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葬花魂 第一卷 花魂绽放+番外——冰姿媚骨
冰姿媚骨  发于:2012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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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扫兴!

他说什么,立子来了?!

果然听见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声,和杏妈在后面焦急追上来的声音:“立子公主,少爷有事不让打扰……”下一秒,咔一声,门已经被打开,立子有Joon私人书房的钥匙!

玉雨急忙推开Joon,退到沙发另一头,双手不安地梳理长发,回眸看见美丽高雅的山本立子僵在门口打量他们,满眼的鄙夷和不敢置信,跟在后面的杏妈一脸无奈。

立子今天穿了件绸质单衣,宽松的袖口和腰下摆,V字领开得非常低。玉雨只看一眼,就知道她这身装束是为什么而来。

Joon没有回头看她,施施然扣上衣扣,一双眼眸冷若冰霜。

立子惊呼一声,玉雨起身道:“我走了!”

没人阻止他。

立子不会拦他,Joon也没有留他。

Joon从下往上挑起细长的凤眸,旁若无人的踱步走回他的书桌旁。

冲出那栋高档大别墅,玉雨呆呆的回到自己的车上,兀自回不过神来。

他今天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立子是撞巧来的吗,Joon知道她会来吗?他是为了他口中那场所谓的“游戏”吗?

那句感性的“我爱你”,隐约萦绕在耳,驱散不去。这个男人,他越发看不透。

玉雨走后不久,立子一双雪白的柔荑从背后缠上Joon的胸前,柔声道:“英伦,只要你离开这个人,让他离开菲诺尔斯,从此不再和他有任何来往,任何关系,我答应你的任何一个要求。”

俊傲邪媚的脸上,嗤一声,Joon冷笑出声,对她说出一番她不敢相信的话……

19.绝处逢生

每年的7,8月,是沿海地区的台风高发期,每年总有一阵接一阵的台风来袭。但台风是没有规律的,有时在5,6月,甚至是11月都有强烈的台风。

今年的台风就来的比较早,还不到7月,气象台已经发布了有强势台风侵沪。大部分公司已经休假,许多营业部门也停止了部分营业。

菲诺尔斯也不例外,写字楼悉数休假,其他只留有部分营业。

外面狂风大作,十号风球卷起一阵又一阵的凄惨号叫,夹着犀利的雷闪电鸣,和倾盆骤雨,一片鬼哭狼嚎的世界。

比这狂风骤雨更不安静的,是Joon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从那日被立子撞到,已经整整三天,玉雨毫无消息,手机也关了,问陈若,陈若也说三天没见他。陈若亲自去了玉雨家一趟,张女士也没有他的音讯,急得慌乱无神。

Joon知道,玉雨出事了!

不详的感觉笼罩他全身,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他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出去寻找玉雨,玉雨却像凭空无声消失似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想起了立子最后对他说的那句阴冷狠毒的话:“我会让你后悔!”冷飕飕一阵阴森的风刮得Joon打了个哆嗦,他发誓明天天亮之前,还是没有玉雨的消息,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向立子要人。

玉雨悠悠醒转时,他不知道是痛醒,是冻醒,还是饿醒,抑或是被门外的台风暴雨吵醒?

冰冻,他顿感浑身冰冷,像掉入鬼蜮冰窟窿,全身阴森森的冷。玉雨艰难地睁开迷蒙的双眼,冰凉的雨水使他渐渐恢复神智,周围是破烂不堪的颓墙断壁,因为台风变得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吹到不知所在的地狱去。

头顶上空有无数大大小小的裂洞,几根粗大的断梁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和腰上,很重,也很痛。凄厉的暴雨不成规则的倾泻而来,冷冰冰的,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玉雨浑身被雨水浸的冰凉无力。

