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红软下脾气，脖颈也不像刚才那样硬直，对柴非笑笑不说话，旁边的曹西连忙伸出手指头夸奖道：“厉害、真厉害，没见过像你这么能喝的女人，不、不，男人中也没见过酒量像你这么大的……”

曹西拉着东方红瞎扯，坐在柴非旁边的颜明趴在桌子上笑完了又往柴非身上扑，边扑边说话，话里的思路还挺清晰。颜明道：“柴总，你真坏……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让手下人灌醉我，你……你说，你是不是怀着什么坏心思？哈哈，你说啊你说啊……”

柴非上身挺直两只手举在半空里，自觉郁闷无比，心道：坏心思……还坏心思，就你现在这状态谁能生出坏心思，躲都躲不及，万一招来一身呕吐物呢！再妖娆美丽、规矩守礼的女人醉了以后都一个样儿，不仅男人可以醉的一塌糊涂，女人也可以醉的糊涂一塌。

柴非没心思给人当保姆，耐心细致的温柔呵护都是发生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有特定回报的，平时柴非不会耐心的付出以后慢慢等待收获，面前的选择太多，柴非游戏花丛讲究效率和回报，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柴非边躲闪颜明边和声细气的安慰，颜明把着柴非一边儿肩膀磨蹭不放，两人拉扯时把柴非放在桌上的打火机和香烟碰到地上。柴非好不容易推开颜明的手臂，颜明不依不饶的又粘上来，拉着柴非道：“干嘛推人、干嘛推开人家……”

柴非一只手臂挡着颜明，口中道：“东西没了我找找，你先坐好、坐好。”

颜明听了痴痴一笑，盯紧了柴非两腿之间的位置，不等柴非说话伸手往柴非的腿上摸，口中道：“你……这个坏家伙，光会使坏心眼儿，嘻嘻，我帮你找找……让我帮你找找。”

柴非伸手拦下颜明，侧过身体钳住她两手把她按在座位上，得了空忍不住往东方红的方向看，调情这事儿颜明倒比东方红机灵很多，在办公室那会儿柴非说了半天东方红不明白，这会儿柴非没那意思倒让颜明意会出言语之外的花花心思。

柴非和颜明拉扯，东方红坐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柴非得空递过来的眼神东方红自然也收到，东方红虽然没颜明机灵但还没笨到油盐不进的地步，略一思索明白了柴非的意思，眼角眉梢就露出了笑意。

看东方红笑了柴非知道东方红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心里有点傲骄、有点小得意。正愣神的功夫，颜明顺着被柴非拉住的姿势倒向柴非，脖子向后一仰正好枕在柴非肩膀上窝在柴非怀里。

柴非推也不是收也不是，平时的花花心思碰上醉酒的女人全体罢工，小酌怡情大饮宜性，谁也没说喝醉了的女人、发酒疯的女人也有魅力。柴非像抱了个烫手山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另有一条，虽然屋子不大、人也少但也是大庭广众，就算周聪、东方红知道他的底细，旁边还坐着颜明的同事曹西，柴非再怎么饥渴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寻找乐趣，更何况现在的颜明对柴非而言一点儿乐趣也没有。

颜明头枕着柴非的肩膀，偏头向柴非的耳朵里吹气，柴非惊得一抖，颜明看了呵呵笑，笑完小声道：“你啊、你上次不是问我喜欢什么吗？”

这话有点意思，柴非记得这是上次一起吃饭时问颜明的问题，当时颜明的回答也挺有意思。柴非听了这个忍不住跟着点头，颜明看了伸手点柴非的鼻头，口中笑道：“你们男人都是嘴里一套心里一套，明明坏死了还不肯承认……”

柴非躲开颜明的手，有点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

颜明在柴非怀里扭动半天才道：“嘻嘻，我喜欢、我喜欢吃……还喜欢两个人一起来。”

柴非听了忍不住重复道：“你喜欢两个人一起……你喜欢玩3P？”

