,这是本城的惯例,象林家这种花费巨资择校的平民家庭属于特例。所以宋家并不是大富大贵,这种背景,李彦觉得还不至于象真正的恶少一样,从头坏到脚。

04.眼镜血案

李彦就此在“古园中学”安定下来,幸好林九溪不合群没有朋友,他身上的种种变化并没引来过多的关注;也幸好“古园”为了保证升学率高二要把高三的课程全部上完,他们现在周六全天上课,时不时的周日还要补课半天,所以每周只需要回家小住半天,没有引起林家夫妇的怀疑──瞒过原本就没啥交集的同学容易,毕竟都是些十几岁的单纯少年,但要瞒过生养了林九溪十七年的林父林母,李彦对此没有信心。

对于林九溪这孩子,李彦还是比较同情的。要么他不是读书的料,要么就是没开窍学习不得法,成绩本来就不好,却被望子成龙的父母花钱送进古园,压力过大,更兼同学的家境都比自家好很多,产生自卑心理,偏偏说梦话叫了班花的名字,被人耻笑不说,还惹来了班花的男朋友……估计那时候林九溪还不象现在这么废材,还有胆子跟宋斌干架,结果那场架却催毁了一个自卑少年的所有自信和自尊。六千块钱,对十六岁的林九溪来说无疑是场恶梦,不敢求证,更不敢告诉父母,只好忍气吐声的私了,被欺负到给个汗脚丫子洗臭袜子的地步……这人生过的,也太……杯具了。难怪不合群,难怪他会在龙盘山上离队独行,天晓得遭了什么难,魂魄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壳子……

毕竟无法感同身受,对于林九溪的悲剧,李彦只能够给予淡淡的同情,但对于这个壳子,观注度就完全不同了,打架当晚,李彦和小七就壳子问题达成一致意见:彻底改造!

李彦从此五点半起床,到操场跑步、蛙跳、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做足一个小时。开始几天把林九溪累惨了,连带着李彦和小七两个人也跟着受罪,好在这具身体年轻,加上李彦小七都是意志力彪悍类型,没过几天就适应了,李彦开始往腿上绑沙包……没办法,进不了健身房请不起健身教练,就只好土法上马了。

至于读书和风水之间的矛盾,李彦也很快妥协,反正他需要学习一段时间才能上岗,现在没必要把关系闹僵。于是乎,上课时间小七听讲,他猛啃《易经》,两个灵魂各有其主,各取所需互不相扰,倒也相安无事。如此一心二用也曾引来老师的怀疑,可每次提问他都对答如流,老师吃了两次瘪便懒得管他,李彦从此踏上了风水师的速成之路。

多多少少存了一点防备之心的两个男人就此熟络起来──不熟不行啊,每天24小时如影随形,还没办法说谎做假,怎么可能不熟?

这天傍晚吃过晚饭,李彦没去上晚自习,照例呆在宿舍钻研风水八卦。同寝室的秦晓天是小说迷,今天也逃掉晚自习躺床上复习温瑞安,大概是口渴了,下床倒了一杯水握在手上,从李彦身边经过的时候停住脚,问他:“这些书你看得懂?”

“不是很懂,所以才要学。”李彦有些意外,这帮半大小子要么对他彻底蔑视,视而不见,要么觉得他脑子有病避而远之,难得有人这么友好地跟他打招呼。

一向沉溺于武侠世界不问世事的秦同学今天跟吃错了药一样,又问:“你真的相信风水?”

“这个要看了,风水本生肯定是可信的,但是风水师就难说了,骗子太多。”他以后准备吃这碗饭,总不可能回答说风水是鬼扯他读书是为了骗钱吧?