他知道他必须自救,否则只能死在这里,他还不想死。

艰难地挪开身上的断梁,玉雨挣扎着爬起来,手脚被严严实实的布匹绑得动弹不得,他也不知被绑了几天,又冷又饿。

台风一阵比一阵强,一阵比一阵暴戾。风球形成飓风的气流,狂啸地盘旋在上空,像嗜血的厉鬼在叫嚣,仿佛要将他单薄的身子卷进阿鼻地狱。

强烈的雨势随着风球排山倒海的压下来,铺天盖地都是呼啸的风雨,外面树木被折断的哀号也清晰在耳。

玉雨吃力地挪动到一个挡风的角落,避开那劈头盖脸的肆虐。长碎发沾着雨水和泥土粘在脸颊上,痒痒的,用力地甩掉脸上的雨水和污泥。

冷静,一定要逃出去。这样破旧的民房已经岌岌可危,很快要崩塌,他的时间,所剩无几。

他马上想到Joon,可是这鬼地方是哪里都不知道,Joon知道他被绑架了吗?Joon会找到这里来?这种见鬼的天气,他会想到自己吗?

不能想太多,他现在只能自救,否则葬身在这鬼地方,不久化作一堆白骨,无人认领,死也死得冤屈。

绑着手脚的布条因为被雨水浸湿,变得更加沉重结实。玉雨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可以割开的利器,连碎瓦片之类的东西也没有。玉雨咬牙忍着痛,他知道他手掌的骨骼并不大,要挣脱束缚不是不可能。

好痛,像被活生生刮下一层皮,玉雨绷直了身子,闻到一股血腥。他知道手背出血了,融入雨水中,散开一片殷红。布匹箍扼的很紧,像嵌在肉里面,玉雨忍到眼泪狂飙,已褪到虎口处了,再咬牙忍一忍,不是不可以的。是谁说的,“只要我想,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相信他,他说的对,一定可以的,现在只有他能撑着自己逃出生天。

又被剥下一层皮,雨水已漫到胸前,水面上的殷红越发鲜艳。一股巨大的风球挟着骤雨滔天巨浪般汹涌而至,头顶的墙壁被雨浪推倒,不打招呼的朝玉雨头上劈压下来,一阵天旋地转,玉雨几欲晕厥,颓然坐倒地上,把脸泡入水中冲去脸上污泥。

真的没时间了,这里很快会倒坍。玉雨双手使劲的蹭,指甲渗入布匹,僵得像要裂开。

快了,有一圈已被褪到指间,手指缩一缩,再缩一缩,很快可以的。

又一层断壁倒压下来,被刮开巨洞的断墙已倒塌几处,水面浸的更高。玉雨一边拖着沉重的身子撑起来,一边四处躲着颓墙残垣。

双腿被绑着泡在水里极不灵活,脸上,身上被打压得刀割似的疼。玉雨一咬银牙,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脸部肌肉都已扭曲,终于把一圈布匹褪卸下来,立刻激动得浑身发软,栽在水中屏气解掉紊乱的布绳。

感谢上帝,终于解开缚在手上的布匹,得救了!

玉雨勉力撑起惫怠的身子,又解开双腿间的绳子,终于自由了!

玉雨在心里欢呼一声,像深受毒害似的跳将开去,如果可以,他真想像Joon说的,将有毒的东西都摧灰挫骨!

现在要紧的是离开这里,来不及包扎手上的伤口,玉雨朝头上那个巨洞爬去。

双手已经鲜血淋淋,玉雨似乎忘了痛,拼命想攀越泥墙。

飓风像只狞笑的魔鬼,跋扈的张开它的獠牙和血盆大口,凶残的震慑人心。

李英伦,李英伦,如果现在李英伦在就好,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李英伦,我还有许多话没有告诉你,我不想死,不能死!

玉雨像个浴血奋战的士兵,所有的求生本能被淋漓尽致的激发出来。心里默想着Joon,似乎更有信心相信绝处可以逢生。不就是台风麽,二十年又不是没经历过,能跨过去的。

可是,那堵危墙像与他过不去,玉雨刚要跨腿过去,墙就断了!

