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若虞
若虞  发于:2013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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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净一个漂亮的起身旋转,香扇一张,半遮面,妖娆啊~

练过武的就是不一样,反应绝对是敏锐。可也不用这么显摆呀……这天下,也就只有他会这样了。我忍……

“好了,不跟你闹了。看来你的鬼玄音是练成了,恭喜啊~~你好些休息吧,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再聊~~~~~”说罢,嫣然一笑,步伐轻盈的终于如我所愿的离开了。

就在鬼净去我的房间前:

“鬼风,你要沉住气啊!他也是迫不得已,这一切,都是鬼楼自己的决定。他完全不知情,更何况,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鬼剑穷追不舍地跟着健步如飞的鬼风。

突然间,鬼风停住了脚步,“为什么唯独忘记的人是鬼楼呢,你难道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吗?那可是……”

鬼剑长叹一口气,“好啦,别再提了。也许对于他来说,忘了比记得要来的快乐。”

“我就是替鬼楼不值,我就是恨他,恨他恨他,恨不得刺他的心脏。”鬼风一手握拳,重重的锤在墙上,差点没砸出个窟窿。

他们的对话,被一旁的鬼净听到了,“鬼风,火气别那么大嘛~~女人生气了是会有皱纹的。”

“你……”鬼风被他这么一说,无言以对了……鬼净最喜欢火上浇油了,特别是对女人。

“你们继续,我去看我的月儿了,”转身正准备离去。

“鬼净,”鬼剑叫住了他。他半转过身,尽展现他那自认为完美的侧脸。

鬼剑快步走到他面前说,“这一切你也知道,为了残月好,不要告诉他,好吗?”

“这个~你姑且放心,即使不为他好,我也要为自己的幸福着想~~”鬼净用香扇半遮面,红润的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容,回身走了。

第五章:唯爱残月

休息了几日,头已丝毫没有痛楚了。

也许是这二十二年来一直都沉默,所以并不会觉得闷。更何况,鬼灵常来看我,她不再提之前的事了,我也没有问。

“月哥哥,送你一样东西,”她神神秘秘的背着手,藏着手里握着的东西。

“不会又是浑身长黑毛的虫或是什么其他的不明生物啊??”我作出恶心状。

鬼灵很肯定的说道,“不会,不会。这回不是那些了,换了。”

“啊?你又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啊,不要又像上次的黑色蟾蜍一样,养了没多久,就开始繁衍后代,弄得鬼影宫像个蟾蜍洞一样,小蟾蜍满地爬……还好当时宫主在外,我们几个帮你收拾,才逃过一劫啊。”

“这回你放心啦,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哝~~是这个。”

她将身后的手摊在我面前,是一个人形木雕。做工精致细腻,人物的神韵模仿的惟妙惟肖。

木雕的背面刻有四个字:唯爱残月。

仔细一看,这小木人跟我倒有几分相似。不对……这所雕之人不就是我嘛。

我笑了笑,“鬼灵,你怎么也学起鬼净来,开始肉麻啦。”顺势在她那红润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鬼丫头”。

她嘟起了嘴,很是不满的说,“鬼净是鬼净,我是我,”随后,有些紧张得说,“是……我送你的。你、你、别误会。我们……是兄……妹,啊,不是,我们情同兄妹,对,妹妹……送哥哥,没……什么……肉麻……不肉麻的。”

鬼灵慌张中有些结巴,完全是不知所云。

“鬼灵,你在说谎。”我盯着她,她开始躲避我的眼神,“没,没说谎。”

从小一起长大,相处这么久,早已摸清她了。她每次只要说谎,话就会说不清,眼睛不敢看着对方。我知道这丫头对我纯属兄长之情,不会做这么肉麻的事。

而且,鬼灵也不像是会雕刻的,她那性子,让她雕个木头,还不如给她一条蛇玩玩来的清静。

“这是你做的?”我试探着问她,打算套她的话。

在我面前,她最怕的就是说谎了,因为每次都会被我逮个正着。

“是……啊,不是……嗯~……是……”鬼灵更加慌张了,这让我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还是,不是。”

“啊~~~~~~烦死了,烦死了。”鬼灵终于还是招了,她嘟着嘴说,“我是一定要把这个东西交到你手上的,可是鬼剑又不让我说实话。这东西哪是我做的啊,就是给我个十年八载的,我也未必做的来啊,我……”

鬼灵终于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用手捂住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全说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不会,是鬼剑吧?”

她把手放开说道,“他?呵呵……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断袖……”说完又把嘴给堵上了。

“那~难道是鬼净?”

