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叔在上,不着寸缕 上+番外——盈澈逝雪
盈澈逝雪  发于:201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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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果然神奇,不仅能涂还能喝。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沈成蹊心满意足的重新躺下,感觉被窝都没有之前那样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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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大早,沈成蹊被院外喧闹的声音吵醒,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推门,正好看到一大帮带刀侍卫踹开院门闯了进来。

沈成蹊顿时清醒,脸色当即阴了下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带队的头领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行了个礼,“哟,大殿下您醒了,看来是小的吵醒您了,罪过罪过,不如您老实回屋里待着,就当没看见我们哥儿几个。”

沈成蹊冷笑,第一次看到这么放肆的奴才,还当真新鲜,照着他以前的脾气,早就一巴掌扇上去,可是如今身轻言微,倒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我倒是想装看不见,但是有狗冲撞了我的院子,我再不情愿也要出来看看不是?”

侍卫头子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不过碍于礼数还是勉强装出恭敬的样子,“大殿下,您昨儿被打的皮开肉绽大概没有听见,从今天起您这瀛园算是封了,王爷派我们几个守在这里,您可别为难我们几个,也别为难自己。”

沈成蹊脸色一变,皱眉道:“你的意思是父王把我关了禁闭?”

侍卫眼里闪过鄙夷,“奴才都是奉命行事,具体也不清楚。”

沈成蹊在心里冷笑,差一点拍手叫绝,沈成景这是要把他赶尽杀绝啊,挨了这么多板子,不许看大夫,不许涂伤药,现在连这院门都出不去了,是不是等他死了,烂成一堆腐肉才会有人看一眼?

想到这里他没再多说,拢了拢衣衫就往外走,他倒要去问问这么精彩的主意是谁想到的。

前脚还没跨出院门,几个侍卫抽刀就拦住了他,“殿下请留步,王爷有旨,您最近都不许踏出瀛园一步。”

“你们想对我动刀?”沈成蹊眯起眼睛。

“奴才不敢。”

“那还不让开?”

“……”所有侍卫沉默不语,却一下子围了上来,寸步不让。

“我要如厕,方便,拉屎,懂了吗?给我让开!”沈成蹊火了,推开眼前一个径直往外走。

几个侍卫脸色难看的要命,对视一眼,从后面一把擒住他的手腕,“既然殿下执意出门,那奴才们只有得罪了。”

他们的力气极大,沈成蹊知道这时候如果强力挣扎受伤的还是自己,索性动也不动任他们压着,倒是嘴巴还是不闲着。

“怎么着,连老天都管不着我拉屎放屁,你们几个奴才倒是好大的脸面。”

沈成蹊张口闭口都是米田共,惊得几个侍卫目瞪口呆,手上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嘶……你们几个使这么大力气干什么,吃奶啊!你娘的奶没吃够,跑这儿撒什么野?我可先把话撂这儿,我这骨头脆的很,要是掰折了追究起来,你们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沈成蹊心里气闷,又碍于现在的身份不好发作,于是嘴上就没把门,插科打诨撒泼耍赖轮换着来,任谁见了也不敢相信这是大名鼎鼎的六王爷。

侍卫头子脸色铁青的的拱了拱手,“奴才的脑袋不劳殿下操心,如果殿下有空倒不如想想怎么从这里走出去。”

“谁说我有空,没看我教训狗正忙着么?”沈成蹊恶劣的勾起嘴角。

话音刚落几个侍卫气的脸色通红,侍卫头子更是恨不得上去给他来两脚,不过一个不受宠的世子,连进了棺材都没人搭理的货色,还在这里摆起了谱!

心里一旦不痛快,这手上的力气就更大了几分,虽然明面上君臣有别,他们不能把沈成蹊怎么着,但是关禁闭的日子里,他们有的是时间背地里折磨他。

沈成蹊手腕手疼,瞥到门口由远及近的身影,奸计得逞一般惨叫一声,“啊——!”

这一声惨烈的程度,简直堪比杀猪,几个侍卫手一哆嗦,心想他们也没敢使多大的劲儿啊。

这时门口走进一个身影,那人一身白衣提这个四层食盒,除了沈殷北还能是谁。

沈成蹊低下头,如愿以偿的勾起了嘴角,其实刚才他就看到了往这边走的沈殷北,所以才故意用话刺激那帮侍卫,果然这些人一激就上钩。

“三……三殿下,奴才给三殿下请安!”一大帮侍卫看到沈殷北之后,吓得腿都软了,纷纷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起来,这三世子可不是没权没事被打入冷宫的沈殷阙,惹到这位主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才趾高气昂的侍卫头子更是在看到沈殷北的时候,一张脸霎时惨白一片,眼里闪过惊恐和畏惧,好像见到了会吃人的妖魔鬼怪。

沈成蹊心里闪过疑惑,刚想仔细瞧瞧,结果那人已经低下了脑袋。

沈殷北的眼睛陡然沉下去,脸上却还带着浅笑,“几位好兴致,大清早的跑到我大哥的院子来,是不想要脑袋了么?”

