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鸿煊(卷一、二 穿越 FZ)——萧遥
萧遥  发于:2013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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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鸿煊刚想出门,被千夜希的声音唤住了。

“二殿下!”

鸿煊转回头,看见千夜希拎着子蝉穆青的一只软靴,不由得笑道,“别再做恶作剧了,等到师父醒来找不到他的另一只鞋子,准会又爬到床上去继续睡觉,到时候,就真的没人陪你玩了。”

千夜希对子蝉穆青的恶作剧,无非是一个小孩害怕寂寞。偷走他一只鞋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鸿煊早已见怪不怪。

“我刚刚从子蝉穆青的鞋子里发现了一封信。”千夜希脸色反常,另一只手举起了一封信,挥了挥,“是皇上的亲笔。”

“鹭泽?”鸿煊很少喊‘圣零鹭泽’叫父皇,直接叫他的名讳倒显得亲近不少。

千夜希一脸凝重,点了点头。

“信中说了什么?”

千夜希垂下了眼睛,将信交到了鸿煊手里:“后宫……三皇子薨……”

三皇子?

圣零君皓?淑妃嫦曦的儿子?!鸿煊瞪圆了眼睛,从千夜希手里拿过信。还没开始读,忽而听到身后一声大喝,“千夜希!你又偷我的鞋子!”

千夜希撇了撇嘴,将鞋子扔还给了子蝉穆青,哼道,“你偷藏皇上交给二殿下的密信!”

一阵轻风,从鸿煊耳际滑过。子蝉穆青瞬间的功夫就走到了鸿煊面前,不由分说地抢过鸿煊手里的信。

“失礼了,二殿下。”子蝉穆青说,“这信不是给你的,皇上还专门交代了,不能给你看。”

“怎么了?”鸿煊只刚刚读了个开头,能看出这是鹭泽的笔迹。“后宫又出事了?”

“没、没什么。”子蝉穆青支支吾吾。

鸿煊微微眯起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

“恕臣无能为力。”

“好吧。”

鸿煊表面上不再好奇信里的内容,实际上早已有了自己的盘算——读过这封信的不止子蝉穆青一个人,还有偷他鞋子的千夜希。于是,就在子蝉穆青拎着他的鞋子离开之后,鸿煊才低声问在旁边做着鬼脸的千夜希。

“希少爷,还记得信上说了什么?”

“放心,”千夜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爷我现在已经不笨了,当然记得。”

第060章:舞伴

当千夜希附耳,将信里的内容告诉鸿煊后,鸿煊就笑不出来了。相反,脸色变得相当阴沉。

“原先只是皇后娘娘的静宸宫宫女太监大批的死亡,现在,淑妃娘娘的景怡宫也出现了,死亡时……均是胸膛心脏被剖开,里面放着一簇紫薇花……”千夜希说。

鸿煊皱眉,沉声问,“君皓呢?”

“无一例外,二殿下。”

鸿煊用手捂住了脸,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带着些微的疲惫,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

“还有什么事情?”鸿煊问。

千夜希说,“这封信一是向子蝉穆青询问二殿下心情精神可好,而是告诉子蝉穆青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我记得师父的母亲……被师父安置在了内务府,一个小小的闲职……”鸿煊说,“内务府应该不属于后宫,不会受到牵连吧?”

就在鸿煊与千夜希低声交谈的时候,只见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的子蝉穆青又折了回来,插嘴说,“后宫的宫女仆人死了不少,人手不够,要从内务府调过去一些。”

“师父。”鸿煊见到子蝉穆青来了,忙站起了身子,“你打算怎么办?”

子蝉穆青没有回答鸿煊,他仿佛根本不想提起此事。一边阴沉着带着睡意的脸,一边走到千夜希身边,二话不说,野蛮地拉起千夜希的手腕,将他往屋里拖。见千夜希死活不肯挪步子,便厉声凶道:“糯米若再跟二殿下提一句信里的内容,别怪我不客气。”

千夜希一瞪眼,气势绝不亚于子蝉穆青,鼓起了小腮帮子,“哼!我偏要告诉二殿下!”

“你……”

子蝉穆青火上心头,加之母亲的事情已经令他烦躁无比,看着千夜希不听话也不配合,便扬手,掴了千夜希一耳光。其实巴掌并不多重,但是也着实给了千夜希哭闹的理由。

“哼!”千夜希捂着脸颊,“你打死我啊!反正你讨厌我!你喜欢二殿下,你去追啊!你像只乌龟一样,母亲出了事也不敢回宫!你,子蝉穆青,你什么都不敢!懦夫!!”说罢,蹬了蹬脚,就呜咽着跑开了。

也许是向千夜皇告状去了……鸿煊看着千夜希瘦小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子蝉穆青的叹气比鸿煊还要绵长,“希少爷是小孩子,他说的话,二殿下不要放在心上。”是想澄清刚刚千夜希说的话。

“令堂出事了?”鸿煊在意的是子蝉穆青的母亲,便淡淡问道,“得知令堂出事的时候,你在溶洞里陪着千夜希,是么?”

