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文哲傻眼了!
这两人是谁啊?他记得他锁门了的啊,这两人是什麽时候撬了他家的门锁?
还有,这是男人吧?以文哲游历花丛多年的丰富经验,
他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是男人,即使他们擦了粉,涂了胭脂,挽了发髻,
但还是掩不住平坦的胸部和微凸的喉结。
伪娘吗?但他好像不认识有这方面嗜好的人啊!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未定/轻松
01.
文哲猛地坐起身,心跳快得要冲出胸口,他拍着心口,大口喘着气,“好险好险,还好是做梦。”
他梦到他正在过马路,一辆闯红灯的小车像疯了一样向他冲来,他被撞飞几米高,还非常不幸地头部着地,顿时见上帝去了!
啊呸,做这种梦真晦气,赶紧忘了,再睡一觉,争取梦到个热情的火辣美女。
他刚想倒头继续睡——
“哥哥,怎麽了?我们在外面都听到你在大喊大叫。”两个人手捧着不少东西走了进来。
文哲傻眼了!
这两人是谁啊?他记得他锁门了的啊,这两人是什麽时候撬了他家的门锁?
还有,这是男人吧?以文哲游历花丛多年的丰富经验,他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是男人,即使他们擦了粉,涂了胭脂,挽了发髻,但还是掩不住平坦的胸部和微凸的喉结。
伪娘吗?但他好像不认识有这方面嗜好的人啊!
“哥哥今天午睡睡了好久啊,快起来洗漱吧!”一人从木盆里绞了条布巾,递给文哲擦脸。
“哦、啊,谢谢!”文哲懵懵懂懂地接过布巾。
正在伺候文哲穿衣服的另一个男孩扑哧一笑,“哥哥睡糊涂了?居然会说谢谢。”
文哲被他笑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动作要是由女子做出来,肯定是千娇百媚,但现在一个伪娘这样掩唇娇笑,让他有想吐的感觉。
绞布巾给他的黄衣服男孩把文哲拉到铜镜前坐下,手拿一把乌木梳子给他梳头,“哥哥今天想梳什麽式样的发髻?”
发髻?
文哲傻傻地瞪着铜镜里的人,铜镜里的人也傻傻地回瞪着他。
这、这是怎麽回事?这长到屁股的乌黑头发是怎麽回事?还有还有,这镜子里的人是谁啊?看着很像他,但他可不记得自己有长得那麽恶心!
“哥哥,你怎麽了?脸色好难看!”那个穿绿衣服的“娇笑男孩”惊呼。
废话,狠狠咬一下自己的舌尖,谁不痛得脸色发白。
不过,比剧痛感更让他脸色发白的是,会痛,就不是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两个伪娘是真的,镜子里那个恶心的人也真的是他!
“你们先出去一下,好吗?我想一个人单独待一会。”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没说什麽就退出房间并掩上门,留下文哲一人。
文哲一等他们出去,马上冲到镜子前将自己再仔细看了一遍。
恶,还是好难接受。明明是自己的五官,却莫名其妙地有了许多细微的变化,眼睛比原来大了点,眉毛比原来秀气了点,鼻子比原来小巧了点,嘴唇比原来红润了点……一句话,就是整张脸比原来柔和了不少,显得女里女气的。
他原来的长相,一看就是大老爷们的相貌。现在?杯具了,就这麽素颜走出去,都雌雄莫辨了。
混账,他可不记得他去了棒子国啊!
……
难道——?
他不会那麽悲催,穿越了吧?
打量了一下周围,全然的古色古香木制家具。他把墙角床底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电插座。
文哲也去过故宫博物馆参观,他敢发誓说,就算是故宫都做不到这麽“落後”。
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简直就和唐宋时期的书画上的人物服饰一模一样,比现在那些所谓的汉服要讲究得多。
推开窗户,入眼的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几株竹子郁郁葱葱,小池塘里养着数条锦鲤,水面上还浮着几朵紫色睡莲。
就这麽一个庭院,透着一股典雅宁静的气息,这种气息,是浮躁的现代社会怎麽都无法复制出来的。
呆坐在窗前,文哲将最近的事情顺了一下。
那天晚上,他从刚在PUB里泡到的美艳女子家出来,正要到马路对面取车回家。也许是已近深夜,路上车子比较少的缘故,那辆车子完全无视红灯,飞快地路口那边驶来。他被明亮的车灯晃到,刚转过头,耳边已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接下来,他就像看电影一样,看着自己被撞飞,看着自己的头颅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然後——
然後他就醒过来了,还以为车祸是一场噩梦!
看来,车祸是真实发生了,而他,在车祸中死翘翘了,但不知道什麽原因,他的灵魂没被上帝回收掉,而是飘到这个地方,霸占了这具身体。
至於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去了哪里?为什麽那麽多的身体他不去霸占,偏偏要霸占这具身体?这些问题,要想知道标准答案只有去问老天爷了!
真穿越了?