他的口气极其温和,像在问候老朋友今天“吃了么”,一点世子的架子都没有,可是话的内容却着实让一帮侍卫吓出一身冷汗。

“奴……奴才……只是……”侍卫头子全身颤抖,想要说什么,但是在看到他的眼睛时又吞了下去,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殷北懒洋洋的翻了翻眼皮,没理会跪了一地的侍卫,径直走到沈成蹊身边,拉起他的手臂看了看,“都红了,疼吗?”

成蹊不自在的抽回手臂,“不碍事,多亏你来得及时。”

沈殷北笑了笑,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他手腕一下,“都破皮了还不疼?回去我给大哥涂药膏吧。”

沈成蹊震惊的看着他,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手腕像被蛰了一下似的慌忙抽出,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做这……这种事!

沈殷北像是没看到他瞪大的双眼,牵起手十指紧扣,拽着就往屋里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些侍卫还在这里,你疯了不成?”沈成蹊被他搞得一头雾水,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他低声闷笑,甚至有些孩子气的举了举牵在一起的双手,“大哥,你的脸皮真薄。”

跪了一地的侍卫没一个敢抬头,寒冬腊月的天气,额头上的冷汗却像下雨一般往地上滴。

沈殷北用余光瞥了一眼他们一眼,缓缓道:“你们看,我大哥似乎不想再看到你们,想来你们在府里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该知道这里的规矩,剩下的事我不用多说,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甩下这番话,他不管沈成蹊的挣扎,半抱半拖的把他往屋里拽。

“等一下,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等等!”

沈殷北始终带着笑容,却强硬的用胸膛阻断了他的目光,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沈成蹊看到了那些侍卫脸上绝望的表情,甚至瞥到其中几个尿了裤子。

仿佛他们面临的不是责罚,而是……死亡。

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种奇怪感觉,好像跟王爷相比,这帮奴才更害怕书生似的沈殷北。

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不通。

9、第一个吻

房门哐啷一声关上,沈成蹊一把推开沈殷北搂在他腰间的手,“你什么意思?”

沈殷北没说话,径自打开拿来的食盒,“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酒酿圆子和云片糕,还热着呢,你趁热吃。”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刚才到底什么意思?”沈成蹊烦闷的凑近几分,看都没看食盒里的东西。

“刚才怎么了?我不过是替大哥教训教训那些不懂事的奴才。”沈殷北撩起下摆,坐在离沈成蹊最近的椅子上,口气有些可怜。

沈成蹊最怕他这个表情,好像刚才强硬把自己拉进房间的不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亲上来的也不是他,看他这眼神,倒像是控诉自己欺负了他。

长叹一口气,他试图压下自己的烦躁,认真的说:“殷北,我是你大哥,你刚才当着这么多人就……这样实在太离谱,让我很为难。”

“我亲自己的大哥有什么不对?你以前还经常告诉我兄弟之间应该相亲相爱,我看着你手腕心疼也不行?”

拜托,相亲相爱不是这么用的!

沈成蹊翻了翻白眼,有一种三观都被刷新的感觉,他抬手拍了拍沈殷北的肩膀,觉得自己作为皇叔,侄子的生理卫生问题一定要从娃娃抓起。

“小北啊,你心疼大哥我知道,但是亲亲这种事下次就不要做了,要亲也要找个漂亮的姑娘亲。”

沈殷北低低的笑,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弧线,挪着凳子靠过来,膝盖蹭着沈成蹊的大腿说:“姑娘都没大哥长得好看啊。”

呵!沈成蹊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乖乖,沈殷北这是什么狗屁审美观,一张阴阳脸的死瘸子从哪个部位看也跟“好看”这个词不沾边吧?

“那是你没见到好看的姑娘,下次去什么怡红楼飘香院转转,别总待在府里看什么‘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沈成蹊努力不看他的眼睛,太极打的风生水起。

沈殷北眼睛微微眯起,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又凑近几分,半真半假的问道:“大哥从来没出过王府,怎么知道怡红楼飘香院的姑娘漂亮?”

“呃……当然是石头给我说的,那小家伙色的很。”沈成蹊信口胡扯,心里暗自抹汗,差点漏了老底,石头啊石头,爷对不起你。

沈殷北笑笑没说话,拿起筷子往沈成蹊跟前的小碟子里放了一块云片糕,“光顾着说话,大哥一定饿了吧,喏,尝尝这个,我特意让厨房别裹糖粉,这样不会碍着长伤口。”

沈成蹊瞅瞅云片糕,雪白的糕面上点着绛色的红点,一排一排组成鱼尾状,名字叫“余翔雪片”,是沈成蹊生前最喜欢的点心,也是原来府中厨子经常做的品种。

他咽咽口水,觉得肚子真的有些饿了,就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

甜而不腻,质地细软而清爽,竟是连滋味都跟自家厨子做的一模一样。

勾着唇角咽下糕点,刚想问问沈殷北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时候一问恐怕就要暴漏身份,毕竟多问多错不问不错。

想到这一层,他索性转过身子放开来吃,沈殷北默默地坐在一旁,双眼近乎贪婪的盯着沈成蹊的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灰色的眸子变得深沉如夜。