颜明听了不停笑，边笑边捶打柴非的肩膀，口中不停喊“你坏、你坏、你坏”，柴非有点无语，心道：这事儿谁提起来的，到底是谁坏啊！这罪名老安排在男人身上，男人活的累不累啊！

颜明闹腾完又悄悄对柴非道：“有空、有空咱们三个试试吧，挺有意思的……”

“咱们三个”？柴非重复完颜明的话忍不住看东方红，心道：这两个女人在床下都这么剑拔弩张的，等到了床上还指不定折腾成什么样儿呢。

“好不好……好不好嘛？”颜明接着问。

柴非看着颜明道：“你怎么知道她会答应三个人一起玩，刚才你们俩还拼酒拼的死去活来的呢！”

颜明紧接着道：“他愿意、他肯定愿意，他平时最喜欢看我和……嘿嘿，他一定能答应，他也喜欢三个人一起玩。”

柴非有点糊涂，问颜明道：“你说的三个人是谁啊？”

颜明缩在柴非怀里，探着头用手指头偷偷指曹西，口中道：“你、我……还有他。”

柴非侧头看曹西，正好赶上曹西转头冲他笑，柴非一愣接着一僵，脱口道：“你喜欢二加一？平时你、曹西、臧……你们三人一起3P？”

颜明用一根指头点着唇角偷偷笑等柴非的回答，柴非对此敬谢不敏，直接摇头拒绝道：“我对加塞没什么兴趣，你找别人吧。”

柴非一口拒绝没给颜明留面子，颜明自觉无趣，静了半天从柴非怀里爬起来，甩甩头发没了醉酒的样子，低声咕噜了一句什么柴非没听清，看嘴形似乎是“无聊”。

这时候柴非也觉得挺无聊的，活泼开朗、热情主动的女人叫人惊喜，成熟的御女比清纯小女生更有风情，但一口能把人生吞的女人恐怕没几个男人会喜欢。柴非很花心但也有些大老爷们的思想，虽然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换但柴非的独占欲比谁都强，颜明说3P时柴非没表示太大反感因为柴非概念中的3P理所当然是二女一男的组合，对于颜明提议的“一夹二”柴非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说心理上能不能接受，光生理卫生这方面柴非也很难认同，虽说有那么层东西隔着，谁知道一来二去、沾沾染染的会不会出问题。

柴非想着心事没说话，颜明用手指头挑着耳边的头发不出声，东方红几个从刚才开始就没多嘴，刚刚热情沸腾的场面稍微有些冷场，几个人酒喝的不多、菜吃也不多，彼此看看都不说话。

停了会儿，周聪打破沉默道：“酒喝过了，咱们吃点饭吧。你们都想吃点儿什么？”

正好有服务员进屋加水，周聪索性让她说说有什么饭，米饭、馒头、面条、包子、水饺、烧卖……品种还挺多，周聪问过众人的意见定了几碗面条。

趁服务员下去端面条，周聪圆和了几句让众人舒心吃饭，大体意思就是友谊长久、合作愉快，大家出来做事不容易，相聚在此是缘分，你敬我来我敬你，欢欢喜喜一家亲等等，柴非听了没太大反应，其他人都连连点头称是。

不一会儿上了面条，众人吃过饭结了帐一起结伴离开，仍和来时一样，柴非、周聪、东方红一起，颜明、曹西一起。

94.M94

下了楼往停车场走，快到车边儿时颜明搭着柴非的手肘道：“我给你的名片上有我的电话，你要改变主意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柴非闻言停下步子，有趣的看着颜明道：“对我怎么有这么大兴趣？我对你有这么强的吸引力，强到让你一直念叨着非我不可？”

颜明盯着柴非看没逃避柴非的问题，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你身上有种不安定的气息让人没有安全感，有时候又带点儿霸道和小威胁，像孩子也像成人……和你在一起有种压抑感也有种危险不安的刺激感，呵呵，你说有眼光的女人会放过你这样的男人吗。”