李彦边说边取下眼镜揉起眼睛,林九溪高度近视,多看一阵书眼睛就很不舒服,他自己十多年前做了矫正手术,没想到还有重温由眼镜引发的种种苦恼的一天。

听了他的话,秦晓天越发的好奇,伸手去拿桌上的书,却不小心碰掉眼镜,秦晓天一惊,想要抓住眼镜,手忙脚乱中却打翻了手中的水杯,一杯开水倾泻而下,他提脚避让,却听“卡嚓”一声……林九溪的黑框眼镜被其踩在脚下,从此退出历史舞台。

“那个……那个……林九溪,对、对不起,我我……我赔你眼镜……”秦晓天看着李彦,手足无措。

李彦歪着脑袋看了看地上的水迹以及水中碎成几块的眼镜,苦笑不已,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结果花得最快的,也是钱……一副便宜眼镜而已,再穷也不至于让人赔,李彦起身拍拍秦晓天的肩,说了句没关系不用担心,拿了背包出门──没办法,他现在离了眼镜没法过日子,记得学校外面就有家眼镜店,快八点钟了,不知道有没有关门?

已经是十一月上旬,天气开始转冷,日头越来越短,不到八点天色已然黑尽。晚自习时间学校不开大门,李彦翻墙而出,他跳墙的地方位于一条小巷,巷子的一边是古园中学,另外一边是一家机关单位,小城小巷,夜里空无一人,又没有一盏街灯,整条巷子暗淡无光,人走在其中只觉得又深又黑……李彦心里想着当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啊,不自禁地加快了步伐。

快要走出巷子的时候,李彦看到巷口立着三个人影,没戴眼镜他也看不清楚,只看到几个人影倚在墙上抽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带着一股子诡异的氛围……

李彦隐隐觉得不妙,下意识地放缓脚步,街头几人这时候也看到了他,其中一人突然开口:“林九溪?”

快跑,他们是来找麻烦的!

脑子里传来小七的示警,不待小七话说完,街口的几个人影已经扔了烟,甩开步子向他这边冲来,李彦顾不得多想,掉头就跑。

起跑时双方相距十多米,李彦虽然苦练了一个多月,但这个壳子的基础太差,速度有限,往回跑了不到百米就给对方追上,当先一人借着百米冲刺之势一跃而起,飞起一脚,端端正正踹在他背心,李彦给他踹得一个狗啃泥姿式不雅地摔倒在地,下颚磕在地上,鼻子里当即有液体流出……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后边两人已经赶到,冲上来就是一阵乱踢,边踢边叫:“你还敢跑,把钱拿出来,听到没有,不拿钱就送你进火葬场……”

李彦给踢得抱头乱滚,无论是林九溪这具身体还是李彦这个脑袋,此时都派不上用场,不要说反败为胜,连从地上爬起来都做不到,彻底抵抗无能。所幸李彦也不是单纯的挨打,这个时候他正跟小七以脑电波的形式进行着快速交流。

小七:快把身体交给我。

李彦:啥?……哎哟,好痛……

小七:我让你把身体交给我!

李彦:交,我倒是想啊,怎么交?……XX,下手这么狠……哎哟……好痛

小七(估计正在抚额):你集中注意力,冥想,然后会看到一扇门,打开门走出去……

李彦:门?门在哪儿啊?哎哟,痛死我了……

小七:你集中注意力!

李彦:集中注意力,集中注意力,这么痛你来集中……哎哟,我操!

……

话虽如此,李彦还是拼尽全力集中思想,试图找到小七所说的那扇门,这期间他和小七总共挨了七八脚,大概是觉得这样揍人没有意思,施暴者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后边一人架住他的身体,前面的人则一连三记猛拳狠狠击打在他身上……等到后边的人放开手,李彦象个破沙包一样,摇摇晃晃地栽倒在地。

一帮人哈哈大笑,连声叫着“再来”……

幸好,那扇代表着希望的小门终于出现了。

李彦顾不得细想也没能力细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跌跌撞撞冲过去推门而出,奇迹就此发生──李彦一步迈到门外,立即感觉身体失重飘浮到虚空中,虽然可以把林九溪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完全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所有痛楚,却再也没有办法指挥这具身体……原来,这就是放弃掌控权!