玉雨又掉入水中,不过这样墙壁又矮了一小截,有利于攀爬。玉雨撇撇唇,又斗志昂扬地弓身越过去,上天是眷顾有毅力,有斗志的人的,噗通一声,玉雨逾越了他不敢相信的危墙,从上空滚过去,栽了下来。刚就地翻滚几圈,轰隆一声巨响,那堵遭到猛烈袭击的颓墙危壁轰然倒塌!玉雨暗暗庆幸及时逃过一劫。

其实他不知该庆幸的是不是遇到这场肆虐的台风,如果没有这场罕见的大台风,命人绑架他的立子,将会对他使出更为卑劣数倍的手段对付他!

这只是苦难的开始!

玉雨仰躺在地上,浑身发软,任凭疾风劲雨吹打在他脸上和身上,像无数的冰雨鞭打着他。四周是及膝高的长草,都伏下身子像要拜倒地上。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林木,许多不堪负荷的树枝被台风打断地上。

这是哪里?玉雨从不知上海有一个这样的郊外。

风雨不歇,雷电急鸣中,天色渐渐暗下来,快到夜晚了。玉雨缓缓闭上眼睛,他将在这里度过一个夜晚?!

想想都骇怕,风雨仍在咆哮,又冷又饿,身体疲怠不堪,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是折磨,但全身没有力气,他无法爬出这个鬼地方。

该死,被轰隆隆一声巨雷惊慑一下,玉雨哆嗦起来。咦,好像不是巨雷,响雷不会这样轰隆个没完。

玉雨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环视四周。看清楚了,不是巨雷,是直升机!

这样的鬼天气,这种荒凉的地方,竟然能看见直升机,玉雨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惊喜的爬起来。他首先想到的是李英伦,是李英伦派来的直升机到这里搜寻他的行踪。

玉雨奋力挣扎起来,立刻飞舞着追上直升机,拼命挥舞的双手已是触目惊心的红,口中不断高呼:“李英伦,李英伦我在这里!”

他相信直升机的人会看见他,锲而不舍地追逐它的身影,已追出好远,但直升机最后隐没在那片茂林中,没有停下来,玉雨再次跌倒地上,泥土混着雨水浸了满身。

这回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刚才的激动狂呼,已耗尽他所剩的元气,现在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能,眼皮耷拉着睁不开,他都怀疑明天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李英伦,我快要死了,竟连你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感到有人向他靠近,有人抱他起来,那人把他抱在怀里,似乎还说了什么?

这是谁?

玉雨想睁开眼看,眼皮太沉,连一丝缝都睁不开。他使尽全身力气嘶声大喊一声:“李英伦!”

他这样费劲力气的喊声,在那人听来,已细若游丝!

玉雨,晕迷在那人怀里。

20.离别

Joon说,他是在台风夜的荒郊岭外,捡到玉雨的。

其实,当找到玉雨的时候,Joon心痛得无以复加。清丽绝美的徐玉雨,翩然嫣笑的徐玉雨,浑身裹满了泥土和鲜红,像受到重创的小白兔奄奄一息。

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令他触目惊心,令他凝然心痛,恨不得代他承受这一切痛楚。

握着他缠满纱带的手,桀骜倨傲的双眸像要崩出火花来。

他无比讨厌这种连最爱的人都无法保护的感觉,他痛恨伤害他的人,尤其那人是他不能动的。如果可以,他宁愿把玉雨护翼在自己身边,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头疼,玉雨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疼欲裂。徐徐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头顶上空还吊着一瓶液体,但绝不是医院。

这里有一股他熟悉的气息,他似乎来过?

头缓缓地转动一下,想活动一下四肢,却无声惊醒枕边人。

Joon密长的睫毛像被触动似的轻闪,猛地睁开眼睛,仿佛没有睡熟过,玉雨正安静而迷茫的凝视他。Joon支起身子,手指捧着他的脸颊,关切地问:“醒了,身上哪里还疼?我去叫单医生进来。”

Joon睡在他身边,静静地,轻轻地,怕惊动他,也怕压到他,只把脸抵在他肩上,轻搂他的腰。

看Joon要起来,玉雨急忙叫:“李英伦!”却牵动伤口,把玉雨痛得呲牙裂齿。

Joon说:“你不用乱动,身上有伤,动一下伤口就疼。雨对不起,我没有保护你。”

玉雨轻声说:“又不关你事,说什么对不起。那么大的台风,你能找到我,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

Joon微蹙眉,如果告诉他,立子是因为他才绑架他,他还会说不关他的事?