柴非听了半天也没觉出哪里有夸奖他的意思，想了想用子之矛攻子盾，反问道：“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自虐？”

说完这句颜明笑了，不仅笑而且是前仰后合的大笑，笑完道：“你以为你了解女人吗？”

不等柴非回答颜明踩着轻快的步子向曹西的车子走去，柴非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因为太了解女人了，所以反过来喜欢上男人了？”

这样说起来丘乐礼就是在最恰当的时机让柴非碰上的，也许这就叫缘分。没人给柴非答案，柴非也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旁边周聪招呼柴非上车，柴非转身上车，和周聪、东方红一起回了公司。

回到公司时午休的时间快结束了，还有半个小时就是下午上班的时间，柴非、周聪、东方红回了各自的办公室，柴非和东方红都喝了酒需要时间醒神儿做整理。

柴非中午喝的不是很多，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休息休息，到上班的时间基本已经醒酒了。醒了酒再看桌上的资料，柴非感觉一阵头疼，面对这几大摞看不懂、弄不明白的资料比喝醉了酒宿醉都难受。

拿起搁在最上面的蓝皮文件，柴非好歹没忘了柴老爹的嘱咐，记得有这么份重要文件需要弄明白。

柴非打内线电话给周聪，听声音跟上午一样还是一屋子人在那边，周聪接了电话匆匆答应一声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即便柴非不接触公司业务，看着眼前这架势，一大堆人凑在一起忙，公司内外联系的事儿一件接一件，柴老爹甚至发了话要给他指派任务，想想也知道公司的业务肯定正在紧要关头。想到这儿柴非心里一个劲儿激动，想着柴老爹要给他安排任务，想到可以大展身手做出点儿成绩让柴老爹和其他人刮目相看，想到柴老爹用嘉许、称赞的口气夸奖他……柴非全身的血都沸腾了，恨不能直接从柴老爹脑子里把任务挖出来。

柴非正一个人想事儿想的开心，周聪敲敲门进了柴非办公室，没等柴非问起就开口道：“找我有什么事儿，跟公司业务相关的还是柴董又有什么新命令？”

柴非看周聪的样子挺急，没废话直接进入主题，把桌上的蓝皮文件递给周聪，口中道：“跟公司业务相关，也是柴董的命令，请你帮我讲解一下这份文件。”

周聪拿起文件看了封皮，道：“这份文件你还没看完？”

柴非道：“看了、看完了，不太懂想请你帮忙讲解讲解。”

周聪半边眼皮直跳，耐着性子问：“不太懂……你哪一块儿不懂？”

柴非感觉汗颜，挠挠头皮道：“都不太懂、都不懂，那个……你从头开始，都给我讲讲吧。”

周聪听了两眼看天一个劲儿叹气，忍了半天才道：“这么一本、这么一整本你都要我讲……你好歹能看明白点儿吧！这、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有什么不明白，你觉得哪块儿不明白……唉，或者说你觉得哪块儿能稍微明白点儿？”

周聪觉得很费解很郁闷，柴非也觉得很费解很郁闷，就这么本资料，翻开来除了人看不懂的就是不让人看懂的，哪里有能让人看明白的地方。

柴非磨蹭了半天还是决定实言相告，对一脸郁色的周聪道：“这个……都不是很明白，你干脆直接给我讲吧，我哪块儿也不明白啊。”

周聪听了气的要命，在这着急上火的时候出了这么桩事儿，手头的业务还忙不完呢，哪有功夫给柴非这个甩手掌柜当授课先生。周聪让公司业务忙的分身乏术恨不能一个人当二个人用，前面有目标后面有计划，旁边有竞争对手虎视眈眈，上头有领导老板监督检查。柴非顶了个总经理的头衔悠悠闲闲的什么事儿也不干、什么忙也帮不上，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而且专门在关键时刻添乱。

