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味道是甜的——岚丸
岚丸  发于:201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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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每天都会路过街角的那家蛋糕店,从那买一份蛋糕也是每天的惯例。我倒不是非常爱吃甜点,只是贫血的毛病一直困扰着我。这家的甜点不是很甜腻,而且收银员也不是女生。呵呵,我是个比较不擅长应付别人的人,如果遇上女性收银员,在不知如何推托她的推荐时,会买下一大堆自己不想要的东西,真是很让人为难啊!这家小店的氛围很轻松,我也就不会很紧张了。

“欢迎光临!”那孩子向我微微点头。噢!今天真是不巧,有几位高中女生也在选购蛋糕。

“阿寻,你给人家推荐一款蛋糕吧?这么多人家不知道买什么好了。”听声音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和收银的孩子应该是同学吧。

“让开啦,有客人来了。”这孩子很有魄力。只是这样说的话那几个女生就会转身看这我了。

“这么帅的大叔,是给女友买蛋糕吧。”那好听声音的女孩有些埋怨的看着收音的孩子,说:“阿寻要有大叔一半温柔体贴就好了。”

“啊!”可以感觉脸有些烧,我对现在的孩子真是没折。“今天就抹茶蛋糕吧,麻烦了。”

“先生,试一试这款蛋糕吧!”叫阿寻的孩子边说边地递给我一个纸包。“新品试吃不收钱。您拿好。”

“哦。那谢谢了”我受不了女孩子们的注视,接过纸包狼狈地离开。

“阿寻,那我也要这款蛋糕。”

“没了,没了。烦人啊你。”

隐约在身后听见这样的对话。阿寻看来脾气不太好,不过平时买东西时到觉得他是个非常安静的孩子。可能是我反应比较迟钝吧!有些自嘲地笑笑。

“咚~咚~咚~”,钟敲了十二下,不知不觉已经午夜了。头有些昏昏的了,像往常一样我泡上茶,拿出蛋糕包,休息一下。下面的情节要怎么安排呢?我一边盘算一边咬了一大口。啊!!!!真是……

“欢迎光临。”

“我要……”递来面前又是一个包好的纸包,我有些疑惑。

“拿着。还是试吃品。”他又向我怀里推了推。

哎呀,这真是让我很没办法。我真的是不会拒绝别人吗?挠挠头,唉,我还是回家吧!

阿寻看店外的人挠挠头,不自觉嘴角上扬。“他果然不懂得拒绝别人,傻瓜。”

电话响很久了没人接,从阿寻气愤的表情看来,今天他很不爽。其实不光今天,从昨天他就不爽到家了。可是那不知趣的电话又再次响了。

“你有没有常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蛋糕店已经关门了!你打电话找鬼啊?”阿寻冲这听筒大吼。他自己难道不是人吗?气糊涂了。

“可是,可是,从我家窗口看见店的门还开着。”

“关你什么……”看来阿寻的脾气果然是很火爆的,我被轰得有些要晕倒了,听筒力突然没声音了。“喂,喂,线路不好,要修修了。”我用手拍拍听筒,自言自语道。

“笨蛋。”

“啊?”

“两天没来了。”

“是。”

“试吃品难吃,也要来。听见了吗!”

“啊。”

“笨蛋。”

“是。啊?不是,可以麻烦你送外卖吗?随便什么蛋糕,两个。咳!咳!只要不是试吃品。拜托了!”

挂上电话我几乎要虚脱了,低血糖真是要我命了。想想应该吃那个试吃品,难吃归难吃,好歹是甜的。不行坚持一下,救兵马上就到了,我怎么能在孩子面前晕倒呢?去开门吧,那孩子的脾气那么坏,要是没快点开门大概会恼火的吧。啊,眼睛里全是星星糖了。

304室,峒木音。应该就是这里。“峒木先生?峒木先生?”阿寻推开半掩的门。

“峒木先生!”难道是被打劫了吗,怎么回倒在门口,脸色又这么苍白。

这孩子的力气可真大呀,气若游丝的我被摇的都要吐了。“蛋……蛋……蛋糕。”

“是因为贫血,工作又太辛苦。是吗?”阿寻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点点头,满足地吃掉最后一块草莓蛋糕。“真是幸福啊!”可以感觉到身体的机能又开始正常运转了。

“那试吃品是你做的吗?”我躺在温暖的床上,看着阿寻在我的屋子里转悠。

“恩。”如果没眼花的话,我想他好像有点脸红。

“别气馁,甜点师傅不是那么好做。”作为有风度的大人我应该鼓励一下这样的有志青年。“只是如果那是要送其他人的话,你这样会让买者困扰的。”像我只是自己吃就没问题了,但是还是应该提醒他一下。

“难道你把试吃品送给别人?”阿寻大吼一声,忽然把脸贴到我面前,我似乎看见他眼里熊熊地怒火。不是吧,为了一块蛋糕难道要出人命案了吗?

