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rosespy
rosespy  发于:2012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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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终於醒了。您表哥刚离开。"她告诉我。 表哥?我什麽时候冒出个表哥?"哪个表哥?"我问。
她笑了出来。"看来您有很多表哥啊。就那个挺高的,长得很帅的,好像是什麽公司的总裁。对不起,我刚来不久,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他告诉我他是你表哥的。"
听完她的长篇大论,我大致知道是谁冒充我的表哥了,还能是谁! "你真的挺幸福的。"她冷不防冒出这麽一句。
"怎麽讲?"我露出少女杀手般的微笑,她的脸立刻红了。
"你表哥几乎每天都陪在你身边,担心你醒不来。一直握著你的手......"她好像想到了什麽,眼睛有些湿润,"比我幸福多了......对不起,但是看到你们兄弟俩的样子我真的......他对你真好。"
"你是忌妒他还是忌妒我?"我笑著问她。 她的脸更红了,别过脸。"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的话,按那个按钮。我叫小可。"说完走了出去。
小可,我记住了这个名字。僵直地躺在病床上,腹部还隐隐作痛,手臂上插著输液管,脚上插著止痛坝,还有一些导尿管之类的东西,感觉自己像个线控木偶。仰面盯著雪白的天花板,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我睡的太多了。
门开了,我扭头一看,是於扬。 "哈,你小子终於醒了!"他笑著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睡了多久?"我问他。
"多久?这麽说吧,对你来说是一觉,对我来说是十五天,对张董是十五年。"他得意地看著我。 我皱了下眉,觉得他话中有话。"你小子想说什麽?"
"诶,老弟,你和那张公子到底是在干什麽?你们现在是什麽关系?"
我本想移动一下身子,但是触动了伤口,不由得闷声嗯了一声。"你小子没看到我是濒临死亡的人了,还拿我开涮。"我皱著眉头看著他。
他倒乐了,这个幸灾乐祸的家夥!"我看你要是死了,有人会陪葬。" "嗯?"我不知道这家夥今天想说什麽。 自 由 自 在
"知道嘛?我来这是他叫我来的。中扬被我们环亚吞了,今天要不是非得要他亲自出马,估计他还在给你守灵。他快被你急疯了,你要是再不醒来,估计他要把这里炸了。今天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已经醒了,他立刻叫我过来,怕你寂寞。我说你们俩......"
我打断他的话:"他是怕我死了,落个过失杀人的罪名。我躺在这里可是托他的福。让你来陪?哼,有你这麽罗索的家夥在身边,我死了算了!"
"诶,你这刀子嘴能不能作个手术给封了,Don't break my heart again!"他做了个夸张的心痛动作。我笑了笑。
"你爱他嘛?"於扬低声问我。 "她?你是说小可嘛?挺清纯的,我怕把她玷污了。"
"谁是小可?"他那猪脑突然反应过来,"我可不是指什麽女人。咱们认识这麽多年了,说实在的,你身边女人多,可没见你真正动过情的。我说的没错吧!虽然我不是gay,但傻子都能觉察出你把咱们张董改造了,他快为你发疯了!"
"改造个屁!於扬,算我求你,赶紧从我这里离开,我都是快死的人了,还不给我点清静!"我闭上眼睛。
"好好好,我走我走。不过我真是佩服你。有句话我得告诉你,如果你不爱就别给他机会,否则对谁都是伤害。"
"滚!"我一肚子火,这於扬怎麽这麽不上道,究竟是来探望我还是来替张凯辉说话的。亏我把他当朋友! 9、
於扬出去了。小可进来看了我两次,让我的心情好转起来。
正当我刚张嘴去接小可递过来的梨时,那个追命的进来了。小可立刻就站起身离开了,似乎怕影响当事人情感的发挥。
"感觉怎麽样?"他轻声问我,右手摸著我的脸。 我别过脸,对他爱理不理。"还好,没死。" "我不知道你的脾脏......"
"知道又怎麽样!啊......"我见到他就想和他吵,可是伤口剧烈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按耐怒火。 "怎麽了?"他本想去按求救按钮。
我阻止了。"没事。我太激动了。"我做著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没说话,一直站在我的身边看著我,那目光烧的慌,我只好闭上双眼。他拉起我的手,紧紧地握著,吻著我的手背,低声说:"王欣,你非要离开环亚吗?"