“我身上,脸上都缠满了纱带,你一定觉得丑死了。”

Joon拉起他的手,说:“不,你是最美的。”仿佛催眠似的魔力,他的声音让人异样的安心踏实。

Joon俯身在他略显苍白的唇上轻吻一下,说:“你发了二天高烧,身上还有多处瘀伤,乖乖不要乱动,我去叫单医生进来看看。”

玉雨点头,Joon才起身出去。

这里是Joon的卧房,玉雨认得。天蓝色和白色做主色调的布局,连天花的吊灯都呈淡淡的莹蓝光,很温馨,天蓝色的纱幔裹着窗台,葱郁的几株盆景隐约可见。

不多久,单医生跟随Joon进来,给他测量体温,并对局部身体做了检查,最后说:“现在高烧已经退了,身上有些伤口也在消退愈合,不过身体还比较虚弱,需要打针,纱带过几天才能拆。”

Joon点头,说:“我今晚就要走,我不在这几天,都麻烦你过来看看他,我希望回来之前,能看见健康的,完整的人。”

单医生点头应是:“我明白,我会尽一切努力做到。”

那瓶液体已经吊完,单医生替玉雨去了针头,说明天会按时过来看他,才告辞离去。

Joon从外面端了一碗粥进来,说:“我让杏妈熬了五子粥给你,我喂你吃。”五子粥是由松子,杏仁,核桃,花生,腰果五种硬果磨成粉末,熬粥而成,可以滋补元气。

玉雨的手掌缠满了纱带,不能活动,坦然接受Joon的侍候。Joon颇有耐心地将滚烫的粥搅拌冷却,才喂入玉雨口中。玉雨吃了几口,状态渐渐恢复,说:“外面好像放晴了,台风走了吗?”

“是,台风走了,今天才开始晴的。”

玉雨又问:“我晕了几天?”

“三天。”

玉雨又喝了一口温度刚好的粥,黑眼珠转了一转,终于问:“今晚……要去哪里吗?”

Joon又喂了玉雨一口,淡然道:“山本太郎死了。”那语气好像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人,而不是把自己抚养长大的人。

玉雨一怔,差点被呛到,说:“山本太郎怎么突然死了?”

Joon仍然用淡淡的语气说:“不是突然,山本家族都有一种先天遗传的绝症,他们家族几乎每个人都有,多数活不长久,像山本太郎这样活到50岁,都不多见。”

玉雨更加震惊:“绝症?那么,立子也有?”

“是的!”

仿佛晴天霹雳,玉雨“啊”一声,不敢相信那个美丽高傲的除了Joon,不把天下男子看在眼里的立子,是个绝症患者。

Joon说:“那种绝症在表面看不出来,也没什么病发症状,所以,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离世。当然,病情控制得好的话,活个五,六十年,甚至更长也是可以的。”

玉雨状态恢复,也乐于思考问题,说:“可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很多尖端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有些绝症也不成绝症了吧。”

Joon点头,说:“如果他们肯放下颜面配合医学,痊愈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的。”

玉雨也跟着点头,生命诚可贵,为了生命,他们肯定会百分百配合医学的啦。但在Joon看来,立子他们依仗出身日本王族,个个都高傲倔强的不似常人,他们都巴不得没人知道他们的病根,都把自己当正常人看待,真要他们配合医生,先让他们摒弃至尊的高贵吧。

Joon一口一口的喂,玉雨漆黑如星的眼眸更加明亮,看了Joon一眼,又问:“他的葬礼,要回日本?”

Joon点头,说:“是的。所以,明天的葬礼,我要出席。”

“哦,要去几天?”声音里挟着莫名的失落。

“三天吧,他们王族的葬礼,也要三天。怎么,舍不得我麽?”

玉雨急忙说:“不是。这是人之常情,你应该去的。”

Joon说:“你放心,葬礼一完,我会马上回来。”

玉雨说:“不用急,我都没事了,你迟点回来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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