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味道是甜的——岚丸
岚丸  发于:201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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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印象里阿寻好像没有这么可爱的女同学。在仔细打量,不对,是个男生!

“我们在家长休息室见过。”桃生主动介绍自己。“不过,那时我穿得丑死了!”

“你来做什么?”阿寻拦住桃生。而我听到这个名字,真是胆战心惊。

“来玩啊!”桃生轻巧地避开阿寻进了屋。“大叔也在啊。”

冤家们都聚齐了,我的脑细胞也开始死亡。

“一起吃饭吧。”堇挺喜欢这孩子,嘴甜脸又漂亮。

“谢谢,姐姐。”桃生冲阿寻做鬼脸。“大叔是姐姐的情人吧?”

“咳!咳!咳!”我差点没让饭噎死。

“呵呵,你这孩子真会说笑。”乐得花枝招展的堇,不忘体贴地给峒木拍拍背。

“呀,阿寻都嫉妒大叔了。”见阿寻用力捣碗里的饭,桃生又拿他开玩笑。“堇可是妈妈,做儿子的还吃醋。”

“哈!哈!哈!”两个“女人”豪爽地大笑。

“你叫我姐姐,叫峒木大叔,可你知不知道他还未满三十呢?”

“是吗?那我的改口叫哥哥。”桃生与堇越聊越开心,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决定了,我请客。大家下午去唱歌!”堇想利用这个机会让阿寻和峒木和好,也正好向桃生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在堇和桃生死拉硬拽,死缠烂打之下。极端无语的我和阿寻现在正在某KTV包厢内看他们俩欢天喜地,载歌载舞。

“我去洗手间。”看到堇和桃生不时瞄着我和阿寻,不晓得打什么主意,赶紧找个借口出去透口气。

等峒木出去,阿寻乱糟糟的心才稍稍理清思路,若没人去打破僵局,自己和峒木可能就越走越远。一个星期没说话了,心里真烦!

“呃,你也出来了。”从洗手间出来,我遇到站在贩卖机旁的寻,躲不过了!

“恩。”阿寻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正要开口说,我抢先了。

“对不起,上次是我的错。请原谅我的无礼和荒唐!”一定是禁欲太久,我居然对阿寻产生了欲望。这不是一个成年人应有的理智,我的意志力太薄弱。

“哈,那是我怕你向堇告状不得已才做的。”这么轻松的口气真的是自己在说话吗?阿寻对自己的反应感到震惊,好像那些心底的表白才是谎言,一次一次把真实感受压抑回去,把心绷的好痛。“你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事啊!你这个笨蛋,笨蛋!”

“哈,我真是笨蛋!”听阿寻这么说,我虽然若有所失,但心里感到安慰些了。原来是我多心,小孩子嘛闹着玩的。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峒木释怀的背影,阿寻流下无助的泪。“妈的!”拳头重重的打在墙上都不会疼。峒木,也许不失去你就是我最好的打算!

第12章

用冷水拍面,阿寻望着镜子里失落而阴郁的脸,长长地叹气。点支烟,可不可以用尼古丁麻痹神经?好呛啊,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桃生一把夺下烟,焦肉的腥味直冲鼻腔。

“疯了你,会留疤的。”阿寻赶紧把他的手摁在水里。

“这算什么!你有没有看过我心里的伤痕?”桃生心疼地看着阿寻。知道他随峒木出去就一定会出事,找来找去居然躲在洗手间抽烟。一想到他这么委屈自己,桃生的泪也抑制不住了,近乎咆哮地喊:“为了一个吻就内疚成那样,峒木只把你当个孩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有些吃惊,阿寻愣住了。

“你吻我让我多开心,你知道吗?看到你怕峒木误会追出去,我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替身,心都碎了,但我甘愿。”桃生哽咽着说:“你这么失魂落魄地为一不爱你的人,我多悲伤。你的目光总追随着峒木,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原来已经陷得那么深了吗?明显到旁人一眼就看得出?阿寻不禁要嘲笑苦苦忍耐的自己,怯懦的自己。

“阿寻,就把我当成是峒木的替身来爱吧!”放弃了自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桃生哀求着。

像沉默了一个世纪,终于,掰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阿寻转身离去。在门后,桃生失声痛哭。

事后,阿寻才知道堇向桃生打听那天发生的事,但桃生隐瞒了自己和峒木的部分。

虽然遭到拒绝,但痴痴的桃生依旧笑容灿烂地守护在阿寻的身边。让阿寻非常内疚,告诫自己一定尽量补偿他。

青山公寓303室,304室也算恢复了往日的和谐。可只有上帝明了每个人不为人知的那一面———隐忍的,困惑的,悲伤的,猜疑的……

又到樱花盛开的季节了,也正是各大高校开学的日子。今天,也算是池泽家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幸子,我们的儿子上大学了。”堇抹去眼中激动的泪花。

“假惺惺的。”阿寻受不了爱做戏的爸爸。

“什么,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人家含辛茹苦把你养大,难道不可以高兴一下吗?”