我点点头,还是没睁开眼。
"我想我已经迷上你了......"我的心一颤,睁开眼吃惊地看著他,这个哈佛高材生到底怎麽了。他温柔地看著我,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在你之前我从没碰过男人,一直以为自己的性取向是女人,可是见到你的那时刻起,我知道我错了。"
我抽回手,这算什麽?表白吗?这世界怎麽了?我王欣有那麽大魅力?先是金知南,现在是张凯辉,都这麽赤裸裸地在面前诉说他们的"爱意"。我可没有男女通吃的能耐,让我去接受同性之恋的可能性太小了。张凯辉的目光依旧那麽火辣,烧的我的脸不由得发红。一个是亨利达的总裁,一个是环亚的接班人,如果我和他们玩下去,那我想得到什麽不都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果这一切发生在五年前,那时候意气风发野心勃勃的我可能会接受这个挑战,但是在环亚磨炼了五年,也把我的锐气磨光了,让我过早地想退出江湖。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胜利,只有永远的争斗。
我轻声叹了口气。"我累了,让我睡一觉。"张凯辉没走,但也没吭声,我睡著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凯辉几乎都来我这里报到,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但我总是刻意去回避他的目光,总是有事没事和他怄气,几次都把他惹毛了。
医生告诉我再过一周就可以出院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总算不被当宠物养著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兴奋得差点儿失眠,直到大半夜才平静下来。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身边放著一大束红玫瑰,张凯辉不在身边。我把小可叫了进来。"这花是怎麽回事?"我以为张凯辉又要玩什麽花招。
"哦,刚刚有个三十岁左右的人来看你,你一直没醒,他就叫人送来999朵玫瑰,并让我传话:祝你早日康复。"小可的神情有些异样。
"我......表哥不在?"我说得很不自在。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自 由 自 在
"哦。"我转头看看那火红的东西,该不会是金知南吧,"那人有没有留下姓名?"
"他说你知道他是谁。他和张先生差不多高,挺有风度的。"小可微笑著说,但笑容有些僵硬。
我没作声。小可给我整理完被子就出去了。我脑袋快炸了,就在小可开门想迈出去的那一刹那,我叫住她:"小可!" "嗯?"她回头。
"这些花送给你好吗?"我微笑著说。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折回我的床前。"我......我不能收下。那个先生交待过了,这些是他的心意。"
"他的心意我领了。你照顾我也很辛苦,我又不能表示什麽......你不喜欢这些花吗?我觉得你才配得上它们。"我尽量保持笑容。
小可的脸刷地红了,她咬了咬嘴唇,点点头,但是好像有什麽话想说又不敢开口,过了许久她才胆怯地问:"那......那个先生是......是你的......"
"我的什麽?"我笑著问。
她的脸更红了。"我......我不该问的......对不起。"她转身刚要抱起那一大束玫瑰,张凯辉进来了,他的目光停在那些花上面,脸色比灰土还难看。
"这是怎麽回事?"他的声音低沈又可怕。 "我送给小可的。"我息事宁人,用眼神示意小可赶紧拿花出去。
"放下!"他冲小可吼了一声,小可吓得松了手,花掉在地上,"你,出去!"他指著门对小可说,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人胆战心惊。小可留著泪出去了,我的火冒出来。
"你他妈吼什麽吼!"我抓起靠枕扔向他。 他抬手挡了一下,冲到我身边。"那花是谁送的?"
"哼,你吃醋了?我的女人那麽多,她们来慰问我不行?"我不想提到金知南,这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事我不干。
"你少跟我扯,是那个金知南对不对?"他像头掉进醋坛子的公狮一样怒吼。 "是又怎麽样?"我跟他横起来。
他很想给我一拳,幸好还有点良心,知道我这种重病号是折腾不起的,於是他的硬拳砸到墙上。"你接受他却不接受我?"他的目光喷著怒火。
"错!他送花是他的事,我不会接受他,也不会接受你!告诉你,张凯辉,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我故意把最後一句话说的很重。
"我会让你接受的!王欣,你这辈子是属於我张凯辉一个人的!"他威胁。我的肺快气炸了,眼前这个一贯霸道的家夥竟然想用一句话把我的一生定性,我王欣决不是那种任人主宰的人。
"滚!让我安静。"多说无益。 自 由 自 在
他突然弯下腰吻住我的嘴,按住我的双手。吻很温柔,完全没有刚才的粗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开我,扔下一句:"明天开始到我的别墅休养。"
"别做梦了,你想像鸟笼一样把我圈起来,你当你是谁?!"我气的伤口抽筋似的疼痛,但是已经麻木了。
他没理我,坐在我身边看著我,那霸道的眼神不断激起我的怒火。"张凯辉,你已经打爆了我的脾,是不是非得把我的命要走你才罢休!"
他的脸色顿时非常难看,压著声音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可我对你不感兴趣!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後悔当初那个赌注输掉了自己,竟然会引发他性取向的转变!呵,这要让媒介知道,不知道会吵成什麽样! 10、
他的手机响了。"喂?" 渐渐他的神色凝重起来,眉头几乎皱成一团。"他人呢?"
我猜想是不是出了什麽让这个家夥意想不到的事,就听他说:"什麽?三千万?......嗯,财务怎麽样?......好,我马上过去。"
我不想过问,他也没打算告诉我,匆匆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有什麽让这个处事一贯泰然自若的年轻总裁这麽心神不宁?我很想警告他当心後院起火,连我都能收集环亚的漏洞,更别说董事会里那些人了。我的担心加剧,让小可把我的手机拿来,拨通了於扬的电话。
"环亚出什麽事了?" 这老哥还不忘涮了两把:"你不是说不插手环亚的事嘛?怎麽,还不是为了咱老大,病床上都不顾生死,心系环亚......"