真TMD的俗套,连桥段都跟电影演的一样,被车子一撞就穿了……
他对穿越倒是没什麽排斥,本就死翘了,穿越後反而能再得一段生命,他还求之不得呢!但,能不能把他原来那张脸还给他,这张脸他自己看着都恶心。
“哥哥,你好了吗?都等着你吃饭呢!”男孩叩了两下门,在门外小声询问。
没时间伤春悲秋了,既然上天再给了你一次机会,就好好活吧,呜呜,虽然脸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一点。
打开门,看见两个男孩在门外乖乖站立着,等待着他。
不错,是很乖巧的男孩子,但再乖巧也是个男的,带把的。真不知道这身体的原主人什麽恶趣味,找两个男孩子贴身伺候,还打扮得人妖一样,看着不难受吗?
唔,等过几天熟悉了之後,赶紧换两个俏丫头来伺候,看着也赏心悦目点,不然天天对着两个伪娘,他连饭都吃不下。
对着两个伪娘吃不下饭,那麽,对着一群伪娘呢?
文哲已走进饭厅,就看见饭厅里花团锦簇,各色美人围坐嬉笑,好一副群美嬉戏图,每一个正常的男人见了都怦然心动。
不过,前提是这些美人是女人。
而很不幸,在座的每一位,都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文哲嘴角抽搐,难道这个地方的男子都有变装嗜好?
太恐怖了,以他无女不欢的性格,要他生活在一群男子,还要是一群伪娘中,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顿饭吃下来,文哲再次肯定这身体的原主人是个变态。
这群伪娘明显是他的属下,因为他没就坐,所有人都不敢就坐,他不起筷,没有人敢起筷,但那群伪娘不是叫他老板,而是清一色都叫他“哥哥”,晕死,他以为他是张××啊!
好不容易吃完饭,正想去找个真正的美女来洗洗眼睛——
“哥哥,你要去哪里?马上就要开门了!”一个宫装美人莲步轻移走到正要往外溜的文哲身边,轻声问道。
开门?开什麽门?
文哲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屋子里头都点起来蜡烛。
这个时候开门?
两个男孩点了大红灯笼,拿到门外,在两边各挂一个,将门楣上“风月馆”三个字照得一清二楚。
灯笼是红的,文哲的脸是绿的。
妈呀,这原来是个小倌馆,而他文哲,忝为这里的馆主。
怪不得这些男子都打扮得妖里妖气,男不男女不女的,现在终於明白了,职业需要嘛!
那他这个馆主哥哥要做些什麽?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客人一进门,就挥着手帕,捏着嗓子说:“哎哟,大爷好久不来,我们凤姐都想死你了!”
恶——
不干,打死也不干!
“哥哥,你站这里干什麽?花花找你,你快过去花花那边坐坐。”
还在握拳发誓不干的文哲,被一人风一般地拉到一张桌子前坐下。
“徐公子,这是我们家哥哥。”那个叫花花的红衣男子细声道。
坐在花花对面的青年男子闻言,赶紧站起身,向文哲作了个长揖,“小子徐平见过文家哥哥。”
文哲被对方的大礼吓到了,也赶快站起来,双手抱拳回礼,口中一连串的“不敢当不敢当。”
抓抓头,文哲搞不懂了,他说白了,就是一个老鸨,有那麽高的地位吗?顾客就是上帝,电视上不是经常演,嫖客一张银票甩出来,在妓院里横着走都可以,老鸨还要鞍前马後伺候着,那里还有嫖客文质彬彬向老鸨行礼作揖的道理。
一番客气後,三人归坐,相对无言。
文哲一直瞪着坐在对面的花花,木头啊,坐着一动不动的,装什麽大家闺秀,连酒都不会给客人倒。
虽然我比较不齿男人出来卖,但你都已经出来卖了,麻烦多少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有你这样做小倌的吗?
花花心慌慌地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自己的衣服,脸上没东西,衣服也没穿错啊,那哥哥干嘛一直瞪着他啊,眼神还那麽凶狠,他做错什麽事了吗?
瞪了半天,对面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场面冷清清的。
无奈地撇撇嘴,唉,底下的人不识趣,只有他这个“伪老鸨”暖一下场面了。
他拿起酒壶给徐平斟了杯酒,“来来来,徐公子,我敬你一杯。我们花花年纪小不懂事,多有得罪,徐公子你千万不要见怪。”
就是很普通的一句敬酒话,却让徐平整个人跳了起来,双手接过酒杯,“文家哥哥,你折煞小子了,应该是我敬你酒才对。”
文哲傻了,老鸨敬客人一杯酒就折煞了?
搞不懂!
本想敬杯酒暖暖场的,没想到敬了酒之後,场面更冷了,徐平跟花花两人都是一脸惴惴的样子。
丢下一句“花花,好好招待徐公子”後,文哲逃也似地离开了。
转身的刹那,分明看到花花两人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文哲郁闷了,我有那麽可怕吗?
02.