峒木的脸上都划出黑线了,这两位吵架也不挑个地方,现在正在人头攒动的大学礼堂,他们难道没看见周围齐刷刷的目光吗?不过这不仅是给我们的,也是给正朝我们奔来的可人。

“哥哥和姐姐今天又扮夫妻吗?”啊!我不堪地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真是万众瞩目啊!四周的耳朵都竖起来了,想必这将是学校的新八卦。

桃生又成为了阿寻的同学,考上大学可以名正言顺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像今天比平时穿得更可爱,也不会有人指责。

“桃生好漂亮啊!”

“是吗!”

堇和桃生很久不见了,撇下阿寻,俩人很愉快地聊天。我也算舒了口气。

“国文系新生请到这边。”

看堇和桃生聊得那么开心,干脆就我陪阿寻去见导师吧!要知道我此刻身份是“池泽先生”。挺意外没想到阿寻选择念国文系。大概是受自己的影响吧,成为邻居后他经常来借书,还会向我提问,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也算是我认识阿寻以后,唯一一件做得比较令我自豪的事!

“峒木?峒木音?你是峒木音!”

嗳,自己的老师好像认识峒木,阿寻挺好奇,一转头却发现峒木面色死灰地愣在那,眼睛里满是惊恐,究竟怎么回事!!!

第13章

拿起电话又放下,赤峰决定不再犹豫,翻出学生联系簿。

轻轻带上房门,当小至医生示意堇和阿寻先坐下再说时,有人来访了。

“老师!”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赤峰玉雄。峒木音是我在早稻田大学时认识的学弟。”赤峰谦和的态度消除了大家的敌意。

“谢谢。”接过堇递来的茶,赤峰特别内疚地说:“非常抱歉,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带给峒木这么大的波动。”

从学校回来的当晚,峒木就开始发烧,小至医生诊断后说是由于精神压力造成的,吃药作用不大。断断续续烧了两天,好几次阿寻推门进去,看到峒木面无血色,没有声息地躺在那,都以为他死了。好在刚才小至医生检查后确定是退热了,大家松一口气。

“我和峒木君已经八年没见了,此次特意拜访就是希望可以和他叙叙旧。”

“他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没办法见你。”考虑到峒木的身体状况,要再让他见到赤峰,想想结果都令人后怕。

“可是……”赤峰有些迟疑,但随即很诚恳地深鞠躬。“虽然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对峒木君真的有不得不说的话。”

在场的另外三人听到这番话心里都犯嘀咕,各有所思。

“我就几句话,他不用开口,听我说就可以了。”估计年长那位可以帮自己,赤峰希望得到他的同情。

“好吧。”止住欲开口的阿寻,小至答应了赤峰。“就五分钟,但注意不要再刺激他。”

等赤峰进了卧室,小至也决定要告诉堇和阿寻自己的一些怀疑。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有些事我还是要和你们俩说说。”作为老邻居,小至不希望池泽家再有什么变故,更不愿峒木会带给他们任何未知的变数。“峒木被阿寻打到头那次,我给他作过检查。他腹部有约两掌长的刀疤,时间约在十年以内”

“这个我们知道啊!”堇和阿寻给峒木换衣服的时候都看到了,吓了一大跳。“你不是说是手术疤痕吗?”

小至摇摇头,说:“他的脾是被切除了。但是那个刀口……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外伤,而且是人为造成的割伤。”

“啊!岂不是被人开肠破肚?”堇打了个冷战。

“可就在昨天我察看他的医疗保健卡中,里面并无记录,只有关于他低血糖的诊断。”看到堇和阿寻眉头紧锁,小至没有停下,继续接着说:“然后我以医生身份致电询问做出诊断的医院,但他们却表示没收治过这位病人。”

“或许保险公司,医院有疏忽”堇想到这种可能。“要不然是新办理的保险?”

“你们都没注意到峒木是外国国籍吗?”小至的表情充满担忧。“那是一份商业保险,办理日期是十年前,即使在国外也适用。除非……有什么要隐瞒的。”

“别说了!”阿寻听不下去了。是的,峒木的身份是明确的,只是身上有疤。但这能说明什么?大家都还是在猜。

“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是不对,可我还是希望你们俩谨慎一点。”小至语重心长地说:“自从幸子走后,池泽家的幸福来之不易。有些事情搞清楚还是必要的”

“谢谢您的关心。可现在不管怎么说,还是要等峒木醒来后再做决定!”注意到阿寻的脸色非常难看,堇知道此刻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峒木。可是……峒木啊,峒木,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神情沮丧的赤峰出来了,无奈地说:“他好像不愿意听我解释。给你们添麻烦了!”