看这把头摇得像泼浪鼓的人,阿寻开心地笑了。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自己很注意他,独来独往的男人根本没有可送蛋糕的女朋友。

这孩子笑起来真是可爱啊,我溺爱地揉揉他的头,很温柔地说:“我没送人,我只是把它扔了。”

好像睡了一个世纪,我昏昏沉沉的脑袋里,装的大概都是浆糊了。可是我还是记得,我犯下的滔天大错。

“啊!”右脸颊火辣辣得痛,肿的牙齿咬合不上。看看天花板,我大概在医院。

“唔……”我一翻身,惊醒了伏卧在床边阿寻。“医生!医生!他醒了。”

“轻微脑震荡,加上贫血过度疲劳。回去要好好休息。”医生例行检查后,宣布我可以出院回家了。“峒木先生是作家吧。这段时间就不要写作了,五天后再回来复检。如果头痛,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拿着这是药,要按时吃。还有你过来。”医生对在门外徘徊的阿寻招招手。他低着头,他边靠近边用眼角瞄我。

“啊!干什么?你也想我得脑震荡吗?”医生狠狠地敲了阿寻的脑袋,打得他哇哇大叫。

“你会吗?”医生又狠狠地敲了一下。“反省反省,你几十公斤重拳头是用来打长辈的吗?”

“呵呵。”真是尴尬。我倒是应该反省一下,首先不要浪费人家的心意,然后不要浪费一个脾气暴躁的人的心意,最后不要浪费一个脾气暴躁的获过拳击冠军的人的心意。

第02章

“我……”

“你……”

“你先说吧。”看得出阿寻真的在反省,连说话都会让着我了。那我这个大人又怎么好意思再责怪他呢?

“其实,不完全是你的错。主要还是我撞到床头了,不完全是你的那一拳造成的脑震荡。”说点好听的,我现在还靠你支撑着走,要是你又发火,我可就没人救了。不过,我的肿脸是你造成的,看在你反省的份上我就不说了。

“可是……可是。”阿寻仰起脸看着我,这么秀气的面庞真看不出是个练拳击的,架着比他高半个头的我也毫不费力。“我去你家照顾你吧!”

“不,不用了。”我紧张地摇摇头。哎!左臂下的身躯在颤抖,顺着他的颈线看见青筋在抽动,瞥见他攥紧的拳头。不是吧?又要被打了,上帝,阿门!

然而迎上眸子的却是阿寻红红的湿眼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多么不可思议的家伙!

“好了,好了,我们回家。”用力将他拥入怀中,轻拍他的背。老天,我想我遇见了一个纤细的孩子,率真而坦诚。

迷迷糊糊听见门铃响了,阿寻出门没带钥匙吗?

“咔嗒。”

啊!!!脑震荡的后遗症吗?穿着红色超短裙,有海藻般长发的性感阿寻?我闭上眼睛,心理默念:“后遗症,后遗症。”后遗症不是头疼吗?难道还包括眼花?

“讨厌~~~看看人家啦~~~”有个温软带着香味的东西挂在我身上了,蹭来蹭去,居然还咬了我的耳垂。瞬间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把我冻成了目瞪口呆的雕像。不对呀,那站在后面拿着采购袋,看上去要火山爆发的不也是阿寻吗?啊,星星糖也出现了。

“爸—爸—”

“呀~~~他晕倒了!讨厌~~~”

“醒醒!醒醒!”睁开眼,看见两个阿寻,我又绝望的闭上了。后遗症真是厉害啊!难道我的作家生涯就这么结束了?

“峒木先生~~~”有东西在我耳边吹气。啊!我弹坐起来,好冷都起疙瘩了。

“看吧,他醒过来了。威胁我,你是不是我儿子啊?”阿寻妈妈,姑且这么称呼她吧,气愤的看着阿寻。“他会晕也是你造成的,小至医生都告诉我了。你就会到处惹祸。”抹了红色指甲油的食指用力戳了戳阿寻的脑袋。真是有气魄的妈妈啊!令我敬佩!

“伯母,阿寻知道错了。你看他还帮我买了晚餐。”我指了指购物袋。

只见她左眉一挑,看着阿寻的眼神忽然无比凌厉。“你是单细胞生物吗?”

“啊?”阿寻迷茫地看着她。

“天生就不带大脑。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孩子?”阿寻妈妈拨拨购物袋,说:“鸡肉,牛肉,巧克力。你觉得哪一样东西,峒木先生可以吃?啊?”

我扑哧笑了出来。痛啊~我肿肿的脸无法嚼东西,吃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简直是酷刑。不愧是妈妈啊,真是有经验。

“那—那—你呢?”现在是阿寻反击了,睁大的眼睛,看上去像发怒的小狗。“一见面,就挂在陌生人的身上,你是八爪鱼吗?”

“呵呵,那是人家的职业习惯嘛。”说着阿寻妈妈又要挂到了我身上。我躲啦!“峒木先生~~~真冷淡呢~~~还叫人家伯母~~~好伤心啊~~~”妈妈的职业是酒家女吗?