而林九溪的身体一旦脱离李彦的指挥,立即化身成为武打明星,他先是一个翻滚,后背着地面向敌人,抬手抓住一条腿,黑暗中只听得一声细细的脆响,紧跟着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旁边两小子看得一愣神,小七趁机一跃而起,一个小子冲上去,小七右腿踢出,就听“咚”的一声,李彦尚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还张狂不已的少年已经摔倒在地,抱住大腿不住嚎叫,痛到在地上打滚。另一个见事不妙转身就逃,小七转眼间追到,少年回身应战,小七一脚踹到他肋下,地上又多了一个惨叫少年……

小七也干脆,得手后没有报复,从地上拾起背包,转身就走,留下几个伤残人员在地上鬼哭狼嚎。可惜没等他走出多远,李彦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一阵天翻地覆过后,林九溪的身体摔倒在地,而他,已经莫名其妙地重新控制住这具身体。

李彦大惊,他并没有主动开“门”,事实上,他走出来之后那道“门”就消失了,无门可开。

李彦连声追问:小七,怎么回事?小七,你怎么了?快说话,小七……

没有回答,脑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李彦突然间有点慌神,想要继续呼叫小七,耳畔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不能留在现场,不晓得这几个人的背景,更不晓得他们的伤势,没被现场抓住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心须马上离开……无奈李彦刚一站起身又重新摔倒在地,这才发现浑身上下疼痛难忍,一双脚跟贯了铅沙一样,重若千钧。

没想到伤势这么重!

李彦龇着牙裂着嘴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黑暗中突然射过来几束手电强光,耳畔响起一声大喝:“全都不许动!”

05.超人时段

有生以来第一次,李彦被押解进入派出所。

三个人打他一个,打人的伤了骨头要住院,被打的没伤到要害,给抓进了警察局。这件事他从几个小警察的对话中听出了个大概,感情还真的是倒霉到家了,几个警察下馆子腐败后回所,路上听到打斗声追了过去,就此逮住四个“小流氓”……这事儿闹的,纯属运气问题。

到派出所后李彦在审讯室里呆了不到五分钟,审问他的警官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态度大变,把他拎出去铐在院里的水管上,一铐大半夜,快天亮的时候才重新拎回审讯室。

十一月上旬的天气,昼夜温差大,小城夜里只有七八度,李彦穿了一身薄片儿似的校服在院子里吹了一夜风,最可恨的是人被铐在水管上,不上不下的位置,坐不下站不直,只能以半蹲半站的姿式给冻了一宿,加上有伤在身,不到半个小时就全身僵硬痛苦不堪,等到下半夜,嗓子也来凑热闹,又干又痛。

所幸“消失”的小七重新现身:我们惹到土皇帝了?

李彦叹气:其中有一个好象是公安局长家的亲戚,听说是局长老婆的侄子。

小七:公安局长的权力有多大?

仅仅是一个县级市,人口不足50万,放两个月前,不要说公安局长就是县长大人李彦都未必放在眼里,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嘛……

李彦苦笑:权力也不太大,刚好可以毁了我的你的以及整个林家的生活……而已。

小七:有没有办法?

李彦:没有。

从警察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李彦就在思考着对策,却非常沮丧地发现当遭遇到种种外在条件制约的时候,一个成年人,甚至是一个旁人眼中很能干的成年人,其能力也并不比一个未成人出色多少。

小七:你说他们要怎么收拾我们?

李彦:一大笔医药费是跑不了的,其它不好说,要看他们的伤势,还要看家长的护短程度。

小七(貌似想了想):你不是也有个儿子,如果有人把他的腿打断了,你怎么办?

李彦无语:我儿子只有七岁。

小七: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不是七岁是十七岁,你怎以办?

李彦:不怎么办,养好伤,扔出国。

小七:你不帮他报仇?

李彦:他又没死,他的仇他自己报。

小七:你倒是想得开。

李彦:不是我想得开,我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不是万能老爸,这次我帮了他,以后他就会依赖我,最后他就会发现他老子其实非常靠不住……既如此,倒不如让他从一开始就学会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

小七:你的口气象个老头子。

李彦无言,他有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是个老头子了,不过重生过后倒是没有时间伤春悲秋。

李彦转变话题: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打架的时候……还有,后来你为什么突然昏迷?

小七: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答案李彦并不意外,小七一直拒绝谈论自己,现在已经进步很多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不想回答就根本不说话,现在起码要解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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