“峒木是留学生吗?”小至忽然问道。

“呃?”赤峰愣了一下,笑着说:“怎么可能?他可是地道的大和民族的子孙啊。”

阿寻和堇意味深长地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都低下了头。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了,可是现在只有等,等峒木醒来后,看他告诉大家什么。

第14章

冰凉的液体流入体内,有种被急速冷冻的感觉。镇定剂开始起作用,眼皮变得好沉,我喘着气,意识渐失的感觉还是那么恐怖,黑暗来袭就意味再一次死去。

有多久没做这么不愉快的梦了?自己还是害怕见到以前的朋友,不想听可赤峰的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回日本是不是个错误?八年过去我们都平静了吗?请我原谅,可谁又来原谅我呢?腹部的刀口隐隐作痛,我蜷起了身子。

“怎么样?”送走小至和赤峰后,每隔一小时阿寻就进卧室看看峒木。堇知道他心里着急,但这样也不是办法呀。

团起身蜷缩在被子里,睡梦中的峒木眉头紧皱,好似很痛苦,阿寻真想把他摇醒,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特无能,没法体会一个成年人内心的世界。

“我去上班了,桃生一会来陪你。”堇不放心阿寻一个人在家。

“我没事,你去吧!”想想堇也是很为难的,阿寻觉得不该让他为这事操心。峒木是自己先结交的朋友,如果自己为此有个差池,最内疚的一定是堇。

“我这些年来也算是阅人无数,峒木不像是胡作非为的人。我们对他要有信心,等他醒来一定会有个完满的解释的。”不仅是说给阿寻听,堇也是给自己安慰。“桃生来了,你们玩吧。我走了。”

“你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见到我难道让你反胃了吗?”桃生用力抹阿寻眉心的结。“天塌下来了啊?”

“麻烦你可不可以安静一会?”阿寻就拿桃生没辙。

“我们去你家玩吧?”桃生撒娇地说:“反正峒木还要睡好久呢。”

一句话说的阿寻更不愿走了,假如离开后,峒木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还不懊悔死?讲到底自己还是特别在意他,阿寻不禁苦笑。

“峒木和赤峰老师是要好的同学呢。”桃生边说边注意阿寻的表情变化。“今天他还说他,峒木和峒木未婚妻曾是一个社团的成员。”

“你再说一遍?”阿寻吃惊地紧紧揪住桃生。

“疼死了!你放手。”桃生挣扎着。“峒木有未婚妻的,你死心吧!”

“滚,你给我滚!”愤怒的阿寻拎起桃生的衣领就把他丢出门去。

心撕裂般疼痛,阿寻靠在门上止不住地颤抖,是气的还是悲伤,他都分不清了。什么事一沾到峒木,他的脑子就无法正常思考。这么不冷静,又对桃生撒气,态度恶劣到极点,想到这……

“该死!”阿寻自责道。

防火通道里传来唔唔的哭声,推开门。果然,桃生像只受伤的小兽般蜷在那抽泣。

“对不起。”阿寻紧挨着桃生坐下,轻声地说:“我保证下次决不冲你乱发火了!”

“哇~~~”

听到阿寻的道歉,桃生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嘴,阿寻想办法哄他,努力回忆桃生平时都有哪些兴趣。“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噙着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阿寻。

“我……陪你照大头贴?”阿寻小心地松开手。

“哇~~~”又赶紧捂上。

“我请你看演唱会?”再试探性松开。

“哇~~~”

“我答应带你去堇上班的地方玩?”

“哇~~~”

“你究竟要怎样啊?烦死人了!”阿寻估计桃生再哭下去,邻居就要报警了。“啊!你咬我干吗?”

“你不松手,我怎么答应你啊。”脸上还挂着泪的桃生神气地说:“这都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不许反悔,牙印为证!”

“啊!”

第15章

“我向老师打听的。他说他们三是好朋友呢!”

“再后来问他,他就什么都不说了。”

桃生的话让阿寻辗转难眠。虽然也很想向赤峰老师打听,可实在没信心和勇气去面对询问结果,假使不是自己所希望的,这件事该怎么收场?真是令人无法安睡!

“阿寻!”一睁眼是堇担忧的脸,这孩子怎么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峒木!”自己怎么睡着了,忘记去看看他。没事吧?

“他醒了,有话对我们说。”

如果不是堇推了自己一把,阿寻还犹豫进不进卧室,自己现在有些害怕了。

“坐吧!”从堇那里知道自己昏睡时发生的事,我可以想到自己给大家带来的困惑。已经过去八年了,考虑良久,我还是决定试着说一说。

注意到峒木紧张地拧着被边,阿寻和堇的心里也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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