沈成蹊感到一道狂热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转头一看却只看到沈殷北温和淡然的笑脸,心里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直到两人的目光不小心交错在一起,沈殷北瞳孔猛然一收,没等对方开口就伸手抹掉他嘴角的碎屑,“看大哥吃的这么香,我都饿了呢。”

沈成蹊的头往后缩了几分,躲开他的手指,不自在用筷子夹起一块说,“要吃就一起吧,不过好像只有一双筷子。”

沈殷北勾起嘴角,双手按住沈成蹊椅子的两个把手,半个身子贴上来,就着他手中的筷子把云片糕吞了下去。

沈成蹊双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两人的目光又恰好凑到了一起,沈殷北舔舔唇角,笑着说:“嗯,真甜。”

“……”沈成蹊的老脸红了。

视线死死地盯着盘子不挪窝,心里又开始老泪纵横,貌似又被这家伙……耍了,真不爽。

沈殷北一脸没事人似的捡起地上的筷子塞进他手里,笑得云淡风轻,“大哥,你以后都叫我小北吧,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沈成蹊翻了翻眼皮,作死人状态……

******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沈成蹊依然被关在瀛园里不能外出,而院子四周的守卫都换了人,那日出言不逊的所有侍卫再也没有见到,某日问起来,沈殷北也只说是受了父王的责罚,被调离了岗位。

说起沈殷北,自己就是一肚子的火。

凭什么他进瀛园就和逛自家后院一样自如,门口的守卫见了都恭恭敬敬的行礼,就他沈成蹊不行。

不是被关禁闭了么,为啥搞得像全世界的人都能随便进出这里?

有一次实在憋不住,偷偷摸摸的跑到院子,逮住一个守卫问了问,结果人家铁着一张脸,愣是半天没憋出一个屁来。

几次三番之后,沈成蹊也没了这好奇心,毕竟跟木头讲理认真你就输了。

这几日,沈殷北每次来都会带一罐子汤药,说是能促进伤口恢复滋养身体,逼着他连续喝了几天之后,屁股上的伤口倒真是愈合了,而且皮肤上的疤痕也消失了大半。

沈殷北很高兴,非说是他带来的药效果好,可是沈成蹊撇撇嘴懒得搭腔,什么狗屁苦死人的汤药,真正起效的是之前他喝下去的绿汁。

但是,显然这话不能说出来,所以就算被搞得烦不胜烦,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天天任命似的往肚子里灌汤药。

都说细节决定成败,点滴参透人生,这句话从沈殷北逼他喝药这件事上表现的是淋漓尽致。

六王爷这个人吧,除去无良不靠谱无节操之类的属性,其实是个吃软不吃硬,对可怜兮兮的小动物有着泛滥同情心的人

而沈殷北似乎抓住了这个小辫子,并且掐住就往死里拽。

每次说完什么“你的眼睛真好看”“大哥我想亲亲你”之类的疯话后,立刻摆出一副受到伤害的表情,要不就舀起一勺汤药送到面前,眼巴巴的跟你“深情”对视,直到你咕嘟咕嘟喝下去才作罢。

一来二去,沈成蹊实在是忍不住开口,“殷北,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能不能别成天粘着大哥?”

沈殷北放下手里的书,撇撇嘴,“大哥,上次跟你说什么来着。”

“得得得,小北,小北行了吧?你看我的伤也好了,你的情我也领了,明天能不能别来了?”沈成蹊举举手投降,跟小孩子怄气实在是不值当。

“你嫌我碍事了?”

多少有点……沈成蹊翻翻眼皮。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是端康王爷的儿子,应该想着怎么出人头地做出一番大事业,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更何况,石头现在还关牢里,我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救他,真的没时间跟你玩猜心游戏。”

沈殷北把书扔到一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我是端康王爷的儿子,难道你不是?”

“可我如今基本上算是个废子,现在已经没精力去操心天下太平,只想把我在乎的人救出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沈成蹊收起平时的吊儿郎当,难得正经起来。

沈殷北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再次抬头脸色有些难看,“你在乎的人?石头那个小奴才吗,现在连你自己都被关在这里,还指望去救他?”

沈成蹊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点点头,语气难得坚定,“是,我必须去,虽然让你帮忙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我不想再欠你任何人情,更何况,就算被关在这里,但只要敢冒险也不是没有出去的可能,所以请你不要再来了,因为会妨碍到我。”

这话说的极没有良心,沈成蹊自己也知道,可是他不是傻子,沈殷北对他那点心思连瞎子都看得出来,这种禁忌的感情他无力招架,既然他不走自己就逼他走。

沈殷北失笑,手指不自觉地抓皱了书页,“你把实话都告诉了我,就不怕我告诉父王。”

沈成蹊耸耸肩,“随你,我告诉你是给你选择的后路,你现在就可以走,出门前扔些银子给那些侍卫,只要封住他们的嘴,谁也不知道你来过这里,跟我也能撇个干干净净。或者转身就去告诉父王我想溜走,让他再打我一顿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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