“这不更可笑嘛,他呀,做女红差不多。”说罢动作迅速继续捂嘴,着实的可爱啊。

“呵呵,也不可能是鬼风啊,她最近总是横眉冷对的。那会是谁呢?”

“难道是……?”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鬼灵,凝盼着她能给我答案,那个我最想得到的答案,做梦都想的名字。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问我了。”两手向我挥了挥,倒退了几步,转身,脚底抹油似的遛了。

“难道是……宫主。”难以相信,可是,除了他,我再想不到别人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希望是真的,是真的,该多好啊。

我凝瞩不转的看着手中的木雕,微颔首莞尔而笑。转过木人,抚摸着背后的四个字,“唯爱残月。”说完便含笑不语,沉浸在幻想的幸福中。

幻想着这是宫主送给我的,即使只是幻想,我也能从中得到满足。

刚想出去走走,路过隔壁房间时,好奇的想看看是谁住的。

咚咚咚,“有人吗?”没有人应我,“有人在吗?”

还是没有动静,我看了看门把手,上面没有锁。

于是乎,自作主张地破门而入,屋子里空无一人。

不像是客房,何况,鬼影宫根本就没有客房,据我所知,也没有空房间,顶多就是丫鬟佣人那边有几个空床位而已。

我住的院里就两个房间和一个亭子。一个是我的房间,一个就是我现在擅闯的。

房间里干净清爽,东西都整齐一致,看来常有人清扫这里了。

会是谁住的呢?鬼剑和鬼净住一个院,鬼风和鬼灵一个院。莫非,我是一个人住一个院?

随便扫了两眼,刚想离开,迈出去的步伐停了下来。

我被两把刀吸引住了,那双刀不同于一般的双刀,长度比普通剑只短三寸,刀的形状呈弯曲的蛇形。

从色泽上来看,并非武林人士所用的那些破铜烂铁,那正是用百年难得的‘天石’打造而成,‘天石’并非石头,而是一种罕见的金属,用其所造的兵器,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世人争相夺之,为夺‘天石’,不惜斗得你死我活。

而此刻,它正在我的眼前展现着它的光芒。

双刀犹如两条银蛇闪着耀眼的白色刀光,沉睡般地躺在檀木雕刻而成的刀座上。“

好刀啊!”我不由地感叹道。

想必应该是这间屋子主人的武器,很好奇这稀世珍宝的主人会是什么模样。

离开房间,关闭房门的那一刻,脑中闪过一丝双蛇刀挥动时闪着刀光的画面。

我曾经见过这双刀?也许吧,呵呵。

夜深人静,窗外星之昭昭,不如月之暧暧。

我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木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次次地看着木人的正面和反面,一次次的抚摸那已刻入我心里的四个字:唯爱残月。煜宁,是你吗?是你送给我的嘛?你是真的爱我吗?是真的吗?

即使只是个梦,我也心满意足了。无论你是真心的,还是仅仅因为我像千诺,我都无所求了。我愿意等,等你亲口说的那一天,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

在不知不觉中,我已合上了双目,进入了梦境,又是那个梦:

“满月总让人想到团圆美满之事,这固然是好,但是,我,唯爱残月。”

“我……唯爱残月。”

“残月……”

朦胧中一个修长的身影背着手,仰着头,望着悬皎月的苍穹。

夜风吹过,青衫飞扬,这身影又如随风飘逝般离我远去。

“不要走,不要走,告诉我你是谁?”任我如何追,如何喊,他还是如迷雾般消散而尽了。

“不要走,不要走……”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梦,又是这个梦。

他是谁?

为何他给我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是宫主吗?可是宫主的声音略显低沉,而那人却是圆润柔和,和我的声音很相似。

从身形看来,也不过二十出头,会是谁呢?

手上还握着那个木雕,又一次望着那四个字,和梦中人说的一样,唯爱残月。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极力想要回忆我是否曾见过那个人的时候,我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忍不住闷哼了起来。

又是那样的绞痛,感觉头快爆裂开来,我开始浑身冒虚汗,痛苦得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我抓住身旁的棉被,仿佛顷刻间可以将它撕碎一般地蹂躏它。

丫鬟珊珊刚一进门,就看到我在床上痛苦的挣扎着。

“月公子,你怎么了?来人哪,来人哪……”

一下子冲进来两个仆人,尾随其后的是蒙面的宫主,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我床边坐下,语气平稳地叫我:“月儿。”