四处转悠了一圈,被敬了好几杯酒後,文哲终於看出点门道。
在这个小倌馆里,他才是绝对的老大,不但小倌们要听令於他,连客人都要看他脸色行事,这不——
“哥哥,花花让我问问你,今晚徐公子可不可以——?”小绿,就是伺候文哲穿衣的那个男孩,文哲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直接就根据他衣服的颜色来命名,在他身後小半步小声问道。
“给钱了吗?”文哲回头问道。
“给了,进门时就交钱给云哥了。”
给了钱就可以带人去办事了啊,这还用问吗?
文哲这会是充分了解到,他这个冒牌老鸨有多大权力了,看吧,嫖客给了钱还不算,非得要他点头了才算数。
“可以可以。”挥挥手,让小绿去答复花花他们。
真废话,钱都给了,他还能不让人嫖?
那边,得他首肯,徐平才敢乐滋滋地把羞答答的花花带上楼。
接下来,其他的几位客人也陆续让小绿来问同样的问题。
文哲算是明白了,在这里,有钱的还不一定是大爷,他这个老鸨才是真正的大爷,小倌後庭洞穴的开采权,是牢牢掌握在他手上的,你有钱买,还要看我大爷愿不愿意卖!愿意,带上人,关门办事;不愿意,不好意思,请回。
这不等於连客人的下半身都控制在文哲手上!
真是怪哉,竟有这样的地方,这样的老鸨。最神奇的是,那些客人还真就买他的帐!
“哥哥,你看一下今天的账目。”
那个被小绿称为云哥的男子捧着账本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穿越後最痛苦的事,莫过於你明明不认识这个人,还得要装出很熟络的样子。
这个云哥既然能执掌财务,那麽肯定跟这身体的原主人关系很好,刚好可以向他询问一些关於这身体原主人的事情。
上天给他安排了这个身份,他就不要浪费,替这个人好好活下去。
还好这名叫素云的男子并不是城府深的人,被文哲一边看帐一边随口的闲聊中,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文哲,可能这就是文哲的灵魂会被吸引过来的原因,同名同姓,连长相都相似,简直就是另一个自己。
他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叫“定”的国家,距离安国第一任国王起兵平定天下,建立安国,已经有四百多年了,也就是说,这个叫“定”的朝代,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
文哲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中国古代有哪个朝代是叫“定”的,而且有四百多年历史的。
想了半天,他突然想起一个词:架空。
完了,穿越了也就算了,他还很与时俱进地穿到架空朝代了!
定国地域辽阔,属下三十六行省,在边疆,三郡六邦都附属定国。可以说,定国目前是既无外患,也无内忧。
他们这个叫“风月馆”的小倌馆就在天子脚下的皇城西南角,这一片就是京城的红灯区。风月馆是原来那个文哲的家族生意,由他爷爷那代传下来,到文哲手上时,已经传了三代了。
不过,风月馆规模小,客人比较少,目前只能勉强维持。
这一点,文哲在账本上都能有所了解。
风月馆的收费标准很简单,每个客人一两白银,这一两银子就像是游乐园的门票,只要交了门票钱,进去後就不用再交钱了。如果客人得老鸨同意,可以和小倌去嘿咻了,不加钱;如果客人不走运,被老鸨请出门了,不退钱。
一两银子,不仅能嫖小倌,连酒水,小菜都通通是免费了!
算下来,还真没什麽赚头的。
而且,风月馆的小倌一个晚上只需接待一个客人。翻遍整本账本,没有一个小倌一个晚上接待两个或以上客人的记录。
文哲暗自数了一下,目前挂牌接客的小倌只有九个,加上他本人,小绿小黄两个年岁尚浅的孩子,还有一个厨师,整个风月馆一共十三个人。而九个小倌也不是每个都能天天有客人的,像今天,就只有五位客人,也就是说,今天整个风月馆的收入是五两银子,但需要吃饭的却是十三个人。
本以为服务性行业会很暴利,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亏钱货。
这样下去,关门是迟早的事情。
干脆明天找个买家,把这里脱手出去好了!文哲暗想。反正他又不是原来那个文哲,什麽家族情节的,他一丁点都没有。
再说,他对经营小倌馆是敬谢不敏,要他天天对着一群卖屁股的鸭子,他可受不了。
还是早点把这个小倌馆处理掉,换点钱另谋出路是关键。
“啊——”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嗯,好困,这里没电脑,没电视,一点消遣都没有,他看一会帐就觉得眼睛发涩,想睡觉了。
唉,要是有个美女,还能做一番有益身心的睡前运动,但杯具的是,小倌馆里,伪娘有不少,女人却找不到半个。
回房途中,小绿打着灯笼在前面给他照明领路。
这就是古代的不方便,油灯、蜡烛是肯定远远不及电灯便利。
胡思乱想间,他突然听到——
这是?
寂静的夜里,一点点的声响都显得特别清晰。
文哲露出古怪的笑容,嘿嘿,这动静,他并不陌生!
在隔音不良的宾馆里,不小心听到隔壁上演爱情动作片是常有的事,这种听墙角的行为,文哲以前也做过不少。
人的心理阴暗面,决定了人对於偷听、偷窥总是抱有猎奇感,文哲也不例外。所以碰到这种听墙角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给小绿打个手势,让他在前面等他,而他自己则静静地站在某间传出声音的房间门前,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