"你少跟我废话!"我再不打断他,估计得听一小时报告。
他正经起来:"是郑浩科,他收买了陈丽,偷改了财务报告,自己卷了三千万逃到马来西亚去了,动作非常神速,估计已经预谋很久了。现在税务又来查账,中扬那边也还没清楚......唉,真是祸不单行!"
郑浩科?那个把我踩出环亚的家夥!当初他把我踹出去是有目的的,这个仇我得报!不是为了张凯辉,是为我自己!
"於扬,你能到我这里来一下嘛?我有东西要转交张凯辉。" "你为什麽不直接交给他?"他又来这套,似乎我和姓张的有了什麽关系,他就可以捞到好处似的。
"你到底来不来?"反正他也不是高层,现在也帮不上什麽忙,闲著也是闲著。 "行!王大少爷!"
半小时後於扬到了。我早就把那张优盘准备好了,里面全是我辛苦两个月的成果。 "这是什麽?"他问我。 "你交给他就是了,这麽废话干什麽!"我信任他。
"现在?"他有些犹豫。 "怎麽?" 自 由 自 在 "他们正在开会,我进不去啊!"他挺为难。
"你想等下辈子?硬闯也得进去!让他看看环亚的末日是什麽样的。如果再不亡羊补牢,税务一查,我看环亚的财务就得玩完,十个张凯辉也顶不住!"
"这麽严重?"他语气有些急促,"行,我这就去。"   
看著他跑著出去的样子,我倒觉得可笑。於扬一向是自诩与环亚同生死,如今环亚出了事,他比张凯辉还著急。上次他父亲病危也没见他这麽如临大敌过。
连续三天他都没出现在我面前,连电话也没来。不知道是我的资料让他震惊还是事情太棘手让他把我"搁置"起来。我也没去问於扬,问了也白问,张凯辉不会向他报告。
第四天清早,医生来看了我手术後的恢复情况,告诉我可以出院了,我连忙收拾东西,趁姓张的没来赶紧逃走,免得自己成了他的金丝鸟。简单与小可告别,扭头就跑出医院叫了辆的士。小可泪眼婆娑地看著我,我真不忍心再回望她。几乎每个和我相处久点的女人都是这个表情,但是小可和她们不同,如果我想结婚,我会选择她。
11、
坐在机场里,我焦急地看著时锺,每一秒都那麽难挨。我是在担心什麽?担心张凯辉把我"抓"回去?还是在故意逃避他?我真的对他没感觉吗?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飞机晚点──真该死!困劲儿又犯了,天天躺在病床上,除了吃就是睡,把生物锺都打乱了。我像鸵鸟一样把头藏在双臂里打盹儿,精神仍然高度紧张,生怕把登机时间睡过了。突然感觉头皮发麻,迷糊著抬起头张开双眼,待我看清眼前站著的人的时候,我差点儿没叫出声来。张凯辉!他怎麽知道我在这儿!
他微皱著眉看著我,我也看著他。走不了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难道我身上装著卫星定位仪?他怎麽这麽快就找到我?
看到我一脸的疑惑,他淡淡笑了一下:"走吧,车在外面。"
还要反抗吗?我苦笑著摇摇头。他提起我的行李,拉著我的手。为了避免周围看怪物的目光,我甩开他,和他并肩走进那辆熟悉的保时捷里。
"你怎麽找到我的?"我还是禁不住问,心里不由得佩服张某人的能力。 "有人记下你叫的的士的车牌。"他目视前方。 小可!我又一阵苦笑。
一路上我们都在沈默。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的脸有些憔悴,估计那些事情把他整的,如今又得亲自把我抓回去,真是难为他了!
到了他的别墅,他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刚迈进去的时候我就倒吸了口凉气,整个屋子完全是按照我的公寓设计的,连摆设还有我留在公寓里的东西都跟我走之前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摆放得非常整齐。我吃惊地回头看了眼张凯辉,他刚要转身离去。
"喂......"我想叫住他。 "有什麽问题找琴姐,她会帮你。"他甩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去。
我摸著这一切看似熟悉的东西,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克隆几乎让我窒息。张凯辉啊张凯辉,你做这一切是不是都不值得!琴姐给我端来了一杯热牛奶。"王先生请慢用。"她是个40岁左右的妇女,看起来很朴实。
"谢谢。叫我王欣就好。"她微笑著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後就出去了。
我打开窗户,吹了声口哨,这里环境太美了,不仅有网球场,还有游泳池,周围是一些小树林。富家子就是富家子,连网球场的地面都是采用丙烯酸酯塑胶面层!想象在这样的场地上奔跑,那是何等舒适,虽然它的球速会快些。不愧是从美国留洋回来的,几乎把美网的场地都克隆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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