是宫主,不能让他为我担心。好在这时剧痛已经被我强忍过去了。

我用双手勉强地支撑起被头痛折磨的疲惫不堪的身子,有气无力地说:“没、没事了,好多了,休息一下……就可以……”说完便倒在了枕上。

第六章:楼公子

床上已经被揉捏成了一团,我额头上无数颗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浸湿了枕头。

珊珊在我迷离惝恍的时候,换了新被单新枕头,还给我擦拭了身体上的虚汗。

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头痛已经散去了,但是经过这般折腾,身子还是有些疲惫。

珊珊一直守在我房里,一见我醒,忙上前来嘘寒问暖的,我让她去准备饭菜,随便的吃了些。早该饿了,一天都没进食了。

“宫主什么时候走的?”还是忍不住问了,明明就是很想知道,可还是矛盾的在告诉自己,不要过问,不要问。什么事都忍得住,唯独有关宫主的事我会很在意,就像心里有个结,非解开不可。

“宫主叫人请了大夫后就走了。大夫说你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就可以了。不过大夫也说不清你头痛的原因。”

罢了,头痛而已,忍忍就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她也累了一天了,我便叫她回房休息。

可她硬要留下来照顾我,这丫头要是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

“对了,我隔壁好像是个空房间,一直不见有人住,要不你搬到那里住。”这样,这丫头就省事多了,照顾我起来也就方便了。

珊珊吓得脸色都白了,忙说道,“不,不,万万不可。那是楼公子的房间,我们下人怎么能住呢!万万不可。”

“楼公子?哪个楼公子啊?宫里的客人吗?”原来我的隔壁是有人住的,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公子,你是怎么了。楼公子啊,你……不记得了吗?”珊珊又开始担忧起我的身体了,怕是刚才的头痛留下的后遗症。

我怎么会记得?都不曾相见,何来记得?觉得有些可笑,“呵,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珊珊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天哪,公子,你失去记忆了吗?”

我用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别瞎说,我怎么会失忆。我要是失忆,还会记得你吗?还会记得宫主吗?”我假装善意地瞪了她一眼。

“也是啊,可是,为什么公子你却不记得楼公子了。你们可是整个宫里感情最好的了,你就是忘了我们,也不能忘了他啊。”

什么?我没听错吧……真的假的啊,我不相信,这凭空出来一个叫楼公子的,还说是和我感情最好的,我就是记性再差,也不会忘了啊,“这个楼公子叫什么名字?”

“叫鬼楼啊,公子,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们闹矛盾了吗?”珊珊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可能闹什么矛盾,我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鬼楼,怎么在宫里从来没听说过呢?

“珊珊,你不要和我闹了。”我有点生气了,我的记忆都在,若我真认识这个叫鬼楼的,哪怕只是有过一面之缘,我也会有印象的。

“公子,你不相信珊珊啊。”看她那副有些委屈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啊,好歹,这丫头跟了我十年了,她是从来都不回骗我的。

“好啦,珊珊,我没说不信。只是……我真的无法接受你所说的这个和我感情好的楼公子。”我是真的忘了什么吗?真的有这个叫鬼楼的人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我看你一直都拿着楼公子送你的木人呢,连睡觉都带着。”

“什么?你说这个木雕,是鬼楼送给我的??”果真不是宫主送的,忽然感觉好失望。看来是我太过自作多情了。宫主和我,怎么可能呢?

可是,鬼楼,究竟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送这个给我,还刻着:唯爱残月。

他究竟是谁,长什么样?是宫里的人吗?突然心里好想了解有关他的一切,好想见这个人。“他现在人在哪里,我去会一会他。”

“他……楼公子他……走了。”珊珊低下了头,明显脸上流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走了?去哪了?”

珊珊抬起头,失落地看着我,“去了很远的地方……”,还没待我问那个很远的地方在何处时,“公子,不早了,您歇着吧,我还是回房去了。”说完,就溜出了我的房间。

“诶……话怎么只说一半啊!真扫兴,难得本公子对一个人这么有兴致,也罢也罢。”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夜迢迢,雨潇潇。

躺在床上,黯默地望着上空。

不行,我一定要找出这个叫鬼楼的人。

莫非他暗恋我?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呢……

可是没理由我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啊。

罢了,一切以后再说吧。我把木人放在了枕头下,便闭目入眠了。

早上起来,珊珊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的来伺候我,不过眼睛有些许的红肿,“珊珊,你眼睛怎么了?”我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没事。昨晚,做了半宿的女红,没睡好。所以才会这样。”珊珊微笑地看着我说。

“你也真是的,为何要折磨自己呢。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休息吧。别想再推辞了,这是命令。”没有给她任何钻空子的机会,她也只好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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