“恩。”

“为什么不回宫?”

子蝉穆青没有回答。双眼还向千夜希离开的方向。

鸿煊又问,“现在千夜希康复了,你不打算回宫么?”

子蝉穆青冷笑,摇了摇手上格外刺眼的金戒指,“我现在是‘金’了,岂能说走就走?”

片刻的尴尬……

鸿煊切换了话题:“不将信里的内容告诉我也罢……那么,师父可否回答我三个问题?”

“你问。”

“第一,大皇兄现在的状况如何?”

子蝉穆青撇了撇嘴,“他之前被皇后送到了[如月]靖显望尚会的府邸,那还是在静宸宫出事的时候,可是不知怎的,又回到了他的昭阳殿。皇上信上并没有提起大殿下的事情,所以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

“第二,[文月]关戚栾一家死亡的资料,现在还未公开,是么?”

鸿煊问的愈发透彻,不禁引起了子蝉穆青的疑心,“怎么突然问起文月的案子?文月的案子,并没有公开。”

“那么,现在留在皇城里,知道文月一案的人,只有千夜枭,皇上,大皇兄……”鸿煊低声自言自语,“我、师父和千夜希都远在比特莫尔斯……”

子蝉穆青觉得不对劲,冷了冷脸,“鸿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想,是谁挑起的这次血案。”

子蝉穆青倒抽了一口冷气,迎上了鸿煊镇静却格外锐利的眼神,顺势问道,“你想到了谁?”

鸿煊摇了摇头,“实在想不通。”

良久,就在他紧皱眉头纠结的时候,突然蓦地,双眼精光一现,仿佛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转身就要离开。

子蝉穆青喝住了他,“喂,二殿下,不问第三个问题?”

鸿煊钉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花了片刻是时间组织好言语,问道:“第三,只有静宸宫和景怡宫里受到了邪恶力量的侵害么?有没有扩散?比如——扩散到母后的冷宫、太后的寝殿……或者他的龙钺宫?”

子蝉穆青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鸿煊的意思,“没有~~没有扩散到龙钺宫。”

“恩。”

鸿煊脸一红,心却安了,转身打算去找小六与阿大。

“你打算插手这件案子?”

“怎么?”鸿煊听出了子蝉穆青口气中的不满。“这件案子本就是该我负责调查,不是么?”

“你现在还没明白?皇上让你呆在比特莫尔斯,我不让你看信,就是不想让你再接手这件案子。”子蝉穆青说。

鸿煊突然抬高了语调,“师父,我现在必须插手。”

子蝉穆青微微一震——鸿煊心意已决,又岂是别人一言半句就能制止的?况且,鸿煊已决想到了之前在隧道里,小六曾经提起的‘银镜’。那些曾经折磨他的弃魂居住在的银镜!!

他似乎瞬间想通了整件事情。

银镜被焱昭带入了后宫……接着,是自己离开皇宫,前往阿拜僵,奉旨查案……再接着便是后宫遭受的血案……

一切,看似脱节的事务仿佛被一个隐秘的人物‘串’在了一起。那就是身为银镜接触最密切的人——焱昭。

安然无恙的焱昭……

小六的眼睛到现在还被一些赶不走的弃魂折磨地痛苦不已,而将银镜贴身藏入衣服内的焱昭竟然可以奇迹般地安然无恙?当初小六提到焱昭的时候,鸿煊还曾经深深地替他捏了一把汗,最担心他会遭受不测。看来,自己最担心的人,却蹊跷地平安的活着……

那么……排除不可能……

是焱昭在操纵着由弃魂组成的银镜……么?

鸿煊咬了咬唇。

他该如何选择?是选择装聋作哑,呆在比特莫尔斯过着他逍遥自由的普通日子,任由焱昭在后宫玩弄人命,私下里偷偷帮忙,看着他用卑劣的手段在父皇面前‘展现’他出众的能力?还是选择站出来,制止这一切……告诉鹭泽……

******

七夕情人节如期而至。

可惜,鸿煊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每每到族里去帮忙装修布置情人节的装扮时,总想走到年迈的盲人族长旁边坐下,希望从他那里可以得到正确的答案。老人的话语里充满了睿智与讲究,鸿煊不想放过与他交流的机会。

当日午后。血龙案。众人精心装扮,用红花绿叶点缀的活动场。

鸿煊看着坐在篱笆前,红光满面、精神格外矍铄的老人,又抿了抿唇,像往日一样,打消心理的念头。心想:算了吧~即使问了,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但凡旁观者,一定都会指责他鸿煊为何竟会在这种小事上犹豫不决?明明是焱昭残忍,玩弄人命,惹出是非,用不正当的手段上位!但是鸿煊心里是清楚的……他是明白焱昭的……

鸿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几乎不敢承认一个现实:几千条人命,也没有焱昭在他鸿煊心里的地位重。