周聪面对柴非诚挚的笑容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眼前这甩手掌柜还真不分时候，想起个什么事儿是什么事儿。周聪想了想随口问柴非几个通用名词儿，“XX”、“YY”、“VV”，柴非听得一脸茫然。周聪一看这状况，得了，连上火的功夫都省了，柴非对专业知识真是一窍不通，别说讲给他听就是想描画也没有下笔的地方。

周聪含着笑对柴非道：“‘XX’、‘YY’、‘VV’您不懂，那‘XV’、‘YC’、‘ZV’您就更没听说过了，是吧？”

柴非仔细回忆了半天最终万分无奈的点头，周聪一看乐了，对柴非道：“柴总，我觉得您现在不需要找人给您讲解这份检验报告，您需要一份行业手册、一本行业词典和相关质量标准的参考文件。”

柴非听得云里雾里，直觉问：“什么手册、词典、参考文件的……什么、你说的都是什么？”

周聪听了笑，把手里的蓝皮文件递还给柴非，指着桌面上柴非没怎么动过的几大摞资料道：“资料，我说的是另一些基础资料。”

周聪伸手在桌面上随便一划拉，道：“这些、这些……还有这些，这些资料您都要看。刚才我跟您说的资料不比这几摞少，一会儿我叫人给你备齐了送过来。等您看完这些基础资料，您看手里的文件就能看懂了。”

柴非心道我要有功夫我找你吗，就是懒得看才找人讲呢，你讲完了等于我看完了，这样才快、才省事。

看周聪要走，柴非忍不住道：“等等，你别走。”

周聪抬手看表一副着急的表情，柴非不好意思发脾气，想了半天把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了，看周聪盯着他看似乎有点不耐烦，柴非放软了语气道：“你……你好歹给我稍微讲讲啊，我自己看什么时候能看完。”

周聪想了想道：“您手里拿的是一份新材料的质检报告，咱公司委托市实验室做的抽样检测通过了，文件里写的就是这些。”

周聪一句话说完了，柴非听了忍不住道：“就这些就完了？”

周聪点点头道：“就这些。”

周聪讲了跟没讲一样，柴非听了跟没听一样，柴非皱着眉头道：“能给说的更详细点儿吗？”

周聪站在办公室门口叹了好几口气，真想直接抬脚走人把柴非就这么撂这儿。这TM也太烦人了，你说一个大爷们哪来这么多事儿，不说别的，光看柴非油盐不进的样儿也能把人急死、急疯。

周聪一只手握上了门把手，趁开门关门的功夫道：“详细的您问东方吧，她讲的比我细。”

柴非顾不上和周聪说话，把手里的检测报告从前到后翻遍到处找也没找到“检验已通过”几个大字。柴非抬头才发现周聪已经离开办公室，想起周聪走前说的话，柴非拿起电话给东方红打内线电话。

95.M95

东方红接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才到柴非的办公室，进了门没往里走就站在门口，问柴非道：“柴总，您找我有事儿？”

柴非正忙着翻手里的资料，听东方红问，头也没抬的道：“对、对、对，你快过来给我把这份文件讲讲。”

东方红走了两步站到柴非的办公桌前，看柴非没抬头又问道：“我在哪儿讲……我走近点儿给您讲吗？”

柴非边翻检测报告边道：“好、好，你过来吧。”

东方红听了一笑，走近柴非身边整个身子靠到柴非身上，柴非坐的是板椅，旁边的扶手呈曲线形位置挺高，座位又宽敞又舒适。东方红的身子向柴非倚，屁股没落在扶手上落在了柴非的板椅里，整个人趴在柴非身上像坐在柴非怀里。

柴非正专心看资料，身边一热一沉突然多了个人。柴非心里正憋着股劲儿力图奋发向上，一门心思的好学上进没起花花心思，刚才周聪进屋说话急三火四的像火燎了腚，不知道公司业务真急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是被什么逼的。当然柴非不会认为是他让周聪又急又郁闷，满肚子火儿没地方发。周聪急赶慢赶的态度也传染到了柴非身上，柴非心里也憋着股急火，不光是为文件急也是因为被人小看、被人忽视的事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