“爸爸!”阿寻怒吼。爸爸?我听力也有后遗症啦!

“讨厌~~~你这孩子~~~真是的~~~太丢人了~~~”老天,还是让我晕倒吧。

第03章

池泽堇,阿寻的爸爸。是位在俱乐部上班的红牌“女郎”。而我一个无名的作家今天可以坐在家,享用他准备的晚餐。我该如何向大家表达我的心情呢?

“近看,峒木先生很帅呢!”堇冲我眨眨眼。“红肿的脸,有一种受虐之美。”

“噗—”

“啊~~~你这孩子,我怎么会生出这么没教养的孩子?啊!脏死了,我的头发都毁了!”被米粥喷了一身,论谁都会发飚的吧。更何况是这么一位妩媚的“美女”。压抑着怒火,堇的脸都开始抽筋了。

“浴室在这边,您请!”为避免更大的战争,我要做好好先生。

等安抚好堇,阿寻已经收拾完桌上的残迹了。客厅里只有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阿寻坐在餐桌边,低着头,长睫毛印下的阴影让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他在想什么呢?我挠挠头,给他泡杯茶吧!

氤氲的水汽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特别清晰,面对阿寻坐下的我,不知该不该安慰他。

“上升的水汽会形成各种形状,每一个都不同。为什么会不同呢?是因为周围环境的关系吧!虽然我不是物理学家,但是水汽的形状一定是周围环境,什么温度,湿度的改变造成它的改变。不过,再怎么变它还是水汽,对吧?”阿寻抬起头,我对他微笑。“那如果池泽先生会变成……我想也是有原因的。但他始终都是阿寻的爸爸!这是上天都改变不了的。”真是胡言乱语啊!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太混乱了。

“是为了钱。”阿寻的眼神里的忧伤,如同利器剐疼人的心。“作陪酒女郎收入会很高。我就可以专心上学,专心打拳……我健康的成长,也是……也是爸爸对在天国里妈妈的交待。”。

就像断线的珠子,所有的逻辑都突然散落了,大脑里一片空白。太残忍了!我的无心却触痛了阿寻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要用什么来弥补他的悲伤呢?外表的坚强不代表内心的成熟,抱住阿寻颤抖的身体,在我怀了呜咽的他,释放着少年敏感而脆弱的情绪。对于爸爸的改变不是厌烦,而是内疚。

面对别人的议论,你一个人孤独的走了多远呢?我夹紧双臂,用最温柔的声音告诉阿寻:“放心的哭吧!我会永远陪着你。”

“那孩子睡了?”我点点头,堇叹了口气。“今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几乎是瘫坐在沙发上,今天实在是超负荷了。含着阿寻买的巧克力,晕眩感稍减轻了一点。

“你该吃药了吧,我给你倒水。”

“谢谢。”

“阿寻虽然脸长得像我,但性格和他妈妈一样,任性又可爱。”堇指指我的脸,问:“这里?”

“我丢了他做的蛋糕,然后就这样了。”我无奈地耸耸肩。

“呵呵,和他妈妈一样嘛。”堇回忆起过往,幸福地笑了。“当年,我也因为扔了幸子的手工饼干,被她打得从学校楼梯上滚了下来。”

“啊?”

“我的胳膊都断了呢,幸子也被学校记过。哈~哈~哈~”堇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可真是笑出来的吗?

“今天我们爷俩是怎么了,泪腺都这么发达。”堇仰起头,似乎这样就可以阻止泪水得掉落。我递给她纸巾。“不用,我可以抽支烟吗?”

红色的烟火一闪一闪,我们都沉默着。分针“呵嗒,呵嗒”地走。堇先开口了。“我以前是糕点师,梦想就是拥有一家自己的糕点屋。可当我梦想实现时,幸子却为此付出了生命。梦想也成了我的梦魇!”堇的脸,此刻显得很忧伤。不再是一张女性化的脸,而是有负罪感的丈夫的脸。“唉!我是没用的人,除了做蛋糕,我一无是处。关了糕点屋我没有办法养活阿寻。所以才……”

“池泽先生很伟大!”这是我的真心话,一个男人可以为家庭牺牲到这个份上,我都感动的要哭了。

“除了生活上满足阿寻,我在其他方面都没办法教导他。”堇起身转了一圈,自嘲道:“看看吧,这样的爸爸是没有说服力的。”

“池泽先生……”

“就叫我堇吧,现在的我是如假包换的女人了。”一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堇真的是位迷人的女性。“峒木先生,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我点点头。

“阿寻,就烦您费心了。您是有学问的人,我希望您可以和他成为叔叔或好朋友,好好教导他。拜托了!”

第04章

“起床了。”我拍拍熟睡的阿寻。

“唔。”温暖的阳光照在被窝上,暖烘烘的特别舒服。原来阿寻喜欢赖床啊!但他上课要迟到了,我不死心地又拍了拍。

“起床了,阿寻。上课会迟到的。阿寻?”我发现阿寻的眉毛越皱越紧,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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