他是懂焱昭的。焱昭出身远比任何一个皇子都要高贵,身上负担的家族的使命也就格外沉重。呆在让身边十年,从仅仅恋上了他的名字,到成为他形影不离的好兄弟……焱昭付出了,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多得多。鸿煊记得,每次,焱昭给皇后娘娘请过安后,脸色都会变得格外阴霾吓人。日复一日,他的性格也变得桀骜不驯,‘狠’成了他处事的方式……亦成了他维护自己尊严与声势的方式。

环境塑造人。在六宫之中,皇权之下,舅舅为当朝尚会。焱昭从出生起就被人期待着,他什么都有,众望所归,为了不负众望……不狠,怎么能让人敬?不狠,怎么能让人畏?焱昭之所以成为这样,也是有自己的苦衷。鸿煊可怜他,同情他。

就在这时,一朵小花映入了鸿煊的眼帘。

他回神。惊讶地看见一个小女孩正仰着脖子,从篱笆的缝隙里,非常辛苦地试图将一朵红色的小花递过来,想交给站在篱笆院里的自己。

血龙寨的活动场是为晚上的篝火晚宴准备的,白天并未对部落里的居民开放,只有正式的布置的人才能入内。而这个小女孩显然是被据之篱笆外的。

“给……给你……”小女孩很费劲地说着。见鸿煊接过了小花后,才微微耸了耸脸颊,她是想在试图微笑……鸿煊心里一惊,顺着小女孩的身体往下望去,才发现,她坐在带着轮子的木椅上。

她没有双脚。

鸿煊蹲下了身体。透过柳条编织成的篱笆缝隙,与小女孩保持平视。

“谢谢。”鸿煊手里捏着小小的花,柔声说,“你要让我把花给篱笆里的谁?”

小女孩指了指鸿煊本人。

“那我收下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眼角微弯,看的出来,她在笑。

并不浪漫,因为不是带刺的玫瑰。亦不枯燥,因为她很漂亮。鸿煊怔忪,小女孩的表情在一瞬间点醒了他,告诉了他该如何选择。他突然想起了老人曾经说过的话,提到过他双目失明的孙女,一生下来就被病魔缠身,她可以在痛苦里微笑,可以在欢笑里惋惜……

他还记得老人曾说,“人生的意义,往往就在人们无心顾及的瞬间。”

鸿煊站起了身。

他已经全然有了自己的决定。

他脸上扬起了微笑。

是的,他的这个选择没有任何意义。即便这次选择制止焱昭这种饕餮人命,暴戾的行为,以后,焱昭还会继续如此。即便这次选择不制止焱昭,私下里帮他坐上太子之位,不,这也不是自己内心的想法。

既不选择焱昭,也不选择鹭泽。

鸿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里的一个担子。他重新蹲下了身子,这次的姿势改成了单膝跪地,翩翩君子的笑容绽放在鸿煊脸上。他用唇轻轻碰了碰手里的小花,眼里盈满了笑意,“今晚,我可否请你跳一支舞么?”

是的,鸿煊选择了自己。

他要保持中立。

小女孩摇了摇头,她连说话的声音是结结巴巴,“我、我不能跳、我、我没有脚……”

“我抱着你。”鸿煊轻声说,非常非常温柔。

小女孩咯咯地开心笑了起来。

鸿煊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志儿。”

“志儿。”并非一个女子的名字。

“族、族长交代我来,采一朵、朵花送给二、二殿下。”小女孩又说。

鸿煊微微一愣,继而笑煞,转头,感激地看了看几十米远处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石椅上的老人。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言谢。

******

一个男人站在白橡树后,注视着鸿煊与小女孩交谈。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尤其是当他看到鸿煊下跪吻小女孩递给他的小红花时,脸色铁青,阴霾密布。

男人的左手捏着重新为鸿煊准备的生辰玉佩。白玉制成的玉佩,此刻正被男人笔直修长的手指愤怒地攥紧……接近破碎的边缘……

第061章:父子相见

一切像幕闹剧似的。

男人正是圣零鹭泽,太监小耳朵垂着手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两人均是便装,风尘仆仆,能看出来是经过一番车马劳碌后还未经休息,就已经站在了这里,静观鸿煊许久。

圣零鹭泽明知鸿煊谁都不会爱的性格,更不会爱上这个残疾的女孩,可是看到鸿煊把小女孩逗得咯咯地笑时,心更像灌了铅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沉——

拳头砸在了白橡树干上,再离开,白橡树干上留下了分明的深深的手指凹印。

圣零鹭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鸿煊心目中的位置。他圣零鹭泽冷落了鸿煊十年,焱昭可是鸿煊十年里形影不离的好兄弟!相比之下,鸿煊却选择了中立,足以说明圣零鹭泽这几天里已经给鸿煊带来的震撼之大!可惜的是,现在的圣零鹭泽没有闲暇去冷静地思考这些。他抽出半天的时间来见鸿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在与一个同年龄的女子……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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